房間內有一個大號的洗澡盆,裏面有滿滿的清水,艾麗莎母子泡在裏面,在清水中洗滌了多日來的風塵。小吉姆濕漉漉的頭髮垂了下來,他顯得很高興,雖然洗完了,還在那裏扑打着水花。艾麗莎雖然也洗得很舒服,但是並無太多喜意,反而露出了呆滯的表情。
望着影影綽綽的水面,艾麗莎回憶起了不久前的一幕。
……
「你們……竟然敢……」艾麗莎捂住嘴,難以置信地看着丈夫在床上跟另一名貴族**糾纏在一起,她起初聽到風言風語時還不相信,但是現在,殘酷的事實就擺在眼前。她對自己的美貌很自信,實在想不通丈夫為什麼還要去勾搭別的女人,這個女人明明沒那麼漂亮。
可是貴族間的風氣就是如此,克爾溫不需要去勾搭誰,只需在貴族圈子裏廝混,自然會有野性十足的女人送上門。無需太漂亮,只要刺激就夠了。
「原來是艾麗莎姐姐啊。真是打攪了,不好意思。」第三者的嘴角翹起一抹弧度,她在微微喘息,連脖子上都殘留着汗水。
「你這個……臭女人,趕緊給我滾」艾麗莎在盛怒之下也沒能罵出「奸貨」一詞,她的眼睛裏混合着淚水與怒火,十分複雜。
「大家都是姐妹一場,別這麼大火氣嘛。」第三者不以為意地說。
克爾溫是第一次被妻子發現,臉上有點掛不住,按住了懷中女人的肩膀,低沉地說:「別添亂了,你先離開吧。」
**用得勝的目光看了一眼艾麗莎,慢慢吞吞地穿好了衣服,若無其事地走了。在她離開之前,屋裏這對結婚了六年的夫妻一言不發。直到第三者走了,克爾溫才抬眼去面對妻子審判式的目光。
沒有道歉,沒有慌亂,克爾溫淡定地說:「既然被你碰到了,我們之間就攤牌吧,躲躲藏藏的日子我也過夠了。明明別的伯爵都這樣做,而我卻得像個老鼠一樣,想想就覺得窩火。凱瑟琳不是我在外面第一個女人,也不可能是最後一個。像是這種事,希望你以後能夠睜一眼閉一眼。你也不用太生氣,不管我怎麼胡鬧,吉姆永遠都是我最後的繼承人,這一點你大可放心。呼,這番話我早就想說了,真是憋了好久。」
艾麗莎愣愣地看着赤*身裸*體的丈夫,比起這次捉姦在床,丈夫說的這番話更加讓她絕望。她在沉默中壓抑了空前的爆發力,最後顫音質問道:「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嗎?」
「作為伯爵的婚姻來講,我覺得對得起。」克爾溫聳了聳肩,「而且你也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在我們剛剛做*愛的前幾天,你每天都在哭。當初你嫁給我,也只是為了換取弟弟日後的仕途坦蕩而已。既然你對我沒感情,何必把我管得這麼緊呢?」
艾麗莎掩面而去,對丈夫深感絕望,她一賭氣,在第二天帶着兒子坐上了一艘客船,起初的想法是永遠也不回來了。
……
「媽媽媽媽」吉姆已經連續叫了十幾聲。
艾麗莎的思緒被打亂,回歸到現實當中。她心裏的所有縫隙都被悔恨填滿了,如果她沒有賭氣私逃,也不會落得如今的下場,連累得兒子也跟着身陷險境。
「媽媽,我已經洗好啦。」吉姆抬起濕漉漉的小臉說。
「嗯,我馬上幫你擦身子。」艾麗莎親昵地抱住兒子,將兒子的臉埋到自己豐滿的胸前,她想要讓兒子更接近自己心跳的溫暖。
母子二人擦乾身體之後換了乾燥的新衣服,感覺就像是獲得了新生似的,身心放鬆不少。
「媽媽,這件衣服好大啊。」吉姆抱怨道,他穿着水手的衣服,明明是一件白襯衫,穿在身上卻像是長袍一樣。
「將就一下吧。我會儘快讓他們送我們回家的,到時候你就能穿自己的衣服了。放心,媽媽一定會保護你的。」艾麗莎撫弄着兒子熱乎乎的頭頂,她說得雖然輕巧,可是心裏明白絕不會這麼簡單。海盜不會那麼容易送她們母子回去的,就算回去了,她還得面對丈夫滔天的怒火。
如果說人的一生註定要經歷幾次劫難,她覺得這些天的經歷,絕對算得上其中一次。
「他們這些兇巴巴的傢伙都是海盜吧?」吉姆在被押到船上的時候,看到過一面純黑色的海盜旗。
「不要怕他們,別忘了,你的舅舅就是打海盜的。」
「嗯我將來也要當打海盜的海軍」吉姆對頭頂擂了一下小拳頭。
「噓在海盜船上可別這麼說。」艾麗莎急忙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依依不捨地說,「這個房間暫時就是我們倆的了,你自己在屋裏呆一會,我先去跟海盜談談送我們回家的事情。」
「我想跟你在一起。」
「這次的談話只能由大人去,小孩子不能在一邊聽,你放心,談完之後,我一定會馬上回來的。」艾麗莎苦口婆心地勸了好久,吉姆才有了一個人留在房間裏的勇氣。
船長室里,唐克老老實實地坐在桌前,一頁頁翻閱着一本《潮汐表》,他渾身纏得像是木乃伊,做不了劇烈運動,正好找點書看補補船長知識。如果憑藉努力晉級四階劍斗船長的話,還能省下一大筆獎勵點。海上勢力複雜,波詭雲譎,他感覺海盜團的實力還是大大不足。
當這本書翻看到一半兒的時候,他等待的敲門聲終於來了。
艾麗莎走了進來,穿着本屬於溫蒂的淡黃色長裙,她要比溫蒂矮一截,裙子直接罩到了腳踝。她神色拘謹,雙手無處安放似的,十指緊扣,垂在身前。在低開的衣領下,她的酥胸半露,光滑的肌膚帶着一抹誘人的亮白。
「您好,勇敢的海盜王。」艾麗莎客客氣氣地說,在較為疏遠的距離下站定。
唐克恣意地打量着躲躲閃閃的艾麗莎,這個女人長得不錯,只比伊麗莎白稍遜一點,但是成熟很多,有股別樣的吸引力。如果不是經歷了太多的奔波與驚嚇,艾麗莎應該會更加容光煥發一些,現在的艾麗莎還是有些倦態,臉色也不如以往紅潤。
「你穿這條裙子很性克直言不諱地誇讚道。
「謝謝您能這麼說。」
唐克盯了艾麗莎一會兒,然後一指身邊的椅子說:「坐吧。讓我們來談談送你回家的事情,我想你會喜歡這個話題的。」
艾麗莎遲疑了一下,習慣性地用手撫了一下臀*部的裙褶,盡顯嬌軀的柔軟,這才款款落座。
「你只需把我送到丈夫的身邊就行,我的家在雙子港,那裏是我丈夫的領地。等到了地方,自然會付給你足夠的報酬。就像你先前說的那樣,一萬枚金幣。」艾麗莎不想跟那種侵略性的目光對視,所以說話時只望着桌子上厚厚的書本,她沒想到海盜還會有這麼多的書。
「別做夢了,知道你的身份之後,一萬枚金幣已經不能滿足我了。」唐克伸出手,捏住了艾麗莎的下巴,將對方的臉扭向自己,全然不顧對方表現的慌亂,「先別談金幣的事情,比起金幣,我對一些寶物更加感興趣。說說看,你能不能拿出一些像樣的寶物來當贖金。」
艾麗莎無奈之下,只能看着身邊的海盜,在這樣近的距離,她意外地發現,這個海盜竟然長得挺有男人味,臉部的線條分明清晰,很有力量感。
「你所說的寶物是指貴重的珠寶跟古董麼?」艾麗莎裝作糊塗地說。
「都說了,跟金幣掛鈎的東西可以先放一邊。我想要的是寶物,貨真價實的寶物,能夠飛天遁地、吞雲吐霧的寶物。」
「那種寶物我可沒有。」艾麗莎補充道,「你覺得兩萬枚金幣怎麼樣?或者再多一點……」
「我說了,先談寶物。」唐克鬆開了捏着下巴的手,轉而拿捏起艾麗莎滑溜溜的金髮,仿佛艾麗莎是一個玩物,「你的家世顯赫,是大名鼎鼎的哈恩家後人,要說沒有寶物,豬玀獸都不會信。再說了,你還有一個貴族丈夫,無論從哪家來看,都能淘到一點能讓我滿意的寶物。別跟我轉彎子了,惹急了我,對你沒好處。」
艾麗莎的心怦怦直跳,她注意到唐克身上的繃帶有幾處滲紅,對方顯然是個極度危險的傢伙。而且她聽獄卒說,唐克一個人就殺死了好幾條納迦魚人。如果惹急唐克,確實是非常不妙的事情。
「我的丈夫確實有一件寶物,是一柄『聖光劍』,只要念誦咒語,劍身就會爆發出強烈的光芒,能夠用來淨化黑暗生物,還能用來虛晃敵人的眼睛,導致短暫的失明。如果你把我們母子送到雙子港的話,這柄劍就是你的了。憑藉這柄劍的價值,能夠輕鬆賣到四萬枚金幣。」對於這個估價,艾麗莎有點誇大其詞,實際上那把劍很舊了。
「哦,你繼續說。」唐克的態度很平淡。
「還說什麼?我已經答應拿出寶物給你了。」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繼續介紹你丈夫其他的寶物,總不會只有這一件吧?你得把它們都說出來,然後由我來選擇。」
艾麗莎深吸了一口氣,她恨極了貪得無厭的海盜。
「好吧。他還有一枚貨真價實的骷髏金幣,聽說能在海盜城抽獎。骷髏金幣可是海盜們夢寐以求的好東西,這個你總該滿意了吧?」
「事實上,我的運氣一直不大好。從小被人遺棄,還有過流浪的經歷,好不容易過上兩天安穩日子,還在地震中撞破了頭……有點扯遠了,我的意思是,骷髏金幣不錯,但這東西只能用來抽獎,而非直接就是寶物。你還是換下一個吧。」
「沒有了,世上哪來那麼多寶物?你以為我丈夫是國王麼?他只是佔據一方的伯爵而已。」
「還有沒有寶物,你自己清楚。」唐克指了指艾麗莎的心臟部位,指尖險些觸到艾麗莎的酥胸。
艾麗莎再次敗退,微微後退,用手擋住了胸口,她咬了一下嘴唇說:「他還有最後一件寶物,真的是最後一件了,名字叫做人魚之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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