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鳥被殺之後沒多久,獨眼私下找到了花露,表示要考驗花露的眼力,他覺得如果花露的眼力真的那麼好的話,不應該被埋沒。花露很好說話,也沒多問就答應下來。
獨眼在手心裏寫了幾個小字,讓花露在遠處辨認。
花露眼睛微眯,盯了一小會兒,不好意思地說:「你寫得什麼啊?我不認識字的。」
獨眼只好改變方式,在手心裏點了一些點,讓花露說出是幾個點。這就難不倒花露了,她每次都能說中。獨眼驚奇不已,花露的眼力果然超於常人。
唐克看這倆人玩得開心,也攙和了進來,問清來龍去脈之後,就跟測試雙眼度數似的,也跟着一起數點。不過他在同樣的距離下,看到的點密密麻麻的,亂作一團,根本數不清。
唐克哈哈笑道:「還真別說,這也是個本事,花露這要是考試的話,就用抄的也能打高分。」
獨眼跟花露聽得不明所以,就沒接唐克的話茬。
獨眼一下子高看了花露幾分,對她說:「你跟着我學槍法好了,你的眼力比常人好很多,不學開槍真是浪費。」
「這行麼?」花露猶猶豫豫地說。
唐克一擺手說:「什麼行不行的,你就跟着學吧。」
就這樣,獨眼開始教授花露開槍。
唐克沒指望花露成為多麼了不起的槍手,他倒是希望花露擔當起瞭望手的職位,這眼力當瞭望手太合適了。讓獨眼順便教給了花露一些航海知識。
花露自己是沒什麼主見的,獨眼說要教,她就跟着學了。她花了三天時間背熟了火槍的零部件名稱,又花了一天學會了怎麼裝彈。獨眼沒發表什麼評價,不過唐克倒是數落花露學東西太慢。
花露一聽唐克話里話外說她笨,嘴一憋,眼淚又開始打轉了。她之後奮發圖強,學習速度一下子上來了。唐克見陰謀得逞,暗嘆激將法真是好用。
花露將基礎知識學了個大概,終於輪到了實彈射擊。
「看到那個靶子沒有?你就把它當成你的仇人,往頭、脖子、左胸三個地方射。」獨眼指着船尾的靶子說道,那靶子其實就是個十字架,上面釘了幾塊木板,並用紅點畫着關鍵部位。
花露點點頭,激動得渾身發顫,小麥色額頭滲出了細汗。
「別把我的船打壞了啊。」唐克提醒道,他真有點心疼這船。
花露更緊張了,獨眼安撫着她,並不斷地灌輸一個信息,告訴她那個稻草人就是她的仇人。花露下意識地想到了內厄姆,稻草人在她的視線里慢慢變化,變成了一個鼻子旁邊有大黑痣的奸商。
「你倒是開槍啊!」唐克催促道。
「啊!」
花露大叫一聲,卻沒有開槍,弱小的身體癱軟在地,她低着頭,幾滴汗珠掉在了獸皮短裙下伸出的俏腿上。
她沒有鼓起殺人的勇氣,所以沒能開這一槍。
獨眼很失望,沒興趣再教花露了,掉頭就走。
「我真沒用。」花露把臉埋在陰影里。
唐克覺得把一小姑娘晾在這哭有失海盜風度,便大咧咧地坐在了甲板上,安慰道:「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你揉肩的功夫就挺好,我挺滿意的。」
花露的臉一紅,又有幾滴水從臉頰落了下來,拍打在甲板上,碎成點點水沫。
唐克抓起掉在地上的手槍,在手上玩轉了幾下,指向了稻草人,淡淡道:「如果是我的姐姐被內厄姆糟蹋了,如果是我的族人因為買不起內厄姆的藥而死了,如果是我去找內厄姆卻被他踢了出來,你說我該怎麼對他?」
花露陰影中的眼睛閃出一道亮光,她喉嚨動了一下,問道:「你會怎麼對他?」
「碰!」
唐克一槍打中了稻草人,不過他槍法不濟,距離紅點還很遠。他站了起來,將槍丟在地上,輕描淡寫地說:「好好練槍吧。如果有機會,我會讓你崩了內厄姆那混蛋。如果你下不了手,就想想你被賣到黑三角的姐姐。再軟弱的人,也得比兔子凶三分吧?」
花露受到了極大的觸動,提及姐姐,她心頭痛得都要碎了,她握緊了小拳頭,將目光放在了躺着的手槍之上。她擦乾眼淚,告訴自己不能再懦弱下去,族人還等着她去救,姐姐還不知道身在何方。
花露鼓起勇氣後,顫巍巍的開了一槍,巨大的後坐力將她推倒在地,她痛得哎呦一聲,摸了摸渾圓的小屁*股。
接下來的日子裏,花露成天練槍,在實際射擊的時候,進步竟然比她背知識的時候快很多,她瞄得很準,就是端不住槍,幾天下來,她雙手的虎口都裂開了。
獨眼看花露練得認真,開始重新教導她,不過他教人的態度兇巴巴的。
花露成天練槍,子彈耗費得像是流水賬一般。唐克開始心疼這些子彈了,命令花露縮減練槍的時間。
還有一場大戰在等着惡龍海盜團,必須得節約彈藥。
黑珍珠號比較輕快,一直趕在內厄姆商隊的前面,前往那條必經之海。
唐克靠着系統坐標查看位置,感覺到了合適的地方,便命令停船,按照計劃行事。惡龍海盜團就像是一名用心險惡的獵人,開始在這裏布下陷阱。
「小的們,你們當初不是想知道,那些奇怪的東西都是做什麼用的麼?很快就有答案了。」唐克像野獸一樣舔舐着嘴唇說。
……
兩艘大船一前一後破浪航行,每艘船都是三條主桅杆,前後再各加兩根副桅杆,在桅杆頂端飄揚着三張不同的旗幟,一張是格陵蘭帝國的國旗,一張是三葉草商盟的旗幟,還有一張是內厄姆醫藥公司的旗幟。
兩艘船都是通體棕紅色,分為四層甲板,船身里兩層,船身之上有兩層,就像一棟移動堡壘。其中一艘船主要用來運輸貨物,貨艙較多。另一艘船負責護航,在船身兩側各開着二十四個炮門,加起來就是四十八門大炮,而這還不算甲板上的小型火炮。
一整船的醫藥,內厄姆只要輾轉幾個沿海城市就能賺的盆滿缽滿。
這一次他要參加三葉草商盟的一個會議,所以親自出海,坐鎮那艘戰神號,而用來運貨的幸運號由其他船長駕駛。
雖然是在大海上,不過內厄姆的日子過得並不枯燥,他在船上擁有一間寬敞富麗的大屋,每天仍能過着窮奢極欲的生活。
三人床上鋪着天鵝絨被褥,上面跪着兩名身無寸縷的女子,她們倆的手腕被繩子捆着,另一端吊在天棚上,她們的後背上有鞭打過的血痕。
雖然後背疼痛,但兩名女子卻還得發出柔媚入骨的聲音,懇求着內厄姆繼續鞭撻她們倆,中間還得輔以各種酥麻婉轉的呻*吟,盈盈一握的腰肢更是扭動如蛇。
內厄姆是那種喜歡變着法玩女人的傢伙,最近他迷上了這種虐待狂式的交歡,這可苦了那兩名女奴隸。
忽然傳來了不合時宜的敲門聲,內厄姆不悅地問道:「有什麼事?」
「內厄姆老闆,在前方海面發現了一艘奇怪的船,請您決定該如何處理。」傳令官站在門外,恭謹地說。屋內仍能聽見**之音,不過他面色如常,顯得很沉穩幹練。
內厄姆意猶未盡地抽了兩鞭子,兩名女奴隸哼唧兩聲,他這才丟掉了鞭子,在一人高的落地鏡前整理衣衫,還說:「嘿嘿,等着我啊,一會兒我就回來。」
內厄姆出了屋,穿過一條鋪着紅地毯的走廊,來到了甲板上。上面足有五十多名船員與水手在忙碌着,一見內厄姆出來了,紛紛行禮表示敬意。
他邁着闊步來到船頭,接過望遠鏡,向着前面望去。
正前方的海面上,停着一艘黑紅相間的中型船,桅杆上也懸掛着三葉草商盟的旗幟,表示這也是一艘商船。周圍的海面上散落着木屑,船帆有破損,船舷的護欄上掛着七八具屍體,一場剛剛經歷大戰的樣子。
內厄姆命令兩船緩慢接近,這樣一來他看得更清楚了,那艘船上赫然擺放着兩口大箱子,裏面裝滿了金幣,還有不少都散落在地上。船上還有一個活口,這人像個落難者似的,半跪着,肚子上有鮮血,嘴巴一開一合,像是在求救。
一艘載滿金幣的落難船隻,怎麼看都像是一張海上的餡餅,充滿了香味瀰漫的誘惑。
「老闆,小心一點,我懷疑這是海盜的陷阱,這是他們常耍的把戲。」船上的大副老道地建議。
內厄姆不以為然地說:「你看那艘小破船有什麼威脅?不過是一艘中型船而已,不用這艘武裝船,就是商船也夠對付他了,怕什麼。聽我的命令,把船靠過去,大家做好戰鬥準備,謹防他們耍詐。」
商人如果能看到滿載黃金的船而不動心的話,太陽就是打馬桶裏面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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