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林港擁有一座海軍基地,這支海軍頻繁地進出港口,時常能夠得勝而歸,他們會抓到一些走私犯或者海盜,然後關進監獄,重罪者將會被處刑。
海盜是大航海時代永不磨滅的邪惡印記。
正午的陽光明亮而毒辣,把監獄的鐵欄曬得滾燙,兩名獄卒在門前站崗,時不時地擦擦汗。
一名肩寬體胖的婦女挽着籃子,用近似企鵝的臃腫步伐走來,她有一頭紅褐色的捲髮,圓形的花邊帽子壓得很低,臉上還沾着一層厚厚的粉黛。
兩名獄卒對視一眼,覺得這女人很陌生,抬手攔住了,問道:「停下來,你是什麼人?你知不知道這裏可是監獄。」
婦女用古怪地聲調笑了起來,就像是公雞打鳴的聲音,她掀開籃子上的餐布,嗲聲嗲氣地說:「兩位帥哥,我是給你們的典獄長送飯的。」
「以前不是一個老女人來送飯麼?」
「哦,你說我嬸嬸啊?她切菜的時候傷了手,所以委託我來送的。這是我嬸嬸的菜籃,你們總認識吧?」
獄卒狐疑地上下打量婦女,發現這女人長得還算順眼,不過有點說不出來的彆扭,身材肥胖,肩膀又很寬大,穿着粉色連衣裙,腰上繫着沾油花的白圍裙。
婦女一揚手腕,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指針,不耐煩地說:「我聽說你們的典獄長脾氣不大好,如果耽誤了他老人家吃飯,不知道這個責任誰來承擔?是你,還是你?」
兩名獄卒一聽這話,看看時間,確實到了中午,他們不敢承擔這個責任,不約而同地讓開了路。
婦女牛氣熏天地從中走過,白了獄卒一眼。
進了監獄之後,男扮女裝的唐克鬆了口氣。
這次深入敵腹的行動足足策劃了三天,而且主謀就是唐克。他以前看過一部以越獄為題材的電視劇,對于越獄嚮往已久,這次總算是過了一把癮。不過他沒有瘋狂到把監獄地圖紋在身上,用苦肉計把自己送進來。
參與營救煉獄海盜團團長行動的一共有十五人,除了唐克這個外人,剩下的都是卡姆的船員。
這次劫獄行動很危險,可這些船員沒有一個人退縮,足見這份兄弟情誼的深厚。
在劫獄之前,唐克在獨眼的引薦下見到了其他船員。唐克謊稱對卡姆仰慕已久,所以要幫一把手。雖然只是片面之交,但是唐克取得了獨眼的信任。獨眼拍着胸脯為唐克的人品擔保,其他人不相信唐克,也得相信獨眼,便不再顧慮,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唐克。
其實事情很簡單,就是一個老三背叛老大的故事。
煉獄號本來在海盜港口停着,船長卡姆帶人下船尋找補給,留下了二副羅伯茨看着船,結果羅伯茨發動了謀劃已久的叛變,聯合黑蛤蟆海盜團霸佔了煉獄號。
卡姆在岸上被黑蛤蟆的人抓到,送到了海軍手裏,換取了一筆不菲的賞金。大副獨眼跟其他一些忠心的船員沒能守住船,只好跳海逃生,以圖東山再起。
假如只有一艘船的海盜團,那麼船上的等級劃分就是船長、大副、二副。如果是幾艘船的話,就得分為團長與隊長。
羅伯茨·鷹眼這傢伙野心勃勃,不甘心當二副,所以背叛了卡姆,現在如願以償地當上了煉獄號的船長,不過得為黑蛤蟆海盜團效力。
鷹眼與獨眼,這兩個人都是火槍手,因為眼力好,射法准,所以得到了這樣的稱呼。
「我早晚得把鷹眼這個叛徒的腦袋打爆!」每次提到鷹眼,獨眼都會咬着牙根說出這句話。
另外,提起黑蛤蟆海盜團的時候,獨眼也會恨得牙根痒痒。
在唐克表明了自己也跟黑蛤蟆有過節之後,獨眼他們頗感驚喜,一下子就有了共同語言,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這樣一來,在面對黑蛤蟆海盜團這個敵人上,雙方結成了一致的戰線。
馬上就要到行刑的日子了,卡姆的性命危在旦夕。
唐克為了賺取獎勵點,在這件事上橫插了一槓子,幫着出謀劃策。他們最後決定,在行刑的前一天劫獄,讓一個人混入監獄中,然后里應外合,一起殺出來。
唐克主動請纓,要擔當這個最危險的潛入者。他害怕出工不出力的話,系統會判定他任務失敗,所以乾脆挑起了大梁,比那幫船員還兢兢業業。這義舉讓獨眼等人感動不已,紛紛表示唐克是他們見過最講義氣的人。
在混入監獄的前一天,唐克對着監獄裏進進出出的每個人用了調查術,生怕裏面藏着高階的強者。不過還好,只有一個到監獄視察的高官實力到了四階,而這個人腆着肚子巡視一圈之後就走了,沒有逗留。
其餘的獄卒都是不入流的士兵而已,不足為懼。
得到這些信息之後,唐克的膽子更大了,打暈了送飯的大嬸,換上了女裝,花了濃妝,又帶了一頭假髮,成功矇混過關,進入了監獄。
至於他現在前凸後翹的身材,其實都是用鵝毛枕頭填充的,枕頭中間部分用繩子一系,兩頭就鼓鼓囊囊的了,然後往衣服里一塞,大功告成。
他挎着籃子進了監獄,這裏被四碼高的牆圍成了封閉空間,一進來就有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有的獄卒見到唐克是生面孔,上來詢問兩句,一聽是給典獄長送飯的,也就不再過問了。
監獄本來有統一的食堂跟廚房,不過典獄長對伙食的要求較高,都是讓外面的大廚師做好之後送進來,這也就給唐克了可趁之機。
他若無其事地往前走,徑直走向了牢房。左右手兩邊有兩座狹長的建築,他為難了一下,有獄卒看他到處亂闖,形跡可疑,把他揪住了,喝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
「哦,我是來給典獄長送飯的,我嬸嬸她割破了手,今天來不了,由我來代替她。」他還是這套說詞。
「典獄長的辦公室在那邊呢,你去吧。」獄卒指了指一棟單獨的建築說。
唐克滿嘴稱謝,低頭就往那邊走,他鬼鬼祟祟地一回頭,見獄卒走遠了,急忙調轉方向,選擇了左側的建築。守門的倆獄卒看唐克在監獄裏都轉了半天,倒是沒懷疑他有問題,不過也攔了下來。
正所謂有錢好辦事,唐克堆起笑臉,往獄卒手裏塞了幾枚銀幣,壓低聲音說:「我借着送飯的機會想要看個裏面的親人,給個方便吧。」
「那你可快點啊。」獄卒掂量了一下銀幣,叮囑道。
唐克連連稱是,順利地進入牢房。
牢房裏有一股腐臭味,光線很暗,只能看到人的輪廓,偶爾還有老鼠閃電般跑過。他心裏回憶着獨眼對於卡姆外貌的描述,並跟牢房裏關着的人一一對照。
這裏面積年累月都看不到一個女人,在這些吃牢飯的人眼中,扮成女裝的唐克簡直美若天仙。
「嘿,美人,快過來,讓我啵一個!」犯人伸出了毛茸茸的手,穿過鐵欄,在唐克臀部的枕頭上摸了一把。
類似這樣的話不絕於耳,唐克沒搭理這幫精蟲上腦的傢伙,四處搜尋着目標。獄卒走了進來,把手裏的鞭子抽打得啪啪作響,那些犯人這才老實了,不敢再喧譁造次。
「你不是說典獄長讓你進來見一個親人麼,怎麼還磨磨蹭蹭的。」獄卒沒好氣地說。
唐克看這麼找不是辦法,打算跟獄卒套話,端起了笑眯眯的面孔,不過在這昏暗的環境下,他白花花的臉擠出的笑容,倒是挺瘮人的,那獄卒只看一眼就嚇得倒吸涼氣。
「你別過來……」獄卒邊退邊說。
「小帥哥,這個你收着。」唐克三步並作兩步,又把兩枚枚銀幣塞進了對方手裏。
獄卒索性扭過頭不去看唐克,這才鬆了口氣,對着銀幣吹口氣,放在耳邊一聽,是真幣。
「什麼事,說吧。」獄卒把銀幣揣進了兜里。
「煉獄海盜團的團長被關在什麼地方?」唐克貼近獄卒耳朵小聲說。
獄卒一皺眉,警惕地說:「你問這個幹什麼?」
「他是我姘頭。」唐克幽怨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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