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的雨,破廟也擋不住許些寒意,虹承影是被寒意給冷醒的。
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胸口一陣溫暖傳來,整個身體都有了真正暖意。
「醒了,就趕緊過來吃早飯。」
原來在虹承影醒來之際,虹天剛就已經醒了,他還到外面找了兩大個番薯埋到火堆中,此時虹承影醒來,番薯也已經熟了。
「好的,爹!」
揉了揉眼睛,虹承影打了一個哈欠,卻忽然頓住了,不由低頭看看吊墜,疑惑道:「爹,這是什麼?」
拿在手裏有些溫暖,但是他並不記得自己有過這東西。
「哦這個啊...它的名字叫驚霄,是你小時候一個老道士送給你的護身符,我怕你不相信弄丟,所以一直沒有給你;現在把他給你,你可不要弄丟了!」
看着虹天剛煞有其事的樣子,虹承影沒有過多的懷疑,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信息。
「對了,你可千萬別讓人知道你有着這個吊墜,不然他就不靈了,記住任何人都不可以!」
虹天剛的表情十分嚴肅,已經算是上綱上線,而虹承影自然牢牢的記着,肅穆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拿着枯枝從火堆里扒出兩個黑乎乎的番薯,虹天剛給了虹承影一個,自己拿了一個。
「吃吧,吃完我們好下山,這裏距離青霄城並不是很遠,我們今天中午就可以到那裏。」
一邊說着,虹天剛已經掰開了黑乎乎的番薯,一陣熱氣升騰,老瓜黃色的番薯讓人垂涎欲滴,那一陣陣怡人的香氣讓他忍不住直咽口水。
虹承影也是被刺激的不行,連忙掰開自己手裏的那個番薯,迫不及待的要了一口,哈着氣吞咽着,直呼「好吃」。
番薯的外皮雖然被燒焦,但是裏面的肉卻是熟了的,不但有些甜絲絲,而且還有些沙沙,十分的可口。
虹天剛也在那裏大塊剁吧,一邊還感嘆道:「如果加上一層牛油,融化後牛肉的油香伴隨着番薯的粉香,那滋味...」
以目前的情景,他的想法有些危險,牛油是普通人可以吃的嗎?也就是在他還是地主的時候吃過罷了。
吃完番薯,兩人休息了一陣後滅掉了火,匆匆離開了小廟。
半個時辰後,兩人來到了一處小溪。
這條小溪的河床是由鵝卵石組成,水很淺,不過一個手巴掌那麼深,裏面還可以看到細微的蝦米和小魚。
兩人趴在小溪邊隨便洗了洗臉,順便喝了一個飽,誰也是清甜甘冽,一口下去肺腑都是涼的。
虹天剛拿出一個由兩節竹連着的竹筒製作的水筒,慢慢的裝了水,這才催促虹承影離開了小溪。
離開之前,虹天剛很認真的觀察着兩人的腳印,走的都是那種不容易出現腳印的地方,實際上他很怕驚霄的事情被人格扒出來,那時就是殺人滅口的時候。
為了不留下把柄和痕跡,他必須小心謹慎。
不知不覺到了中午,兩人終於下了山,漸漸看到了遠方的城樓。
人開始多了起來!
「爹爹我們到了!」
「是啊,到了。」
虹承影有些激動,腳步也快了不少。
看着這一切,虹天剛不由搖了搖頭,兒子還是有些不淡定,還有待磨礪。
走上官道,那些人看到兩個乞丐,都是嫌棄的拉開了一段距離。
虹承影目光有些暗淡,不由喊了一聲:「爹...」
看了一眼四周,虹天剛很鄭重的牽着虹承影的手,另一隻還摸着他的頭,輕輕道:「孩子你還小,你要記住,人這一生都要遭受無數的目光,有嫉妒、有怨恨、有歡喜、有哭、也有笑,但是造成這一切的並不是你,而你也不要在意他人的目光。男子漢大丈夫,何須介意別人的目光,做最好的自己就夠了。」
「我知道了,爹,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在意別人的目光!」
虹承影的眼中一抹堅定,卻倒映着自己的樣子,這讓他有些嘆氣。
「你需要有自己的立場,那將是你一生的執着。」
「立場?」虹承影眼中有些迷茫,根本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多讀書才能明事理,記得以後多讀書,你爹我當年好歹也是秀才一個,你可不要為了成為劍仙就放棄讀書,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不然你的眼界也會很渺小。」
儘管有些不太明白,但是虹承影還是把父親的話記在了心裏,或許有條件了就可以實施了。
兩人走着走着,走到了城門前。
近距離的觀察城樓和城門,上面有不少破損的痕跡,都是以前的戰爭留下的痕跡,而虹承影也默不作聲,只時靜靜的觀察着,但是他的眼中還是帶着幾分驚奇。
守門的有十個士兵,他們持槍站立,偶爾盤查一下看似可疑的人。
對於兩個乞丐,士兵理都不想理,直接就通行了,估摸着兩人身上的氣味讓士兵放棄了盤查。
混進青霄城,街道兩側的店鋪煥發出吸睛力量,還有些玩心的虹承影自然被深深的吸引了,那些華美的衣服、冰糖葫蘆小吃之類都是一種奢侈,要是放在以前,這些都是看不上眼的。
城裏的地面都是有些古老的青磚鋪墊,表面的尖銳都被磨平,變得有些光滑,但是卻沒有人重點注意這一點。
「冰糖葫蘆,好吃的冰糖葫蘆...」
「上好的絲綢...」
「公子這邊請...」
「客官裏面請...」
「賣鮮魚咯,剛出水的鮮魚...」
...
虹天剛帶着虹承影來到了一處石橋上,就坐在石橋邊,什麼也沒說,只是抬着一個有些爛了一角的陶碗,一看就知道是在乞討。
對於虹天剛的準備,虹承影默默的看着他背後的包袱,想不到老爹竟然想好了退路,看起來他早就知道那個劍修到來的後果了。
「爹,你說這小城為何叫青霄城?」到了現在,虹承影都沒有看到一點青色的雲,不由疑惑道。
「看起來你當初對於那些歷史典籍都沒有認真的讀過啊!」
略微有些頭疼,虹天剛對於兒子的不愛學習深深的感到心累,若不是家破流離,可怕這個兒子還是和以前一樣有些吊兒郎當。
第十章 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