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魔教這麼快就殺上來了?師弟們,先別管那麼多,老二、老三、老五,你們修為不足,留在大竹峰,老四、老六、老……姜師弟和靈兒師妹和我快去前往通天峰,支援諸位同道。」
說着,宋大仁已經召出他那巨大的仙劍——「十虎」,準備前去通天峰,
不過,姜友達卻搖了搖頭,拒絕道:「師兄,你們先走吧,我要先去一個地方。」
「師弟,現在還有什麼事比去支援通天峰還要緊?」老四何大智有些不解的問道。
「別管了,我很快也會過去的。」
「好了,我們先去通天峰,師弟已經太清境了,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就在何大智還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宋大仁拉住了他,朝姜友達理解一笑,就帶頭向通天峰飛去。
老六杜必書和田靈兒見狀,也不再說什麼,一個個慎重的準備飛向通天峰。
看來,在任何時候,有實力的總是有特權的。不僅宋大仁都不喊他老七了,連姜友達在關鍵時刻提出的不合理意見都能自己找理由安慰自己。
不過就在田靈兒準備走時,姜友達忽然一拍腦袋,叫住田靈兒道:「哎呀!差點兒忘了,給,靈兒,這是我這次出去偶得的一件法寶,威力不俗,你拿好關鍵時刻可以防身。」
說着,姜友達從兜里摸出他放在儲物空間裏的合歡玲,這件法寶自從他在死靈淵下、滴血洞中得後,就從來都沒有用過;再加上受田不易之事影響,深怕田靈兒也出什麼意外,在這個時候正好交給田靈兒防身。
「好。」
危急時刻,田靈兒也沒說什麼,頗為歡喜的結果合歡玲,朝姜友達溫柔一笑,就駕馭這她那琥珀朱綾離去。
……………………
在師兄師妹們離去後,姜友達直接前往了通天峰後山。
姜友達早就在在青雲山的幾年裏偷偷把通天峰摸個遍,這次輕車熟路的來到通天峰禁地——幻月洞府。
這裏,放置着青雲門威壓天下的鎮派至寶——誅仙劍。
站在幻月洞府之前,姜友達停下了腳步,注視着面前這神秘的地方。
原先姜友達只是為了摸清地形,遠遠望過這裏;這還是姜友達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幻月洞府。
這個石洞外表看去和世間其他普通的山壁石洞沒有任何區別,粗糙的石頭與堅硬的地面,稍有不同的大概就只有洞府門前的地面在年深月久中已經被人踩踏的光滑了,顯示出這裏曾經的風霜。
從那個小小的石門中,曾經走出了青雲門一代天驕青葉道人,曾經有無數在過往歲月中叱詫風雲的人物在這裏留下他們的足跡,這一個幻月洞府,實已是青雲一門兩千年來興衰榮辱的見證。
而如今,在姜友達面前的,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石洞而已。
姜友達笑了笑,沒有絲毫遲疑與躊躇,大步跨了進去。
洞外的陽光被石壁遮擋住,照不到石洞裏面,洞內顯得十分陰涼,除此之外就是簡陋,除了牆上有個太極圖案,什麼都沒有。
姜友達走了過去,把手放在那太極圖上,淡淡清光閃亮而起,正是青雲門心法——太極玄清道。
清輝之中,太極圖慢慢起了反應,亮了起來,片刻之後,如他所料想的一般,旁邊的山壁緩緩移開,露出了那奇異的水波一樣旋轉的白霧之門。
姜友達邁動腳步,走了進去。
一股清涼之意迎面撲來,就像是踏進了一個深水的世界,只是片刻之後,姜友達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周圍儘是一片虛空虛無的世界。
一片黑暗,無邊無際,沒有光亮,沒有盡頭。
姜友達卻絲毫不猶豫,閉着雙眼,行走在這個黑暗的世界。
才走出幾步,突然那一片死亡般的寂靜已然被打破,「轟」的一聲,一股炙熱之氣迎面撲來,姜友達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就像是走入了一個火海,全身的皮肉都在被突如其來的火焰灼燒着,劇痛從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瘋狂湧來,整個軀體似乎就要在這火海中毀滅。
但姜友達的嘴角依然保持的淡淡的笑容。他一步一步,雖然緩慢卻持續的向前走去。
火焰燃燒的聲音越來越響,就連身體周圍的空氣里,似乎也開始瀰漫了一種恐怖的焦灼味道,身體的痛楚有增無減,每走一步仿佛就要忍受千萬倍的痛苦。
只是,他的腳步依舊沒有停止,緩慢而堅定的向前走着。
不知什麼時候,感覺中這狂暴的火焰之海緩緩退去了,在他的周圍,重新又是一片寬廣虛無的寂靜,身體的痛苦也隨之消失了。
在一片靜謐中,忽地,一聲清脆的水珠滴落聲在他耳邊響起,冰冷的水珠不知從何而來,從虛無之中落下,落在姜友達的臉上。
冰寒刺骨。
片刻之間,完全沒有任何徵兆的隆隆巨響從前方轟然而至,鋪天蓋地像是無所不在,姜友達的腦海中赫然清晰的刻畫除了那可怖的場面,巨濤如龍,萬丈之高,轟然而下,任何擋在這天地巨威前的東西都如螻蟻一般渺小,就算是巍峨的青雲山也在瞬間被它吞沒,凜冽的寒風瞬間將他的身軀撕扯開去,比剛才烈焰焚身更厲害十倍的痛楚再次從身體各個角落傳來。
姜友達就算是早有準備,但還是未成意料道巨痛會如此劇烈,簡直令姜友達為之崩潰。
千萬隻手在撕扯着他,甚至他已經不能繼續呼吸,猶如陷身於深海之下,無窮的壓力馬上將他壓做齏粉,化為寂滅之水。
面對如此巨痛,姜友達一身在誅仙世界可謂是登峰造極的修為卻沒有一點兒作用,有一瞬間姜友達就有放棄的想法,反正對於他來說就算是得不到天書第五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下一個世界後又是一條好漢。
而且三千世界,神功秘典數不勝數。天書對於誅仙世界來說至高無上,但對於更高級的世界也就那回事。
不過,這個念頭只在姜友達腦海里停留剎那便被姜友達更大的野心驅逐出去。一步慢步步慢,自己雖然有着道源玉佩可以穿梭萬界,但三千世界無奇不有,不見的沒有比自己機遇更大的人。再說,修行,修的不是機緣,雖然機緣不可或缺,但若沒有一顆勇往直前的心,自己能放棄一次就能放棄兩次,放棄兩次就能放棄更多次,這樣下去,早晚會被淘汰在命運長河之中。
姜友達深吸了口氣,緊閉的雙眼閃過執着的光芒,慢慢卻更加堅定繼續地向前走去!
四面的波濤寒意似乎被激怒一般,頓時越發暴怒起來,轟鳴之聲震耳欲聾,像是千刀萬剮般酷刑的感覺接踵而來,姜友達的額頭上,甚至已經佈滿了冷汗,臉色蒼白之極,只是他卻始終保持着那一分崩潰前殘存的清明,依舊慢慢地走着。
一步,又一步,不曾停下,就像人生,緩緩前行着,終究不能回頭。
也不知過了多久,潮水,緩緩退去了,震耳欲聾的可怖響聲也消失了,寂靜重新回到了他的身旁,一片虛無中,迴響的仿佛只有他的腳步聲。
一個人,獨自前行!
「老七……」
忽然,原本寂靜的空間想起一個胖子的呼喊,令在黑暗中行走的姜友達不由腳步一頓。
不過,姜友達卻知道這只不過是幻想,努力逼回在眼角打滾的淚水,以更快的速度向前走去。
就算是這樣,原本穩如泰山的腳步卻變得左右輕晃,如同一個蹣跚學步的幼童,下一步就要倒下一樣。
不過,這還不是終結,慢慢地,姜友達竟然又聽到了其他人的聲音,那些都在他的生命長河中留下深刻印記的人的聲音。
爸,媽……
葉問,九叔……
任婷婷……
蘇茹……
田靈兒……
……………………
那聲音無窮無盡,層層疊疊,一波接着一波,在他身後呼喚着、叫喊着,勾引起他那被埋葬在腦海深處的記憶。
就在姜友達忍不住,將要回頭時,黑暗的世界突然破碎,黑暗中的聲音也隨之而熄。
面對突然出現的亮光,姜友達不由睜開雙眼。
入目的是,一片巨大到望不見盡頭的荒涼的戈壁,沒有任何的樹木花草,只有深灰的岩石與沙土。頭頂之上,是奇異的蒼穹,深紫色的厚重雲層將這個世界壓得仿佛透不過氣來,雲層之中,不斷有白色的巨大閃電從天劈下,躥過天際。
遠方最遠的天際,是一片暗綠色的光環,那裏的特別的明亮,像是黑暗的盡頭有璀璨的光輝,更有無數的流星掠過天際,發出熾熱耀眼的光芒,在天幕之中,化作輝煌而壯觀的星語。
高高的天穹上,是一個閃爍變幻的月亮,赤、橙、黃、綠、青、藍、紫,各種顏色光輝都在這迷幻一般的幻月上閃動着,發射出美麗而神秘的光芒。
不過,最引人矚目的是,半空中一把七彩的氣劍,攜着不可一世的氣勢,斬向在姜友達前方閉目待死的一個孤獨身影……
他,赫然是在青雲門危機時刻被誅仙劍召喚過來,《誅仙》世界當之無愧的主角——張小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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