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摸摸腦袋,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她看向兩個不明所以靠在一起的兩個孩子,上前一手一個拉起來,罵道:「你們兩個也是笨的,大人的事跟你們有什麼關係,你們跪着有什麼用啊。走,姐姐帶你們吃東西去。」
好吧,事實證明顧家缺心眼的人不多,大概只有顧老爺子這一脈比較傻缺罷了。
這種傻缺,會隨着另一道血液的混入而變淡。正如唐氏的兩個孩子。
大兒子顧冕堅定的拉着妹妹的手跪回原地,對顧西的提議不當一回事,反而問道:「大姐,我娘跟我爹一定會沒事的吧?」
顧西篤定的點頭,說:「放心,你爹娘就是被人給黑了,誤會解開了也就沒事了。」
真的會沒事麼?
家庭內部或許會沒事,不過來自外界的壓力,那還真難說。
顧西甩甩頭,不再去想那些事,只想將兩個孩子帶走。大人之間的事,本來就不該讓孩子來承擔。
只可惜顧冕這小子懂事早,堅決拉着妹妹跪着,一副跟父母共生死的模樣。
顧西無奈,只能轉身回屋。她本就不怎麼精神,鬧了這一通也累得很。
賀銘從屋裏竄出來,一把拉住顧西,問她:「你身體究竟怎麼樣?最近可能會有人來鬧事,你得照顧着家人些。」
不知為何,賀銘就是覺得顧西有照顧家人的能力。這種感覺,是上次顧西在石頭城堡堅決跟他劃清界限時就一直存在的。
不得不說,賀銘的直覺很準。前生的古溪是一個動手能力特別強,腦子相對簡單的人。
她的能力,體現在絕對武力上。能用拳頭解決的事,那都不是事。不能用拳頭解決的事,想法子也要通過拳頭解決。
說白了,前世的古溪就是一個單純依靠武力值被選進特戰部的隊員。一個身處現代軍隊卻不會使用現代型武器的武術高手。
剛剛穿過來的古溪還不能很好的適應這具壓抑了本能的身體,因此表現得很平常。如今兩個多月過去,古溪已經很好的融合到身體之中,前世的身手多少能使得上。
只是顧西從沒跟她人展示過自己的能力,為何賀銘會跟她說這樣的話?
「你覺得我一個肋骨斷了好幾根的人,有那個本事護住家人?」顧西不得不試探一番。
賀銘笑笑,並不回答,只是拉住顧西交代:「書院是第一戰場,那些人會以各種卑鄙的手段逼迫你們,讓你們在書院待不下去。最惡的程度就是逼你們全家自盡。所以……」
「所以我們必須厚着臉皮,對那些人的攻擊置之不理。若是可以,直接動手將他們全部解決。是這樣麼?」顧西接話道。
賀銘笑得有些勉強,摸了摸顧西的腦袋委婉道:「你們真要對那些人動手,那可就真活不下去咯。我是說……」
顧西嫌惡的揮開賀銘的手,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腹部,不滿道:「你是說,若是有人膽敢在暗中動手腳,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們全部幹掉?」
賀銘被自己的口水噎得直咳,不明白為何以前那個雖然粗莽,卻言行得體的顧西會變成這樣。
不得不說,他很喜歡這樣的顧西,顯得特別的豪邁真性情。「別誇張,我是讓你想法子護住你家人,不是讓你雙手染血。那種事,交給我們男人就是了。」
說完,賀銘滿意的擼了顧西腦袋一把,在顧西爆發之前迅速轉身進了堂屋,跟顧史父子梳理收集到的資料。
顧西回房倒在床上,動用自己少得可憐的腦子想了想,只想出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好法子。
好吧,她就是這麼的簡單粗暴。
那邊賀銘跟顧家父子梳理了一遍之後,一致得出這麼個結論,顧雲被人利用,意在讓顧家跟唐家反目。
顧雲自責不已,跪在地上使勁的捶打地面,發出困獸般的低吼,眼中悔恨的淚水不斷往下流。
趴在門框邊聽了這一切的顧雲長子顧冕喜極而泣,終於露出了回到書院以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拉着妹妹進去抱住顧雲捶地的胳膊。
另一邊屋內,唐氏聽着顧雲的低吼,終於放聲痛哭。這些日子所忍受的所有苦痛找到了出口,毫無保留的傾瀉而出。
藍氏被席氏扶到床邊,啜泣着拉住唐氏的手不停的撫摸,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席氏站在一邊抹淚,恨恨的說:「再溫順的老虎,這個時候也得吼出威風來才是。娘,我們不能再任那些人欺辱了。」
藍氏安撫性的拍了拍唐氏的手,咬牙道:「是時候給那些人點顏色看看了。」
說完,婆媳二人出了屋子,去堂屋找顧家三父子商討該如何還以顏色。
賀銘看着終於強硬起來的顧家人,內心竟跟着激動不已。他在顧家乖乖接受被貶為奴之時,就一直憋屈得很。
「既然長輩們已經決定好了,那小子我這就去準備準備,待會咱們就去知府衙門申述。得先將你們之前的罪名洗脫,才好找那些人算賬不是。」賀銘笑得好不興奮。
他就知道,這次危機也是顧家的契機,說不定裏邊還有聖上的手筆。這麼好的機會,他們理應好好利用才是。
顧史三父子面面相覷,都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這件事算是告了一段落,接下來便是皇上跟反對派之間的博弈。
依照新皇目前的形勢,反對派只怕得妥協。寧家,眼看是保不住咯。
賀銘帶着顧家父子三人,踏着夕陽出書院之時,寧家也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寧惑煩躁的在書房來回走動,鬧得寧祁父子、以及幾個族中管事也跟着惶惶不安。
寧陵不顧書房外看守之人的阻攔,大嚷大叫着闖了進來,拉住寧惑大聲質問:「祖父,這件事真的無可挽回?我們就不能再給顧家的人找點麻煩?祖父,你趕緊找常總督去呀,常永林說了,常家會保住我們寧家的。」
寧惑看着執迷不悟的寧陵,原本就鬧心的他被氣得給了她一巴掌,直將寧陵扇倒在地,才指着她罵道:「真是沒用的東西,都到這個時候了,竟還執迷不悟。我們早被常家拋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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