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個神秘的世界,浩瀚的夜空中懸掛着一顆星球。從外部看去,這顆天藍色的星球閃耀着瑰麗的光芒,它的表面大部分是海洋,陸地只佔了不到四分之一。一共有六顆衛星環繞着它旋轉。這六顆衛星的亮度在緩慢地變化,最亮的那顆慢慢地變得暗淡,暗淡的那些又依次亮起,如是循環。
在每一個晴朗的天空,這個世界的人們都能看到數個不同的月亮,隨着光線強度的變化,晝與夜切換着。這些月亮,就是這個世界力量的源泉,無數美麗傳說的起源。
直到某一天,一個標註着HZ258的不明飛行物闖入了這個世界,亘古不變的循環被打破了。六顆月亮仿佛從沉睡中醒來,它們劇烈地震動,急速地旋轉着,亮度也開始迅速變化。
從大陸上看,則是晝與夜的不斷切換,緋紅、桔橙、明黃、蒼藍、天青種種瑰麗的色彩在不斷變幻,人們甚至在天空中看到了第七個月亮!
就在這一天,大周國建章行省的一個小縣城中,一個嬰兒呱呱墜地。
……
不知過了多久,許凡迷迷糊糊地醒來。
前一刻,他還在華中公司的航班中,隨着刺耳的警報聲,飛機駛入了一個神秘的世界當中。他最後看到的,是一束向他射來的絢爛七彩光芒,隨後就失去了意識。
他睜開眼來,看到的第一件事物,是一張如刀削斧鑿、線條分明的國字臉。
這是一張男人的臉,有些硬硬的胡茬,有幾道深淺不一的皺紋,樸實而慈祥。
「恭喜老爺、夫人,是個大胖小子!」
許凡本能地感到不對勁了。這話他勉強能聽懂,只是感覺雜着許多方言,聽着有些奇怪。
這是哪兒?
他轉着眼睛四處張望,看到的是一間有些古樸的屋子和擺設,一個產後女子虛弱地躺在床上,剛才那個男人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而自己被一個女人抱在懷裏。
許凡發現了最大的問題,他這個成年人的靈魂,被困在了一個初生嬰兒的身體裏。他踢着蓮藕般的小腳,張開了嘴,想說話卻說不出來,終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那穩婆見這孩子一出生卻不哭不鬧,只轉着黑溜溜的眼睛東張西望,本來還有些擔心,見他哭了出來,才笑道:「哭出來好,哭出來好。」哪知這孩子非同常人,很是能哭,竟從白天哭到夜晚,一直哭個不停,仿佛有數不盡的淚要流。這可把一家人嚇壞了,又是餵奶又是餵水,直到小許凡折騰累了,才沉沉睡去。
他們並不知道,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青年人,從地球穿越到這個世界,卻成了一個嬰兒,在那一刻,小許凡首先想到的絕不是要建功業、修神功、泡美女,而是自己背井離鄉、孤苦伶仃,不能動,不能說話,在這小小的身軀里什麼也做不了,唯有一哭方休。
……
在最初的惶恐與不適之後,許凡漸漸接受了自己的命運。說到底,能有一次重新活過的機會,還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而且,這個異世界,看起來要比地球更有意思一些。
他生活的國度名為周,是人類諸國中較強的一個。建章行省在大周的南部,這個小縣城,是當年那道七色流光的最終落點,大周將它更名為「流光城」,以紀念那次瑰麗的天象。
他降生的家族,也是以許為姓。父親叫許世善,他出世沒多久,就撒手人寰,母親叫李雲。除此之外,他還有一些叔伯和兄弟姐妹。
「許凡」這個名字,是父母一同起的,希望兒子一生無妄無災。這個名字恰好跟許凡在地球的名字相同。不過,對於乘着華航、載着流光來到這個世界的許凡來說,他的一生註定是要不凡了。
小許凡帶着前世的記憶和經驗,極是早慧。他剛生下來,就整日價地哭泣,姆媽和李氏一開始並不知道這熊孩子要幹什麼,到後來才知道他是要聽大人講故事,聽得心滿意足了才肯入睡。不到數月,許凡就能開口說話,短短半年就能對答如流,不到一歲,就能閱讀一些簡單的書籍了。
在他兩歲多的時候,就常常趴在床上,擺弄着蓮藕般的小手,開始閱讀《大陸歷史風物》、《大周編年史》、《元力的本質》這樣的大部頭。這些書籍,即使是大人,也未必願意花心思去讀。這種種情況,讓周圍的人嘖嘖稱奇。
大人們不知道小小孩童為何沉迷書海,小許凡心裏卻很敞亮,這個世界存在着一種超凡力量,拳頭大的說話響亮。他一個嬰兒,自然不可能去修煉那種叫做「元力」的力量,而知識,是通向力量的另外一條道路。
……
時光如梭,悠悠而過。這一年,小許凡已經十三歲多了。
這一天風和日麗,大人們坐在酒館裏,就着肉脯、酒水,欣賞着天空中蒼藍之月的美景,而一堆十幾歲的少年,正圍在許家院子後門的石階外,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正在做什麼。
往近處看,會發現是個十分有趣的場景。原來是一群半大小子在下棋,坐在最中間的是正是許凡。他生得很漂亮,眉目如畫,一雙眼睛很有靈氣。聲音還有些奶氣,聽來卻有一種老氣橫秋的感覺。
他比劃着小胳膊,說道:「你們每個人拿六顆石頭,喏,擺成這樣。如果有棋子,被對方的兩顆子頂着,就算被吃掉了。所有棋子都被吃掉的算輸……這樣,明白了嗎?」
這叫「頂棋」。在許凡的故鄉,這是小孩們很喜歡玩的一種遊戲,簡單易懂,找幾顆小石子就能玩。往往在清明時節,跟着父輩上山,無聊的時候,小子們就擺弄着石頭,不亦樂乎地玩起來。
小許凡在用這種方式,懷念着他過去的生活。
人群中有一個小女孩,小名喚作小竹,羨慕地問:「小許凡,你怎麼懂得這麼多呀?」
許凡清了清嗓子,老氣橫秋地道:「略懂,略懂。我給牛接過生,這下棋,應該也差不多吧。」
小竹被他的樣子逗樂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真想知道,你腦袋瓜里裝的都是些什麼?」她自幼與許凡玩耍,知道他所知淵博,甚至許多大人都不如他,心底里其實很是佩服。
接着許凡又教了井棋、五子棋等等,一群半大小子玩得不亦樂乎。
待到天色將晚,後院裏傳來了姆媽有些焦急的聲音:「凡少爺!你到哪兒去了?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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