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葉楚擊敗陸天之後,混元門許多人弟子對葉楚的態度發生悄然改變。
不少過去和陸天等人不對付的師兄弟們,現在漸漸已葉楚為核心,形成了一個小圈子,雖然這是一個很鬆散的團體,卻也無人在隨便招惹他們。
而陸天那次被打敗之後,就一直沉默寡言,但聚攏在他身邊的依舊很多。
畢竟昆墟界雖然以力量為尊,但是太平世界,人們刻意追求的很多,比如吟詩賞月,比如集會唱和,以及其他藝術活動,陸天小有名氣,在弟子當中算是出類拔萃,所以他身邊依舊有很多人。
這一日,小團體又聚攏在一起,一個叫做時岳的別門弟子和陸天切磋幾十招,不分勝負。
時岳鑽研混元門另一種拳法「風神拳」,本來威力和造詣都略遜色於陸天,但這一次居然和他戰成平手,委實驚訝,便拍拍陸天肩膀道:「我看你今日有些心不在焉,怎麼了?」
陸天勉強一笑,他還在思考怎麼打敗葉楚的方法。
倉宇在旁邊憤憤不平道:「還不是那個世俗界的小子,不知何時,竟然將破玉拳研究的十分透徹,不但是我,連陸師兄都敗在他手上。現在那小子在在我們門理都橫着走了,誰都不敢惹他。」
其他人紛紛圍過來,驚訝道:
「原來傳聞是真的啊,陸大哥真被一個傢伙在破玉拳方面打敗了!」
「倉宇,聽說你和陸師兄完全不是那傢伙的對手。」
「那是道聽途說。」
倉宇高聲反駁。
「我們只是一時疏忽,被那小子偷襲。再打一次,還未必誰輸誰贏呢。」
他是覺得冤枉,因為自己還沒怎麼着,就昏死過去了,再來一次,定然將那小子打的哭爹喊娘。
陸天沉聲道:「這小子扮豬吃虎,明明私下裏練了一身真元,只怕已經突破金丹期,每日在藏經閣閱讀,只怕真練了一身拳術,所以能夠打敗我的破玉拳,但我不會輸給他的。」
時岳聽了他的豪言壯語,微微點頭,隨即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笑道:「這傢伙既然這麼厲害,我們未必能夠對付得了他,混元門嚴禁私鬥,我們可以請人幫忙。」
陸天還未說話,倉宇眼前一亮,忙道:「好主意,計將安出?」
時岳哈哈一笑:「只需如此這般,如此這般。」
葉楚並沒有沉浸在打贏陸天的興奮當中。
混元門屬於昆墟界十大派之一,但是實力上卻最多屬於末座,概因門中返虛期高手只不過十幾人,比不過一些大派幾十人的規模。
而混元門內部,除了高高在上的長老們之外,傳教師尊上百,也分入門、中階、高階三個界別,分別有弟子千餘人,而陸天正好屬於入門弟子當中的佼佼者,但是限於年齡和實力,還沒有到達中階的資格。
因此葉楚沒有固步自封,而是憑藉自己掙出來的機會,進入講經閣聽門中傳武師尊傳授武學道理和功法精義。
葉楚畢竟還屬於末座,雖然基礎牢固,但對於武道的掌握實在太少,傳武師尊注意到他之後,對他稍加點撥,便如直指要點,一針見血。葉楚平日修行上的許多疑難之處,在聽了師尊的幾句話後,略一思索,便豁然而解,再無疑難之處。
十日一休沐,這兩日正是休沐日,一個有資格進入講經閣的弟子找到葉楚,笑道:「難道一日閒,我們不如去山下城東桃林踏青,大家共享一日之樂如何?」
有這等好事,葉楚自然不會拒絕,便點頭答應。
只是等他收拾好,找到一匹馬出來之後,卻被告知眾人已經等不及,先走一步了,讓他趕過去就是。
葉楚眉頭微皺,隨即舒展開來,他經歷數世,心頭活泛,立刻明白不尋常之事只怕很快就會發生。
若是自己不應戰,對方的手段只怕會接二連三,只有「打的一拳開,免得百拳來」最好。
他縱馬下山,穿過山下大城,跑出數十里之後,便看見一片極大的桃林,如今是風和日麗,春暖花開的時候,千畝桃園朵朵盛開,微風吹來,當真是香氣襲人,心和脾都是桃花香。
陽光照耀之下,淺霧繚繞,如沐仙境。
三年來,葉楚每日幹些粗重的活計,極少下山,但是也聽說這片桃林深處有一處酒店,泉香而酒洌,十分有名。
這裏是大家說好相聚的地方,葉楚堪堪到了酒店門口,忽然心生警兆,只見面前霧氣翻滾間,一個手拿摺扇的翩翩公子出現在馬前。此人丰神俊朗,長身玉立,見到葉楚騎馬到來,冷哼一聲:「哪裏來的狂徒,敢在我面前縱馬狂奔,還不給我下馬受死!」
他身法如電,動若雷霆,快到葉楚馬前,葉楚才堪堪覺察,心中警鈴大作,暗道:「此人神通不淺,難道陸天等人請得起這等高手?」
不過既然對手來者不善,他自然不會客氣,心念電轉之間,本來就有警惕心的他更是二話不說,戰意立刻熊熊燃燒,手中馬鞭一揮,帶着他的內家真元,口中冷笑:「你算什麼人?也敢這般狂妄!」
那公子風度翩翩,最是注重儀表,本以為像葉楚這樣的不入流弟子,武功真元定然極弱,即使被人凝重長語,也以為是誇大其詞,因此出手之際並沒有用上全力,再說建對方手中沒有武器,只是一根馬鞭,更是不當回事。
哪知道這一鞭橫掃,竟然如電閃雷轟,自己手中沒有兵刃,只怕用上全力也未必抵擋得住,當即心神一震,就有退卻逃命之意。
要知道臨敵交戰,最忌三心二意,戰又不敢戰,退又不甘退,最易導致失敗。
這公子在花前月下練得武功,怎麼比得上葉楚在各大世界艱苦磨練出來的強?當下葉楚一鞭橫掃,那公子竟然躲閃不及,被一鞭掃在臉上,當即掃掉半個腦袋,轟鳴大震之中,葉楚縱馬而過,順手將那公子背在身後的長劍抽了出來。
此人功夫,即便不如葉楚,但也所差不多,但就因為一時大意,就這麼窩囊的被葉楚一招秒掉。
葉楚長嘯一聲,飛身下馬,揮劍前行,前面幾個埋伏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被他接連傷了刺死了幾個。再想圍攻,已經晚了。
不僅如此,他還奪了一把長槍,回身上馬,就要原路而走。
擺明了這是一個陷阱,葉楚自然不會再往裏走,誰知道裏面有沒有坐鎮的高手。
他剛挑撥馬頭,忽然耳邊有一道蒼老的聲音嘆息道:「沒想到你一個末流弟子,竟然反應如因此迅速,更兼殺伐果斷,毫不手軟,以至於我這些弟子竟然這麼窩囊的被你殺掉!」
這道聲音中充滿了遺憾與傷心:「你這樣的身手和果決,待在混元門實在可惜,倒是最適合我這一行,可惜你殺我弟子,我不殺你,決不罷休!」
什麼時候我身邊出現了一個老者,竟然我渾然不覺?若要殺我,豈不是易如反掌?
一瞬間,葉楚白毛汗都豎起來了,手中長槍急速後刺,同時搶來的那把利劍也向後疾飛而去,勢若奔雷。
以他的身手,在他經歷的幾個世界,根本無人能夠抵擋,但昆墟界高人如林,每一個都有移山倒海的本事,葉楚在這其中,便如螻蟻一般。
果然利劍一凝,長槍也被定住,一個白髮老者出現在他的面前;此人青衣白首,一臉蕭瑟之意,此時一手夾住葉楚擲出的長劍,另一手抓住了葉楚的長槍,嘆息道:「沒想到你一個不入流的弟子,竟然練出了這般手段。」
他搖頭說了幾句,手中一震,葉楚的長槍已經被他奪到手中。
「此人定然是金丹期高手!」
葉楚心頭大震,「我在混元門打了陸天等人,勉強站住腳跟,就有高手前來對付我,而且此人到我身邊我猶自不察,奪我兵器隨意而自然,只怕金丹期以上高手才有這般功力!更高級別的宗師自重身份,絕不會向我出手!」
當下深吸一口氣,冷笑道:「這位前輩以大欺小,欺負我一個無名之輩,不怕世人恥笑?」
白首老者笑道:「你三年渡空,一鳴驚人,混元門不以為意,卻是老夫的機遇,你若是乖乖隨我而去,我定然讓你少吃一些苦頭。」
葉楚道:「我入門不過三年,即使修煉的是混元門的神通,又怎能如前輩法眼?莫不是搞錯了?」
老者不以為意道:「事到如今,你狡辯又有何用?此時此刻,不會有任何人救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葉楚一聲長嘯,嘯聲響徹桃林,震得整個桃林中的霧氣翻滾不休,聲若滾滾雷音,遠遠傳了出去,「前輩既然定要以大欺小,晚輩也只好捨命抵擋了!」
老者呵呵一笑,伸手前抓:「你三年入金丹的法門,定要被我得到,縱然情急拼命,只怕也是無用!?」
葉楚見他一抓之勢,實在是妙到毫巔,心裏已經知道自己無論怎麼閃避,只怕都難以躲過他這一抓。
既然如此,唯有迎難而上!
忽然屈膝作勢,揮拳前推,正是混元門的起始武功破玉拳。。
葉楚以仙家真元凝聚雙拳,此時面對強敵,招式不敵,那便以拙勝巧,破玉拳古樸簡單,唯力而行,此時用來最為合適。
他這一拳擊出以後,余勢未留,三道真元勁氣隨後破空前壓,威力極為驚人。是為拳上加勁,威力更勝,隨即身子急速後退,繞進了樹林之中。
老者輕聲讚嘆:「不錯!不錯!」伸手輕揮,破玉拳和三道真元勁氣,身形一晃,便出現在葉楚面前,「小子實在是多此一舉。」
葉楚見他如此了得,這才知道高階宗師是何等了不起的存在。
但葉楚豈是坐以待斃之人?當下凝神靜氣,武學經略從心頭走過,使出在副本世界凝練出的神功,狠狠一掌擊出。
《武學經略》包羅萬象,凝練出的神功也自帶威力,他這一掌打出,神通自生,老者也不由得認真起來:「果然有快進法門!」他也揮掌前擊,「既然如此!且接老夫一掌!」
兩人雙掌相交,葉楚身子巨震,口中猛然噴血,一口鮮血含着內勁噴向道人。
老者功力高他一階,功力何等了得,在這等天然的差距面前,葉楚縱然神通全成,也全然接不住,只能借勢後退,一連撞倒了幾顆桃樹,翻翻滾滾的落在了一條小河裏。
老者呵呵一笑,邁步來到了小河旁,搖頭道:「蜉蝣撼樹,不自量力!嗯?」
只見眼前小河清且淺,河底水草飄搖,銀魚吐泡,卵石清晰可見,周邊桃樹林立,朵朵花瓣飄飄灑灑。
但是,明明落進河水裏的葉楚卻是不見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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