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自己是獨孤一鶴的弟子嚴人英,又身在峨眉派根本重地,安全問題無憂,葉楚便渾渾沉睡,進入那種大妙境療傷狀態。
其實獨孤一鶴給他療傷之時告訴他的內息運轉口訣,便讓他有所深悟,感覺師父傳授的法門,和他在昆墟界混元門讀到的療傷聖法有一脈同承之妙。
其實這並不奇怪,混元門乃是仙門,每五百年遊歷人間,所以也曾到過這方世界,傳授了一兩個這種仙道法門也不例外。這獨孤一鶴年輕時候便天賦高,悟性佳,被接觸過這種神通的前輩高人看重並傳授,實屬正常。
這個療傷的修仙法子叫做「內息術」,是一種奇妙的運氣法門,一旦運轉起來,便可以收斂精氣神,專注體內,依靠那股仙家真元,引發勃勃生機,激發體內潛力,如同楊柳輕風,杏花春雨,讓大地步步回春。
不過獨孤一鶴的內力雖然精深,畢竟是世俗界之內息,對於昆墟界的瀑布冰寒並無多大作用,所以終歸到底還是需要用仙家真元。
所以準確來說,他是用仙家真元,依照獨孤一鶴傳授的運勁法門,為自己緩慢療傷。
只是此法進效果緩慢,不宜勞神,是以必須絕思斷神,封住識海,斷絕外界干擾。
如此這樣,他自己如同冬眠的青蛙長蛇,自己一動不動,飲食起居都需要別人照顧,便是飲水也要他人端到嘴邊。
就這樣渾渾噩噩約莫半年之久,葉楚突然睜開眼睛,一下子坐了起來。
「吃飯啦!」一個聲音叫道,隨即猛地一聲尖叫:「嚴二俠,你醒了。」
葉楚呵呵一笑,穿上衣裳,笑道:「多謝你這麼久對我的悉心照料。」
「不敢,不敢。」
說話的是峨眉派的僕役,見到他終於醒來,也是十分高興:「可惜張大俠不在家,否則一定很高興。」
「你說的是大師兄?那我師父呢?」
葉楚淡淡的問。
「獨孤掌門?他……他……已經故去了。」
僕役的聲音立刻低沉下去。
「故去了?」
葉楚心神一震,不由自主的驚聲喝道。
「三師兄。」
又一個驚喜的聲音傳來,葉楚循聲望去,卻有些面熟,依稀記得當初獨孤一鶴給他療傷的時候,他是眾弟子當中的一員。
獨孤一鶴當然不只是「三英四秀」七個弟子,只是這七個弟子最為優秀而已,葉楚雖然不知道他的面子,但不妨礙他打招呼:「師弟,我已經康復了。」
「真是太好了!」這位師弟走過來一把抓住葉楚,細細打量一遍,突然間嚎啕大哭:「三師兄,師父……師父……師妹故去了,二師兄也……故去了,我們峨眉派人心惶惶,幾位師叔都想做掌門,你已經昏睡了半年,要是再不恢復,我們同門弟子都要被趕出玄真觀了,嗚嗚嗚……」
「竟有此事?」
葉楚淡淡的說道,隨即將這位師弟扶起來,道:「這半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快告訴我。」
原來葉楚昏睡期間,雖然感官隔絕,可也知道幾位師弟師妹都常常照料他,加上獨孤一鶴教授他療傷的法門,感情上還是和他們很是親近。
於是這位師弟便斷斷續續的述說開來,原來江湖上有一個神秘幫派叫做青衣樓,行動詭異,接連作惡江湖,偏偏勢力龐大,而獨孤一鶴與山西巨商閻鐵珊通信,懷疑青衣樓第一樓的主人就在晉州附近,且對老閻不利,身為老相識,他自然要趕去山西,與老友一起對抗這一神秘組織。
結果如原著所說,他們陷入一個大陰謀,而獨孤一鶴在被霍天青消耗內力之後,三十招死在西門吹雪劍下。
而在之前,這個西門吹雪還殺了他們的二師兄蘇少英,拐走了三師姐孫秀清。
等獨孤掌門的棺材運到峨眉山,大師兄張英風痛苦之下,便拔劍立誓,聲稱要為師父和四弟報仇,便下山去訓西門吹雪了。
而獨孤一鶴去世,幾位嫡傳弟子或死或昏,大師兄又離開峨眉,這掌門之位便被幾位峨眉派長老所覬覦,想要將這嫡系趕出玄真觀,而獨孤一鶴的眾弟子群龍無首,無力對抗幾位師叔的咄咄逼人,眼看這玄真觀的位置,就會被人佔去,同門師兄弟無立身之地,連一直昏睡的三師兄嚴人英都要被趕出去……
「師父屍骨未寒,這幾位師叔不考慮報仇,反而迫不及待就要覬覦掌門之位?真是令人齒冷!」
葉楚冷冷笑道,一拍師弟的肩膀,說道:「我去看看。」
說罷當先走出房門,向着主廳走去。
玄真觀的主殿,已經沒有了往常的莊嚴肅穆,到處是一片素白,似乎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雪過早地降臨。
往常到處高掛的長明燈籠,已經換成白絹製成的素燈,門前旗杆上,掛着長長的抬魂幡,被風吹着,一會兒慢慢飄上,一會兒輕輕落下。
這本來是悲哀的氣氛,但是主殿裏面爭吵的東西,卻是一點也不相干。
只聽一人道:「掌門師兄驚才絕艷,我們都是十分佩服的,但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既然掌門師兄已經去世,那就必須選出新任掌門來,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我峨眉派當中,掌門師兄以下,齊師兄武功最高,也最有威望,我支持齊師兄繼任掌門。」
他話音剛落,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我年紀已老,有什麼資格擔任掌門之位?不妥不妥,再議再議。」
另一個聲音道:「齊師兄,你是老實人,門下弟子又少,我看司徒師兄不是想讓你做掌門,而是想讓你做傀儡,別被蒙在鼓裏。」
那個司徒師兄冷哼道:「康師弟這般挑撥我和齊師兄的關係。無非是想自己登上掌門之位,可你武功不高,如何服眾?」
康師弟哈哈笑道:「這掌門的大位,我可不敢,不過我卻知道,獨孤掌門門下弟子尚在,怎麼能立旁支為掌門,這事要是傳到江湖上去,人言可畏,到時候大傢伙的臉往哪裏擱?總不能峨眉派的名聲就這麼毀了?」
「康師弟,你說的好聽,誰不知道你是獨孤掌門的同門師弟,獨孤掌門門下,大弟子喊着要去殺西門吹雪,那西門吹雪是那麼好殺的?只怕被反殺說不準。二弟子也死於西門吹雪之手,這麼算起來,師徒三人同死於一人之手,難道讓剩下的三弟子嚴人英這個廢人去當不成?最後還不是你來當這個太上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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