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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渺驚啊出聲,道:「你打了他?那他有什麼反映。」
止水悽然道:「他當時很生氣,說要和我新仇舊恨一起算。以我的脾氣自然不會服軟。正要動手時,他卻說了一句奇怪的話,他說,飄渺,我愛你。緊接着,我只看到金光一閃,自己就動彈不得了,連法力也無法調用。」
飄渺苦笑道:「我知道,那是我給他改過法陣的兩件法寶之一,叫捆仙繩。別說你掙脫不得,就算是我,要真的被捆上,下場也是一樣。那後來呢?他有沒有怎樣你?他,他不會用禁制傷害你了吧?」
止水搖了搖頭,道:「如果他用禁制傷害我到好了。他沒有那麼做,他對我說,他是不會打女人的。還將心中的對我的不滿全都說了出來。然後,然後他就欺負了我……」說到這裏,止水的眼淚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不斷流下,打濕了飄渺胸前的衣襟。
聽了她的話,飄渺大驚失色,全身顫抖着道:「你說什麼?海龍,海龍他強姦了你麼?」
止水搖了搖頭,哽咽着將那天的情況說了一遍。說到最後海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地獄火時,她的哭聲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迷離的眼神。
飄渺完全呆住了,她的身體微微的顫抖着,喃喃的道:「太過分了,海龍他太過分了。他怎麼能這麼對你?我,我現在就去找他算帳。」
「不要,師姐不要。」止水一把拉住飄渺。
飄渺一楞,道:「師妹,你受了這麼大委屈,還為他說話麼?」
止水苦笑道:「算我命苦吧。如果我真的想報復,在他昏迷時就可以一劍殺了他。但是,師姐你知道麼?其實我心中並不恨他。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本來應該好恨他才對,可是,偏偏就恨不起來。在他侵犯我的時候,雖然我心中充滿了屈辱,但是,我的身體卻充滿了一種奇妙的感覺。那是從來沒有過的。師姐,如果不是今天你逼我,我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你千萬不要去問海龍,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這次的事也是一種經歷,或許,在我人生中該有此一劫。」
飄渺淡淡的道:「你就想這麼算了?雖然你以前對海龍確實有些過火,但是,他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他竟然趁你受傷之時非禮你,如果不是三頭虬蛟的出現,恐怕你已經shi身了。我絕不能容忍他這樣。就算你不恨他,我也要幫你和我自己討回個公道。海龍啊海龍,我真是看錯你了。」說到這裏,兩行清淚流淌而下,飄渺傷心的哭了。
止水哀求道:「師姐,你別這樣。都是我不好,畢竟是因為我的原因才發生的這件事。現在我們身處險地,你絕不能跟海龍翻臉。你要以大局為重啊!」
飄渺深吸口氣,心情漸漸平復下來,眼中寒光一閃,心中暗暗的道,海龍,你欺凌受傷的師妹,算什麼男人,我絕不會輕易原諒你的。
羌族款待彝族眾人的飯食非常普通,只是一些簡單的穀物而已,吃過晚飯,眾人各自回房間修煉。
「小治,小機靈,你們有沒有覺得我老婆今天的神色有些不對。止水師姐也是。她們剛才吃飯的時候似乎心中有事,有些神不守社的。」
弘治點了點頭,道:「我也察覺了。這次出來,除了上回你失蹤以外,飄渺很少有這種神色的。而且,我發現她看你的眼神很複雜似的。」
小機靈道:「行了,別瞎想了。趕快修煉吧。在這裏,我們還是保持最佳狀態的好。」
海龍點了點頭,道:「明天我再問她吧。」說完,三人紛紛坐上chuang鋪,開始靜修。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當海龍功行三轉之時,夜色已深。突然,一絲細微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海龍,你出來,我有事情問你,別吵醒弘治和小機靈。」
海龍心中一動,這正是飄渺的傳音,來不及細想,神之力收回靈台,飄身而起,小心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飄渺站在門外,在月光的映襯下,身穿彝族服飾的她宛如仙女一般,只是絕俗的俏臉上多了幾分寒意。海龍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傳音道:「老婆,這麼晚了,叫我出來幹什麼?是不是想我了。」
飄渺傳音道:「這裏說話不方便,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着,輕飄飄的騰身而起,朝羌族部落外而去。
海龍楞了一下,趕忙跟上,兩人一前一後,很快出了羌族部落,大約前行十里左右,來到一片茂密的樹林中,飄渺才停了下來。
海龍飛身而上,想抱住飄渺。飄渺嬌軀一轉,躲到一旁,沉聲道:「別碰我。」
海龍皺眉道:「怎麼了老婆。你這麼晚叫我出來,難道不是想和我親熱親熱麼?」
飄渺轉過身,面罩寒霜,道:「誰要跟你親熱。我問你,你和止水在被三頭虬蛟追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本來她是想聽從止水的建議,離開這裏後再找海龍算帳。可是吃過晚飯後,她的心無論如何也無法平靜下來。等到止水完全進入了入定狀態,就叫了海龍出來。
海龍心中一沉,以他的聰明,自然從飄渺的神色中明白了許多。輕嘆一聲,道:「你都已經知道了,還問什麼。」
飄渺淡淡的道:「那這麼說,師妹說你非禮她是真的了。」
海龍自嘲的笑笑,道:「她不讓我告訴你,沒想到她自己竟然先說了。敢做我就敢承認。不錯,我是非禮了她。」
飄渺眼中怒氣勃發,身行驟然前移,啪的一聲,頓時打了海龍一個嘴巴,在盛怒之下,她用力不輕,頓時打的海龍趔趄出幾步,一縷鮮血順着嘴角流了出來。海龍沒有吭聲,緩緩站直身體,擦掉嘴角的鮮血,他的目光也冷了下來。眯起眼睛,道:「你打我?」
看着海龍嘴角處的鮮血,飄渺不由得心中一痛,怒道:「難道我打錯了麼?你這個混蛋,竟然如此對止水。你還算不算是個男人,竟然欺凌在受傷時的女人。」
海龍冷哼一聲,道:「我是不是男人你還不清楚。是,我非禮她了。她那時也確實受傷了。但是,即使受傷的她也比我要強大吧。當初,在我修為很低的時候,她有沒有以長輩的態度對我?沒有。只不過因為我說的話不中聽,她就用禁制懲罰我。那時我雖然還小,但是,我的心已經深深的恨上了她。有仇必報是我的原則。想傷害她,這是最好的辦法。哈哈哈哈,你是來替她找場的麼?好啊!來吧,我不是你的對手,你是我老婆,我也不會還手,殺了我,你殺了我啊!」說到最後,海龍已經狀若瘋狂。他的心好疼好疼。
飄渺哽咽道:「你,你為什麼會這樣,我真是看錯了你。難道你還沒有悔意麼?」
海龍斬釘截鐵的道:「悔?不,我從來沒有後悔過。我沒錯,為什麼要後悔。她對我做過的一切自然要付出代價。」
飄渺眼中寒芒大放,怒道:「你,你這個混蛋。」驟然一掌揮出,海龍果然如他自己所說,並沒有抵擋,就那麼被轟了出去。接連撞倒兩棵大樹摔倒在地。雖然他沒有抵擋,但是他的勿忘鎧卻起到了本身的防護作用,將飄渺這本就沒出什麼力的攻擊完全卸掉。
從地上爬起來,海龍一步一步的走到飄渺身前,他全身騰起金黃色的光焰,在法力的催運下,將手腕上的捆仙繩褪了下來。接着,他又解開自己的外衣,將勿忘鎧脫下。然後將兩件法寶同時扔到飄渺身前。他的表情變得無比冷淡,平靜的道:「這是你給我的,但是材質是我自己的。那些材質,就算頂替乾坤戒吧。現在我不欠你什麼了。你也不欠我的。想殺我,你現在動手。」
飄渺楞住了,她沒想到海龍會變得如此決絕,退還兩件法寶意味着什麼她當然明白。看着海龍胸前那因為新生而變得白皙的肌膚,她此時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海龍非禮止水的事雖然讓她很生氣,但她也只是想將海龍叫出來教訓一下而已。她從來沒有想到,海龍居然會如此剛烈。其實,她哪裏知道,海龍從小就沒有父母,一直在別人的幫助和自己的努力下才能活下來。進入連雲宗以後,先後受到道明和止水的欺壓,他本身的性格早已有些偏執。他最痛恨的,就是別人欺壓自己。在他心中,早已經把飄渺當成了自己的至親。今天,飄渺因為止水的事先後兩次打他,已經寒了他的心。此時,他的心中充滿了滔天恨意。
飄渺顫抖着道:「你把這兩件法器給我,是什麼意思?」
海龍淡淡的道:「我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修真者,怎麼能配的上您呢?我卑鄙無恥下流齷齪,我是一個小人。我只會去做自己認為是對的事情。你今天打了我兩掌,你還算是我的妻子麼?從現在開始,你還是你的飄渺道尊,而我,還是我自己。我沒有你這樣的妻子。動手吧,你不是想替止水報仇麼?來啊!你殺了我,不但止水高興,你自己也滿意了。再不用委屈求全跟着我。」
飄渺呆呆的站在那裏,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喃喃的道:「海龍,你,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是你錯了啊!」
海龍眼中精光大盛,沉聲道:「我再鄭重的告訴你一次,我——沒——錯——。如果你認為我錯了,你就動手。否則,我要走了。等這次南疆之行結束。我會立刻離開。以後,再不會打擾到你。如果你和止水想殺我,隨時歡迎。」說完,猛然轉身,大步而去。
看着海龍離去的身影,飄渺全身一軟,癱倒在地,「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海龍,我,我不想失去你啊!為什麼會這樣。」
海龍沒有直接回木屋,他獨自來到羌族部落附近的一個山包上坐了下來,剛剛坐下,他就忍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那不是因為他受創而噴出的淤血,而是他的心血。抬起手,海龍輕輕的撫mo着別在乾坤戒上的小鐵棍,喃喃的道:「寶貝,只有你才是真心對我好的,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她打我,她居然動手打我。女人都是這樣的麼?看來,我當初的抉擇是錯誤的,還是我和飄渺結合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小子,你又何必自己找罪受呢?那女人明明對你很有感情的。」紅龍的聲音沒有任何先兆的在海龍心中想起。
海龍淡淡的道:「老紅,你不明白的。在我小時候,經歷了太多太多。飄渺她今天為了止水打我,我的心已經寒了。」
紅龍喃喃的道:「不管怎麼樣,你現在心中悲傷之氣太盛,對你的修為非常不好。我從來都不知道,傷心居然可以震破自己的一條心脈,如果不是我及時發現,恐怕你現在已經心脈受創了。那可是很難癒合的傷勢。」
海龍笑了,淡淡的笑了,「老紅,謝謝你。怪不得我剛才心痛欲裂的時候感覺到一股暖流。原來是你在幫我。你放心,我沒事的,不就是個女人麼?還不至於打倒我。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我還要成為最強大的神仙。我絕不會這麼輕易被打倒的。我是誰?我是堅強的海龍。哈哈,哈哈哈哈。」笑聲震天響起,在大笑之中,兩行淚水順着他的臉旁流淌而下。他真的能那麼不在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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