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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娘花百合第十七章挑水煮乳

五時，晚食剛剛用完，冷霜將碗筷收拾走了，花小染把冰窖里凍着的玫瑰花瓣搬出來放到廚房的一角讓其自然融化，替換了忙活了一天的冷霜，叫冷霜去臨時休憩間休息一下。

秦溪兒、夏春秋按照午食時花百合的指示來到了喜鋪後院的一扇小門處，拉開小門，果不其然，看見了擺放在門口蓋着蓋子的三個大水桶。

夏春秋兩隻粗壯的胳膊不費吹灰之力的各提了一大桶牛乳，輕鬆自如的走到廚房，看着正在點火燒鍋的花小染，將牛乳放到花小染面前。「染姑娘，牛乳提過來了。」

力氣小，體型單薄，臂膀纖細的秦溪兒兩隻手用力的提着一桶牛乳，搖搖晃晃的抬腳跨進廚房的門。

閒下來的夏春秋趕忙上前接過秦溪兒手中的那桶牛乳。「我來，我來，當心摔倒。」

「謝謝。」秦溪兒如釋重負的沖夏春秋一笑，那滿臉斑痣在廚房當中是顯得那麼清晰。

「好了，別客套了，秦姑娘，你力氣小，來燒火，我跟夏姑娘去幫着宛如、萌萌、霜兒挑水。」花小染拍拍手上、身上的柴火灰，站起身來把位置讓給秦溪兒。「這個爐灶很簡單，雖然有五口大鍋，但只有一個灶口，往這裏面填柴火就行了，五個鍋底下都有着玄鐵石，燒這一個鍋其餘的鍋會跟着熱起來。不過要記得，每兩個鍋之間有一個這樣的小石板，五個鍋之間有四個，把這些石板全部抽出來其餘鍋底下的玄鐵石才會被燒紅燒熱。」

秦溪兒見花小染抽出了一個淺綠色的石板，便試探性的抽出第二個石板。「是這樣嗎？」

「沒錯，你先把鍋燒熱，我們去挑水了。」花小染將燒火這一事交給了秦溪兒，拉着夏春秋走出了廚房，來到後院裏離廚房不是很遠的水井處，看到吃力的打着水的杜萌萌。「萌萌，怎麼就你一個人？宛如呢？」

「宛如姐姐被小姐叫走了。」杜萌萌委屈的眨了眨那雙水眸，伸出被打水繩摩擦變紅的手掌。「好不容易打了兩桶水，手好痛。」

花小染一看杜萌萌的起了兩個水泡，滿手通紅的手掌，憐惜的吹了吹杜萌萌的掌心。「去找小姐要個創傷膏擦擦，明天就好了，快去，這裏交給我跟夏姑娘就行了。」

「是呀，萌萌姑娘，你快去擦藥。」夏春秋關切的將杜萌萌推向了花小染。「染姑娘，你帶着萌萌姑娘去吧，這裏我一個人可以搞定。」

「不行，怎麼能把活都給你做。」花小染動手拋下打水桶，拉住打水繩，熟練的打起水來，沒有空暇理會杜萌萌。「萌萌，你自己去找小姐。」

杜萌萌轉身離開了後院，去找從下午開始就坐在櫃枱里的椅子上沒有移動過位置的花百合。

「宛如，記清我的吩咐了嗎？」花百合的視線自始至終集中在手中的書本上。

「記住了，小姐。」鳳宛如將花百合吩咐中的重點重複一遍。「寫個徵人啟事，招收一個新的喜娘，活潑開朗、性格大方，年齡不超過十八，待字閨中。」

花百合翻了一頁手中的書本，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鳳宛如低下頭，輕聲問花百合。「小姐，整個風月國把咱們喜鋪的事情傳開了，現在招人，會有人來應徵嗎？」

「沒人來，我不勉強。」花百合毫不在乎的繼續翻閱書本。「我要的是一個不顧世俗眼光，不管流言蜚語的人。敢第一個來這兒應徵的，就是我要的。」

「我懂了。」鳳宛如懂了花百合的意思，回自己的房間寫徵人啟事去了。

花百合放下手中的書本，端起手邊的清涼菊花茶品了一口，悠然自得的靠在椅背上。「真清淨啊。」

就在花百合閉上眼睛想小憩片刻之時，杜萌萌那軟膩膩的猶如撒嬌般的聲音響起。

「小姐。。。。」杜萌萌走到櫃枱前，將一雙紅紅的小手伸到花百合面前。「給我創傷膏。」

「創傷膏？」花百合睜開雙眼挺起身子重心往前查看杜萌萌伸出的兩隻手指纖細、皮膚白皙的軟嫩小手。「怎麼回事？怎麼起泡了？」

杜萌萌抱怨的看着花百合，指責者花百合的不是。「都怪小姐把宛如姐姐叫走了，就剩我一個人在那裏打水，幸好小染帶着夏姑娘來幫忙了。」

「行行行，我的錯，我的錯。」花百合拿出櫃枱右邊的抽屜里備好的創傷膏，親手給杜萌萌抹在手心。「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杜萌萌嘟着嘴，還是覺得很無辜。「不好。。。我好痛。。」

花百合替杜萌萌抹好藥，將膏藥放回抽屜里，手肘靠在桌面上撐着顴骨處，彎起眼睛笑眯眯的道。「萌萌，你去廚房倒一碗牛乳嘗嘗，可好？」

「牛乳？」杜萌萌聽到這個詞，忘記了隱隱作痛的手心，一溜煙兒的跑向廚房。

「哎，萌。。。。」花百合想叫回杜萌萌，可杜萌萌的身影已經進了廚房。花百合起身，一步一步的，慢慢的，磨磨蹭蹭的向廚房走去，嘴裏小聲小聲再小聲的囔囔着。「我的話還沒說完呢，純牛乳要先煮開，加冷水再煮開，倒進碗裏加了糖才好喝。」

一腳跨進廚房，杜萌萌四處張望。「牛乳，牛乳在哪裏。。。」

在添柴火燒鍋的秦溪兒被嚇了一跳，坐在臀下的小凳子一歪，整個人倒向了地面。「哎喲。。」

「呀，秦姑娘，沒事吧？」杜萌萌繞到灶台後面，看見摔倒在地面的秦溪兒，杜萌萌愧疚的彎下腰想扶起秦溪兒。

「沒事，沒事。」秦溪兒瞥見杜萌萌攤開的手上長起的煞是好看的透明水泡，自己迅速的從地面上爬起來。「你不要扶我，手上的水泡破了可怎麼辦？會很痛的。」

杜萌萌這才想起手上的水泡，灼熱感和疼痛感已消去不少。「小姐的藥可真管用。」

「萌萌姑娘，你進門時喊着牛乳，是要喝嗎？」秦溪兒指着灶台邊上的那三個大桶。「那三個桶里都是，我給你舀一碗。」

「好呀，好呀。」杜萌萌也不客氣，欣然接受秦溪兒的好意，更是換了比較親近的稱呼。「謝謝溪兒姐姐。」

秦溪兒拿過一邊冷霜洗的乾乾淨淨的碗，掀開一個木桶的蓋子，舀出一碗潔白好看，奶香四溢的牛乳，遞給望眼欲穿的杜萌萌。「給，喝吧。」

杜萌萌端着秦溪兒遞過來的牛乳，聞了聞香味，嘗了嘗牛乳的滋味，只是。。。。「哇，有點咸，有點腥，味道好濃，太難喝了，牛乳就是這個味道？」

在廚房門外看好戲的花百合抬腳進了廚房，落井下石的抱着雙臂倚在廚房的門邊。「誰叫你跑那麼快，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小姐。。」杜萌萌把裝有純牛乳的碗放在灶邊，以為花百合有什麼事要讓自己去辦。「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就在這時，花小染提着一桶水走進廚房，把水桶放在灶邊與那三桶牛乳放在一堆，見灶台上有一碗純牛乳，一目了然的花小染熟練的把那碗牛乳倒進一個鍋里，待牛乳沸騰，舀了兩勺清水進去。

直到牛乳加水再次沸騰，花小染抓了一些放在灶上的糖罐里的白糖撒進鍋里，拿了兩個碗，將煮好的牛乳水用勺子舀到那兩個碗裏，端起那兩個碗，分別送到杜萌萌、秦溪兒手中。「好了，萌萌，喝吧，秦姑娘，這一碗給你，喝牛乳對皮膚有好處。」

「我呢，我呢？」提着兩桶水進門，聞到一股子香味兒的夏春秋湊到了灶跟前，放下兩個水桶垂涎欲滴的看着花小染手中的那兩碗牛乳。「我也要喝。」

「你不能喝，你喝牛乳會長胖的，忍耐一個月，以後你吃什么喝什麼都不會長肉了。」花百合走到夏春秋身旁，扳住夏春秋的肩膀將她往門外帶。「快去挑水，挑水可以鍛煉你的肌肉，讓你松垮垮的肉變得緊實，配上我的祖傳秘方，包你脫胎換骨。」

花百合的說法絕不誇張，不帶一絲糊弄，不會長肉是真，鍛煉肌肉是真，脫胎換骨更是真。

見花百合把夏春秋帶了出去，夏春秋花小染催促着杜萌萌、秦溪兒將牛乳趁熱飲下。「趁熱喝，冷的牛乳沒熱的好喝。」

杜萌萌不敢大口喝，嘗試着抿了一口。瞬間，杜萌萌眼前一亮，眼眸里散發着幸福的光芒。「好喝。」

杜萌萌先前喝牛乳的反應與此時的表情形成了兩個大反差，另秦溪兒好奇不已，訝異的喝下一口牛乳。濃郁的奶香在舌尖迸發，久久不散，甜甜的白糖增添了牛乳的一份鮮香，儘管純牛乳的味道秦溪兒沒嘗過，但她喜歡這個加了水和白糖的牛乳的味道。

「接下來的一個月你可以每天喝一碗，待一個月過後，你想喝就找宛如，我保證你就算想一天和三次、五次、十次，宛如都會滿足你的。」花小染說完，走到灶台前，抬起一桶清水倒進剛才

煮牛乳的鍋里，放下空桶，抬起另一個清水桶將清水又倒進那個鍋里，最後提起牛乳桶，倒了大約半桶的牛乳，用勺子把鍋里的奶和牛乳攪拌均勻。

夏春秋提着兩個裝滿清水的桶進到廚房放在灶邊，自覺地將那兩個空桶提上，打水去了。

一炷香後，五口大鍋里裝滿了牛乳與水。五口鍋開始冒煙後，花小染走到廚房的一角，端着那一大筐玫瑰花瓣，均勻的撒進五口大鍋中。

不一會兒，鍋中的水沸騰起來，玫瑰遇熱消融，純白的牛乳水被染上了玫瑰的顏色，變成粉紅色，花小染覺得差不多了，按下灶台右側的一個隱秘按鈕。

「咔嚓」一聲，五口鍋中的水位逐漸下降，直到鍋中的液體完全消失之後，五口鍋底部的如拳頭般大小的窟窿顯現了出來。

「呀，鍋漏了，怎麼辦？」秦溪兒驚慌失措的看着花小染、杜萌萌、花小染。

「不礙事，這是個機關。」花小染再次按下那個按鈕，五口鍋恢復如初，就如同那五個洞從未出現一般。「這個按鈕是小姐為了方便沐浴設計的，按下這個，鍋底的入口就打開了。每口鍋鍋底的入口處都銜接着一根由純金所打造的長十尺有餘，寬一個拳頭，怎麼燒都燒不壞的管子，燒紅的純金管還有將滑下的沐浴水增加溫度的作用，這個管子通完冰窖邊上的房間裏的天然玉石雕成的浴池中。」

夏春秋、秦溪兒、杜萌萌根本聽不懂花小染所說的，只知道花小染在說什麼五個長十尺有餘的純金、天然玉石雕成的浴池、對她們這些尋常百姓來說是天方夜譚的東西。

「就知道你們聽不懂，跟我來。」花小染走到廚房靠近櫃枱的那一角，按下牆上一塊凸起的石頭。

隨着花小染按下石頭的動作，花小染腳前方不到一尺的地方出現了黑漆漆的坑洞。二十幾層的階梯通往了深深的地底，無光的深坑亮了起來。

杜萌萌扯了扯花小染的衣袖，問道。「怎麼亮了？下面有人舉着火把嗎？」

家中富有，跟着父親出門拜訪友人，有緣見過這種發出微亮白光的東西的夏春秋把腦中出現的一個詞語脫口而出。「夜明珠。」

「不錯，夜明珠。」花小染帶頭步下階梯，提醒着身後三人。「小心腳下，別踩空了。」

沒見過世面的秦溪兒問出同樣見識少的杜萌萌也覺得不明白的問題。「夜明珠是什麼？」

「夜明珠，萬金難求，難得一件的珍品。」夏春秋把自己知道關於夜「夜明珠，萬金難求，難得一件的珍品。」夏春秋把自己知道關於夜明珠的事情告訴秦溪兒。「有錢人拿來把玩兒，炫耀的物件，在黑夜會發光，拳頭大小的夜明珠足以照亮比這廚房大一點的房間，我見過的那個夜明珠就跟拳頭差不多大。」

「拳頭大小？」秦溪兒指着階梯最底下，一個石桌上擺放的兩個拳頭大小的發光的圓形物體。「那個。。。。兩個拳頭。」

「什麼兩個拳頭？」夏春秋順着秦溪兒指尖所指的方向望去，倒吸了一口涼氣。「嘶。。。這麼大？」

花小染沒有說話，帶着身後的三人路過一道石門，來到另一處石門門口，按下一個獅子頭形狀的石頭。

刺眼的光芒讓眾人適應不過來，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用手捂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