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恆的目光順着神思感應,朝着那個方向望過去,但只見流民與奴隸在蹣跚地走着。
他收回目光,繼續往上走。
如果情報沒錯的話,地鼠幫的人應該就在第十八層西側的環形塔那裏!
所謂環形塔就是兵營的防禦塔樓,每一座鴿子籠都有東西南北四座環形塔,用以瞭望和警戒。
上到第十八層,楊恆忽地停下了腳步,在他身旁的掃把亦同時停了下來。
因為他們看到四個人正在朝西側的塔樓走過去。
這四個人面目森冷,為首之人,走起路來,呼呼生風,就好象屁股後面有狗在追他似的。
這四個人忽然出現在這鴿子籠內,令楊恆有些好奇。
「錦衣衛!領頭的是燁陽衛所暗探組的一名副百戶,名叫陳晏忠。」掃把輕聲道。
「嗯,叫兄弟們先不要行動,等我信號。」楊恆對掃把道。
「是。」
……
陳晏忠等一行四人徑直來到了塔樓的入口處。
守門的是一群地鼠幫的弟子。這些人或坐或臥,擋住前往塔樓的路,眼神冰冷而無畏。
他們看了看靠近的陳晏忠,神情警惕起來,有些人站了起來,擋着去路,眼神輕蔑地與陳晏忠對視着,有些人手裏已經亮出了明晃晃的匕首,一副準時準備干架的樣子。
他們這群人顯然都不認識陳晏忠。
「媽的,一群蛆蟲!不知道灰兔子為什麼會選中這麼一個鬼地方?」陳晏忠嘴裏不屑地嘟囔着。他在懷裏搜了一會,掏出一塊牌子,朝着為首的地鼠幫弟子揚了揚。
地鼠幫弟子看了之後,臉上雖然一副不滿的神情,但還是放行了。
進到塔樓里,在圓形的瞭望台上,映入眼帘的首先便是一台手搖式的碾碎機,在機器旁邊,有十幾個地鼠幫的幫眾正負責將堅硬得象石頭一樣的五石散藥疙瘩碾成細末。
在瞭望台的一角,堆積成小山一樣的五石散藥疙瘩正等着處理,而已經碾碎了的五石散藥粉則被人用油紙包分裝成一袋一袋的藥粉包。
看到陳晏忠進來,地鼠幫的幫主灰兔子笑得見牙不見眼地迎了上來。
還隔着三四米的距離,他就連連作揖地道:「陳老闆大駕光臨,塗某有失遠迎,有失遠迎了。」
灰兔子本名叫塗海發,約摸四十多歲,中等身材,身體有些發福,如果不是因為眼神太過邪惡陰狠的話,他的長相還是挺可愛的。
陳晏忠雖然是錦衣衛副百戶,但他隸屬的是暗探組,在外面的掩飾身份是一名商人。
掃把與楊恆之所以會知道他的身份,是因為錦衣衛暗探組一個嗜賭的千戶在刀柄會的賭場那裏輸了大錢,無力償還,在掃把的脅迫之下,不得已透露了情報。
看到灰兔子諂媚的模樣,陳晏忠手一擺,神情里透出鄙夷與不屑。
他冷冷地道:「我是代表上頭來收這個月的例錢的。上頭說了,因為這段時間,燁陽城又來了幾位專管刑律的大員,所以疏通關係的支出多了許多,為此,接下來的月例錢要增收百分之十。這些事情,你是知道的吧?!」
灰兔子的笑容僵了僵,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他笑道:「知道的,小的知道的。月例錢我早就備好了,就等着陳老闆您來收了。」
陳晏忠從灰兔子的手中接過一疊銀票,點了點數,揣入袖子裏,皮笑肉不笑地道:「塗幫主是個明白人,能體諒我們這些跑腿的人,很難得啊。現在生活艱難了……塗幫主,你是知道的!這個……」
他站在原地,反覆地搓着手,好象並不打算離開。
灰兔子見了,眼睛裏閃過「我操你大爺,你們也太黑了吧!」的神色,然後笑嘻嘻地從袖子裏摸出幾張銀票塞到陳晏忠的手中,「溫暖地」笑道:「陳老闆辛苦了,這些碎銀子,陳老闆就拿去跟弟兄們喝幾杯酒,暖暖身子吧,呵呵,呵呵。」
陳晏忠再次接過銀票,揣入另一邊袖子裏,這時,他的臉色才真正地晴朗了起來。
他重重地握着灰兔子的手,頻頻點頭道:「塗幫主高風亮節,義簿雲天,有孟嘗之古風啊。今後,凡是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儘管開口,兄弟我兩肋插刀,肝腦塗地,在所不辭。」說到情深時,他的一雙眼睛亮晶晶地閃着,簡直他媽的太感人了!
「兩肋插刀,肝腦塗地?!我插你大爺!塗你祖宗呢!」灰兔子在心中暗暗地罵道。
陳晏忠這一番虛偽到令人臉色發青的話說出來之後,就連灰兔子這種不要臉的人都要強忍住噁心,才能擠出一絲笑容來。
「陳老闆,請慢走。呵呵,呵呵。」灰兔子躬身送客。
陳晏忠整了整衣袍,正準備離開。
入口處突然傳來了幾聲悶響,就好象有幾個裝滿穀子的麻袋倒在了地上。
然後,有幾十個頭戴皮帽,以圍巾蒙面的人闖了起來!
進來之後,這些人也不言語,便開始以手中的長刀、匕首、短劍,飛快地殺人!
「他媽的……」
「你們是…什麼……」
有些地鼠幫的弟子還來不及把話說完,便已經被割斷喉嚨。聲音嘎然而止!
這些硬闖進來的人,殺人手法無比純熟,配合更是默契無間,全部都是一擊致命,好象根本沒有想留活口的意思。
地鼠幫的人雖然又瘋又狂又無恥,但遇上這種級別的殺手,也是害怕到不要不要的。他們開始四散逃躥,可惜塔樓只有一個進出口,除非是從十八樓的瞭望孔往下跳,否則是沖不出去的。
沒辦法啦,就算很高,也要跳了,否則只怕連殘廢的機會都沒有了!
等到他們這樣想的時候,才發覺這些蒙面的殺手連瞭望孔也堵上了。
陳晏忠的心中升起一股絕望的恐懼,因為他手下的三個人,在一瞬間就被那些蒙面人給放倒了,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這三個人的武功雖然都不如他,但是象這樣被人宰得一點脾氣都沒有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也是最後一次了!
陳晏忠是先天境初階,他有信心能闖出去。
於是,他開始闖了。
然後,他立即就被一個人給放倒了!
有一個蒙面人一掌拍在他的肚子上,掌力軟綿綿的。
陳晏忠的心中竊喜,他正以為這個蒙面人的功力不行時,忽然就覺得自己全身也跟那一掌一樣,都是軟綿綿的,自己就象一條被廢了武功的蚯蚓一樣,癱在地上。
他仰面倒下,正好看見那個一掌將他干翻的人將蒙面圍巾摘了下來。
掃把!
刀柄會的掃把!
在有些地方,掃把的名氣比楊恆的還大,只要是出來混的,有很多人都知道掃把哥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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