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法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榮寵之至!】

    第一百六十一章 【榮寵之至!】

    羅蘭帝國曆九百六十年夏季祭典日,帝都大亂,長皇子亞文奧古斯丁兵變皇城,萬餘叛軍圍宮。次皇子辰奧古斯丁以聊聊之兵,借神殿之援,統御林軍及治安署殘部奮起抗擊。混戰之餘,辰皇子立於宮門之下,示以神器隆奇努斯之槍,數千騎士不分敵我跪立於皇城之下。叛軍軍心遂瓦解。

    長皇子大呼:「我敗,非戰之故,實天命不在我。」又指辰皇子曰:「願請旗葬而死!」

    話畢,拔劍自刎於馬上,部屬哀慟,數十人徇死,餘部皆降。

    又及,其餘叛亂部眾,有所羅門族侯爵以下皆降,羅林族雷蒙伯爵以下力戰被俘,其餘人等就擒。勤王之軍剿叛軍,梟首四千餘,俘六千餘,帝都之亂,三日方平。

    《帝國編年史第15記第6篇:攝政王生平略記》

    這是那年帝國官方史料上對這次政變的記載,通篇文字之中,並沒有涉及羅林家的長子杜維這個人,甚至一字未提。這麼一個在政變之中起到了微妙作用的人物,卻偏偏在有關方面的授意之下,史官不得不筆削春秋,在行文之中隱沒了去。

    一桶一桶的水澆了下去,經過數千人的忙碌,皇城之下中心廣場的血跡已經被洗刷乾淨,那來往行走滿臉嚴肅的士兵,都穿着治安署警備軍的制服,神色凜然,如臨大敵。

    城中大亂三天。當日辰皇子示出隆奇努斯之槍後,不禁杜維看得出來,大皇子自己也看得出來,自己是有敗無勝了。

    那些跪拜在當場的騎士,就如一根尖針,輕而易舉地刺破了大皇子內心的信心。看着那黑壓壓跪在場中的騎士,這位大皇子忽然做出了畢生之中最後的一個正確的決定。

    繼續戰麼?看着那跪在場中的騎士,大皇子內心如冰。顫抖的手舉起長劍,然後居然回頭看了雷蒙伯爵一眼。

    「雷蒙,我們敗了。」

    說罷,這位皇子猛然挺胸,大聲道:「我是皇族,雖死不降!」然後長劍指着遠處的辰皇子,大聲喝道:「並不是我不如你,只是天命不在我……你!運氣比我好而已!」

    說完。長劍一橫,在脖子上輕輕一抹,一抹鮮血迸出,身子已經軟軟倒於馬下。

    雷蒙伯爵明明近在咫尺,卻並沒有出手阻攔。因為這位老伯爵此刻也明白,大勢已去。

    隨後場面大亂,叛軍軍心已亂,辰皇子趁機下令警備軍衝殺。皇宮門大開,剩下地御林軍也趁機衝殺而出。

    所羅門侯爵投降,雷蒙伯爵在阿爾法的誓死保護下,原本準備衝出一條血路離開,不過這位羅林家的伯爵最後一刻卻放棄了。

    他一把推開了護衛自己滿身染血的阿爾法侍衛長,然後扔掉了長劍,一臉高傲的表情,此刻的雷蒙伯爵。表現的完全是一名真正的貴族氣派。

    「羅林家人,豈能如喪家之犬般逃竄!」

    說完,這位貴族將軍看着紛涌撲上地警備軍,昂然而立,很快就被抓住。繩索加身,他面帶冷笑,口中不語,卻遙遙的看了一眼遠處皇城之上。那裏一個黑色的身影。正是自己的兒子杜維。伯爵大人眼神之中帶着一絲深意。甚至仿佛閃過一絲複雜的微笑,隨即他看了一眼剛才大皇子倒斃地方向。嘆了口氣:「豎子不足與謀。」

    而政變之亂,也隨着雷蒙伯爵的被俘,而大局已定。

    「其實他不用自殺的。」杜維看着大皇子的屍體。

    腳下,大皇子地屍體上蓋着一面荊棘花旗幟這是羅林帝國皇室的傳統,不管如何,也不管生前犯的何罪,嫡系皇室死後,必身披荊棘花旗幟下葬,這就是皇室的「旗葬」。

    就算是叛逆,但是一天沒有正式宣判他的罪名,他身上的荊棘花旗幟就不能拿下。

    屍首的血跡滲透了荊棘花旗幟,旗幟上的荊棘花圖案仿佛帶着點點殷紅地鮮血。

    辰皇子就站在杜維的身邊,他的表情似乎看不出心裏在想什麼,只是聽了杜維的這句話,辰皇子才側過臉來看了杜維一眼:「哦?你說什麼?」

    「我說,其實他不該自殺的。」杜維苦笑道:「可惜,他不懂騎士精神……看見那麼多人對着你手裏的騎士之槍下跪,他自己就把自己嚇破了膽了。」

    頓了一下,杜維繼續道:「騎士最注重忠誠,你手裏的聖槍雖然是聖器,但是那些騎士跪,並不代表投降或者反叛大皇子,恰恰相反,你拿出聖槍,那些騎士被騎士精神一激勵,反而會更加誓死效忠大皇子……到時一場大戰,他雖然已經局勢處於劣勢,卻多少還有三分贏面。只是可惜的很……他看着手下地人對着你下跪,卻不明白他們跪地只是聖槍,而不是你。他以為大勢已去,這才放棄的。」

    杜維深深地看着辰皇子:「我真的開始有些想不明白了……你的腦袋到底是怎麼計算出這些事情的?你早就算好了,拿出聖槍,讓騎士下跪,就能嚇得大皇子放棄?」

    辰皇子言辭躲閃,微笑道:「事到臨頭,誰也不能說有真正絕對的把握。不過我的哥哥性格怎麼樣,我當然心裏更了解一些。」

    杜維默然,低頭想了會兒,才道:「你先把神殿拉下水,然後是魔法工會,再然後又拿出隆奇努斯之槍,你手裏籌碼如此之多,後手一件接着一件。我現在左想右想,都覺得當日的情況,無論如何,你的實力都遠勝過了大皇子,可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在他政變之前就發動阻止?」

    杜維說着,目光如電,緊緊的看着辰皇子。辰皇子神色從容,深深的回望了杜維一眼,然後丟下一句話,轉身緩緩離去。

    「你既然已經猜到了,又何必再問我?」

    杜維站在原地,怔怔無言,看着辰皇子的背影,只覺得生平所見之人。無論是自己的父親也好,還是什麼大陸強者也罷,卻沒有一個人地心機能比這位辰皇子更加深沉!

    他嘆了口氣,低聲自語:「你不阻止他,故意讓他政變。就是為了讓他跳出來。他不跳出來,你怎麼能光明正大的除掉他,不除掉他,你又怎麼能名正言順的掌權……」

    這話低聲自言自語說出。杜維自己先苦笑了一下:「看來,我好像還不是搞政治的料啊。」

    前面辰皇子走了幾步,頓住腳步,回過身來,看着杜維,溫言笑道:「你不跟來麼?」

    杜維笑了笑,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一時間各有心思。杜維抬起腳步跟了上去。

    皇宮之中,御林軍早已經換掉了慶典日的那套華麗的裝備,全副武裝,鎧甲盾牌長劍斧槍,一隊一隊的御林軍在皇宮之中匆匆來去。那些宮廷的侍者也都被暫時管束了起來。辰皇子心中極有主意,隨着杜維一面走,一面不停地向身後的部下發出一條條命令。

    杜維知道,此刻外面警備軍應該已經開始接管城防了吧。

    隨着辰皇子走了好一會兒。前面是一隊金甲武士把守着一座高大的宮殿。辰皇子和杜維來到宮殿之前,停下腳步:「我要見父親。」

    那隊金甲武士的首領慌忙施禮:「殿下。陛下已經等您很久了,他吩咐您一到,就請立刻進去。」

    辰皇子微微一笑,看着杜維:「走吧。」

    那個金甲武士的首領上前一步阻攔,面帶難色:「這個……陛下似乎只召您一人進去。」

    辰皇子面色一變,盯着這個金甲武士首領,他原本溫和的臉色上,忽然浮現出一絲威嚴來,冷冷的眼神,刺得這位武士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趕緊低下頭去,不敢和辰皇子地目光接觸。

    辰皇子收回目光,甚至也不說話,卻只是一手拉住了杜維,然後看也不看面前的這金甲武士,就往宮殿裏走。

    這金甲武士滿頭冷汗,眼睜睜看着辰皇子違背了陛下的命令帶人入殿,卻哪裏敢阻攔?

    他是御林軍里的皇帝近衛軍官,可是也知道今天的事情之後,恐怕……這皇宮就要換一個主人了。這位辰皇子,現在還是「殿下」,但恐怕現在進去見了皇帝之後,出來,就要變成「陛下」了!

    既然這樣,我何苦違背他地意思?

    其他人,哪個不明白這個道理?都紛紛退後讓路。辰皇子剛帶杜維入殿,後面他統帥的內廷武士就已經圍攏了過來,立刻就取代了這些金甲武士,接管了這宮殿外圍的防務,這些金甲武士也不敢抗拒,只能老老實實的走到一邊去。

    偌大一個寬敞地宮殿裏,四周的高大立柱都是包鑲了金壁,只是那一座一座足足有一人多高的燭台卻沒有點燃,使得原本應該金壁輝煌的宮殿,變得如死氣沉沉一般。

    那金壁玉牆上的富貴之氣,遠遠的透來,卻滿含了一股壓抑。杜維只是深深吸了口氣,卻仿佛就聞到了一股讓自己難受的腐朽之氣。

    嗯,心裏作用,這些都是心裏作用。杜維小心的提醒自己,面無表情地跟在辰皇子的身後。

    再往前走,已經有一臉怯意的內侍趕緊推開了一扇門,掀起了門內的紗帳,宮殿裏的這個房間裏,正中是一張方形大床,四個床腳之上的立柱直戳天花板,上面精緻的雕刻花紋密佈,一道一道的月白色地珠簾內,床上隱約看見老皇帝奧古斯丁六世半躺在裏面,粗重地喘息聲如風箱一般。

    「辰,你來了……」一聲輕喚。隨後是一陣急促的咳嗽聲,老皇帝似乎勉力支起身子,用力揮了揮手,旁邊一個戰戰兢兢地內侍掀起帘子來,趕緊肅手退了出去。

    「父親。」辰皇子單膝跪了下去,低着頭並不看老皇帝:「哥哥已經死了。」

    「你……做得很好。」老皇帝的臉色蠟黃,那是一種充滿了枯槁味道的顏色,他的眼睛裏再也沒有一絲精芒。滿是老朽的渾濁,似乎連眼皮都難以睜開。

    只是,父子兩人就這麼簡單的對話之後,卻仿佛默契一般的,都閉嘴不說話了。

    很長時間裏,房間裏只有老皇帝如風箱一般的喘息聲。

    杜維靜靜地隨辰皇子單膝跪在後面,他悄悄抬起頭來打量老皇帝,這位曾經的大陸雄主。此刻已經完全是一個苟延殘喘的老人,身上的袍子歪歪斜斜,滿臉的皺紋猶如樹皮一般,灰敗的臉色上,再無一絲帝王的神采。最重要的是,他渾濁地眼神里……

    嗯?那分明是警惕!


    沒錯,老皇帝看着面前的兒子,看着辰皇子。他的眼神里居然毫無平息政變的喜悅,而滿是警惕和戒備。

    時間猶如死了一般的凝固了,皇帝和皇子兩人似乎都在考驗對方地耐心。杜維忽然心裏一動,他分明看見了皇帝歪歪的袍子下的一腳,隱約的露出了一個劍柄來,那隻枯瘦地大手,正費盡了全力一般的捏着劍柄。

    終於,良久良久。老皇帝忽然嘆了口氣,他的聲音裏帶着一絲複雜,一絲艱澀:

    「你,是來請我退位的吧。」

    辰皇子不答。

    老皇帝忽然臉上閃過一絲病態的紅暈,他費力的坐了起來,一手依然按着懷裏的劍柄,仔細的看着自己地兒子,緩緩道:「這次的事情。是你一手平息的。現在帝都里的一切都在你掌握之內,你年輕果敢。心思細密,行事深藏不露,又生性堅忍……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多半都是你自己的功勞。而且,按照現在的情況來說,我似乎正應該宣佈退位,傳帝位給你,對麼?」

    辰皇子依然不答。

    杜維內心嘆了口氣帝家無親情!

    這老皇帝雖然是喜歡這個小兒子,而且一直傾向於把小皇帝當繼承人。但是……卻是有一個前提。

    我傳位給你,必須等到我願意傳的時候!

    面對帝位,有誰願意甘願就此讓出?老皇帝原本的意思,恐怕還想霸着這個皇帝地位置多坐幾年,一直坐到死位置,再讓出地!沒有人願意眼睜睜的把手裏地權柄讓出來。

    即使是自己的兒子!即使是自己立下的繼承人!

    你要繼承,必須等到我死才行!

    這一刻,杜維清楚的把握了奧古斯丁六世的心思。

    辰皇子依然不說話,老皇帝眼神里的陰霾一點一點的露了出來,他呼吸一點一點的急促,似乎咬着牙:「你……也要像他一樣,要我現在就退位嗎?」

    終於,辰皇子抬起了頭,這一刻,這位皇子臉上帶着溫和的微笑:「父親,您多心了。」

    說完,這位皇子輕鬆的站了起來,他走進了床邊,臉上帶着溫和的微笑。老皇帝卻忽然猶如一頭被敵人逼近了的老獅子一般,整個人緊張了起來,捏着劍柄的手上,青筋暴起。可是辰皇子走到床邊,卻只伸出手去,輕輕的幫父親扶正了袍子,然後垂下眼皮來,看着自己的父親,輕輕一句:「父親,我和哥哥,不一樣。」

    奧古斯丁六世的沒落窘迫,全部落在杜維的眼睛裏,在這一刻,杜維的內心忽然閃過一句話來:

    這,就是政治!

    「父親,您依然是皇帝。政變的是哥哥,不是我。」辰皇子微笑,他的眼神很亮,那閃亮之中半是自信,半是冷冽:「不過,父親,您的確是老了。國事繁雜,您精力不濟。這次雷蒙伯爵幫助哥哥調兵,您居然就絲毫沒有察覺……今後,父親恐怕需要在這上面多花些心思才好。我當兒子的。能保得了您一次,卻未必次次都能幫助您這樣過關。」

    聲音雖軟,但話里的意思,說不出的硬啊!

    說完之後,辰皇子後退一步,躬身告辭:「您病體未癒合,外面的事情,就暫且交給我吧。」

    說完之後。辰皇子走到杜維身邊,輕輕拉他起來,仿佛對杜維笑了笑,帶着杜維離去。

    離開前,杜維回頭看了一眼,老皇帝一臉的複雜表情,那渾濁地老眼裏,滿是沒落和空洞……

    走出宮殿來。辰皇子卻並沒有立刻離去,只是拉着杜維站在這宮殿的門口等候。他眼神里信心滿滿,嘴角帶着篤定的微笑。

    果然,不到片刻,宮殿裏就有內侍走出。這內室一臉惶恐,手裏捧着一份東西,一路小跑到辰皇子的面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把那份東西捧過頭頂。

    辰皇子輕輕接了過來打開。

    「立皇子辰為攝政王,而後國事皆交攝政王決斷,代行帝職!」

    這一句話潦潦草草寫在這方白布之上,筆跡有些歪斜,顯然老皇帝親手行筆的時候,內心已經虛弱之極,下面的簽名更是潦草,而加蓋在上面的印章。也是因為用力不夠而有些模糊。

    辰皇子卻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然後招過了一名內廷侍衛部下,把這方白布遞了過去。

    「遍傳各個部門發下去。」

    杜維看着辰皇子,笑了笑,淡淡道:「我現在是該叫你陛下呢?還是殿下?」

    「殿下。」辰皇子看了杜維一眼:「我是攝政王,還不是皇帝。這可不能混淆了。」

    攝政王初立地消息,立刻隨着奧古斯丁六世的親筆命令傳了下去,帝都之中的各個部門。對此消息並沒有太多的驚訝。這次政變。老皇帝的老態表露無疑,大皇子兵敗而死。辰皇子上位,原本就是大家心中理所當然的事情。唯一微微有些意外的是,老皇帝居然並沒有立刻讓位,而辰皇子也沒有立刻要求繼位,而是當了一個攝政王。

    辰皇子行事果斷,立刻調派了一千人的御林軍來專門把守老皇帝地宮殿,原本的御林軍里的部屬,也在他的有心安排之下,被改變得面目全非。

    因為御林軍在政變之中損失了三千人,辰皇子更是一口氣從帝都治安署的警備軍里補充了五千人調進了御林軍。

    隨後,攝政王地一條條命令流水一般的傳了下來。

    所羅門侯爵削除爵位,原本名下掌控的皇家商號全部割離,收回領地,就地解除家族私軍。

    容克將軍(已戰死)削除男爵爵位,一應軍職削除,以平民之禮下葬。

    其餘參與政變的貴族,官員,全部關入帝國監察署大牢待審。同時調派三千警備軍監督犯員府邸,不得進出。

    凡參與兵變之士卒武士,就地革出軍職,已死之人,以平民之禮入葬。生者關押待審。

    讓所有人鬆了口氣地是,這位辰皇子,新任的攝政王,似乎暫時並沒有大開殺戒的意思,所有的命令之中,關押的關押,卻沒下令殺一個人。就連死去的容克將軍這樣的叛軍首領級的人物,都只是革出爵位,還能以平民之禮下葬……

    這已經是格外地寬容了。試想帝國歷史上的皇室政變,哪一次之手,成功者都是揮舞屠刀,把失敗者斬盡殺絕。帝都血流成河的場面,歷歷在目!

    像辰皇子這樣只關不殺,已經是難得的厚道了。只不過大家還沒把握清楚這位勝利者現在的意圖,除了幾個二百五着急拍馬匹的貴族上書提議嚴懲叛逆,結果都被辰皇子置之不理,這才明白自己拍馬匹拍到了馬腿上了。

    又過了三天,帝都的魔法陣早已經消除,辰皇子從帝都周圍的衛城裏,調集了忠於皇室地兩個師團地近衛軍入城,控制了城防,原本容克的城衛軍第二師團地叛軍已經取消了番號,城外的大營里關押了數千叛軍戰俘。

    辰皇子再次下了一連串的命令,不過這次卻是嘉獎了。畢竟,政變就猶如一場強盜大會。

    結束之後,也自然就到了勝利者分贓的時刻了。

    讓大家意外的是,名列這份嘉獎令之首的,居然赫然就是羅林家的長子杜維的名字!

    杜維,賜姓「魯道夫」(據說是歷史上阿拉貢身邊的聖羅蘭騎士團里的一位騎士的姓氏。),授予公爵爵位,宮廷魔法顧問稱號,宮廷大學者稱號,宮廷大占星術師稱號,兼皇子魔法導師。

    最讓所有豪門貴族幾乎瞪掉眼珠子的是,杜維得到的這個「公爵」的的爵位,居然在攝政王的命令上寫的很清楚……

    世襲!!!

    這消息幾乎立刻就在帝都的貴族圈裏颳起了一陣狂風!

    當日辰皇子在政變的時候,對杜維的許諾公爵爵位的話,很多人都聽見了。不過大家都很自然的認為,辰皇子許下的這個公爵,肯定是類似於宮廷爵位之類的東西。

    羅蘭帝國的爵位分為兩種,世襲爵位和終生制爵位。終生制爵位不過只是授予本人,並不世襲,也沒有領地,不能組建私軍。而一旦本人去世,爵位也就自然取消了。

    一般來說,這樣的爵位是皇室經常願意封賞出去的。因為花的本錢小,雖然榮耀,卻沒多少實權。

    但世襲爵位,就是絕對輕易不能封賞的了!一個世襲的爵位,就代表者被封者可以得到自己的領地,在領地里自行徵稅,還能組建自己的私軍,並且代代相傳下去!就等於在帝國里又多了一個國中之國。歷代皇帝不是笨蛋,當然明白這種世襲的爵位越少,對自己的帝國才能越穩固。所以,除非是功勞極大的,絕對不會封什麼世襲爵位!

    否則的話,世襲爵位越封越多,賞下去的領地越來越多,就算帝國的領土再遼闊,也總有封完的一天!

    當年羅林家的先祖,那位輔佐奧古斯丁家族崛起統一大陸的羅林將軍,戰功赫赫,也不過只得了一個世襲伯爵。而杜維這個傢伙,雖然在政變之中站在了辰皇子的一方……但功勞麼,就很難說了。說大也能算很大,說小也能說小,卻不好評估。只是這樣就能封公爵,還是世襲,未免給這些貴族太大震撼了!

    而更加讓大家不知道的震撼的一幕,發生在皇宮之中,辰皇子原本的住所,現在的攝政王宮殿裏。

    當着幾個親信部下,包括了十年臥底,在政變之中起到了關鍵作用的,那個名叫卡米西羅的傢伙,還有原來治安署的統領薩克男爵,以及幾位辰皇子部下的嫡系親信。

    這位攝政王隨手把一副帝國的地圖扔在了杜維的面前,臉上帶着笑容:

    「我的公爵大人,看看地圖吧!你想要哪裏當你的領地,自己在地圖上隨便挑!」

    此一言出,眾人狂驚,人人變色!!



第一百六十一章 【榮寵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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