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池傳說 第一百九十章 同行

    「轟隆隆！」暗處的石門，不斷的晃動，那牢不可固的封印，此刻竟然被破開，隱隱間有一種土黃色的氣息在封印邊緣瀰漫，或許因為左翼的離開，那股氣息在減弱，封印的力量再次涌動，石門已經開始重新閉合。

    「破！」緣滅凝神，打出一道劍印，取代了左翼的力量，重新支撐起了石門，他毫不停留，化成一道青芒，沒入了石門內.

    「哪裏走！」一個聲音從後方傳來，緣滅回眸，看到一條纖柔的手臂，握着一把滿是青光的寶劍，透過石門，向他刺了過來。

    「你瘋啦！」緣滅喊道，這一劍被他閃身躲過，但那條手臂卻即將要被石門夾斷。

    「不知死活的蠢女人！」緣滅很惱怒，怎麼也沒想到，萬婷為了殺自己，竟然不顧自己的安危，這令他難以理解，自己就這麼可恨麼？

    「把手給我！」千鈞一髮之際，緣滅一掌震掉青冥劍，順着抓向了萬婷握劍的那隻手。

    「做夢！」萬婷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她手掌攥起，形成一個秀氣的拳頭，打向了緣滅的掌心，想藉助這反震之力逃脫險境。

    然而，這一拳一掌的碰觸，沒有任何的反震，兩者粘在了一起，竟然彭發出了一股更強大的力量，瞬間將石門的封印阻住。

    「這！」萬婷十分驚訝，她感到自己的體內出現一股神秘的力量，似乎擠壓了很久，源源不斷的湧入對方體內，而就是這股力量，竟然讓自己有一種安全的感覺。

    這一切僅在瞬間，緣滅沒有時間多想，握緊那隻秀拳，猛力一拉，將萬婷拉到了自己身邊。

    「砰！」沒有了阻擋，石門迅速癒合，重新被封死。

    「放開！」萬婷狠狠的甩開緣滅的手掌，雖然對剛才的感覺很疑惑，但仍然不願意與眼前這個敵人單獨在一起。

    「你真的是萬婷！」緣滅盯着萬婷，同心結的力量不會有假，緩緩的問道，「以前的事，你都不記得了麼？」

    「住口，不許你叫我的名字！」萬婷冷冷的回應，「以前？以前我們認識麼？」

    緣滅無奈，撿起地下的青冥劍，遞了過來，嘴裏說道：「青冥劍，取自西域的幽寒之境，想要發揮此劍全部的威力，不光要以月光之力引導，自身還要懂得幽寒之氣，兩者輔之，才能達到最強！」

    對於緣滅的講解，萬婷毫不領情，一把奪過青冥劍，劍尖指向緣滅冷冷的問道：「外面那些人，可是你殺的？」

    「不是！」緣滅盯着萬婷的眼睛，緩緩的說道，「我身為青城山的掌門人，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讓我出手的！」

    「怎麼，你終於肯承認你是緣滅了！」萬婷冷笑道。

    「如假包換！」緣滅伸手摘下自己的面紗，漏出了淡淡的微笑，「在你面前，我沒什麼隱藏的，這是我上巫山以來，第一次以本面目示人，也請你記住這張臉，他叫緣滅！」

    「哼！」萬婷冷哼，「我當然要記住，現場就你一個人，兇手不是你，還有誰！沒想到你殺了這麼多人，還能笑的出來，你這個魔鬼！」

    萬婷挺劍，刺了過去。

    緣滅雙指併攏，穩穩的夾住了這一劍，他手指滑落，從劍尖滑落到劍柄，整個人靠了過去。

    「憑你的實力，是不可能有機會刺中我的！我勸你不要在白費力氣了！」緣滅認真的盯着萬婷的眼睛，想從裏面看到以往熟悉的東西，但結果讓他失望了，那雙眼睛裏有的，只有寒冷，和對自己的殺氣。他低下頭，恰巧看到萬婷脖子上的月光佩，失望的眼神，瞬間就變成濃濃的驚喜，想不到那玉佩，竟然保留至今。

    「你最好殺了我！否者今日以後，你的惡名將傳遍整個巫山，到時候你逃不了。」萬婷側開身，不知為何，在面向緣滅的時候，她心裏有些莫名的慌亂。

    「何必這麼麻煩？」緣滅淡淡的說道，「我答應你，你想殺我，我會給你一次真正殺死我的機會的，但不是現在，跟着我，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見誰！」萬婷看了看四周，詢問道，「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怎麼？連你也不知道？」緣滅嘲弄道，「看來薩文丁瞞了你很多呀，小心一點，在這裏，你的敵人可不止我一個！」

    萬婷瞪了緣滅一眼，提着青冥劍尾隨：「看你耍什麼花樣！」

    這裏依然是一個通道，不同的是，兩邊的牆壁並非光滑，而是由無數怪石堆砌而成，且不斷的散發出各種彩光。這是一個斜坡，目的就是通往地下。

    緣滅臉色凝重，他又聞到了那股淡淡的血腥味，還夾雜着刺骨的寒氣。仿佛有一座冰山在前方矗立。

    「你冷麼？」緣滅回頭詢問。

    「要你管！」萬婷冷聲回應，儘管有些不適，但她依然堅強的向前走去。

    緣滅無奈，兩個人無聲的前行，沒過一會，就走過了這種奇特的通道，來到了一座貌似地宮的地方。

    「就是這裏了！」緣滅自語，這腳下的石磚，跟上次自己見到的一模一樣，他有理由相信，這裏的某個地方存在機關，一旦觸發，這些石磚將重新排列，或許會演化成上次的情形，又或許會演變成另外一場殺局。

    「怎麼不走了？」萬婷問道，她順勢就踏上了一塊石磚。

    「回來！」緣滅大喊，但已經晚了，在這一踏之下，萬婷腳下的磚體，瞬間燃起了烈焰，緊接着從側面飛出一道冰錐，向這裏刺了過來。

    千鈞一髮之際，緣滅主動上前，一把將萬婷抱在懷中，橫移回去，而那枚冰錐，則順着緣滅的臂膀擦了過去。

    「絲~~」緣滅感到刺痛，看向自己的臂膀，發現那冰錐所蘊含的寒氣，快速蔓延，竟然有一種要將他整個人都冰封的趨勢。

    「你......」萬婷臉色一變，似乎沒想到緣滅會這樣救她，一時間愣住了。

    「離我遠點！」緣滅怕體內的肆虐的寒氣傷到萬婷，慌忙把萬婷推開，閉目調息，渾身蒸騰出了一股熱氣，將那股寒氣緩緩的逼了出來。

    萬婷站在牆角一動不動，不知為何，這個男人氣息衰弱，自己竟然有一種慌亂的感覺，總覺得自己仿佛要失去了什麼。

    緣滅睜開眼睛，看着那條手臂，還殘留着凍裂的淤青，皺起了眉頭，很難想像，一枚小小的冰錐竟然可以承載這麼強大的寒氣，幸虧是自己，要是換了別人，只怕早就被凍成冰塊了。

    「這些石磚有古怪！踏錯一步，此地就會演化成殺局！」緣滅淡淡的說道，「他們都稱你為神女，那你可曾聽薩文丁提起過一些機關的部署？」

    「沒有！」萬婷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遠處，那裏被一團白霧籠罩，根本看看不清楚對面，她忍不住問道，「你要過去麼？」

    緣滅點頭：「我勸你也和我一起，薩文丁這個人心思太過深沉，這個地方很明顯是他秘密留下且經營多年的底蘊，若是被人發現，他可能會滅口！」

    萬婷沉默了，她是個聰慧的女子，這裏面的複雜，自然可以想像得到。

    「嘖嘖！不虧為中原的尊上，果真是風流倜儻，這個時候還要帶上一個女人冒險！」一個古怪的笑聲，從遠處傳來，「美人，不若你跟着我，我帶你離開這裏！」

    緣滅抬頭，就見左翼從迷霧中現身，他已經踏上了石磚，但好像真的了解這裏的情形，連續走好幾步都沒有觸發的機關。

    「你又是何人，從哪裏冒出來的！」萬婷冷漠的問道。

    「嘿嘿！」左翼嘿嘿直笑，他的身影漸行漸遠，嘲弄道，「緣滅，你來巫山不會是為了這個女人吧！在下眼拙，還真看不出來尊上是一個憐香惜玉之人！」

    「你在說話，信不信我一劍殺了你！」萬婷拔出青冥寶劍，遙指着左翼，厲聲開口。

    「我看你不止是眼拙，簡直是鼠目！這個時候還敢來激怒我，愚蠢至極！」緣滅拉住萬婷，自己則揮動劍印，無數劍氣劈砍在左翼的周圍，瞬間就觸發了所有的機關。

    「絲！」萬婷倒吸一口冷氣，就見這些石磚之上，冰與火兩種氣息纏繞，不斷的升騰和點燃，在周圍的迷霧之中，一枚枚冰錐顯現，頻頻刺向左翼，一切真如緣滅所說，踏錯一步，此地就變成一場殺劫。而整個過程唯一慶幸的，就是緣滅和萬婷兩個人始終脫離在外。

    「啊！」左翼在慘叫，他的腳步偏華，在也沒有先前的章法，不斷的觸發機關，無數冰錐統統都射向他一個人。最後他的身影緩緩的消失在白霧之中。沒了蹤影。

    「他死了麼？」良久，萬婷忍不住問道。

    「沒有！」緣滅觀察地上的冰火，若有所思，聞言搖了搖頭，「那個傢伙沒有那麼容易死！」

    「你是隨他而來？」萬婷詢問道。

    「他是我帶來的！原本就是想讓他幫忙來破除石門的封印！可沒想到此人如此嗜殺，你看到的那些屍體，皆是出自此人之手！」緣滅開口解釋，「現在你該相信了吧！」

    「這麼說來，你還真是個兇手！」萬婷的臉色又冷了下來，剛剛垂下的青冥劍又被重新握住，向着緣滅刺來。

    「不要在胡鬧了！」緣滅伸手抵住了這一劍，皺着眉說道，「想報仇，以後有的是機會，但現在不行！」

    趁着萬婷愣神，緣滅伸出的手掌順勢摟住了她的腰身，帶着她直直的跳入一塊石磚上。

    「啊！」萬婷驚呼，但覺腳下的石磚沒什麼異狀，這才鬆了口氣，怒道，「你幹什麼！」

    「這機關既然破不了，那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親身體驗！」緣滅鬆開手掌，但卻將萬婷緊緊的拉在身旁，「從現在開始，你要跟着我，我先走，你隨着我的腳印踏步，明白麼！」

    萬婷沒有應聲，顯然是默認答應了。

    緣滅也不在言語，努力回想剛才的那場殺劫，憑着記憶，走走停停，向那些顯露寒氣的石磚，開始摸索着。

    「你怎麼知道，這幾塊石磚沒問題？」萬婷好奇的問道。

    「我猜的！」緣滅故作輕快的笑道，「怎麼樣，運氣不錯吧！」

    萬婷瞪了他一眼，對於這種解釋完全不信。

    「你還記得剛才這裏的情況麼？」緣滅再次解釋道，「那些冰啊，火啊的，它們糾纏起來，我總覺得就向一副圖案，而在這個圖裏，會有一條小路，也就是我們的腳下，只要站在這條路上，應該就不會觸發機關！」

    「圖案？」萬婷疑惑。

    「怎麼，你見過麼？」緣滅反問道。

    「沒有！」萬婷揉了揉腦袋，面色有些刺痛，搖頭道，「想不起來了，不過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

    「你沒事吧！」萬婷的臉色都在緣滅的眼中，緣滅覺得可以藉此機會查探一下在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要你管！」萬婷冷漠的開口，她被緣滅盯的渾身不自在。

    緣滅嘆了口氣，轉過身去重新面向了那些石壁，口中喃喃的說道：「如果這真是一幅圖案，我想左翼一定見過，所以他才能安然度過此處！」

    「左翼？」萬婷反問，「你是說剛才那個人麼？他叫左翼！」

    「小心一點，跟緊了！」緣滅沒有回應，耐心的尋找下一個石磚。

    兩個人，在這貌似地宮的地方前行，四周無邊無際，到處都是迷霧，漸漸的，來時的路已經消失，眼前只剩下白茫。

    「回去！」緣滅發出警醒，他踏錯了石磚，一團火焰升起，在霧氣之中蒸騰出一股濃煙，緊接着一枚冰錐從遠處射來，所幸緣滅反應奇快，揮動斷情劍，頃刻間就擋了回去。

    「又走錯了！」緣滅自語，越往深處，錯的越多，他實在不明白，這樣一個地方的存在，究竟有什麼意義，難道真的是為了防止外來者潛入麼？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連萬婷都感到奇怪，眼前一片白茫，兩個人就好像是海中扁舟，連最基本的方向感都要消失了。

    緣滅也覺得不對，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誤區，以為踩着那些散發寒光的石磚就能平安度過，可這樣無邊無際的拿自己性命來試探，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你說如果薩文丁來這裏，他會怎麼做？」緣滅想到了一個問題，「這裏如此的艱難，而了解它的人，定然不會與自己一樣，愚蠢的在這裏試探！」

    「或許有一條捷徑，我們沒有發現而已！」萬婷說道，一路的同行，她沒有注意道自己的言辭已經變成了我們。

    「冰與火交錯而行，冰與火，白與紅！」緣滅沒有在前行，仔細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儘量將內心放的平靜下來，思考着，「我想到了，是那些石壁！」

    「什麼石壁？」萬婷詢問道。

    「還記得我們剛踏入這裏的時候，那些發光的石壁麼？」緣滅開口道，「機關的秘密一定是跟那些發光的石頭有關！」

    「現在發現有用麼？」萬婷回頭沒好趣的說道，「還能回去麼？」

    「哎！」緣滅懊惱道，「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看不出來你哪裏聰明！」萬婷嘲諷。

    緣滅無語，只得耐心的尋覓着眼前的路，就這樣，又過了一刻鐘，當緣滅再次踏入一塊散發寒氣的石磚後，似乎觸動了什麼機關，整個地宮都晃動了起來，無數的冰錐從迷霧中射出，那情形，比之剛才左翼面對的更為激烈。

    「小心點！」緣滅大聲提醒，他與萬婷站在同一塊石磚上，一起揮劍，並肩抵擋着四周的冰錐。

    地面上，火光泛起，匯聚成一條條火龍，兇猛的撲向了二人。

    「啊！」萬婷刺痛，肩膀部位被火灼傷，防禦大減，眼看着一條火龍順勢撲向了她。

    緣滅凝神，護體罡氣瞬間瀰漫在全身，一把將萬婷囊括了進來，為她免去了這一劫難。

    「凝神守一，千萬不要被那股氣息侵體！其他的交給我！」緣滅開口，一個人面對着此地的兇險。

    「轟隆隆！」遠處，發生巨響，好像有什麼東西向這裏過來，緣滅感到射向自己的那些冰錐更加迅猛了。又過了片刻，他看到這些石磚在散落，似乎受到了接引，自主的往迷霧中飛去，漸漸的從迷霧之中顯化出兩堵高高的石牆，分為兩側，向着二人碾壓過來。

    萬婷睜開雙眼，震驚的看着兩堵石牆，牆面上有無數的小孔，那些冰錐就是從小孔中射出來的，隨着牆面的貼近，激射出來的冰錐就越迅速。

    「這是要把人碾碎啊！」萬婷開口，如此下來，給兩個人的空間變的越來越小，眼看就要堅持不住了。

    「抓緊我！」危急關頭，緣滅大喊，他反手將萬婷抱起，腳踏幾枚冰錐，順着牆面往高處飛去，他想在這兩堵牆夾緊之前，攀上牆頂。

    感受到緣滅身上的味道，萬婷臉色十分尷尬，但此刻卻又不能放手，而緣滅因為要全力施法，不得已，萬婷要主動的摟着緣滅的脖子，在加上眼前的石牆，兩個人貼的很緊，很曖昧。

    漆黑的石牆，雖然賣相不怎麼樣，但高卻足有百丈，緣滅全力施為，雙腳連踏牆壁，一道道殘影留下，在牆面貼緊的同時，也只坎坎見到牆頭。

    「來了！」萬婷提醒，但一切都來不及了，兩堵牆，將兩個人緊緊的夾在牆頭邊緣，只差一步，就能掙脫而出了。

    「你先走！」緣滅開口，如此近的距離，兩個人貼的很緊，甚至與都能聽到對方呼吸和心跳的聲音。但緣滅沒有理會眼前的尷尬，他錯開身為，把位置讓了出來，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和頭部，說道，「踩着我，你就能上去了！」

    「我踩你？」萬婷愣住了，雖然自己對此人懷有恨意，但緣滅的身份畢竟還在那裏，這可能是連西蒙都顧忌再三的人物，此刻竟然肯讓自己踩着肩膀而行，這究竟是為什麼。

    「別廢話，快點，要不然都得死！」緣滅焦急的吶喊，他在拼命，企圖以自己一生的道行，來支撐起兩個人的位置，但也只是延緩了石牆閉合的速度。

    「額！」萬婷點頭，此刻不是猶豫的時候，她抓緊緣滅的身體，雙腳踏上了他的手掌，然後順着手掌站了雙肩上，最後因為距離還差那麼一點，更是踩在了緣滅的臉上，在那張英俊的臉上，留下了一個淡淡的鞋印。

    「加油！」緣滅一邊使勁，一邊往上爬，目的就是頂起萬婷，讓她早點脫離險境。

    有了下方的力道，萬婷終於爬了上來，但她來不及看着上面的東西，急速的伸出手掌，抓着緣滅的那隻手，使勁向上拉扯。

    「轟隆！」或許因為見到萬婷脫離險境，讓緣滅心中少了一份堅持，抵抗的力道稍稍鬆懈，石牆癒合的速度又變快了，而緣滅整個身體都被夾住了，僅僅只有一隻手露在外面。

    「加油！」感到緣滅的氣息越來越微弱，萬婷死死的攥住那隻手，想起剛進這裏的時候，兩個人手掌碰觸，產生的那股奇怪的力量，她努力的嘗試着。但任如何感應，那種感覺，如過海雲煙，始終難以尋回。

    「緣滅！堅持住，想想你來蠻荒，為的是什麼！你可不能死在這裏啊！」萬婷厲聲喊道，她以渾身功力，企圖掰開石牆，漸漸的，連那雙纖白的手指都滲出了血絲。

    或許是因為萬婷的堅持，讓緣滅重新得到了力氣，那探出的手掌，開始有了微弱的顫動，緊着着在兩朵石牆的中央，青光大盛，石牆的癒合，得到了抵禦，緣滅另一隻手緩緩的探出，緊接着是頭，然後是整個身體。

    「咳咳！」緣滅劇烈的咳嗽，他以沒了力氣，整個身體被擠壓的沒有一處是完好的。這是目前為止，登上巫山以來，受傷最重的一次。

    「我還活着啊！」緣滅狼狽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這是一個寒冷的地方，四周堆滿了寒冰，而每一塊冰體，都有人那般大小，在這些冰塊內部，冰凍着一個又一個的生命，那是野獸，有一些緣滅還能叫出名字，有一些就是緣滅都不知道名字的怪物，很明顯都是蠻荒異種，當然這不是關鍵，最重要的是，這裏還冷凍着少量的人。

    祭神殿，西蒙的書房很安靜，那種熟睡的喘息聲，逐漸的減弱，西蒙睜開了雙眼。

    「文丁，你來啦！」西蒙揉了揉腦筋，似乎有些疲憊。

    「孩兒見過義父，不知召我前來，有何要事？」自看到天機圖以後，薩文丁表現的很惶恐，據說天機圖可以查探一切，如果西蒙真的對他動用過此圖，那自己的那些事，便再無隱瞞了。

    「其實也沒什麼，不提也罷！」西蒙再次拍了拍腦筋，樣子有些不解的說道，「為父剛才坐在這裏，恍恍惚惚，做了一場怪夢！你可否為我一解！」

    「義父請說，孩兒定然知無不言！」薩文丁說道。

    「這場夢很是古怪，我夢見自己置身於一片冰封的世界裏，而這些冰塊裏頭，都是人，有我認識的，也有我不認識的！我在裏面觀察了很久，可忽然間這些冰塊就破開了，一個個的都張牙舞爪的向我撲來！」西蒙手舞足蹈的講着，但講到這裏，並沒有在講下去，而是看向了薩文丁，詢問道，「文丁啊，義父這個怪夢，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