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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劍派的八位二代弟子都飛身上了光之祭壇,八人圍成一圈,各自伸出一臂,按在阿呆的不同穴位上幫他運功,如同光系魔法般的白色光芒籠罩在整個光之祭壇上,玄月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她知道,像阿呆這種走火入魔的情況,他的幾位師伯用同源真氣幫他疏通比自己用光系魔法為他治療要強的多。因為錯亂的經脈和損傷的經脈是不一樣的。損傷可以用魔法治療,而錯亂就不屬於魔法所能應付的範疇了。教皇落在玄月身旁,撫mo着孫女的秀髮,用精神傳音道:「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你別忘了,他可是普林先知口中的救世主啊!月月,現在你還想嫁給不依麼?如果想的話,只要有爺爺在,阿呆他也阻止不了。」
玄月俏臉一紅,白皙的面龐上升起一朵紅暈,嬌羞的道:「爺爺,您取笑人家,我,我本來就沒打算嫁給別人嘛。」
教皇看了一眼祭壇下失神的巴不依一眼,道:「可是,阿呆的及時到來,卻對不依不太公平啊!這次的事恐怕會對他有很大的打擊,你準備怎麼向巴不倫他們一家交代呢?剛才我用阿呆救世主的身份應付了那些普通的神職人員,但是,你應該知道,巴不倫一家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玄月冷哼一聲,道:「當初要不是巴不依,我和阿呆根本就不會分開,是他,讓我們受盡兩地相思之苦,是他,險些拆散我們。難道給他一點教訓不應該麼?我才不會去向他解釋什麼,也不需要。我的心是阿呆的,永遠永遠都是。」
嘆息一聲,教皇道:「這件事就由我來處理吧。」正在這時,八位天罡劍派的二代弟子緩緩收功,幾乎同時睜開了眼眸。玄月焦急的湊到席文身旁,急問道:「師伯,他怎麼樣了?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席文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吧,我以前曾經說古過,以阿呆現在的修為就算想有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他體內的氣息已經穩定了,休息幾天就會變回原樣的,還要靠你好好照料他啊!」
玄月一聽阿呆沒事,頓時鬆了口氣,從路文手中接過阿呆,讓他靠入自己懷中,緊緊抓住阿呆有些冰冷的手,心中充滿了柔情。
鼓掌聲突然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道:「好啊!好啊!你們果然是一對郎情妾意好情侶啊!」身影一閃,洛水飄身來到光之祭壇上,她那絕美的面龐上籠罩着一層寒霜,眼眸噴火,每個人都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恨意。巴不倫父子也跟在她身後上了祭壇,巴不倫雖然同樣憤怒,但眼神中並沒有洛水那狠厲之色,巴不依則是一臉茫然,臉色青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一家三口就那麼一步一步向阿呆和玄月走來。
教皇走到玄月身旁,輕嘆一聲,道:「不倫,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月月和阿呆的錯,不過,他們兩個既然是真心相愛的,就成全他們吧。」
巴不倫還沒有說話,洛水就激動的大吼道:「成全他們,那我兒子怎麼辦?他們是真心相愛的,那玄月為什麼要答應嫁給不依。教皇大人,您必須要給我們一家有個交代,否則,我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森然殺機從洛水體內不斷的滲出,看得教皇微微皺眉。
巴不倫拉了妻子一下,沖教皇道:「教皇大人,洛水是因為過於氣憤才會如此失禮的,請您原諒。不過,發生了這樣的事,您讓我們一家還怎麼在教廷待下去。雖然阿呆挺過了三位紅衣祭祀的考驗,可以原諒他褻du天神之事,但是,這次的婚禮卻不能就此取消,月月是我巴家的兒媳婦,這個結果是任何人都不能改變的。教皇大人,請您三思。」
教皇也有些為難起來,這次的事情確實是玄月不佔禮,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向巴不倫一家解釋了。在複雜的心情之中,大家誰也沒有發覺一向不會武技的洛水剛才在上祭壇時那輕盈的動作。
玄月將阿呆遞給席文,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沖洛水和巴不倫躬身道:「洛水阿姨,巴不倫叔叔,對不起,這件事情是月月不好。但是,月月是真心愛阿呆的,我和不依大哥根本不可能成為夫妻,很早以前我就告訴過他,我只把他當成我的哥哥。對不起了,請你們原諒我和阿呆吧。」
巴不倫怒道:「既然你不喜歡不依,那為什麼還要答應嫁給他?難道你不知道這對他的傷害有多大麼?月月,你太自私了。」
玄月柳眉一挑,微嗔道:「不錯,是我騙了你們,是我騙了巴不依大哥。可是,不倫叔叔,您應該還記得當初在精靈森林是不依大哥他是如何騙走阿呆的吧。難道他對阿呆的傷害少麼?這只能算是一報還一報,當初不依大哥自己中下的苦果,今天由他來收回,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我愛阿呆,我一生中只會愛他一個人,這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不依大哥,你死心吧。教廷中有許多比我更好的姑娘,我想,你一定能找到一個好歸宿的。」說到最後,玄月看着巴不依顫抖的身軀,心已經軟了,阿呆在最後關頭前來找她,使她心中所有的悲傷和憤恨都消失了,現在只想和自己心愛的人兒永遠在一起。
洛水臉上的冰冷突然都消失了,輕嘆一聲,上前幾步走到玄月身旁,拉起玄月的一隻小手,道:「月月,阿姨是從小看你長大的,一直以來,阿姨都把你當成兒媳婦看待,在阿姨眼裏,也只有你能配的上不依。今天雖然我很失望,但是我知道,勉強在一起對你和不依都沒有好處。這件事情就算了吧,一切的苦果確實應該我們自己來吃。月月,不要在記恨不依了,我想,他現在自己也知道錯了。我替他向你道歉了。」說着,竟然向玄月施起禮來。玄月趕忙一把扶住洛水,心頭一陣黯然,哽咽道:「阿姨,對不起,這都是月月的錯,是月月沒有福氣當您的兒媳婦。對不起,阿姨。」一邊說着,她伏入洛水懷中嚶嚶的哭了起來。此時玄夜和娜莎都已經送回了那些神職人員趕了回來,正好聽到洛水和玄月最後的對話。玄夜走到巴不倫身旁,拍拍他的肩膀,道:「大哥,對不起,都是我教女無方。哎——,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像你解釋。」
巴不倫眼神複雜的看了自己妻子一眼,既然洛水已經表示原諒玄月,他還能再說些什麼呢?有些煩躁的甩脫肩膀上玄夜的手,一把拉上巴不依,怒道:「我們走。」說完,轉身就要跳下祭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巴不倫父子身上。正在這個時候,異變突然發生了。摟着玄月的洛水突然猛的將玄月甩了出去,朝教皇撞去。而她的身體則化為一片虛影帶着澎湃的黑色氣息猛的沖向席文懷中昏迷着的阿呆。
在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中,玄月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沖入了教皇的懷中,教皇驚呼一聲,「不好,快阻止她。」
洛水此時已經撲到了席文身前,七、八道充滿強大黑暗氣息的鬥氣直奔阿呆身上的各處要害。席文大吃一驚,倉促之間空出來的右手猛的揮出一道白色的生生真氣向洛水迎去。洛水眼中閃爍着冰冷而殘酷的光芒,手中發出的黑色光芒突然合為一股,砰的一聲,竟然將席文倉促間揮出的生生鬥氣斬開了,余勁絲毫不停的劈向阿呆胸前。就在這時候,阿呆胸前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縫,洛水劈出的黑色鬥氣頃刻間完全被裂縫吸了進去。洛水大吃一驚,身形不由得一緩,再想攻擊阿呆時,已經來不及了。風文從席文身旁撲了上來,閃爍着淡黃色光芒的固態鬥氣猛然迎上了洛水的雙掌。轟的一聲,洛水和風文各自踉蹌出三步才站穩身形,兩人同時大吃一驚,都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強悍。
巴不倫飛身上前,一把拉住自己的妻子,驚呼道:「阿水,你這是幹什麼?這裏是光之祭壇,怎麼可以隨便動武呢?」
洛水恨恨的看着阿呆,森然道:「他破壞我兒子的婚事,搶走我兒子的愛人,我不殺他,誓不為人。」本來洛水出手的目標是玄月,但由於之前玄月的真情流露使她心中一軟,這才將目標轉向了阿呆,攔住她攻擊的空間裂縫是普林先知及時放出的。先前普林就感覺到洛水在和玄月說話時神情不對,隨時做着準備,在危急時刻,果然成功的救下了阿呆一命。
巴不依眼中突然清明了一些,飛身到洛水身旁,一把拉住母親的手臂,「媽,不要再說了,咱們走吧,既然我和月月沒有緣分,又何必強求呢?我永遠不想再見到他們。」兩行清淚流淌而出,由得到失的過程使巴不依陷入了極度痛苦之中。巴不倫攬住洛水的肩頭,正想離開光之祭壇,教皇淡淡的聲音卻突然響起,「她不能走。你們一家現在也都不能走。」
巴不倫忿忿不平看向教皇,「為什麼?難道您還想讓我們繼續在這裏受辱麼?教皇大人,我們巴家對教廷怎麼也有些貢獻,您怎麼能如此對待我們?」
教皇搖了搖頭,道:「不倫,難道你沒發現有什麼不對麼?你應該知道,以前的洛水是不會武技的。可是,她剛才所表現出的實力,似乎並不遜於你。而且,她所使用的是黑暗鬥氣。」在冷眼旁觀之中,教皇清晰的看到剛才洛水身上所流露出的邪惡氣息,在那瞬間,他已經明白了很多事。巴不倫聽了教皇的話心頭一震,駭然的向自己妻子看去。洛水錶情平靜,從巴不倫懷中掙脫出來,看着教皇淡淡的說道:「不錯,我就是黑暗勢力中人,既然你已經發現了,那也沒什麼好說的。動手吧,我不會束手待斃的。」
教皇長嘆一聲,眼中流露出一絲掙扎的神色,喃喃的道:「洛水,你來教廷也有二十多年了吧。我怎麼也沒想到,內奸竟然會是你。當初,教廷派遣大軍前往天元族剿滅黑暗異族的時候幾乎全軍覆沒,我就懷疑教廷中出了內奸,而且還是我們高級的內部人員。因為,如果沒有內奸的話,敵人怎麼可能準確的知道我們的人會什麼時候抵達天元族從而佈置好陷阱呢?如果我說的不錯,洛水,這件事應該是你做的吧。你隱藏的真的很好,如果今天不是因為不依的事而讓你過於激動,恐怕我們還無法發現你的真正身份。」
巴不倫一閃身,擋在妻子身前,他的臉色已經變得異常蒼白,聲音顫抖着道:「不,不會的,教皇大人,您一定是搞錯了。阿水來教廷已經二十多年了。她怎麼會是內奸呢?您一定是搞錯了,搞錯了。阿水,你快告訴教皇大人,這都不是真的。快啊!」
感受着巴不倫對自己的深情,洛水心中一片悽然,她抓住丈夫的肩頭,嘆息道:「不倫,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可辯解的了。教皇大人說的不錯,那個內奸就是我。我不但將當初你們前往天元族的事情透露給我們暗聖教的教主所知,而且,這些年以來教廷中有什麼動靜,通過我的匯報,暗聖教也都是一清二楚。不倫,我坦白的告訴你,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我一直都是在利用你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洛水的目光漸漸冰冷,轉向教皇道:「我知道,今天在這麼多人面前,無論如何我是無法走脫了,請讓我把話說完,教皇大人。」
教皇看了一眼全身顫抖的巴不倫,點了點頭,道:「你說吧。暗聖教就是組織黑暗勢力的源頭吧?」
洛水從巴不倫身後閃了出來,看也不看自己的丈夫和兒子,道:「不錯,黑暗異族就是在我們暗聖教統治之下的。二十多年前,巴不倫和我認識,就是教主所安排的,經過一些波折,我成功的進入了教廷之中,正如您所說,這些年以來,我一直隱藏的很好。巴不倫他們父子根本就沒有發現過我的身份。對於教廷來說,我可以算是罪大惡極了,我不奢求什麼,教皇大人,您動手吧。我早就活夠了,不過,想殺我,你們也要付出點代價。」
巴不倫突然猛的沖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倒在教皇面前,痛苦的道:「教皇大人,求求您,看在我為教廷做了那麼多事的份上,就饒了洛水吧。我願意用我自己的命來換,教皇大人,我求求您了。」洛水一把扯着巴不倫的衣服將他甩到一旁,怒道:「用不着你來為我求情,我說過了,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你滾,我在死的時候不想看見你。你給我滾。」
巴不倫在地上一個翻滾,跳了起來,再次衝到洛水身旁,緊緊的將她箍入自己的懷中,「不,阿水,就算你不愛我,我也不會讓你去死的。阿水,我們結合二十幾年了,我對你的感情從來沒有減少過一分一毫,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去做。阿水,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教皇大人,放了她吧,這是我最後的心愿了。」說到這裏,巴不倫身上突然湛放出耀眼的金光,熟悉父親功法的巴不依頓時大喊道:「爸爸,不要。」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噗的一聲,從巴不倫身上噴射出大片的血霧,他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蒼白,緩緩軟倒在洛水背後。鮮血染紅了洛水那白色的衣裙。那一朵朵血紅的花朵看上去是那麼的絕艷。
洛水感受到巴不倫的變化,猛的轉過身,將他那軟倒的身體摟入自己懷中,「不——倫——,你,你這是幹什麼?」
巴不倫全身不斷的痙攣着,剛才,他憑藉着自己多年苦修的真氣,震斷了自己體內所有主要的經脈,現在完全是依靠心頭一口熱氣才能維持着暫時不死去。看着洛水眼中的淚花,巴不倫淒迷的說道:「阿……水……,天元……族一……役教……廷死……了那……麼多……人,……總要……有人……出來……承擔……責任……。為……了你……去死……,我……是心……甘情……願的……,阿水,……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啊!教皇……大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願……意代……替洛……水死,求……求您,看在……巴家……以前……數……代……對教……廷所做……的貢……獻,……您就饒……了他……們母……子,放他……們離……開教……廷吧……。這是……我……最後……一……個心……願。」他的聲音越來越虛弱,由於經脈的完全破裂,他已經就要堅持不住了,這種自殺方法,即使是教皇的神愈術也無法讓他重生,為了能換得妻子的性命,痴情的巴不倫選擇了死亡。
教皇看着巴不倫那彌留的樣子,心中一陣不忍,輕輕的點了點頭。雖然黑暗勢力的信息對於教廷來說非常重要,但是,就算不考慮以往巴不倫那些功績,此時他又怎麼能悖逆巴不倫臨死前的最後心愿呢?看到教皇點頭,巴不倫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絲光彩,面龐上帶起一片紅暈,喃喃的道:「謝……謝,謝……謝……您……教皇……大人……。」目光轉向淚流滿面的洛水,痴痴的道:「阿……水,你……看到……了……麼?教……皇大人……已經……同意放……你走……了……。我滿……足……了……,我……的死……能……換……回你……的……新生……,我……滿足……了……。……聽我……一……句,……不要回……黑……暗勢……力了……,那……不……是一……個好……的選……擇,邪……惡……永遠……不可……能戰……勝正……義的……。最後……,我……想問……你,……你真……的……從來……都……沒有……愛過……我麼……?那……怕是……一絲……愛……意,……都……沒有……麼?」
淚水不斷從洛水的臉上滴落到巴不倫身上,染濕了他那副審判長的禮袍,用力的搖着頭,洛水哽咽的說道:「你好傻,你好傻啊!我那麼說,是不想連累到你和不依啊!當初和你結合我是出於遵從教主的命令,開始的時候,我確實並不喜歡你,可是你對我那麼好,幾十年如一日,我怎麼能不感動呢?何況,咱們還有了孩子。我之所以一直對你不好,就是怕你陷入的太深,從嫁給你那時候起,我就知道,今天這樣的事情早晚會發生的。可是,你,你還是那麼執着,不倫,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啊!不論,我愛你,我是愛你的啊!」
巴不倫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夠……了,……這就……夠了……。……我巴……不……倫雖……死……無悔……。阿……水,……如果……重……來一……次……,即……使……我知……道……你是……黑暗勢……力中……人,我……也還……會選……擇你……的,阿……水,我……,我……要……去了……,保……重……」頭一歪,帶着滿足的笑意,巴不倫在洛水懷中溘然而逝。
洛水呆住了,巴不依也呆住了,周圍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巴不依的深情感動了包括泉依在內的所有人。教皇有些艱澀的說道:「洛水,你走吧,帶着不倫和不依走吧。看在不倫的份上,我代表天神,代表教廷,原諒你所做的一切。」
洛水笑了,悽然的笑了,淡淡的說道:「原諒我麼?教廷原諒我,可是我自己卻無法原諒自己,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輕輕的撫mo着巴不倫含有笑意的面龐,洛水喃喃的說道:「不倫,你好傻,你為什麼這麼傻啊!我不值得你愛,不值得你這樣。」仿佛下了什麼決定似的,洛水臉上的悽然突然消失了,她淡淡的看着教皇,道:「教皇大人,我可以告訴您,暗聖教的實力是異常龐大的,即使是教廷恐怕也對付不了,我自幼加入暗聖教之中,身份可以說和十二天王齊平,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教主的樣子,經過近千年的修養生息,黑暗勢力已經強大到你們無法想像的地步。如果您想阻止黑暗勢力統治大陸,就一定要在神聖歷千年之前徹底消滅掉統治了整個黑暗勢力的暗聖教,否則,他們將不可阻擋。」
「媽——」巴不依悽厲的大喊着。洛水的身體緩緩軟倒在剛剛死去的巴不倫身上,她的眼眸中充滿了溫柔,鮮血不斷的從她胸前滲出,在那裏,多了一柄藍光閃爍的短刃。扭頭看着自己的兒子,她喃喃的道:「傻孩子,不要哭,死對媽媽來說才是最好的解脫。媽媽要去地下陪你爸爸了,你放心,在那裏,媽媽一定會好好補償他,將這些年對他的虧欠全都補償回來,我會讓你爸爸感受到以前從未有過的溫暖。」噴出一口鮮血,洛水斷斷續續的沖教皇道:「黑……暗勢……力的……總部……可能……在死……亡……山脈……中……。」緊緊的摟着巴不倫的身體,洛水的眼神已經變得迷濛了,「不……倫,你……等……等我……,……我來……了,……讓我……們……在另……一……個……世界……還做……夫……妻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直……到永……遠永……遠……。」全身一顫,洛水倒在巴不倫身上,再也沒有了一絲生的氣息。
「不,不要啊——」巴不依悽厲的大喊着,他猛的撲倒在父母身上痛哭失聲,一天中連續經歷未婚妻被搶、父母死亡,他的精神已經完全崩潰了。「媽媽,爸爸,你們不要死,不要死啊!不依不能沒有你們。爸爸,您還沒看到我成為副審判長呢?媽媽,您,您還沒看到我娶妻生子呢?你們怎麼能就這麼死了呢?」巴不依猛的站了起來,他的身體劇烈的顫抖着,原本清澈的眼眸漸漸變得渾濁了,緩緩將父母的身體緊緊摟在懷中,痴迷的沖玄月道:「月月,你看,爸爸、媽媽他們都睡着了,你看啊!他們睡的好香啊!咱們不要吵他們好不好。月月,你看爸爸對媽媽多好啊!我也會像他那樣對你的,走吧,我們該進洞房了。」
玄月泣不成聲的道:「不依大哥,你不要這樣,這一切都是月月不好,是月月毀了你們一家,是月月不好,不依大哥,你……」
巴不依笑了,興奮的笑了,「不,不,你哪裏有什麼不好呢?你很好啊!你知道麼?你願意嫁給我,我真的好高興啊!呃——」在審判長玄遠的手掌下,巴不依緩緩軟倒在地,倒在他父母的屍體傍邊。玄遠嘆息一聲,搖了搖頭,道:「這又都是何苦呢?教皇大人,不依他因為過於悲傷已經瘋了,請您允許我來照顧他吧,或許,還有點恢復的希望。」看着跟隨自己多年的屬下巴不倫和他的妻子就這麼死了,玄遠的心異常的絞痛。
教皇無力的點了點頭,道:「一切就按照你說的吧,不依這孩子是悲傷過度,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他,如果需要什麼藥物輔助,儘管到教廷倉庫去拿。巴不倫夫妻依舊按照教廷的規矩將他們風光大葬,誰也不許把洛水來自黑暗勢力的事情說出去。」玄夜上前扶住身體微微顫抖的父親,黯然道:「教皇大人,您節哀吧,誰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教皇嘆了口氣,道:「我沒事,你去安排各位賓客住下來。席文掌門,阿呆就靠你們照顧了,我有些累,先回神殿休息了。」
玄月因為阿呆及時趕到升起的興奮點滴全無,悽然的看着玄遠等人帶走巴不倫一家,再看看席文懷中的阿呆,淚水更加洶湧了,她迷茫了,不知道自己選擇阿呆是否真的正確。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緩緩清醒過來,全身的經脈傳來的陣陣疼痛使他的身體不禁陣陣痙攣。凝神內視自己體內的狀況,發現金身黯淡了許多,而且體內的經脈中似乎有些阻塞。隨着神志的復甦,他漸漸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一切,他最後的記憶,就是玄月餵給自己一粒丹藥,然後在溫暖的能量包裹中,自己就失去了意識。看來,自己現在還沒有死啊!月月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她應該不會嫁給那個巴不依了吧。想到這裏,阿呆急切的想知道玄月先前的情況,努力幾次,終於睜開了雙眼。他發現,自己所在的,是一個華麗的房間,柔軟而舒適的床鋪上散發着淡淡的清香,周圍的一切都是以白色為基調佈置的,看上去異常典雅,給人一種寧謐溫馨的感覺。勉強轉頭向旁邊看去,只見在自己的床旁邊趴着一個人,正是岩石。「大哥,大哥。」由於擔憂玄月的情況,阿呆忍不住呼喚着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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