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輪到阿呆了,他忐忑不安的走了過去,突然,一股異常巨大的壓力壓的阿呆險些喘不過氣來,似乎要將他擠碎似的。周圍的二十名提魯戰士動了一下。就在阿呆以為自己的冥王劍被發現之時,胸口上的冥王劍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能量波動,一股冰冷至極的能量瞬間將他全身包圍在內,周圍的壓力頓時消失不見。神廟大門頂端的一塊石頭突然冒出一股青煙,發出咯的一聲。阿呆嚇了一跳,以為是神廟發現了自己身上的武器,趕忙伸手向胸口摸去。雖然冥閃那招他只試探着練習過一次,但他卻感覺到,自己似乎有把握使用出那一招似的。
周圍的提魯戰士們並沒有再動,依然雙手持戰斧站在原地,阿呆快步走入了提魯神廟之中,這才鬆了口氣。冷汗已經浸濕了內衣,他非常後怕的想到,為什麼自己剛才竟然想用冥王劍呢,如果冥王劍出鞘,那至邪之力散發而出,恐怕周圍那二十名提魯戰士都會死去。也許,是那莫名其妙的壓力才會讓自己有了動用冥王劍的念頭吧。放下按在胸口的手,阿呆深吸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快步向玄月追去。
進入神廟,是一條狹長的甬道,甬道兩旁每隔十米一邊就會有一個火把,火把的光芒不是很亮,甬道中顯得非常昏暗。眾人都非常謹慎,一邊走着,一邊向四周看去,大家都有一種被人注視的感覺,似乎神廟中蘊涵着一種特殊的能量似的。
玄月回頭看到追上來的阿呆,低聲問道:「你怎麼這麼慢?」
阿呆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快走吧,月月,你有沒有覺的這裏非常神秘啊!」
玄月點了點頭,摸了摸胸口處有些發燙的鳳凰之血,低聲道:「這座神廟似乎存在着一種特殊的能量,非常龐大。」
岩巨似乎發現了阿呆和玄月的交談聲,扭頭瞪了他們一眼,阿呆趕忙住口,不再說話。
岩巨和岩力帶着眾人在神廟中拐過幾個彎,前面豁然開朗,甬道變得寬闊起來,又向前走了幾十米左右,突然周圍變得異常空曠,兩邊再沒有火把出現。岩巨和岩力止住腳步停了下來。岩力恭敬的說道:「族長,我們已經把人帶來了。」
突然,撲撲聲傳來,周圍驟然間亮了起來,幾十個巨大的火把同時點燃,原來這是一個足有幾百平米的大廳。大廳兩旁站立着上百名提魯戰士,和外面的戰士一樣,他們也都手持巨大的長柄戰斧,正前方有一個幾十米的高台,高台上站着兩個人,一個,是名高大的普岩族人,看上去六十歲左右,一身灰色的長袍遮蓋住他高大的身軀,棕色的長髮披散在背後,雙目神光電射,灼灼的目光看的阿呆等人非常不自在。在他身旁的一人,全身籠罩在黑色斗篷內,看不清面貌,到像個魔法師,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灰袍老人一揮手,岩巨和岩力退到一旁,低着頭,神態甚為恭謹。
「外族人,你們好,歡迎你們來到我們普岩族的提魯神廟。我是普岩族族長岩非,這位是我們族中的普林先知。在我兒岩石身上發生的事是誰都不願看到的,他現在仍然處於呆滯之中。之前岩力很不冷靜,曾經試圖傷害你們,我替他向你們道歉。現在,請你們把遇到我兒子的過程詳細的說一遍,不要有任何遺漏。」岩非的神情極為沉重,顯然在為自己兒子的遭遇難過。
聽到岩非說話如此客氣,月痕不由得鬆了口氣,上前一步,道:「尊敬的普岩族族長您好。我們幾人都是傭兵,正準備去天元族完成一個傭兵任務,路經貴族領地,……」月痕的表達能力很強,詳細的將如何遇到岩石,以及後來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
聽完月痕的敘述,岩非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他看向身旁的黑袍人,道:「普林先知,這件事您怎麼看。」
低沉而蒼老的聲音迴蕩在大廳之中,「族長,以我的能力只能遇知未來中一些影象,卻不能判定所有的事,我已經去看過岩石和雲兒的屍體了,可以肯定的是,眼前這些外族人卻並不是殺害雲兒的兇手,難道您看不出,他們都是童貞之身麼?您還記得在岩石小時侯我曾經說過,他二十六歲那年有一劫,此劫對岩石的影響非常大。此劫雖然會對岩石造成很大的傷害,但卻並沒有性命之憂,劫數發生之時,也正是他新生的開始,他會遇到一生中的貴人。那位貴人,就是能帶着兵器進入神廟之人。只要這位貴人在,岩石必能化險為夷。不過,此次行兇之人如果在岩石恢復清醒之前殺掉他,岩石將永遠沉寂在地獄之中,不能得到永生。」
岩非一楞,道:「普林先知,您說的那位貴人是誰?」
普林先知撩起頭上的黑色斗篷,露出滿頭白髮,蒼老的臉上佈滿褶皺,但卻有一雙無比澄澈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世間的一切似的。即使是目空一切的玄月,在看到這雙眼睛的時候,也不由得低下了頭。大廳中,惟有阿呆能夠和他對視而不被影響。普林先知掃視了阿呆眾人一眼,道:「這個人已經出現,就在這群外族人之中。但此乃天機,不能輕易泄露,請族長對這些外族人善待之。從明天開始,讓他們同岩石相處,必能使岩石從悲痛中走出來。不過,在這之前,您一定要保護好岩石的周全。」
岩非眼底流露出一絲喜色,道:「謝謝您普林先知,岩巨,岩力,今天晚上就由你們率領族中戰士保護岩石的安全。」
岩力有些納悶的道:「尊敬的普林先知,既然這群人中有岩石大哥的貴人,為什麼不讓他們現在就去和岩石大哥在一起呢?那樣他們不是能更快的幫岩石大哥恢復過來嗎?」
普林先知慈祥的一笑,道:「岩力,你還是那麼莽撞。這一切自有天意安排,我不便多講,按照族長的吩咐去做吧。」
岩巨拉了岩力一下,道:「謹尊族長指示。」
岩非若有所思的看了普林先知一眼,沖阿呆等人道:「那好,岩力,你帶着這些外族人先去休息吧。等明天一早,就按照先知的辦法,請眾位客人和岩石相處。」
岩力答應一聲,看向阿呆等人的目光柔和了許多,淡淡的說道:「各位,請吧。」
就在阿呆等人要跟着岩力和岩巨離開之時,普林先知突然說道:「等一下。」
眾人茫然回首,看向普林,普林道:「這位小兄弟和這位小姐請留一下。我有話要對你們說。」
不用普林刻意指出,阿呆和玄月同時感覺到普林說的是自己,玄月問道:「您有什麼話不能現在說麼?」在玄月眼中,面前這個老先知是除了教廷紅衣祭祀和教皇以外,唯一能讓她感到心驚肉跳的人,說話也自然的客氣了不少。
普林先知微微一笑,道:「有些話是必須單獨和你們說的。難道你們不願意聽我這個老頭子叨嘮麼?」
普林慈祥的笑容深深的感染了阿呆,親切的感覺如潮水般漲滿他的心扉,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但似乎已經認識了很久遠的一段時間似的。
月痕沖阿呆和玄月使個眼色,道:「既然先知有話對你們說,我們就先回去了。」
岩非咳嗽一聲,道:「岩巨、岩力,你們還不趕快帶客人去休息。岩石的安全晚上就由你們負責,千萬不要出任何差錯。」
岩巨和岩力對視,躬身道:「是。」說完,帶着月痕等人一起從原路返回,向提魯神廟外走去。只有阿呆和玄月留了下來。
普林先知閉上眼睛,道:「現在是傍晚了,是晚飯的時候了。族長,你有些事情要去做了,記住我說過的話。」
岩非雖然身為普岩族族長,但對這名蒼老的祭祀似乎非常尊重似的,聞言微微點頭,道:「那我先去了,普林先知。」說完,快步而出。神廟的大廳中,除了那寫仍然紋絲不動的提魯戰士以外,就只剩下玄月、阿呆和神秘的普林先知。
普林先知順着一旁的階梯從台子上走了下來,他身體顫巍巍的,看上去極為虛弱似的,似乎完全要依靠手中的木杖來支撐自己的身體。
阿呆看着普林先知蹣跚的腳步,心中一陣不忍,趕忙上前幾步,去攙扶他,當他的雙手扶住普林先知之時,普林先知的眼中閃過一道精芒,阿呆感覺自己似乎完全被看透了似的,全身一陣發冷。
普林先知嘆了口氣,道:「老了,真是老了,身體不行了。走,孩子們,我帶你們去個地方。」說完,扭頭轉向自己剛下來的平台,沖玄月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相比起來,玄月比阿呆的警惕性要高的多,從普林先知讓他們留下和他對岩非的態度可以看出,這個鬚髮皆白的老人,在整個普岩族中,絕對有着至高無上的地位,而他又為什麼要留下自己和阿呆兩個外人呢?普岩族不是最討厭外人的麼?雖然這麼想着,但玄月還是走了過去,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輕易的過去,但她也明白,這個普林先知對自己和阿呆並沒有惡意。
普林先知看着走到自己身旁的玄月,道:「小姑娘,你對我這個老頭子有什麼不放心的麼?告訴你們,提魯神廟是我們普岩族最神聖的地方。在這裏,絕對不能做任何齷齪之事的,否則,一定會受到天神的懲罰。哎——,孩子們,我等你們已經等了很久了。」一邊說着,普林先知身上突然產生出一股強大的吸力,將阿呆和玄月緊緊的吸扯在自己身旁,他舉起手中的木杖,低低的念了幾句咒語。光芒一閃,玄月和阿呆同時感覺到自己進入了一個陌生的世界。自己的身體好象已經不由自己控制了,周圍到處都充斥着匪夷所思的色彩,五彩斑斕的光點不斷從身上漂浮而過,眩暈的感覺不斷充斥着兩人的身體,他們想喊,卻又偏偏喊不出聲音,想掙扎,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在他們身旁的普林先知閉着雙眼,不斷的低聲吟唱着什麼咒語。
眼前一黑,所有的光點消失了,就在玄月和阿呆吃驚莫名之際,眼前突然又亮了起來,所有的感覺瞬間回復到全身,那股從普林先知身上產生的吸力也不見了。阿呆和玄月發現,他們出現在一條甬道之中,腳下,是一個巨大的金色魔法六芒星,六芒星上與着許多非常複雜的符號,不關阿呆看不懂,就連神聖教廷出身的玄月也無法辯識。甬道兩旁的牆壁上鑲嵌着比拳頭略小的火紅色寶石,不斷散發出淡淡的光芒,以阿呆和玄月的眼力也只能勉強看到十米之內的事物。玄月清楚的知道,這紅色的寶石叫火雲石,雖然不是很珍貴,但一下出現這麼大的火雲石還是非常讓人驚訝的,而且,想讓火雲石發光,必須有魔法力支持,看來,這提魯神廟還真是蘊藏着不少秘密。
普林先知好象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站在那裏一聲不吭。玄月心中一急,下意識的使出了光系最普通的低級魔法照明術。但是,她吃驚的發現,周圍的空氣中好象並沒有魔法元素存在似的,不論她怎麼吟唱咒語,都沒有任何魔法波動產生。
「孩子,不要試了,在這裏,除了我以外,任何人也使用不了魔法。這裏可以說,是我的領域。」說完,他再次揮動手中的木杖,原本空曠的甬道中突然出現了一股風元素之力,輕輕的將三人的身體託了起來,緩緩的向甬道深處飄去。每經過一百米左右的距離,左右兩邊的牆壁上才會出現一顆紅色的火雲石,提供一絲光線,玄月知道,眼前這個普林先知的魔法水平已經達到了非常高深的境界,他先前使用的魔法,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魔法陣傳送,那可是連父親也不會的魔法啊!而現在,他所用的風系魔法雖然並不高深,但是在這個沒有任何魔法元素的地方能使用出另一種魔法,似乎還並眉宇費什麼力似的,讓她非常驚訝。阿呆雖然吃驚於發生的種種,但他一直都沒有開口,他對普林有着一種莫名其妙的信任,使他沒有任何的畏懼心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風元素消失了,三人落在地面上,在他們面前有兩扇高大的石門,石門兩旁,分立着一名提魯戰士,和外面那些提魯戰士不同,這兩名戰士不但身材更加高大,而且他們身上的盔甲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在三人落地的同時,他們手中的長柄戰斧交叉在一起,攔住了三人的去路。強大而森然的氣勢從兩名提魯戰士身上發出,瞬間將三人罩在其中,巨大的壓力使阿呆和玄月險些喘不過氣來,他們根本無法產生一絲的抵禦念頭,因為這兩名提魯戰士實在太強大了,那澎湃而出的壓力,將玄月和阿呆壓制的完全動彈不得。
普林祭祀仿佛不知道阿呆和玄月的狀況似的,站在那裏紋絲不動。而提魯戰士的威壓也好象對他並不產生任何作用。
巨大的壓力使阿呆和玄月的身體已經漸漸支持不住,阿呆看着玄月痛苦的樣子,心頭大振,低吼一聲,將體內的生生真氣催動到極限,一層淡淡的白色光暈透體而出,擋在自己和玄月面前。
玄月全身一輕,身體已經可以活動了,她扭頭向阿呆看去,只見他已經半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阿呆額頭上滑落,在自己和阿呆身前的白色光芒不斷的顫動着,她明白,阿呆將所有的壓力都接到了他自己身上。玄月心頭大震,她清楚的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啊!感激之情充斥着她的心扉,毫不猶豫的從領口掏出鳳凰之血。
似乎同樣感覺到了危險,鳳凰之血散發出異樣的紅芒,溶入阿呆的白色鬥氣之中,抵抗着巨大的壓力。
阿呆本來已經達到了極限,一縷血絲順着嘴角流淌而出,而鳳凰之血及時的幫他分擔了部分壓力,阿呆頓時輕鬆了許多。在危險面前,阿呆下意識的,右手已經摸上了胸口的冥王劍,冰冷而充滿邪惡之氣驟然散發而出,淡淡的灰色光芒從阿呆的胸口處出現,鳳凰之血的紅芒一暗,在白、灰、紅三色光芒的作用下,阿呆和玄月身上的壓力完全被擋在身前三尺處。
兩名提魯戰士似乎感覺到了他們身上的變化,手中的長柄戰斧舉了起來,做出一副準備攻擊的樣子。
玄月和阿呆同時大驚,剛才只是壓力已經讓兩人疲於應付了,如果面前這兩個無比強大的戰士發出攻擊,那後果真是不敢想像。玄月櫻口微張,準備吟唱鳳凰之血的最強咒語,而阿呆也做出了準備使用冥王劍的姿勢。阿呆清楚的感覺到,冥王劍的邪力雖盛,但僅憑邪氣是不會傷害到有鳳凰之血保護的玄月的。而那深不可測的普林先知就更不是用他擔心的了,他要對付的,只有勉強這兩名異常強大的戰士。
就在雙方的攻擊一觸既發之時,普林先知終於睜開了眼睛,淡淡的說道:「好了,停止吧。」兩道藍色光芒從他身上發出,穿透了玄月和阿呆的防禦,直接射到兩名提魯戰士的眉心部位。兩名提魯戰士同時收回了自己的戰斧,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站回原地,壓力也同時消失了。
阿呆和玄月都有一種身體前傾的感覺,阿呆受力最多,忍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全身虛弱的半跪在那裏,大聲的喘息着。玄月也好不了多少,臉色蒼白,鬢角處已被汗水所浸,右手緊緊的握住鳳凰之血,怒視着普林先知,
兩團柔和的白色光芒從普林先知手上發出,閃電般罩向玄月和阿呆。在光芒的作用下,兩人同時感覺到全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先前的疲倦和創傷似乎已經消失了似的。阿呆站了起來,先看了有些發楞的玄月一眼,這才問普林道:「先知,這是怎麼回事?」
普林先知臉上流露出柔和的笑容,嘆息一聲,道:「沒錯了,善良與邪惡的結合,光明與黑暗的統一,以鳳凰之血為引,穿越了重重阻隔。我們終於見面了,你們,就是我等待了三十年的人啊!」
別說阿呆不明白,就連聰明絕頂的玄月也楞住了。她微嗔道:「普林先知,你是不是應該向我們解釋一下?」
普林先知看了玄月一眼,道:「在這兩扇石門之後,保存着我們普岩族千年以來的秘密,你們之所以能到這裏,完全是因為天神的指引。孩子們,當你們隨我進入到這兩扇石門之後,你們的命運就已經改變,一切都會按照天神指引的方向發展。走吧,在裏面,我會告訴你們,你們想知道的一切,三十年啊!我終於等到你們了。」說完,他手中木杖輕揮,隨着嘎嘎的聲音響起,兩扇高大的石門緩緩而開,石門之後是一片黑暗,普林先知停頓了一下,道:「跟我來吧。」說完,似乎滿懷心事的向里走去。
玄月湊到阿呆身旁,關切的問道:「你怎麼樣?沒事吧。」
阿呆心有餘悸的看了石門兩旁的提魯戰士一眼,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咱們走吧。」
玄月點了點頭,已經到了這裏,根本沒有回頭的路了,也只能向前走,走一步看一步。兩人跟隨在普林先知之後,進入到黑暗的石門之後。當他們踏入石門的一刻,身後的石門突然關了起來,巨大的聲響不斷在空曠的石窟中迴蕩着。
玄月身體一震,抓住阿呆溫暖寬厚的大手,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阿呆,你,你要保護我啊!」在這神秘而詭異的神廟中,即使膽大如玄月,也不由得恐懼了。
阿呆第一次感覺到玄月是那麼的無助和弱小,不由得激起了他胸中的保護yu望,緊了緊握住玄月的手,全身散發出淡淡的白色光芒,將自己和玄月護在其中。玄月全身一暖,舒服了許多,整個身體都靠在阿呆身上,似乎只有在那裏,才是她避風的港灣似的。
這是一個沒有光線的密閉空間,出奇的是,在這裏卻並沒有憋悶的感覺。
「以我之名,借汝之力,去吧,神之力量。」普林先知蒼老的聲音響起,周圍突然亮了起來,玄月和阿呆發現,這是一個不算很大的石窟,而光線正是從四周牆壁上的寶石中發出的,淡淡的黃色光芒給洞窟內帶來了光明,普林先知站立在洞窟中央,凝視着面前的石壁。周圍的石壁,包括洞頂在內,都被壁畫所覆蓋,那一張張巨大的栩栩如生的壁畫在寶石散發光芒的照耀下,顯得異常神秘。
普林先知緩慢的走到阿呆和玄月身旁,嘆息一聲,道:「孩子們,這裏,就是記載我普岩族萬年經歷的地方。」
玄月皺眉道:「你們普岩族的萬年經歷和我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非要帶我們來這裏呢?」
普林並沒有直接回答玄月的問題,微微一笑,道:「小姑娘,你看我今年有多大歲數?」
玄月一楞,疑惑的看着他滿臉的褶皺,道:「你這麼老,怎麼也有八、九十歲了吧。」
普林眼中閃過一絲悲哀的神色,搖了搖頭,道:「岩非族長和我是一起玩兒大的,他今年六十二歲了,而我,比他還要小上一歲。」
玄月和阿呆同時吃驚的看着普林,普林自嘲的笑笑,道:「你們知道為什麼我僅僅六十一歲的年齡卻顯得如此蒼老么?」
阿呆茫然搖了搖頭,玄月若有所思的道:「難道是因為你那先知的稱號麼?」
普林點頭道:「你說的對,像我這樣的先知,和你們神聖教廷的祭祀在某些地方是一樣的,我們都是天神最忠誠的信奉者,在實力上,我和教廷的祭祀比要差了不少。但是,我卻比他們多了一項能力。」說到這裏,普林眼中閃過兩道精芒,「我比他們多的,就是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孩子們,我們普岩族的先知,在族中具有着絕對的權力,即使是族長也要聽從先知的吩咐。普岩族共有三十幾個部落,這裏是最大的一個,而提魯神廟就是先知祭拜天神,遙感未來的地方。普岩族的先知只能有一個人,都是由上代先知指定出來的。我可以說,是歷代先知中天賦最高的一個。在幾年前的血日降臨,神聖教廷的小姑娘,你應該知道吧。」
玄月心中一動,失聲道:「你是說千年大劫麼?你,你怎麼知道我是神聖教廷中人?」
普林微微一笑,道:「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你身上散發的神聖氣息,並不是普通光系魔法師所能具有的,如果我猜的不錯,你的長輩,必然是教廷中的紅衣祭祀吧,而且,能將教廷至寶鳳凰之血讓你佩帶,那你和教皇大人一定有着非同尋常的關係。我說的對麼?」
玄月茫然點頭,「那您把我們叫到這裏來,難道是和千年大劫有關麼?」
阿呆吃驚的看着玄月和普林,道:「千年大劫是怎麼回事?和五年前那場血雨又有什麼關係呢?」
玄月哼了一聲,道:「血日當空,必出妖孽,血雨撒世,劫難將成,千年劫難即將降臨大陸。這個傳說難道你都不知道麼?」
阿呆茫然道:「不知道,這千年大劫又和咱們有什麼關係呢?」
普林嘆了口氣,道:「如果和你們沒關係,我也不會把你們叫到這裏來了。是天神指引着你們來到了我這裏,偉大的劫難救世主。」
阿呆還沒反應過來,玄月已經吃驚的全身顫抖起來,「你,你說什麼?你說我們就是千年大劫的救世主麼?」救世主她可是非常清楚的,在五年前血日臨空那天,教皇頒下命令,讓所有的神職人員一起尋找即將出現的救世主。而教皇傳下的指引只有一句,那就是,「善良、邪惡、龍、鳳、愛。」這不明所以的幾個字,讓所有神職人員費盡了腦汁,五年了,一點音訓也沒有。教皇曾經說過,如果無法尋到救世主,那天下必將大亂,整片大陸將被血雨腥風所籠罩。
普林先知轉過身,背對着阿呆和玄月,道:「教皇大人雖然神力通玄,但他畢竟還是祭祀出身。我之所以能夠清楚的知道你們就是救世主,那不單是因為我那先知的身份,更重要的是,在三十年前,血日還沒有降臨之時,我用三十年的壽命為代價,乞求我們普岩族命運的時候,得到了更加詳細的神之指示,而這個指示則正是和救世主有關。所以,你們看到的我才會顯得如此蒼老。我今年六十一歲,加上三十年的壽命,模樣自然就變成九十一歲了。孩子,把你知道的救世主歇語說出來吧。」
玄月完全被震撼住了,而她身旁的阿呆,則仍然沒有明白普林和玄月在說些什麼。
玄月道:「教皇大人當初在與血日對抗之時,得到了一點關於救世主的線索,只有模糊的幾個字而已,『善良、邪惡、龍、鳳、愛。』」雖然這是教廷的秘密,但玄月卻說了出來。眼前這位蒼老的先知,讓她有了一種崇敬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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