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默默的退出帳篷,深吸一口清爽的空氣,卻怎麼也理不清腦中的混亂,他越來越無法理解玄月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忽冷忽熱,一會兒對他發小姐脾氣,而過一會兒又好象很關心自己似的。
「阿呆兄弟,趕快進來睡吧,明天早上還要趕路。」說話的是月痕,他正微笑的阿呆。
帳篷很小,像月痕和阿呆的身材,在裏面確實有些侷促。月痕盤膝坐在一旁,道:「阿呆兄弟,你今年多大了?」
阿呆撩起頭上的斗篷,道:「我十七歲了,月痕大哥,你呢?」
月痕道:「我比你大兩歲,今年十九了,我妹妹十八,咱們都可以說是同齡人。你對咱們這次去死亡山脈怎麼看?」
阿呆一楞,搖了搖頭,道:「我只是想拿到一塊魔法水晶回去送給老師而已。」
月痕道:「我看你和玄月小姐的關係好象很奇怪似的,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阿呆嘆了口氣,道:「月痕大哥,你別問了,一言難盡啊!你打坐吧,我也開始冥思了。」說完,盤膝坐好,閉上了眼睛。
月痕看他不想說,無奈的搖了搖頭,修煉起自己的鬥氣。
阿呆冥思了一會兒,看月痕已經入定了,這才轉而修煉生生真氣,既然玄月不想讓月痕等人知道自己會武技的事,也只好由着她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眾人繼續動身,向着普岩族領地的方向前進,經過一上午的跋涉,終於在日正當中之時來到了紅颶族的另一座城市,這座城市明顯要大了許多,大部分居民都是紅颶族人,在玄月的一再要求下,還是買了一輛寬大的馬車和兩匹用來拉車的駿馬,出錢的時候,玄月只肯掏五十個金幣而已,而單馬車就要100個金幣之多。月痕好象手頭很富裕,並沒有爭,就把其他的錢付了。最慘的是阿呆,玄月以他拿着錢沒用為理由,將他的全部財產都充公了,當然,充進了玄月的荷包。吃過午飯後,由萬里駕車,繼續前進。
有了馬車,前進的速度提高了許多,兩天後,他們終於進入了普岩族地界。
馬車雖然有些顛簸,但比走路要輕鬆的多,但也由於顛簸,月痕等人不敢打坐修煉,閒來無事,聊起天來。幾天的相處,使他們彼此熟悉了不少,阿呆和玄月得知,月痕和月姬兄妹本是紅颶族一個貴族的子女,家裏管束的很嚴,他們和玄月一樣,也是偷跑出來的,每年只回家一兩次,雖然年齡不大,但他們已經有三年的傭兵經驗了,月痕傭兵團是他們去年才成立的。由於傭兵這個職業在紅颶族非常盛行,他們的父母見他們闖出了點名氣,也就不再限制他們的行動。月痕的月影劍法學自家傳,月姬的弓箭術學自母親,兩人都有着不錯的實力。
另阿呆比較意外的是,玄月並沒有向月痕他們吹噓自己的身份,只是說跟一個無名的魔法師學了幾年光系魔法。這幾天下來,玄月低調的很,除了向月痕打聽一些大陸上新奇的事物以外,對自己的來歷之字不提。
「玄月,原來坐馬車趕路這麼輕鬆,這回你到是做了件好事啊!」月姬有些譏諷的說道。相處幾天,月姬和玄月之間的關係始終沒有改變,總是針鋒相對,似乎原來就有仇似的。
玄月哼了一聲,道:「你現在才知道啊!阿呆,你離我那麼遠幹什麼,我困了,把你肩膀借我靠一下。」
阿呆嚇了一跳,趕忙向一旁躲了躲,道:「小姐,男女授受不親,這樣不好吧。」
苗飛嘿嘿笑道:「玄月小姐,他不願意讓你靠,我讓你靠,怎麼樣?」
玄月瞪了他一眼,道:「你那麼瘦,我才不要靠呢。阿呆,你快點過來啊!」說着,向阿呆身旁挪了挪。
馬車就那麼點兒地方,阿呆沒辦法,只得由着她靠了過來,在苗飛和月痕羨慕的注視下,玄月靠在阿呆的肩膀上閉上了雙眸。不知道為什麼,一靠上阿底結實的肩膀,困意自然而然的增大,她一會兒的工夫就睡着了。
玄月是睡着了,可苦了阿呆,他端坐着不敢動彈,不但要承受月姬異樣的目光,還要保持住自己身體的平衡。
玄月逐漸進入了沉睡之中,她的雙手已經摟住了阿呆的手臂,一臉滿足的樣子,看着玄月沉靜的睡顏,感受着嬌軀帶來的柔軟與溫暖,阿呆眼底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溫柔。
由於到了中午,悶熱的天氣讓眾人都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神志都處於模糊狀態。
突然,前進中的馬車猛的停滯了一下,希津津一聲,似乎是萬里強行把馬拉住了。劇烈的晃動讓大家都清醒過來,玄月的身體在震盪中不由得滑進阿呆的懷裏。玄月從朦朧中清醒過來,茫然問道:「怎麼了?」
阿呆怕玄月誤會自己占她便宜,趕忙扶正她的身體,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馬車好象突然停了。」
苗飛已經躥了出去,月痕和月姬也飄身而出,馬車內就剩下阿呆和玄月兩人。阿呆道:「小姐,我也下去看看吧。」
玄月打了個哈欠,道:「好睏,人家還要睡,你的肩膀好舒服哦,別去了,他們能解決的了吧。」說完,摟住阿呆的手臂,又閉上了眼睛。
阿呆沒辦法,只能功聚雙耳,聽着外面的動靜,外面似乎有很多人,一個陌生的聲音喊道:「你們是什麼人,來我們普岩族的領地幹什麼?」
月痕溫和的說道:「各位士兵大哥請了,我們是月痕傭兵團成員,準備到天元族那邊去,順路通過貴族領地,借路而行而已。」
那陌生的聲音哼了一聲,道:「我不管你們是不是傭兵,如果想去天元族,立刻改道,繞路去,不許通過我們普岩族的領地。」
阿呆心中一驚,這普岩族也太不講理了吧,難道連路過他們的領地都不可以麼?
月痕並沒有因為對方的冷漠而發怒,依舊溫和的說道:「士兵大哥,請你們通融一下吧,如果我們現在繞路的話,最起碼要多走十天的路程,大家都是索域聯邦人,就行個方便如何,我們保證不在貴族領地停留,儘快通過,您看行麼?」
「哼,你們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少跟我套近乎,誰是你大哥,立刻離開,否則,我們就用趕的了。」
月姬憤怒的聲音響起,「你們也太不講理了吧,憑什麼不讓我們過,我們就偏要過,看你們能怎麼樣。」
金風之聲響起,似乎對方的人都取出了兵器,阿呆趕忙搖醒玄月,道:「小姐,外面好象要打起來了,您在這裏休息,我出去看一下吧。」
玄月不滿的嘟囔了一聲,躺在馬車的長椅上繼續做她着的美夢。
阿呆從馬車上飄身而下,躲在一旁向外看去。這裏是一條林蔭大道,路面很平坦,周圍都是幾十米高的大樹,枝葉茂密,陽光只能從縫隙中灑落地面。在馬車之前,月痕兄妹、苗飛和萬里站成一排,在他們對面,是一群二十人左右的輕騎兵。他們剛剛抽出腰間的馬刀,怒視着月痕等四人,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月痕高聲道:「各位,我們是正經傭兵,難道你們普岩族就沒有傭兵麼,只是借道而行你們就如此對待,我們紅颶族可也不是好欺負的。」
為首的騎士冷哼一聲,道:「紅颶族?你們紅颶族除了有幾個蹩腳的傭兵以外,還有什麼?今天就讓我見識一下你們的功夫,只要你們誰能勝的了我手中的長刀,我就放你們過去。」
他的話徹底激發了月痕的怒氣,月痕冷聲道:「好,那我就見識見識你們普岩族有什麼了不起的。小妹,你們退後。」說着,抽出了隨身的長劍,凝視着馬上的騎士。
普岩族騎士翻身下馬,阿呆吃驚的發現,這名騎士居然比自己還要高半個頭。一下馬,全身頓時散發出強烈的氣勢,長達四尺多的大刀扛在肩上,一步步向月痕走來。每踏出一步,氣勢頓時更盛一分,牢牢的鎖定在月痕身上。
月痕抱劍在胸,臉上流露出凝重的神色,他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裏遇到如此高手。
「普岩族岩石請教了。看刀。」隨着一聲大喝,岩石身上黃色的鬥氣驟然爆發,雙手握刀,帶着一股慘烈的氣勢猛的沖向月痕。
阿呆心中一驚,因為這個岩石所用的招式,非常像自己天罡劍法中的劈斬。
月痕並沒有為對方的氣勢所攝,手中銀劍斜挑,指向對方的刀鋒。叮的一聲輕響,月痕的銀劍準確的點在對方刀鋒五寸處,銀芒閃過,硬生生的將對方的長刀卸在一旁。但由於岩石刀上的力量太足,他仍然被震的退了兩步。
岩石得理不讓,接連三刀,閃電般向月痕砍去,鬥氣四溢,連馬車旁的阿呆都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巨大的勁風。月痕的力量明顯比不上對方,他身體飄忽不定,展開了自己的月影劍法,和對方周旋起來。一時間,勁風飛揚,一黃一銀兩道身影不斷的交錯碰撞。月痕在靈活性上要強過對手不少,但在鬥氣上似乎比岩石差了許多,在岩石逼人的氣勢下,支撐的非常困難,銀劍和長刀每次接觸都會引起他全身的震顫。
鐺的一聲巨響,月痕踉蹌出三步,肩頭的銀甲已經被對方的刀鋒掃落一塊,明顯落了下風。
岩石刀尖斜指,不屑的說道:「早說過你們不行,還偏偏不信。立刻離開我們普岩族領地,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月痕深知自己在傭兵團中實力最強,連自己的打不過對方,那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苗飛、萬里都抽出了自己的兵器,護在月痕兩側,月姬的銀箭已經搭上了弓弦,而馬上的騎士們也已經跳了下來,看他們一個個利索的身手,明顯實力不弱,在氣勢上,月痕等人頓時落了下風。
「討厭,吵人家睡覺,阿呆,你在這裏站着幹什麼?咱們也去看看,是誰這麼猖狂。」原來是玄月從馬車中鑽了出來。外面這麼吵,她在馬車中怎麼睡的着,早就從馬車的縫隙中看了半天,一見月痕落了下風,這才出來。
阿呆扶着玄月下了馬車,玄月揉了揉朦朧睡眼,喊道:「月痕,怎麼了,是誰那麼不開眼,攔住咱們去路啊!」
聽到玄月的聲音,一眾騎士頓時將目光投了過來,岩石眼中閃過一絲驚異的神色,「魔法師?」
阿呆和玄月走到月痕身旁,玄月仰頭看向岩石,嬌聲道:「你長那麼高幹什麼?還要讓我抬頭看着。」
岩石一低頭,正好看到玄月絕美的容顏,即使以他堅定的心志,也不由得一呆,喃喃的說道:「長的高關你什麼事。」
玄月哼了一聲,道:「你們怎麼攔住我們,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只要能打的過你就讓我們過去是吧,阿呆,你教訓教訓他。」
阿呆一楞,道:「我?」看了剛才岩石的表現,他可是一點制勝的把握都沒有。
玄月沒好氣的道:「當然是你了,難道還讓我上去不成。快點拉,打發完他們,咱們好趕路。」
阿呆應了一聲,上前一步,站在岩石身前。
岩石心裏也沒有底,他並沒有和魔法師戰鬥過,只是聽說魔法師很厲害,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對付,謹慎的橫過長刀,道:「那就來吧。」
玄月在阿呆身後道:「拿出你那天劈牆的工夫,讓他見識一下。」
阿呆雖然有些不明白為什麼玄月又不用他掩飾武技,但還是抽出了背後的天罡劍。月痕看到這一切並沒有阻止,他早就對阿呆的重劍產生了懷疑,正好趁此機會看看。
岩石看到阿呆的天罡劍流露出吃驚的神色,眼底閃過一絲猶豫,但他還是舉起了自己的長刀。
阿呆突然覺得全身沒來由的一暖,精神大振,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似的,一層淡淡的白光包裹住他的身體,這並不是他的生生鬥氣,因為他還沒有運力呢,不禁回頭看了玄月一眼,只見玄月正擺弄着手中的魔法杖,沖他做了個鬼臉,這白光顯然是與她有關,應該是一種輔助魔法。
岩石沉聲喝道:「請指教。」依舊是雙手握刀,重重的向阿呆砍來。
阿呆可不管那一套,他的戰鬥經驗雖然不豐富,但對這種劈斬最熟悉不過,大喝一聲,雙手掄起天罡劍,同樣向對方砍去。白色的鬥氣光芒頓時大盛,後發先至迎了上去。轟然巨響中,岩石的長刀和天罡劍頓時撞在一起,兩人的鬥氣頓時將地面的塵土激起一個小旋渦。
阿呆感覺自己的鬥氣似乎比以前強大了許多,這並不光是因為生生決達到了第五重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那先出現的白光。
岩石感覺對方劍上傳來一股巨力,不由得退了一步,一向以力量見長的他可從沒有被對手震退過,尤其是,將他震退的居然還是一名魔法師,怒喝一聲,長刀再次劈來,這次,他已經用出了全力。
阿呆在石塘鎮的時候,天天面對海浪,劈斬不知道用過多少次,體內的生生鬥氣生生不絕的傳入手臂,再一次劈了出去。鐺、鐺、鐺之聲不斷響起,阿呆和岩石都幾乎不動地方的不斷向對方砍劈着,這完全是力量之間的較量。
十幾次碰撞後,阿呆逐漸佔據了上風,畢竟生生真氣的源源不絕的特性使他不至於後力不濟。在兵刃上阿呆也佔了便宜,他的天罡劍可要比對方的長刀重了許多,終於,在第十八次碰撞時,岩石的長刀被阿呆砍斷了,天罡劍帶着逼人的鬥氣迎面砍向岩石,阿呆嚇了一跳,他可不想殺人,多次的碰撞,不由得讓他對岩石惺惺相惜起來,他明白,如果不是玄月的魔法,自己未必能在力量上佔到便宜,更何況剛才岩石和月痕還打過一場,耗費了不少氣力。他猛的一翻腕兒,右腳向右踏出一步,勉強將天罡劍帶到一旁,轟的一聲,砍在土裏。在全力攻擊下強行變招頓時給阿呆的身體帶來巨大的負荷,胸口如同被巨錘撞了一下,嗓子一甜,頓時噴出一口鮮血。
岩石早被嚇呆了,他從來沒有感覺到死亡居然會離自己這麼近,看着大半截砍入土中的天罡劍,他清楚的知道,如果這一劍砍在他身上會有什麼後果,手一松,半截長刀頓時掉在地上。
玄月跑到阿呆身邊,急問道:「你怎麼樣?」
阿呆咳嗽兩聲,帶過天罡劍,支撐着自己的身體,道:「我沒事。」
玄月低低的吟唱道:「偉大的天神啊!請將您慈悲世人的神力借於我,扶平眼前的創傷吧。神愈術。」,隨着咒語的吟唱,魔法杖上產生出一團白色的光芒,光芒一閃,頓時沒入阿呆的身體。
暖洋洋的感覺頓時充斥在阿呆的經脈之中,他的生生真氣本來就具有一定的神聖氣息,玄月的光系魔法沒入體內頓時激發起他本身的生命力,胸口舒服了許多。
長出口氣,阿呆沖玄月點了點頭,道:「謝謝你,小姐。」
和岩石同來的普岩族士兵一個個都跳下馬來,護在岩石身側,高舉馬刀,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似乎要隨時動手似的。
阿呆抬起頭,看向岩石,岩石仍然處於呆滯狀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會失敗似的。「這位大哥,不知道你的話算不算術,現在可以放我們過去了吧。」阿呆說的很客氣,臉上掛着一絲淡淡的笑容,剛才那一劍把他自己也嚇的不輕,最後沒有傷到岩石,他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岩石被阿呆的聲音喚醒,他臉上流露出尷尬的神色,沖阿呆道:「兄弟,你真是好身手,多謝你手下留情,岩石認栽了。能不能問你一下,你用的兵器可是天罡劍麼?」
阿呆點了點頭,道:「正是天罡劍。」
岩石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向着阿呆走了過來,萬里趕忙上前一步,擋在阿呆身前,警惕的看着岩石道:「你要幹什麼?」
岩石攤開雙手,先前的囂張跋扈蕩然無存,和氣的道:「我沒惡意,只是想和這位兄弟說幾句話而已。」
玄月湊到阿呆身旁,道:「有什麼好說的,阿呆已經贏了你,該讓我們過去了吧,我們的時間可是緊張的很。」
岩石看了看玄月,又看看阿呆,道:「兄弟,我叫岩石,我小的時候,曾蒙天罡劍聖的大弟子席文老師指點過幾天,說起來,咱們還是同門呢,我真的沒有惡意了,既然你和天罡派有關,應該不是壞人,可以從我們領地上通過。」
阿呆一楞,道:「原來岩石大哥也是天罡劍派的啊!我叔叔也是,我叫阿呆,我的天罡劍是叔叔傳授給我的。岩石大哥,那我們就先走了。」
岩石呵呵一笑,道:「這樣吧,我們普岩族的境內外族人可以說是寸步難行,我就護送你們一段好了。」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月痕和月姬有些難以適應,月姬冷哼道:「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進入你們的領地,還不任你們宰割麼?」
岩石微怒道:「我以普岩族族長之子的名譽發誓,我岩石,絕對沒有任何口是心非之處。」
除了阿呆和玄月以外,月痕傭兵團的四人同時一驚,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面前這個大塊頭,竟然是索域聯邦六大種族之一的普岩族族長之子。
玄月耍弄着手中的魔法杖,不在乎的說道:「誰管你是誰的兒子,想一塊走就快走吧。月痕大哥,咱們上車。」說完,轉身向馬車走去。
「阿呆兄弟。」岩石叫住正想跟玄月上馬車的阿呆,道:「咱們並騎前行吧,我有些話想問你。」
阿呆扭頭看向玄月,玄月瞥了岩石一眼,道:「去吧,去吧,你的傷要是顛壞了,我可不管你。哼。」說完,徑自上了馬車。
岩石呵呵一笑,讓一名手下把坐騎讓給了阿呆,大喊一聲,「兄弟們,前面開路了。」
阿呆這還是第一次騎馬,心裏不由得有些緊張,他剛一上馬的時候,這匹高頭大馬不禁一晃,一百多斤的體重,再加上天罡劍的分量,確實有些沉了。阿呆抓緊韁繩,雙腿緊緊的夾着馬腹,臉上一副尷尬之色,因為,他的馬停留在原地,根本沒有向前走。
岩石看着阿呆的姿勢,就知道他不會騎馬,笑道:「怎麼?阿呆兄弟,你第一次騎馬嗎?」
阿呆紅着臉點了點頭。
岩石笑道:「沒關係的,其實騎馬很簡單,哥哥教你幾招。你全身別那麼僵硬,放鬆一點,把身子前探,輕磕馬腹,它就會向前走了,對,對,就是這樣。韁繩別收的太緊,多鬆開一些,要不馬會不舒服的。你看,這不是很好麼?拐彎的時候,你的身體要相應的向那個方向傾斜,然後輕帶韁繩,馬就會聽你指揮了。當你想讓它停下來時,身體要後坐,雙手同時帶住韁繩,就可以了。」
阿呆按着岩石說的方法去做,果然驅動了胯下駿馬,緩緩的開始加速,一顛一顛的,感覺甚是奇妙。
月痕等人已經都上了馬車,一上車,苗飛就迫不及待的問玄月道:「玄月小姐,以前怎麼沒聽你們說過阿呆會武技啊!」
玄月瞪了他一眼,道:「我們有什麼本事還要都告訴你麼?誰說阿呆會武技了,他只是力氣大一點而已。」
月痕等人都修煉了多年的武技,在剛才阿呆和岩石交手的時候,體現出來的氣勢和功力,絕不僅僅是力氣大一點而已,尤其那淡淡的白色鬥氣,更是武技高手的象徵。月痕拉住正要詢問的月姬,沖她輕輕的搖了搖頭。苗飛掏了個沒趣,也不再追問。玄月靠在一旁的椅背上又睡了起來,一時間馬車上歸於寂靜,只有車輪軲轆轆的聲響和馬蹄敲擊地面的清脆聲。
一會兒的工夫,阿呆已經簡單的適應了一些簡單的騎馬動作,在岩石的幫助下,已經可以跟在他身旁了。
岩石帶着阿呆走在最前面,吩咐自己的手下們不要跟的太近,這才道:「阿呆兄弟,剛才真是多謝你手下留情,否則,哎……」
阿呆撓了撓頭,道:「岩石大哥,你別這麼說,咱們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怎麼會傷害你呢,我們真的只是要通過貴族領地而已。」
岩石點了點頭,道:「都怪我太衝動了,不過,我們普岩族一直都對大陸上其他種族有着一些敵意,所以才會出現之前的一幕。但既然你得傳於天罡劍派,那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天罡劍派可是正義的代名詞啊!哦,對了,兄弟,這個給你。」說着,岩石從懷裏掏出一個龍眼大的藥丸遞給了阿呆。
阿呆伸手接過,問道:「岩石大哥,這是什麼東西?」
岩石嘿嘿一笑,道:「兄弟,快吃了吧,這可是我們普岩族秘制的療傷聖藥滅傷丹,效力可是非常好的。剛才你為了不傷我,臨時變招,又吐了血,內傷肯定不輕,吃了它,你就不用擔心了,出不了半天兒時間,准好。」
阿呆把滅傷丹放在鼻子上聞了聞,想了想,道:「岩石大哥,這滅傷丹很珍貴啊!裏面有星星草、通筋果、碧落花的成分,都是很名貴的藥材,你真的要給我吃嗎?」和哥里斯一起呆了一年的時間,阿呆早已經可以憑藉氣味來分辨藥材了。
岩石一楞,道:「兄弟,沒想到你還懂藥材啊!滅傷丹的準確配方只有族裏的先知才知道,不過你說的這幾種成分好象都有。你是為了我才受傷的,吃了吧,它對你的傷有很大的好處。」
阿呆點了點頭,道:「謝謝你,岩石大哥。」說完,撥開滅傷丹外面的蠟衣吃了下去。
岩石呵呵一笑,道:「兄弟,別跟我客氣,說實話,你的功力我還真是佩服,長這麼大,同齡人中還真的很少有人能打的過我呢。你是第一個,以前,我真是太自大了,真是人外有人啊!一想起你那最後一劍,到現在我還後怕呢。」
吃下滅傷丹,一股熱流頓時流向丹田,瞬間遍佈全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胸口的疼痛感完全消失了,體內的生生真氣在藥力的刺激下,更加凝聚起來,阿呆微微調息了一下,道:「滅傷丹的藥力還真是強,我的傷差不多都好了。岩石大哥,其實我的力量比不上你,只是天罡劍比你的刀重而已,再加上我身上可能被玄月小姐加持了輔助魔法,所以才會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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