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真是妙啊!」
伏羲神目蘊含着一股威懾之力,睥睨八方,一掃先前頹廢之色,擊掌讚嘆道。
「化無形為有形,煉元氣以成物質,這就是先天無為之法嗎?」
「看來,道兄的誠意,當真是了不得呀…」
伏羲似笑非笑的說着。
先天無為之法,不可傳,亦無法傳,不可知,亦無法知,悟了就是悟了,懂了就是懂了。玄妙異常,莫測高深。
一言以蔽之:玄之又玄,眾妙之門,當如是也。
但是,無論能否領悟這門先天無為法,伏羲都要領燭龍的這份演法之情了。畢竟,大法難得,真法難成,先天之法亦難求。
女媧卻在一旁漠然不語,玉容繃緊,心神全然沉浸在了那團先天至極神妙氣中,久久不可自拔。臉上的表情也在似懂非懂之間,令人難以琢磨。
燭龍笑着說道:「不知吾這籌碼如何?」
伏羲笑了笑,指着燭龍,無奈道:「道兄這是想把吾引入瓮中啊。」
「以現今神道的衰敗之勢,恐怕還不足以匯聚這第三尊證道器吧。」
「難道是讓吾自己自足?」
伏羲初時還尚未參悟透其中的關鍵,但祂到底是天地間少有的大智慧者,靈慧通達之際,就已然洞徹了其間虛實始末,不由苦笑着搖了搖頭。
「證道器有數,神道尊位亦有數。若非吾等皆是開闢之神,同是人首蛇身法相,承繼盤古八十一化,彼此有着非同尋常的緣法。」
「此等『要事』,吾又怎會去尋你?」
盤古法身之間,相互皆有獨特的大道靈感。尤其是相似的法身之間,靈感最是清靈明晰。對己身大道有着不可忽視的增益補充,是天生的『道侶』人選。
「……」
伏羲一滯,竟說不出話來,只是苦笑。
「這證道之器,與東極之地近十數元會以來,流傳的煉器之道,似是頗有淵源之處。」
「不知,這是否是道兄的手筆?」
女媧卻抿了抿嘴,神色莫名,緩緩說道。
「煉器?」
燭龍聞言一愣。
「妹妹不說此事,吾到還尚未察覺。」
「這煉器之道,確實在手法中頗有與你這證道之器有一脈相承之感。」
伏羲目光中帶着一抹深沉之色,似是轉移話題一般,連忙說道。
隨即,伏羲左手前伸,掌心湧現一團青色神光,坨坨旋轉。右手卻五指併攏,以指代刀,向雲台旁的一塊神石處輕輕一划。
指刀無形,堅不可摧。
那塊神石,乃是中皇山的一塊異物,吸納天精地華數十元會之久,已有元靈之性。然而,卻在這道刀芒之下,割裂成了兩塊廢石。
刀口凌厲,切口無痕。
燭龍看到那道凌厲璀璨的刀芒,眉頭輕輕一跳,一言不發的看着伏羲接下來的動作。
只見神石兩分之後,淡金色的神性緩緩溢散。
伏羲左手一揮,清光跳動間,遁入神石夾縫之間,徐徐將神石整個包裹一團,熔煉成一灘液狀。兩手輕捏法印,皆是尋常神篆箴言一類,烙印石液之中。
一尊法器雛形緩緩顯現,似是而非,形似一枚印鑑之狀。
一枚枚神篆真言,道道流轉,波光起伏。
仿若截斷了天地間的某種玄奧信息,從而模仿着諸般神通之力。
「這…」
燭龍眉宇輕觸,這等手法,祂又怎會不識。
雖大體上不得神道真諦,無法觸及根本道理,卻也算的上是別出心裁了。竟能以後天有為法承接先天無為法,簡化了捉拿先天妙氣的功夫,依『後天』生演之物為依憑,成有形之形。
將難以領悟的無為法,倒轉根基,成就了世人皆通的後天之法。
了不得,了不得…
『能創此道者,必是見過證道之器。否則,斷無可能憑空推演出此法。』
燭龍莫名想到。
現今之世,天地初辟也不過才五十元會之數。世間猶處於蠻荒時代。一切皆始與荒無,法與理亦並未完善。對於先天神聖來說,除了天地神物為概念所化,意義特殊,值得重視之外,其他一切不過是塵埃糞土罷了。
『在這種思想為主流的大前提下,竟能自開一道。』
「煉器…法器…有意思。」
「看來,吾這次東極之行,是來對了。」
燭龍喃喃道。
祂又如何看不出來,這煉器之法,若推至極限,竟隱隱有着自辟道途的痕跡。
這可是自辟一道的大成就……
「道兄,事關未來道途之事,吾本不欲多言。」
「但,終究是道友一場,吾亦有一言與你分說。」
燭龍沉聲說道。
「鴻蒙有道,神與道同,此乃啟靈眾生的後天第一大道,當為萬類正宗……」
神道畢竟是後天第一之屬,大道正宗之選。終有一日,定能興盛八荒天地。
說罷,燭龍正要起身離去。
突然,一聲輕鳴,自遙遠天際渺渺傳來。
「嚦…」
這一聲悠揚的啼鳴聲,由遠及近,清脆悅耳,似有道意玄妙。
而聽到這一聲清揚的啼鳴後,女媧臉色竟微微有些變化,伏羲亦神情怪異的抬頭看向鳴響的源頭處。
燭龍順着伏羲、女媧的目光,好奇的看向兩者視線的聚焦處。
那是一點五色光輝,猶如米粒兒般大小,由遠及近,緩緩放大着輝光。
眨眼間,就以化作一團了百丈大小的五彩雲團,飛至中皇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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