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寧退出老遠,臉上還掛着冰霜,面色凝重,情況越發的危險。
忽然一聲尖細的慘叫傳來,韓寧轉頭就看到,公主身邊四個女侍衛的『梅』,已經慘死當場,一支長矛洞穿了她的心臟。
唐漱玉瑩瑩的目光看向韓寧,似乎是讓韓寧快點離開。說實在的,韓寧已經做得很好了。..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神,有悲痛、有哀傷、有掙扎、有委屈、有怒火、還有感激和祝福
韓寧緊了緊長刀,深吸一口氣,怒吼一聲,再次殺了回去。
不是不知道逃跑,而是有所為有所不為!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勇往直前。當然,真到了危機關頭,韓寧也有逃跑的自信。
生死搏殺是最好的修行,韓寧越戰越猛,長刀之下無有倖免,一口氣劈倒六個低級法相的敵人後,被兩個高級法相的高手攔住。
一個人背後浮現七尺黑風法相,一個背後浮現八尺熔岩法相,強橫的氣息壓迫韓寧,黑風形成的猛虎和熔岩形成的長蛇,不斷擠壓韓寧的空間。
法相第一重,法相和修行者本身一般大小;其後修為每提高一層,法相就高出一尺。
之所以有這樣的表現,是因為修為越高,能調動的神之力越多,法相自然增加;只有等到化神境界之後,才能將這個『累贅』給消除了。
豁然遠處傳來一陣轟鳴,還有一聲怒吼:「安陵伯、呂守城前來救駕!殺!」
一縷寒光閃過,韓寧面前兩個傢伙的腦袋就飛了出去,韓寧甚至還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麼。
隨後才感覺狂風掃過,捲起了漫天的塵土。
定眼看去,卻見五名騎士如狂風般掃過,那和竇憲對峙的副統領直接被扎在馬槊上,轟隆隆撞斷數十根合抱粗細的樹木,最後身體硬生生被撕裂兩截。
五匹戰馬,五個騎士,戰馬是黑色的,騎士鎧甲也是黑色的,披風是暗紅色的,只有馬槊和馬刀閃爍着冷光。
那和侍衛長曹龍對峙的高手,瘋狂後退,身前佈置了數到石壁防禦,卻被馬刀一削而過,一磕腦袋沖天而起。
五匹馬、五個騎士,橫掃全場,無一合之敵。
韓寧看的目眩神迷,如此高手、如此戰術、如此手段,是韓寧過去所從未見過的。
騎士們摧枯拉朽的將所有追擊者釘死在地上,最後來到唐漱玉面前,一起下馬拱手,當先一人說道:「安陵伯、呂守城,救駕來遲,還請公主降罪。」
「舅舅嚴重了。」唐漱玉扶起呂守城的手臂,「我相信舅舅已經盡了全力。」
呂守城聽了,忽然嘆了一口氣:「那幫混蛋,說什麼此時應該戒嚴,不能輕易調動軍隊。哼,等這次回去,要好好算賬。」
唐漱玉微微點頭,果然如她所料。隨後唐漱玉為呂守城引薦:
「舅舅,這位就是平國公竇憲。」
「這位是韓寧韓公子,這一次多虧了韓公子援手,韓公子不僅戰勝了十多名敵人,還包括三名弓箭手,協助平國公斬殺敵方統領一名、拖住敵方一名副統領和一名高手。」
呂守城見了竇憲後,來到韓寧面前,上下打量許久,打量的韓寧都有點心頭髮毛了,呂守城忽然咧嘴笑了:「小子,你是不是看上我們家漱玉了?」
韓寧一頭黑線,「將軍,是公主先就我在前,我救公主在後。」
「哦?這樣啊。那更不錯!」呂守城抬起手臂,大力拍着韓寧的肩膀,配合一身咣當咣當的鎧甲,讓韓寧饅頭黑線,你這是故意的吧。胸前的傷口隱隱作痛,韓寧有點怒了,你這是屬狗熊的吧!
有道是大力出奇蹟,韓寧看了看腳下,腳掌硬生生被拍入地面一寸。
「咦?小子,好雄厚的根基!」呂守城發現沒讓韓寧出醜,忍不住驚訝。
唐漱玉一邊親手為女侍衛包紮傷口,一邊說道:「舅舅,韓寧已經是法相境界的高手了。」
呂守城唰的一下轉頭看向韓寧,一臉驚訝:「真的?」
「僥倖,僥倖而已。嘿嘿」韓寧略微有點自得啊自得。
「僥倖?我還想僥倖一下呢。算了,不和你小子說話了,一點都不誠實。」呂守城說完就走。
韓寧撇了撇嘴,摸了摸胸口,還好傷口不深,就是皮外傷。但這也是韓寧第一次受傷,心頭難免有點餘悸。果然是,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啊。
韓寧還在亂想,卻見呂守城去而復返,將一顆丹藥放在韓寧手中,丹藥紅潤如寶石。一點淡淡的清香飄來,只問一問就覺得渾身舒暢。
「這是什麼?」
「你吃下去試試不就知道了嗎。」呂守城粗獷的面容上出現一絲狡黠。
韓寧一頭黑線,你說你一個伯爵怎麼就如此小心眼呢,翻了翻白眼,就將這丹藥塞入儲物戒指中,等以後弄清楚再說吧,這東西可不能亂吃。
呂守城認輸了,「這叫『續命丹』,是給你療傷用的,這可是公主隨身攜帶的救命藥,哪怕是命懸一線都有希望救回來。
你剛才戰鬥激烈,怕是留下很多暗傷,用續命丹最好不過。」
遠處,唐漱玉對韓寧點點頭,送上一份感謝。
韓寧立即拿出來,毫不猶豫的吞下;丹藥入口即化,澎湃的生命自在體內翻滾,紫霄功自行運轉三個周天,將藥力完全吸收。
韓寧體內剛剛形成的真元,竟然增加十分之一左右。
韓寧心頭明悟:這是救命藥,療傷不過是大材小用;最後只留下一絲藥力,就修復了胸前的傷口。真元滋潤片刻,就已經結痂。
剛才戰鬥雖然激烈,但有真元護身,加上根基雄厚,韓寧並沒有什麼暗傷;當然這件事情不能和別人說。
韓寧睜開眼睛,卻見現場已經基本收拾完畢,埋葬了戰友,收拾了戰利品,隊伍繼續前進。
也不知道呂守城對唐漱玉和竇憲說了什麼,讓兩人本就不好看的面色,更加難看。
韓寧跟在後方,心中卻有點猶豫,這情況不對啊,自己還要繼續跟下去嗎?
只是有一點韓寧想不明白,這救援的騎士都來了,唐漱玉一行人為什麼不加速?還慢悠悠的?最討厭政治上的勾心鬥角了。
「是不是有疑問?」竇憲像鬼魂一樣來到韓寧身邊。
韓寧看着竇憲不說話,竟然要主動解釋麼?
卻聽竇憲嘆了一口氣:「公主走得慢點,反而更加安全,沿途各級官員才能提供更好的保護。如此,就算是有追擊的,也不敢明目張胆。
還有,公主總要顧及到王室的威嚴,不能如喪家之犬般狼奔豕突。」
韓寧若有所思的點頭:「明白了,反正就是死要面子。到王都還有多遠?」
「不遠了,不到一百里,按照現在的速度,明天傍晚就能抵達王都。」
三天嗎?那就暫時跟着吧。韓寧這樣想着。
夜幕漸漸降臨,夕陽將天地染成了一片昏黃而朦朧的童話,隊伍中漸漸出現了歡聲笑語,大家已經習慣了生死離別。
有了呂守城的加入,隊伍再沒有遇到危險;但是第二天一早,韓寧敏銳的發現,無論是唐漱玉還是呂守城、乃至竇憲,面色都凝重起來。
所謂行百里者半九十,最後的一段路,卻也是最危險的所在。
不知不覺又是中午,老遠的,就看到前方道路上有二十多衣着樸素之人,靜靜的站立。這些人,宛如雕塑,一股無形的壓力仿佛跨越了空間,壓迫而來。
唐漱玉忽然轉頭看向韓寧:「韓公子,感謝一路相送,接下來就比較危險了,漱玉自己都不能保證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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