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血沸騰 第六百五十四章 崛起之路

        親眼目睹了娜迦的精彩表現，別人怎麼想劉震撼無從知道，但他確實收斂起了原先的輕視之心。

    尊重值得自己尊重的對手，然後消滅他們，這是比蒙軍人世代相傳的戒律。

    娜迦們表現的越是出色，某人就越不能放過他們。

    「一級警戒！」

    隨着將令的下達，一面血紅色圖騰戰幟立刻被高高豎起。

    在一座座連綿起伏的瀝青丘陵後方，夏宮衛士們脫下熊皮便服，在扈從的幫助下開始着甲被裝，「卡嘣～卡蹦～」齒輪機構特有的撞擊契合聲，鏗鏘有力，絡繹不絕地響起。

    威城戰役結束之後，比蒙王國大多數有着悠久戰績的武士家族，都替庶出的少年子弟在夏宮衛隊裏找了一個師傅。再加上戰地俘虜和徵發的奴隸，如今每一位夏宮衛士都擁有三位體魄健壯的專業仆兵，武士們每天除了研究殺人技巧、熬煉體魄，生活方面已經完全不需要自己動手，上到武器鎧甲的保養和擦拭，下到內衣內褲的清洗熨燙，都由扈從和奴隸來負責。

    「別見外，我這也是預防萬一。」劉震撼對一臉不忿的隆美爾聳了聳肩膀。

    天空中一架架齊布林飛行器丟完了所有的氣囊航彈，拉動刺耳的蒸汽汽笛，在藍天上原地調頭，拖出一道道白色的長長尾煙向回返航。

    隆美爾仍然把大量的預備隊摁在隱藏地，絲毫沒有大舉出動的意思。

    盧塞恩軍隊擺出的「雙飛戰陣」雖說是初次畫虎，但裏頭畢竟有五萬灰矮人戰士和上千名魔法師構成的中流砥柱，娜迦們再怎麼佔上風，也不至於一下子就能擊敗這十萬墮落大軍。

    「四位牧樹人出動，填補後陣，一定要盡力壓制住對方的戰爭古樹。」隆美爾無視自己手中「哇里哇啦」吼個不停的骨聯寶盒，就算身處陣中的卓爾主母和血精靈王子不催，他也會對「雙飛戰陣」進行了一下補充和調整。

    四個體格魁梧的恩特從油丘後方現出身形，大步流星衝進戰場，或多或少讓娜迦軍隊發展順利的進攻勢頭為之一澀。

    這四大恩特是當初墮落精靈用生命之泉澆灌種籽，以非自然生長的速成方式培育出來的戰爭古樹，他們沒有象正常生長的戰爭古樹那樣，被墮落精靈奴役過上萬年之久。

    克魯伊夫長老能用生命啟迪將他們從萬年古樹轉化成了年青恩特，處世哲學和人生閱歷卻無法憑空加持給他們，所以這四位恩特當初會對墮落精靈更有親近感和信任感，而不會象另外十六位年青恩特那樣選擇離開。

    每個精靈分支都有自己獨特的戰爭古樹，單論戰力特點，血精靈的「琥珀戰爭古樹」其實更適合與高級戰鬥單位交手，不過這不代表「琥珀戰爭古樹」衍變而來的恩特，在庸手居多的戰場上就沒有威懾力與侵徹力。

    有了這四位牧樹人加入，不但河仙射手們多出了四座高達十米的作戰平台，娜迦們剛剛風光無限的戰爭古樹和弩箭也被大幅度抵消了作用——無論是海瀾古樹射出的「珍珠霰彈」還是魚弩、飛箭和土彈，頻頻擊中牧樹人所能造成的傷害，和正遭受蚊子叮咬的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兩樣。

    而恩特從口中噴出的一團團「琥珀脂漿」，殺傷作用在總體範圍內也許並不起眼，但是給娜迦軍隊造成的心理壓力卻是無與倫比的！

    就算是橫衝直撞的海獅石球戰車被「琥珀脂漿」飆中，也會迅速風化成一顆巨大的碧綠樹脂化石，這種宛如上古遺物的透明樹脂化石，忠實記錄着每一個陣亡者瀕臨死亡前的驚駭表情和恐懼眼神，就算是心理素質再好的戰士，乍一看見這種真實無比，仿佛凝固了空間和時間的死亡標本，也會膽氣為之一顫。

    四位恩特從油丘後方現身，也讓娜迦指揮官意識到南部連綿起伏的瀝青丘陵後方，很有可能潛伏着大量的敵軍預備隊。

    隨着一道道命令下達，一隊隊海象騎兵分散成小股部隊，用大範圍的迂迴和穿插來偵察盧塞恩的後備力量。

    隆美爾見招拆招，再次調撥出一支鷹牛萬人隊，憑藉這些空軍的機動能力，大肆剿殺海象斥候，只要沒有重弩和豎琴箭手威脅生命安全，鷹牛人的投槍再原始，依靠優勢數量進行低空俯衝，消滅一些小股海象騎兵還不成問題。

    看到對手這麼謹慎，娜迦指揮官的戰術也開始變的有點保守起來，本來他可以憑藉優勢兵力將這十萬盧塞恩軍人包個大餃子，圍而殲之；但是現在敵人明顯還留下了數量未知的預備隊，娜迦指揮官也不能不為自己保留一部分籌碼，所以他放棄了圍殲，選擇分割，一口一口蠶食這十萬墮落大軍。

    就算無法偵察出敵方究竟藏着多少預備隊，以無可挑剔的戰術佈置和明顯佔有優勢的局面，娜迦這邊還是隱隱透出了勝利的曙光。

    隆美爾今天的表現非常遲鈍，娜迦每使用出一種戰術，他總要踟躇好一會才能佈置出相應的對抗辦法。

    四位牧樹人加入戰局後不久，位于娜迦後陣的發條式投石機不再使用袋裝夯土彈，而是拋射一枚枚火光吞吐的油包，拖着濃黑尾煙的橘紅色火球每在天空中甩出一道長長的拋物弧線，都會把腥膻不堪的海豹油燃燒味道順着西風四面撥散。

    用海豹油引燃的油包火球，對牧樹人的威脅實在太大了，但隆美爾除了讓盧塞恩戰士用干土滅火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招數來對付這些危險的火球，以至於四個牧樹人片刻功夫就被燒的渾身黎黑、狼狽不堪。

    「讓他們動作快一點，裝個航彈怎麼慢！」齊布林飛行器返航之後遲遲不能升空作戰，讓隆美爾心急火燎地一催再催。

    「隆美爾大帥，能不能多嘴問一問，您的齊布林飛行部隊剛剛使用的航彈，到底是用什麼毒氣做的？」天鵝主祭穆里尼奧斜過俊臉，客客氣氣地問混血福克斯：「或許我不該這麼問，但目前我的空中部隊所用的航彈，在思路上可能和您有着相似之處！」

    除了幾個魔界海族語言不通，繼續傻呼呼地關注着激烈的戰況，大多數觀戰者都把耳朵豎的筆直筆直，眼珠子滴溜溜地瞥住了隆美爾和穆里尼奧。

    這種軍事機密，刀架在脖子上恐怕也沒人願意和他人分享，剛剛的戰事也充分暗示了這一點——盧塞恩鷹牛空軍對地攻擊所使用的武器仍然還是比較原始的投槍，而巨臉蝙蝠騎士使用的燃燒彈，是摩爾空騎故老相傳的配置武器，誰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利用毒霧航彈進行對地攻擊的是隆美爾的私人衛隊，很明顯，這門航彈的製造技術，隆美爾連墮落精靈都瞞住了，否則鷹牛空軍也不至於抄着投槍上陣。

    沉默。

    一陣難堪的沉默。

    遠處戰場上熱血搏殺的喧囂，將沉默的油丘襯托的猶如死寂的墳塋墓場。

    「我可以先公佈一下我們博德空軍使用的是什麼航彈……」

    「不用！

    既然是穆里尼奧大人開口，我將這門毒氣航彈的製造原理公諸於眾也沒什麼。」隆美爾擺擺手，語氣斬釘截鐵的爽快：「這種航彈是用硫磺地氣做的！

    泰穆爾拉雅雪山上有很多噴射硫磺氣體的地隙，其中某些濃度較高的硫磺地氣如果被人嗅入肺腔，就會嚴重損壞肺臟，迅速奪走生命！

    但是這種硫磺氣體擴散起來也很快，您也看見了，我所使用的硫磺航彈，只能讓敵人失去戰鬥力倒地不起，並不能造成實際性的大面積殺傷！」

    「泰穆爾拉雅雪山上每有溫泉就必有噴射硫磺氣體的地縫，如果將這種濃度極高的硫磺氣體吸入口中，肺部就會被凝固成硫磺狀的固體化石，在雪山土著的口中，這種能夠噴射致命硫磺氣體的地隙，又被稱為「列奧尼達」，意即「兇險之氣」！」劉震撼把事後諸葛亮這個角色扮演的很不錯，玉兔搗藥一樣連連舂頭，雙手對着隆美爾猛挑大拇哥：「高人啊！我也算是生活在雪山腳下的土著……真沒想到……我居然守着金飯碗在討飯！」

    「真不愧是美帥！硫磺氣礦是天然資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用來做航彈真是沒話說。」穆里尼奧滿是欽佩，向隆美爾深深彎腰致敬：「感謝您的無私賜教，隆美爾大帥！在您的身上，我果然看到了福克斯血脈那無與倫比的智慧閃光。」

    一向冷靜從容的美帥被穆里尼奧這份禮遇弄的方寸大亂，連說不敢當不敢當，眼睛裏悄悄醞釀出了一串幾乎奪眶而出的晶瑩。

    幾個人類國度的軍事觀察員都在互相交換眼神，龐貝帝國和其他幾個同樣來自愛琴東北部國家的人類特使最是趾高氣昂，得意洋洋。除了比蒙王國的東北行省，只有他們的國家才最接近泰穆爾拉雅雪山。

    「有個問題我想我必須交代一下，雪山上的硫磺地氣雖多，但大多數硫磺地氣都是無害的，能夠噴射致命硫磺氣體的「列奧尼達氣礦」也是鳳毛麒角，就我現在掌握的致命氣礦，也不過才兩個而已，這還是花了半年時間才勘探出來的！」隆美爾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向幾位臉有得色的人類潑了好大一盆冷水：「除了致命氣礦的短少，灌充氣體也很麻煩，目前我製造「硫磺航彈」選用的盛器，是伸縮性最好的大型魚鰾。

    前段時間，多瑙荒原的桑乾河被海族牧民放進來好多大型魚類，我也是抓住那個機會才攢了一點魚鰾和氣泡！

    如果你們也想製作硫磺航彈，我不知道你們會選用什麼灌充材料，但我想說的是，灌充氣體，必須要滿足兩個條件：無泄露、大負荷量！能夠滿足這兩個要求的盛器似乎並不多見！而且……」

    「而且什麼？」幾個人類特使急不可耐：「隆美爾大帥，您就別饒彎子了……快說快說……」

    「而且致命硫磺氣體被灌入氣囊以後，一旦擺放時間過長就會冷卻——變成硫磺水。」隆美爾聳聳肩膀：「硫磺水無法殺人，它只能是在幫敵人的身體進行消毒。所以你們最好還是未雨綢繆，如果想做這種航彈，先別考慮到哪找氣礦和容器，該怎麼解決儲藏，才是最大的問題——我起先是將這些氣囊全擺放在雪山溫泉旁，用地熱來保持溫度，但硫磺氣體在氣囊中凝結成水似乎還是難以避免！所以我現在隨用隨充，利用魔法傳送陣和蒸汽箱保持轉手速度！」

    「任何感激的語言來形容您的慷慨都嫌輕浮無力。」幾個人類特使感動死了，隆美爾等於是把所有製造硫磺航彈的秘密公佈了出來，這些秘密如果自行摸索，要走多久的彎路只有亡靈知道。

    「哦對了，灌充氣體時千萬別忘了帶上這個。」隆美爾捏住衣襟上的吸香紅豆，對所有啞口無言的人類特使眨了眨眼：「前段李察冕下在愛琴大派送，我們可要記得帶上，別弄的出師未捷身先死！」

    「冕下，是不是可以讓魔界海族幫我們灌充一些毒霧航彈？」趁着他們在討論，卡恩親王把嘴悄悄趨近了老劉的耳畔，蚊子一樣細聲細氣地說道：「他們魔界海族如果用鯨魚的魚鰾幫我們充毒霧，肯定能充得比地精飛艇還要大！而且魔界毒霧不象列奧尼達硫磺氣那麼稀缺那麼麻煩，會不會遇冷變水根本無所謂，反正毒水也一樣有殺傷力！如果我們在魔界海島上大規模儲藏，那今後的戰爭豈不是…哇塞…」

    「不行！」老公爵布呂克納不知道耳朵怎麼這麼尖，居然聽清楚了獅心親王講的話，當即湊過來一通反駁：「……親王殿下，您別忘了，李察冕下現在也把魔界海族弄到愛琴來了！」

    老公爵的目光很隱蔽地撇向了不遠處正在關注戰局進展的幾個魔界海族軍事觀察員「卡恩，我有必要提醒您一句，我們們必須提防這些傢伙！

    誰知道他們將來會不會搞到西雅海國的大型離水結界？

    萬一他們將大型離水結界搞到手，扯破臉皮入侵陸地，到時候這些魔界海族個個帶着毒霧氣囊，我們怎麼辦？

    你給我趁早打消這個心思！這些傢伙聽不懂愛琴通用語，現在還不至於在隆美爾的引導下，舉一反三，如果你要是讓他們幫着製作毒霧航彈，不等於是幫他們開竅？」

    「咳咳……公爵大人…您…您是怎麼聽見我說話的？」

    「本公爵十七歲就精通唇典，現在別說是唇語，就算觀察面部肌肉的顫動頻率，我也能讀懂你說的每一句話！」

    獅心親王的眼睛直楞楞地看住了老公爵，囁嚅了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的下文。

    「公爵大人，魔界海族花了那麼大代價，非得讓我把他們弄到愛琴來，不侵略陸地是不可能的！

    現在離水徽章的製造技術他們已經掌握，即便將來他們沒從西雅海國弄到安爾樂離水結界，少則五年，多則數十年，這些魔界海族遲早還是能夠湊滿軍隊使用的離水徽章數量，向愛琴陸地進軍！」劉震撼竭力壓低了聲音，吭着腦袋一陣吃吃暗笑：「其實卡恩殿下說的這個毒霧航彈，我剛才被隆美爾一提醒，也已經想到了！不得不說，我們還真是笨，居然忘了這麼一個製造航彈的捷徑！」

    「既然你知道魔界海族不是好東西，怎麼還要玩這種火中取栗的險事？」老公爵的銀眉斜斜飛入髮鬢，怒容威嚴。

    「魔界海族您根本不需要太過擔心！他們現在畢竟是先進入海洋安身，還沒來到陸地！離水徽章造的再快，一時半刻也不夠裝備他們的軍隊敷用！身處海水中，他們自然用不上毒霧航彈！」劉震撼笑嘻嘻地說道：「至於他們將來入侵陸地咱們該怎麼辦，現在探討這個問題實在是太早了點，我們還是先應付如今的局面吧！」

    「對對對！車到山前必有路，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卡恩親王也是個典型的現實主義者，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管明日刀割頭，在他看來，神曲薩滿既然敢把魔界海族放進愛琴世界，自然會有鉗制他們的辦法，象他這種小人物，根本不需要去操心日後的大陸局勢。

    布呂克納老公爵沒話說了，戰略眼光和戰術眼光湊到一起，是沒有共同語言的。

    隆美爾把指揮重任拋到了腦後，在一旁和穆里尼奧、人類軍事觀察員、杜賓王國戰術專家、美杜莎王國特使大肆探討其他品種的航彈製作，思路之開闊，言談之揮灑，令所有人傾倒。

    「愛琴北國盛產「可燃冰」，如果用它來製作航彈，恐怕也只比翡冷翠的油瓜稍許遜色一點吧？」

    「這裏應該有國家盛產煤礦吧？」

    「呵呵……你們知道不知道摩爾蝙蝠騎士剛剛使用的是什麼航彈？」

    「錯了！是「炭精」！」

    「炭精是利用煤炭提煉出來的濃縮精核，遇火即燃，而且燃燒溫度極高，絕對是溶金化鐵！地底世界有很多稀有金屬，必須高溫燃料才能鍛造，血精靈鐵匠研究炭精起先也是為了冶金，後來才被該改列為蝙蝠騎士的制式武器！」

    「炭精應該是愛琴最早的空軍航彈，比李察冕下的構想還要更早上萬年！」

    「呵呵……炭精的製造技術並不複雜，難的是原料！一百磅煤炭只能提煉出一磅炭精，也就是一顆炭精航彈！地底世界的煤炭儲量很稀少，摩爾故老相傳了這門技術，卻始終無法大規模囤積，否則摩爾騎士也不至於拿着胡桃大小的炭精在戰場上丟來丟去！」

    「沒錯！我已經想辦法學會了炭精的提煉技術，這東西說穿了一點也不難，只需用幾種常見的植物榨出汁液，按照配比羼雜大量的清水進行勾兌，再將煤炭浸泡進去，通過自動分解，沉澱下來的那些渣滓就是炭精，搓成團曬乾晾制後就能使用！」

    「難怪盧塞恩一直要求和我國進口煤炭呢！」幾個煤礦儲量的人類國度特使，激動的渾身發抖：「隆美爾大帥，您一定得抽出時間來我國盤桓做客，我們的熱情絕不會比燃燒的炭精遜色！」

    「一定一定，我也正準備率兵進關，援助人類與海族的正義戰爭！」隆美爾哈哈大笑，附和着人類特使們的邀請。

    遠在波拿巴大陸的美杜莎王國似乎也有大量的煤礦，那位名叫特里的蛇人特使一個勁地向美帥封官許願，言辭和神色之急迫，就差拿根繩子把隆美爾五花大綁拖回去了，如此舉動真是惹的在場比蒙人人變色。

    「我他媽真想揍扁這幫當初無恥叛國的蛇人懦夫！」獅心親王氣的臉色鐵青，手指緊緊握着佩劍的劍把，鬆了又緊，緊了又松，一個勁地對老劉咕噥着自己心中的憤懣：「看到他們的嘴臉就來氣！有好處就湊過來看看，沒好處就對故國不聞不問，戰神愛寵難道就是這德行，操！」

    「等這一仗打完，我會和這些波拿巴美杜莎好好談一談，他們已經自立為國，薩爾國王或許無權再對他們說些什麼，但我是神曲薩滿，只要他們還承認戰神坎帕斯，我的地位就不可動搖！」劉震撼一邊說一邊笑的鼻塌嘴歪，因為隆美爾毫不客氣地拒絕了波拿巴美杜莎的熱情邀請。

    「我的家園還沒到「看似」瀕臨滅亡的危險境地，所以我無意遠涉重洋。」若不是和他有仇，比蒙絕對會為隆美爾這句話喝彩，一個「看似」，道盡了比蒙這麼多年來對上屆海陸大戰時美杜莎一族神秘失蹤的所有不滿！

    吃了隆美爾一頓不帶髒字的搶白，幾位波拿巴美杜莎特使的臉色可謂精彩絕倫，他們雖然已經自立國家，而且人口基數也達到了比蒙王國總人口的一半，稱的上繁榮昌盛，但他們終究還是比蒙大家族的一員，昔日祖先怯戰而逃，流亡海外，這種歷史恥辱和名譽污點，哪怕如今的子孫再出色也難以挽回。

    「李察，我聽墮落精靈說過，地底世界有很多蕈磨森林，那些巨蕈釋放出的孢子氣體具備一定的殺傷力，還有地底火山，我相信火山附近噴發出來的熔岩毒氣，也是不錯的天然航彈資源，更何況……」隆美爾意氣風發地指點江山，幫完人類又幫老劉出了一個又一個主意，末了還用嘴唇鼓動出了「魔界霧海」的口型。

    「我已經用慣了油瓜，別的航彈看不上。」老劉布爾b烘烘地擺了個大款姿態，排場大的嚇死人。

    這句話自然是惹來豪斯屁如潮，誰都知道這個比蒙神曲薩滿有着多麼雄厚的戰爭潛力，此時不巴結一下，更待何時？

    「就我個人的看法，空軍的黃金髮展期到來之後，未來五千年以內的戰爭，大多只會圍繞一個目的！」隆美爾探討的範圍漸漸加大了，他似乎真的把自己戰場指揮員的身份給忘到了腦後。

    「什麼目的？」雖然大家都不明白這傢伙為什麼不去指揮戰鬥，反倒滿嘴跑火車賣弄學問，但這時候誰會去管盧塞恩軍隊的死活。

    「能源！」隆美爾一口斷定：「掌握了戰略能源的小國，也能在未來的愛琴統領風騷！日後的戰爭，必然會脫離生存空間和種族仇殺這兩大方面，逐漸衍變成互相爭奪能源的鐵血衝突！」

    別人還或多或少存在着一些疑問，需要隆美爾繼續授業解惑，老劉卻在第一時間點頭贊同這種判斷。

    不同的世界，文化和社會結構上肯定會存在這樣那樣的差異，但萬變不離其宗，只要是智慧生物構成的位面，就總有異曲同工之處————地球上的王者能源是石油，如果地球上的石油全跑到中國扎堆，其它國家就算有一千億人口也沒資格和中國叫板。

    愛琴的將來，不管是不是繼續以冷兵器戰爭為主流，能源問題都已經是逃脫不了的焦點話題——這一點從轟炸空軍成建制出現之後，已然成為定局！

    能夠提煉出炭精的大儲量煤礦，可以灌充毒氣的列奧尼達硫磺氣礦，以及其他尚未挖掘出轟炸性能的天然能源，都屬於能量武器範疇————這不是稀少罕有的元素力量，這是普通人也能製造、使用的大威力戰略武器，它的出現，一點一點侵蝕着人口、金錢數量代表大國實力的公認準則！

    和地球上的石油一樣，愛琴大陸未被開採的戰略能源終歸有限，大國和小國都想憑它來崛升自身地位，當這些不可調和的佔有欲發生衝突，愛琴日後的腥風血雨在所難免。

    「說起來轟炸空軍也算是我的發明，那將來愛琴因為能源而爆發的戰爭，消逝的生命，豈不都是因為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緣故？」老劉在心裏暗暗調侃自己，哈哈～真不愧是毀滅化身～糟蹋現世還不算～都影響到後世去了～隆美爾掀起的討論之熱烈，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料到。

    當所有人意識到能源優勢會將國家實力提高到何種地步時，無論人類還是比蒙，又或者是遠道而來的杜賓人、波拿巴美杜莎，都按捺不住興奮，互相交流着彼此的看法，暗暗盤算本國和鄰國究竟有多少可供開採的戰略能源。

    一個國家依靠人口增長去提升國力，可能需要成百上千年時間，但是能源不同，這玩意是天然資源，立馬就能派上用場！

    有誰不想自己的祖國能成為星空下最璀璨的天朝上邦？

    有誰不想自己的祖國受到萬國景仰？

    哪怕只是想一想這種可能性,都會讓人心醉神迷不已!

    面對這個用不了多久就會在全大陸掀起壯闊波瀾的全新話題，布呂克納老公爵一直保持着老人該有的沉穩和冷靜，他屢屢乜斜着眼，提醒隆美爾注意現在的環境，但這個混血福克斯不知真沒看到還是裝作沒看到，一直未有反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