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貴 第五零四章 一探便知

    而文蘭雖面色難看,卻還是抓了暴怒的朝鮮王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她要徹底問個清楚。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朝鮮王對女兒心疼極了,此刻搖搖欲墜的女兒與半年前的活蹦亂跳形成了巨大對比,叫他懊惱心疼之餘也生出了極大的愧疚。

    他忍不住將昨日皇帝賞賜的黃蟒披風解下繫到了文蘭肩上。蟒服屬賜服,此舉不合儀制,可朝鮮王顯然是在故意擺明態度給文蘭撐腰,要給文蘭一個交代。

    這個信號出來,於公公心下嘆氣,卻未敢多哼一句……已經沒他說話的份了。

    程紫玉見狀卻舒了口氣。

    「她這連消帶打做的好。她這是最大程度激起了她父王的憐惜。那因時間消磨了不少的父女情分大概能回來了。她只有讓朝鮮王真正看到大周皇室鮮亮外表下暗藏的齷齪,才能讓她父王知道她的一敗再敗不是她的能力不夠,不是她做的不好,而是太難。

    也只有調動起她父王的憤怒,才能最大程度為她爭取權益和補償損失。

    更重要的,是她只有讓她父王親自站在第一線與她一起感同身受了,她才能保有她的價值。她不但不會淪為棄子,反而還將獲得她父王更深一步的支持和支撐。

    她身份血統高貴,喚着大周皇上『皇伯伯』,都尚且落了個如此地步。朝鮮王再安排進來的其他棋子再玲瓏又如何?還能改變大周皇室的內質不成?……」

    如此,那個文慶再能耐,也不能真正威脅上文蘭的地位了。相反還極有可能的,是朝鮮王會將文慶交給文蘭來掌控……

    文蘭做的很好。

    李純摟着程紫玉。

    「你雖口上疏遠文蘭,其實心裏是對她好的。能感同身受,說明你心裏憐惜她。」

    「女子不易。當日我也算計過她,若能補償一二,我是願意的。」

    李純才不在乎窗外那些破事,只憐惜看着懷中人……

    另一邊,文蘭還在衝着尼姑發問:

    「可我還是不明白,你是個尼姑,你要如何進門?」

    「不是,我已經算不得真姑子了。七皇子讓我蓄髮了,也不讓我以尼姑身份自稱,說待他成婚後就接我進門。所以我也不算是痴心妄想,就是提早實現他的應承而已。

    公主您放心,我什麼都不要。我連妾室身份都不要,只要跟在七皇子身邊,只要他幫我治病,只要他保我生下孩子,其他的,我什麼都不要。我絕對不會威脅到您的地位。不,不,只要我生下孩子,到時候您讓我死就死,讓我回庵里就庵里,我保證對您言聽計從。您就當可憐……」

    「我可憐你?誰可憐我?」文蘭冷冷抽了一口氣。「還是那句,要救你的孩子,想要進門,找我是沒用的。你該去求朱常淇才是。這事我可管不着。」

    「公主,可我找不到他。最近您病癒後,他對我完全避而不見,我沒有銀子了,我沒有選擇。求你了!若不是走投無路,今日我如何會冒着性命危險來找您?

    我知今日宮裏要為朝鮮王辦宴,我咬牙來了一趟,瞧見了你們朝鮮標識的馬車後,就一直等在遠處。我就是來試一試,求您,給我一個機會。我知道的,只要您點頭,他一定不會反對。七皇子跟我說過很多次,他日只要您一鬆口,就會允我進門。」

    尼姑砰砰叩頭。

    「混賬!你們把公主看成什麼人了!你們就這麼作踐公主,逼迫公主?你們真真是目中無人啊!」朝鮮王攥緊拳頭,冷笑磨牙。尼姑這擺明是為了進門當眾逼迫他們就範,若文蘭不答應,便成了個妒婦。若答應了,這又是個什麼事?還不是淪為笑柄貽笑大方?

    女兒原本是要嫁去太子身邊的,這會兒丟了身子顏面還不夠,竟被他們當眾那麼踩。以後文蘭怎麼辦?還讓她如何做人?

    不管應不應,文蘭的名聲和將來都算是毀了。他既然在這兒,便勢必不能看着女兒跳火坑,他暗下決心,這個朱常淇,文蘭是嫁不得了!

    看着在場眾人都在小聲議論,朝鮮王更覺顏面無光,只覺這輩子都沒這般丟臉過……

    再看女兒更是幾分搖搖欲墜地咳了起來,朝鮮王決定索性打破砂鍋問到底。

    要丟臉是吧?那就大伙兒一起來!行,那便也別遮掩了,大周皇帝教出了好兒子,那麼此刻自然要為兒子的行徑負責的。

    借着人多,借着輿論風向都站在自己這兒,索性就把事情捋清。否則可別一會兒皇帝那裏來折騰一番,事情又回去了原點。

    朝鮮王站到了尼姑跟前。

    「好好好,你個小尼姑。這樣,你給本王說清楚,只要你所言屬實,只要你能自證一切,本王便親自去求請皇上給你做主,給你治病,保你生下孩子。如何?」

    「真,真的?」

    「自然當真。這麼多人瞧着,本王還會誆你不成?來,你給本王說說,你是哪個庵里的?什麼名字?你一個尼姑如何與他私會?怎會沒人發現?你都有了身孕,又是如何瞞過了滿庵之人?難不成你所在那個庵本就是個野庵不成?」

    野庵?在場眾人被朝鮮王一挑,頓時打起了精神。

    尤其是女眷們,十次出門有五次都是去庵里上香祈福,若說常去之地是野庵,不但叫人笑掉大牙,還是壞了聲譽啊……

    一時間,灼灼眼神盯住了尼姑。

    而尼姑也迅速道來。

    她的氣息雖不穩,但口齒卻很清楚。在場眾人屏聲斂氣,倒是聽得清楚。

    程紫玉聽得深覺暢快,朱常淇,身敗名裂,勢必將成現實了。且還是永不翻身的那種!

    「不是野庵,我也不是私會。我本是城南清心庵的尼姑,法號『妙真』。」

    一語畢,人群里已是議論紛紛。

    清心庵規模雖不大,卻小有名氣。沒去過的也聽過,這會兒在場眾人頓時沒法淡定。有人立馬小聲附和說,清心庵最小一輩的姑子,的確是以「妙」字排名,有「妙心」、「妙玉」、「妙月」……一時間,眾人對尼姑所言又信了兩分。

    「事情發生在兩個多月前,我與後廚幫忙的師姐出門為庵中採購,在南城外河邊遇到了搶劫……」尼姑正道來。

    「胡言亂語!」於公公總算尋到了漏洞,趕緊指着尼姑就是喝。


    「好個一派胡言的小尼姑!京城治安一向好,哪來的搶劫?還是搶尼姑?你們尼姑身上有何可搶的?朝鮮王,可見這尼姑所言純屬……」

    「於公公所言甚是。」文蘭哼笑着從嬤嬤懷裏掙身。「這的確是個大疑點。若這尼姑沒有撒謊,要麼是京郊有逃竄的搶劫犯人,要麼便是尼姑因着姿色過人被算計了。你們可得記下來,一會兒徹查一番。」

    於公公張了張口,接不上話。他也想到了,極有可能,這尼姑被就是被算計的。難道……

    他面色漸漸不好。難道是七皇子覬覦尼姑美色,找人動了手?若是真,也不知做乾淨了不曾?否則,後患無窮,皇室顏面也不保啊……

    而那尼姑已經哭了起來。

    「我所言都屬實,我庵里的師姐可以作證的。當時來了一群人,是七皇子救了我。我受了驚嚇暈了過去,醒來就在七皇子的馬車裏了。後來……」尼姑紅着臉垂下了眼。「七皇子說是他救了我,便上來抱住了我,對我……我……」

    空氣又是一窒,隨後抽氣聲連連。

    「住嘴!」

    可憐那於公公,這會兒有些站不住了。

    所以,按着尼姑所言,七皇子是強行睡了這尼姑?他忍不住擦着腦門,探了腦袋往宮門裏邊瞧,七皇子怎的還不到?急煞個人!

    不管是真否,都不能讓尼姑繼續說了。

    「污衊皇子,該當何罪!來人,趕緊將這尼姑抓起來!抓起來!」

    「我沒有!我沒有污衊!我的師姐可以作證。而且我還沒說完,朝鮮王,您救我!公主!救命!」

    在侍衛衝上來之前,文蘭擋在了尼姑身前。

    「在我問清楚之前,誰敢動她一下,我就與誰拼命。聽好了,她若污衊,是她死,是她有罪。可你們若動了我,就是大不敬。那就是你們全都死,你們全都有罪。你們可想好了!」

    朝鮮眾侍衛再次團團圍聚,一時間兩撥人對峙着,頗有幾分劍拔弩張。

    於公公一個頭兩個大,既怕事情被尼姑捅大鬧到不可收場的地步,又怕強壓會鬧出兩國矛盾……

    權衡下,他也唯有再次退步。

    尼姑的「師姐」,也就是那個婆子,也上來磕頭,抹着眼淚做了個證詞。

    文蘭則示意尼姑繼續。

    「七皇子力氣好大,我身子一直不好,哪裏掙脫的開。就這麼被……被壞了名節。如此,我還有何臉面回去庵里?如何還能面對佛祖?我死都還不如,根本無處可去。我本打算一死了之,可七皇子他……他不讓,他還給我和師姐找了個地方修行,把我們安置在了城郊山區的一座莊上。

    在那裏,我們一住就是兩個多月。那莊子被人盯着,我們被拘在那處,不能出門。只七皇子時不時會來一趟……」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個正經尼姑,七皇子不但姦污了你,還扣留禁錮了你在山上行jian/yin下作之事?」

    尼姑毫不猶豫點頭。

    「好個能幹的七皇子!」

    朝鮮王冷笑連連,示意了手下。

    「是與不是,一查便知!你幾個,去城南清心庵問一問,看是否有叫『妙真』的姑子,再看妙真是否已經失蹤。實在不行,就把那裏的主持給帶來認人!」

    「不妥,清心庵是佛門清淨地,萬不可褻瀆。而且此為大周京城事務,自有大周官員徹查。朝鮮王還是不要越俎代庖得好!」於公公不得不再次頂一把。

    「哼!褻瀆?誰褻瀆了佛門還不知道呢!大周官員?行啊,於公公不怕丟臉,大可以多帶些官員與本王的人一起去問話,本王也好避個嫌。

    至于越俎代庖,本王可不承認!七皇子是本王的准女婿,這事雖發生在大周,卻也算是本王的家務事。你們大周不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所以說起來,就連你們大周官員都管不着這事,而於公公你就更沒有置喙的立場了!

    於公公不用多言,我的人,這一趟,是走定了!你若不服也沒用!還有在場諸位,有興趣走一趟清心庵的,不如一道!」

    朝鮮王一個手勢,他的人馬已經如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

    文蘭瞧着上火的於公公,心下不由冷笑。

    今日宴席,朱常淇有意在朝鮮王跟前表現,以准女婿的身份喝了不少酒。而為了確保這場戲的萬無一失,散宴之前,文蘭的人又在朱常淇的酒水裏加了點料,讓他「醉倒」送去休息了……所以,他想要趕過來,可沒那麼快。

    至於皇帝,宴席散前就去了御書房。聽說好像是五皇子回來了,正在說什麼洪澤大壩之事。又說招了內閣幾位在商議國事,更是不可能迅速應變。

    所以,在場僅憑一個於公公,可掌控不了局勢。

    此刻的於公公唯有對着尼姑大呼小叫。

    「胡話連連!既然拘禁了你,你如何還能逃得出來?你如何會在此地?可見你就是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言!」尼姑整個人都幾乎趴在了地上。

    「今日宴席,我知道只有這一次機會。所以早就在準備了。我和師姐忍辱負重,用了二十多日,終於在莊子的雞舍處刨了一個小門,又用雞舍的竹柵欄給掩了,今日午後趁着看門的打瞌睡,我與師姐就從後門跑了。公主,王上,你們相信我。」

    「急什麼,本王的吩咐還沒完,於公公再要問你話,你用不着回答他!」

    朝鮮王已經快要氣炸了。他完全不敢相信,他的寶貝文蘭,差點要掉進的,是何等的狼窟虎穴!嫁給的,又是怎樣的禽獸牲口!

    他手指正跪地的尼姑「師姐」。

    「你幾個,讓這個婆子帶你們去找到那個莊子。看看尼姑所言是否屬實,看是否有那個莊子,是否有人在看着,是否有人跑了,是否有拘禁的跡象,有無七皇子的蹤跡,有沒有後門,有沒有雞舍……找到人證物證,全都帶回來!」

    「是!」一隊朝鮮侍衛速度很快,拖起那婆子就快速離開。

    「還是那句話,於公公若不放心,不服氣,只管也調些人跟着走一趟。在場的諸位也一樣,有要看熱鬧的,大可以趕緊跟上,去瞧瞧傳說中七皇子草屋藏尼姑之處……」

    於公公正歪嘴甩着拂塵示意侍衛長,卻見有那些個紈絝子弟家的馬車比他們侍衛還快,已經聽信了朝鮮王所言,跟着朝鮮侍衛去看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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