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朵兒不悅道:「你還好意思說呢,好幾個月了,你都沒有請過我,還想讓我下廚為你做呀,我才懶得做呢。」
歐陽健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梅朵兒說的是實話,他不是請不起,主要是現在走背運,怕被人抓了把柄,才不敢在外面與梅朵兒糾纏不清。
梅朵兒這麼一說,歐陽健也覺得實在有點兒對不起她,在別人的餐桌上,她是座上賓,你還以為你還是縣太爺麼,還可以像個老爺一樣,往沙發一躺,讓她來伺候你,她又不是你的老婆,憑什麼為你當牛作馬,任你騎,任你撞。
歐陽健笑完,便說:「好好好,下次不做飯了,我們在外面吃。這麼美麗的人兒,就像花朵一樣鮮艷,要好好呵護才是,哪裏能經得起煙熏火燎?」
梅朵兒這才像孩子一樣高興地跳起來,說:「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歐陽健忙說:「不反悔,永不反悔!」
調到招商局之後,歐陽健的權力被削減,梅朵兒也知道他心裏不好受,還常常安慰他說,沒關係,這只不過是一時的,遲早你還會被重用的。
歐陽健儘管知道梅朵兒是在安慰自己,但他還是需要這樣的安慰,需要女性的柔情化解內心的悲涼。
今天,歐陽健一想起楚天舒就要倒霉,自己很快可能會東山再起,就感覺十分的溫暖,一肚子的冤屈,仿佛頃刻間統統要化為烏有,心裏剩下的只是一片晴朗。
歐陽健拿出手機,給梅朵兒發了一條短訊:「晚上一起吃飯,山里人家飯莊,怎麼樣?」
等了好半天,梅朵兒沒回信息。
歐陽健又發了一條:「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
梅朵兒終於回了信息:「什麼好消息?」
歐陽健回道:「我要東山再起了!」
梅朵兒:「誰告訴你的。」
歐陽健:「你來了就知道。」
梅朵兒大概遲疑了一會兒,才回道:「好吧,你先去,我六點半到。」
看着這幾個字,歐陽健心裏一下來勁兒了。好幾個沒有與梅朵兒溫存了,今天要好好地撞擊出火花來。
女人,是男人夏日的清涼,冬日的暖陽,她可以為男人瀉火,也可以為男人加油。
每一次,只要與梅朵兒在一起,歐陽健就感到一切都不復存在了,世界就只剩下了他和她。他不知道,要是這些日子沒有她的滋潤,沒有她的溫暖,自己會是個什麼樣子。
合了手機,走到窗邊,看到辦公樓下,滾滾的人流從大門口向外湧出,不覺又是一陣感嘆,另一種失落卻又油然而生。
過去,在青北縣委辦公大樓里,上上下下無一不對自己笑臉相迎,無一不對自己畢恭畢敬。每次上下班,自己的專車開進開出時,兩邊的人都會衝着車中的他點頭微笑,為他讓開路。
現在不同了,物不是人也非,樓不是那座樓,人也不是那些人了,一張張的笑臉都是獻給局長的,沒有了象徵身份地位的專車,他這個副局長只能降了身份,騎車或擠公交上下班。
這還不算,以前是大套間的辦公室,帶衛生間和休息室,有合適機會,甚至可以跟梅朵兒在寬大的辦公桌上撞擊出火花來,現在,窩在一個小辦公室里,別說撞火花,放個屁都要臭半天。
沒辦法,這就是官場,職位沒了,待遇也就沒了,更不會有曼妙的女主持主動送上門來讓你撞擊出火花。
這樣的強烈落差,對歐陽健的心靈無疑是一種極大的摧殘。
權力,真是一個魔咒,如果從來沒有得到過,倒也罷了,如果有了再丟失,那無疑是致命一擊。即使你是一個精神強大的人,也難免內心受傷。
不過,苦日子快熬到頭了。
早上,郎茂才特意打來電話,表揚歐陽健幹得好,這一次打壓住了楚天舒,你東山再起的日子就不遠了,我會跟葉書記建議,讓你接替余志謙,擔任青北縣委書記兼生態城管委會主任。
聽到這席話,歐陽健能不大喜過望,能不想與梅朵兒共享麼?
又過了一會兒,等下班的人幾乎走光了,歐陽健才下了樓,打車直接去了山里人家飯莊。
山里人家飯莊是歐陽健以前的老關係戶,老闆是江浙人,曾在青北縣電視台做過廣告,老闆只交了一部分廣告費,剩下的費用都兌換成了消費券,交到了歐陽健的手上。
調到招商局來之後,歐陽健手裏還剩好幾千元的券,他就留了下來,請郎茂才吃過飯,還沒有用完,今天正好用來請梅朵兒。
來到山裏人家飯莊,歐陽健要了一間名叫東嶽泰山的小包房,點好菜,給梅朵兒發了一條自己已經到了的短訊。
梅朵兒回覆說她還在路上,讓他等一會兒。
歐陽健坐在包房裏用手機上網,看到《東南論壇》上的帖子有一個跟帖,說現在的官員一天到晚的狀態就是:清晨起床,打拳;上午開會,打盹;中午吃飯,打嗝;下午上班,打哈;傍晚加班,打牌;晚上娛樂,打炮;半夜回家,打架。
歐陽健偷偷一笑,覺得這話還真的很形象,想想過去當縣委書記的時候,除了半夜回家不同老婆打架,別的都差不多。
正要點支煙,聽到有人輕輕敲了一下門,歐陽健以為是服務員,說了一聲進來,繼續埋頭看《東南論壇》上的跟帖,身後突然「哇」地叫了一聲,他一驚,回頭一看,見是梅朵兒,就笑着說:「鬼丫頭,嚇了我一大跳。」
梅朵兒嬌笑道:「沒想到吧,我這麼快?」
歐陽健假裝不悅地說:「就是想到了,也禁不起你這麼嚇。」
梅朵兒今天不知用了什麼香水,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醉人的芬芳。
待關了門,歐陽健再看時,才發現她穿着一條小短裙,兩條雪白的美腿顯得分外修長,人也顯得越發性感與可愛。
歐陽健忍不住從裙下伸過手去,摸了一把她的小屁股。
梅朵兒咯咯笑着,一轉身滑過他的手,悄聲說:「流氓!摸我屁股。」
歐陽健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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