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這話說的,你願意退步我當然不能死守着不放。只是也沒有讓給你們百分之四十的道理啊,您說是嗎,馮大小姐?」
趙紅兵終於放下托在下巴上的手,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現在他開始懷疑馮田甜是不是故意來鬧他的了。
他也真是邪了門,居然還在這跟她真的討價還價起來了。
馮田甜跟在她爸馮曉剛身邊長大的,怎麼會不明白剛才她的要求對於一個商人是不是過分了。但是她就是想鬧一鬧趙紅兵,想要讓他看到許多不一樣的她。
「行了,反正你也不會真的同意。不過我既然來找你問這件事,你也應該知道我父親他有點着急了。原本想我這個做女兒的提前來完成,看來是不行了。你這人太精明,抽個空吧,跟我父親吃個飯。」
國人的生意基本都要過一下飯桌才能成功,這是一條默許的規定了。
「我不是聽說你爸在澳門嗎?什麼時候來大陸的?」趙紅兵雖說沒跟馮田甜就讓出百分之四十利潤達成共識,但是去拜訪馮氏涉外的董事長——馮曉剛,還是很有必要的。
「是啊,他就是在澳門啊。我也很久沒有見到他了呢,正好,你跟我一起去。」馮田甜一臉的認真,還帶着些許的期盼。
趙紅兵真是被驚到了,這馮田甜的思維和正常人是不太一樣還是怎麼的,又沒有必要的事情要商量,居然提出去澳門見她爸爸。
最關鍵的是,莫名其妙有一些像見家長。
「這麼突然拜訪不太好吧,等我這邊準備好了,再說吧。」言外之意就是拒絕了,只是趙紅兵礙於面子說的委婉一些而已。
馮田甜當然也聽出來了,哼了一聲,就出去了。
當晚,她就給遠在澳門的父親,馮曉剛打了一個越洋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得到了父親的肯定答案,馮田甜高興的打開音樂直蹦。
因為她也是突然被安排到趙紅兵身邊的,所以還沒來得及給她安排住處,只給安排了酒店長期居住。
這酒店的床哪有特別好的,加上馮田甜更是把這床當成了舞池加蹦彈床,越跳越高。三下五除二,過了大概十分鐘,有迸裂的聲音傳出來,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只稍微休息了一下,又開始跳舞。
「哐!」
床板從中間漏了一個洞,好在床上的鋪蓋被子什麼的都比較齊全,並沒有掛彩。只是一隻腿陷進去拔不出來了,隱隱約約的疼着。
試了好幾次,馮田甜自己都拔不出來,只好癱在床上,努力夠到床頭柜上的電話線,然後呼叫了酒店服務。
在電話中礙於面子,馮田甜也不好仔細說清楚,只告訴前台她需要幫助。
然後前台就派了一個女服務員上來幫忙,結果服務員敲了半天門沒人開門,「馮小姐,馮小姐?」
「我在呢,你去找經理要鑰匙,我沒法給你開門。」馮田甜這兩句話說的有氣無力的,弄得服務員還以為出了大事兒。
結果經理又叫了一位男服務員,一共三個人進到馮田甜的房間,看到的就是她一隻小腿深陷床板中,而床板內陷的情景。
「呃……馮小姐,你,你還好吧?」趙紅兵已經給這裏的老闆打過招呼了,所以經理知道現在這個時候還是關心馮小姐的身體狀況比較重要。
馮田甜惱羞成怒的拍了一下床板:「你說呢?」
經理讓人把馮小姐小心抬出來,期間他打電話給了趙紅兵。然後又親自開車送她到了醫院,醫生正給瞧的時候,趙紅兵就風塵僕僕的到了。
「有事兒嗎?」趙紅兵把自己的外套遞給馮田甜,示意她披上。
馮田甜看到趙紅兵到了,才有點委屈的直抹眼淚。
「行了,別哭了。醫生,她有事兒嗎,傷到哪沒有?」趙紅兵看着醫生輕輕捏着她的骨頭,問道。
本來不覺得疼的,馮田甜這下子也有點疼了,沒忍住哼唧了一下。
「沒什麼事,等會去藥房拿瓶跌打的藥水,一天按摩一次,三天就能全好了。」醫生推了推眼鏡,一絲不苟的寫病歷。
知道沒有大礙就行了,趙紅兵背着馮田甜走完流程,又和經理送她回了酒店。
詳細問了前因後果之後,趙紅兵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想到:「要是這床墊是席夢思有彈簧就好了,你也不會受傷了。」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這要是在21世紀就好了,有席夢思的高級酒店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你知道席夢思?」
馮田甜的反應很強烈,她沒想到趙紅兵居然知道外國市場上的東西。
「你也知道?」
趙紅兵心下疑惑,席夢思按照歷史上來說,是1935年才開始接觸中國市場的,可算算日子還沒到啊。
難道說馮田甜也是……
但是很快,馮田甜就打破了他無厘頭的想法:「我家是涉外的企業嘛,知道席夢思很反常?你不要小看人了好不好。」
「好,好,好!」
趙紅兵一連氣說了三個好,倒是把馮田甜弄懵了。
「明天我們去澳門,拜訪你爸。」
聽完這句話,馮田甜只當趙紅兵是開玩笑的,直到第二天清早趙紅兵拎着兩份早飯到她酒店房間門口敲門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
飛到澳門,拜訪馮曉剛,才剛談及合作內容,他就把自己的閨女給哄出去了:「你不是鬧着說困嘛,我這說的事兒你也不一定明白,你先到休息室睡一覺,乖。」
面對父親,馮田甜的嬌氣才算是到達頂點,馮曉剛好說歹說才哄走她,嘟着嘴巴到休息室休息了。
「說吧,你真實的目的是什麼?」
馮田甜剛走,馮曉剛的眼神就變得犀利起來,似乎要撬開趙紅兵的偽裝。
趙紅兵見馮曉剛這麼直白,他也不隱藏了:「伯父,實不相瞞,我這次除了來拜訪您,還有就是為了席夢思床墊……」
等馮田甜睡一覺醒過來之後,趙紅兵和父親的談話也結束了。正巧馮曉剛有個會議,讓馮田甜帶着趙紅兵去參觀一下。
「你跟我爸都聊了什麼?」馮田甜臉微微紅着,眼神飄忽不定。
趙紅兵一五一十的都說清楚了,她反倒有些不開心。
兩人走到小花壇附近,趙紅兵用大哥大撥通了一個電話:「喂,請問你是孫先生嗎?」
……
趙紅兵和馮田甜還有她父親馮曉剛一起吃了個飯,還沒剛擦嘴,馮曉剛又來電話了,說是有急事兒找他。
送走馮曉剛,趙紅兵開車,帶着馮田甜直奔澳門郊區席夢思廠,找到了廠長孫田園,與孫田園握手的那一瞬,趙紅兵的商海宏圖又擴大了版圖。
趙紅兵與馮田甜第一眼見到孫田園的時候,完全顛覆了孫田園曾經在二人腦海中勾畫出的形象。其實先前他們倆都與孫田園分別通過電話,電話里,孫田園的聲音顯得蒼老而且低沉,再加上他的名字,孫田園,一聽就充滿了濃厚的鄉土氣息。
更何況他之前做的生意,也確實和他的名字一樣,與田園有關。也就是將生產出來的產品銷往農村,主攻中低端市場,沒有品牌,沒有商標,也就更別提什麼廣告了,所以很難讓人和現在他們倆眼前的人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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