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看到屋裏面眾人的反應,他知道自己有點情緒失控了,強力抑制住內心的悲痛,他走到趙紅兵的面前,「阿兵,叔公叫你過去一趟。」
趙紅兵訝異地看了大壯一眼,意識到似乎生什麼事情了,他朝大壯點了點頭。
「你們繼續玩,我到叔公那邊去一趟。」扔下這句話,趙紅兵就跟着大壯出去了。
「大壯,生什麼事情了?」上車後,趙紅兵擔心的問道,從大壯的表情他看得出,肯定是叔公出什麼問題了。
「叔公他他不行了。」大壯哽咽着說道。
車裏一時陷入了沉默,一股悲涼的氛圍在車裏面蔓延。趙紅兵想起叔公這一年來對自己的種種好處,眼角慢慢地濕潤了。
而大壯則是回味着叔公地種種英雄事跡,臉頰淚跡斑斑。
他們很就到達了目的地,解放醫院。
當趙紅兵再次看到叔公時,他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兩眼渾濁的老人就是自己的叔公,要知道,以前叔公的眼光非常犀利的。
重生之前,在過年過節偶然相聚的時候,趙紅兵最害怕的就是他的眼神,那個時候他們家窮家破爛的,他自己又碌碌無為一生,一直不敢去見,去求他這個在那個小地方有所作為的叔公。
現在重生了一次,直到他聲名鵲起,連老家那個小地方都知道的時候,叔公才托人找到了他,只不過那時候叔公的腿腳就不方便了。
原來叔公跟他想像當中的不太一樣,官職好像比上一輩子要大得多的多了,還有就是他除了嚴厲,還有的就是對於他這樣小輩的關愛。
所以在97年到98年這整整一年裏,叔公也算是讓他體會到了親人的關愛。
「叔公」趙紅兵握着叔公的冰涼的手,泣不成聲地喊道。
可惜的是,此時地趙建國似乎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趙紅兵的到來,他地兩眼一動不動地瞪着天花板。臉上也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阿兵,你不要太激動。這是病房,叔公現在需要的是安靜的環境。」大壯在一邊安慰道。
「其實叔公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原本估計他去年就要倒下的,可是他硬是挺過了一年,按叔公的意思是,他賺了,從老天地手中奪得了一年的生命,所以你也不用太傷心了。」
聽到大壯的話,趙紅兵想要停止了哭泣,但是淚水卻止不住地往下流。
一個小時後,趙紅兵基本上穩定了自己的情緒,他也知道,叔公坐輪椅這麼多年了,在那個地方發光發熱了這麼多年。
現在能夠躺在床上安靜地休息,反而是一種解脫。只是,趙紅兵沒料到叔公的病情會如此的嚴重而已。
「等下你出去時千萬別要克制住自己地情緒。不能讓外面的那些人從你的臉上看出端倪。」看到趙紅兵情緒穩定了,大壯在一邊提示道,趙紅兵疑惑地看着大壯。
「叔公一生剛正不阿,脾氣又有點大,所以他得罪地人比較多,現在外面的那些人之所以會這麼熱心地來看叔公,不見得都是好事。
要是讓他們知道叔公真正的病情,難保他們不會有別的想法。」
趙紅兵聞言皺了皺眉頭,剛開始他看到外面那麼多人站在病房外面時,心裏對那些人還特別地感激,同時還納悶怎麼大壯不讓那些人進來。
聽大壯這麼一說,趙紅兵心裏對那些人就一點好感都沒有了。
「那些人難道都是叔公的政敵?」想想外面人山人海的,要不是有着他帶來的安保,肯定早就被他們擠進了病房。
這時趙紅兵有點擔心了,要是真的叔公有那麼多的政敵,那么叔公一去世,那些人指不定要出什麼么蛾子呢,而且自己的生意也要受到極大的影響。
上一輩子不知道叔公最後是怎麼走的,現在是知道了。
「其實那些人也不全是,官場上的事情很難說得清楚的。
就好像你做生意一樣的,今天可能是朋友,明天就」
聽完大壯的話,趙紅兵感覺大壯他是真的不太一樣了。在老家跟在叔公身邊這麼久,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
商業和政治確實有些地方相似,都是這樣暗流涌動,根本就讓人無法從中判斷方向。
「現在的官場一共有怎麼樣的分支,他們對比來看呢?」趙紅兵斟酌了半天,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以前叔公能動時,對於官場的這些東西他懶得去打聽,而現在卻不得不關心起來。
清了清嗓,大壯說道:「現在官場上有三個分支,他們分別是以叔公為首的一撥人,還有以蔡家為的一撥人,和以朱家為的中間派的一撥人。
而叔公這一派大多是軍人出身,那功勞都是血汗拼來的,所以相對來說力量是強的,以蔡家為的經濟派是*後起來的一批人,思想和叔公這邊幾乎都是反着的,兩撥人處處不對頭。
但是因為朱家從中調和,也一直沒生什麼衝突。至於以朱家為的中間派就很難用一兩句話說得清楚了,他們一個個都是搞政治出生,擅長各種謀略,精通政治上的鬥爭。
雖然蔡家和叔公這兩撥人,也都不喜歡朱家,但是又都離不開朱家,一個國家的運轉就需要朱家這樣的人來維持」
一邊聽着大壯的話,趙紅兵一邊用心默記着,他知道,這些話語對於自己來說是非常有用的。
大壯給自己的第一印象就是大大咧咧的,趙紅兵沒想到他也有如此細膩的一面。
對於官場的東西分析得這麼清楚,要是這些東西不是別人教他的,而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話,那麼大壯現在也絕對不簡單。
看着叔公臉上的汗漬,趙紅兵跟護士要了一盆熱水,輕輕地替叔公擦洗了一下。
然後站起身來走出病房,叮囑護士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叔公,有什麼情況一定一定要及時通知。
其實以趙叔公的身份,趙紅兵即使不說這句話護士也不敢馬虎,他只是不希望這個得來不易的叔公健康起來。
趙紅兵走出病房時,立即就被一群人包圍了,看他們衣冠楚楚的樣,趙紅兵知道這些肯定都是非富即貴的人,有些面孔趙紅兵還依稀有點印象。
不過想起了大壯說的話,知道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奔着叔公的身份而來,並不是真的關心叔公,所以他也就不想應付了。
費力地從臉上擠出幾絲笑容,客氣地跟眾人招呼過,趙紅兵就在大壯的帶領下擠出了人群。
「阿兵,叔公怎麼樣了?」趙紅兵走後,家裏的四個女人就沒有在玩麻將了,從大壯那失常的動作和不自然的神情中,她們顯然也知道生了什麼事情。
此時看到趙紅兵回來,都圍了上去,紛紛詢問。
看到她們一個個急切而關心的眼神,趙紅兵心裏有點感動,他恨不得把事情的真相跟幾女分享,可是想想大壯既然有意避過她們,那自己也最好不要說。
同時趙紅兵也不想讓她們過分地擔心叔公的病情,害怕別人從她們身上查探到什麼。
想到這裏,趙紅兵微笑着回答道,「叔公的身體就那樣啦,老毛病,估計躺幾天就好了。」
「阿兵,要不我去照顧叔公吧?」王岑彤說道。
跟趙紅兵生活久了,她慢慢地也融入了趙紅兵的生活,而且因為她的舉止得體,其他三女也接受了王岑彤的存在,所以她也跟着趙紅兵稱呼趙建國為叔公。
「阿兵,我也要去照顧叔公!」馮田甜一聽叔公臥病在床,她也嬌聲喊道。
「是啊,阿兵,讓我們都去照顧叔公吧。」靈芝和王岑彤異口同聲道。
「叔公有專職護士照顧了,哪用得着你們去照顧,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該怎麼玩怎麼玩,我有分寸。」
聽到她們紛紛要求要去照顧叔公,趙紅兵心裏感動,可是事實上卻不可能讓她們去照顧叔公,他只能偽裝出一副不甚在乎的樣子。
「哼!」她們同時嬌嗔一聲,對趙紅兵翻了一個白眼,動作出奇地一致,讓趙紅兵看得是哭笑不得。</td></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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