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小山賊 第三十八章 招收家丁

    欽州府衙把沙灣江上下二十里的各村里長都召集到府內，說是要商議賑災事宜。

    那些里長們最大的官也就只見過保長，一聽知州大人有請，嚇得直哆嗦，以為知州肯定是想從他們身上榨取油水。

    不料知州大人以茶水相待，並告知他們府衙為了賑災，免費給他們發放稻種，不由得大呼何青天！

    何家寬見他們如此的開心，話鋒一轉：「在座各位父老鄉親，府衙本來想開挖河道，修築河堤，還大家一個安穩生活。只是由於年前捐糧搞得府衙分文不剩，只好作罷。只是本知州擔心將來如果再發洪水，大家還是難逃一劫。不知你們可有什麼好辦法不？」

    議來議去，不知道哪位里長先提出了，乾脆就由百姓們自己修吧，畢竟修好了也是益到他們自己，何知州聞言自是很欣慰。最終商定具體做法：每家每戶必須免費出一個男丁，力保三個月內完工。

    何知州見大家群策群力，十分感動。為了表示知州大人愛民如子，決定從微薄的俸祿中擠出銀兩，給參加修築河堤的男丁每日包吃兩餐，並每天發放粗糧兩斤。家中如有志願參與者，待遇同等，每日另外加賞錢十文！

    眾里長一聽，更是喜出望外，當即趕回村里宣告這個好消息。

    欽州府內也同時在各大城門貼出告示，城內居民如有參與修築河堤者，同樣給予相同的獎賞。

    由於水災把大家的家底沖刷得一乾二淨，沿江兩岸的村民尤為嚴重，基本都無米下鍋了。他們本來就希望能把河堤給修好，自己住得才踏實，想不到官府不但管飯，還能有兩斤糧食。而且家裏出第二個男丁，還得十文賞錢！家家戶戶都只要是能幹活的男人都紛紛報了名，一下就徵集了三千二百多號男丁。

    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幾千人同時在沙灣江邊攤開，熱火朝天的干起活來。挖的挖，挑的挑，扛的扛，夯的夯，大家很自覺，根本不用官差加以監督。就在不遠處，蘇金榮的江灣仙境也同時在開工，好一片熱鬧景象。

    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何家寬不由得眉開眼笑。唯一遺憾的是，如果恩師不是已經退休了的話，準會少不了給自己嘉獎的。

    不管如何，何家寬還是感到很寬慰。畢竟為官一任，造福一方，也是自己的準則。他鬱悶的是，自已怎麼就沒發現，自家這個小舅子怎麼一下就變得如此精明能幹了？

    由於肉價遲遲不降，方記也無法正常營業，只是偶爾有某些人家前來訂製幾斤。方龍乾脆就把配方告訴羅盈盈，粗重活有小玉媽去做，其餘事情就讓她自行處理去。

    馮孟良已基本養好了身體，也想去江堤幹活去。自己一身力氣，總不可能讓方龍一直養着吧。

    方龍把他攔住房，冷靜地說：「你想不想報仇？」

    馮孟良猛地挺直了腰杆，原本萎靡不振的樣子頓時消失，眼神中透出亮光：「只要我報得了仇，讓我做什麼都行！」

    「那好，你去給我找十二個小伙子，找那種家裏窮得揭不開鍋的那種。找好了就到你那舊房子集中！」

    不出兩天，馮孟良匯報說人找齊了。

    方龍見到十五個基本上和自己般大小的小伙子，穿着破破爛爛，渾身髒兮兮的，不由得一些感觸，三年前自己還不是這等模樣？其中有一個個子偏小一些，又瘦又黑的，估計也就十五歲上下。

    馮孟良低聲說：「東家，我說過只收十二個，可是他們個個都要跟過來。他們都是城外的，家被洪水沖沒了。」說罷，他沖那些小孩吼道：「都站好，請東家訓示！」

    方龍本想堅持只要十二人。但是看着他們，似乎又想到了三年前的自己，剛剛從鄉下逃出來的那時，和現在的他們又有什麼區別？

    方龍問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張大勇！趙興，陳大旺，李冬生，王才東……李小強」

    「你們為什麼要過來？」

    「馮大哥說了，跟着東家有飯吃！」那幫孩子參差不齊地回答。

    「我要你們去打人，你們怕不怕？」

    「不怕！」

    「我要你們去殺人，行不行？」

    「行！」

    「好！跟着我方龍，保證你有飯吃，有酒喝！但是我不要怕死的！怕死的你們趁早給我滾蛋！」

    那幫孩子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有動。

    「我要讓你們天天有肉吃有酒喝！我要讓你們住上好房子，娶上大媳婦！但是我要找的家丁一定是全欽州府最好的家丁！從今日起，我要訓練你們一個月，通過考驗合格後才能正式成為我方家的人！你們同不同意？」

    所有孩子大聲應道：「同意！」

    方龍滿意地看着他們：「我已經讓人備好了上等的大米飯，也準備了大盆的紅燒肉！做得好的，餐餐有飯有肉吃！做得不好的，就給滾一邊我喝稀飯去！明不明白？」

    「明白！」

    「那好，今日我要你們做的，就是列隊！」

    方龍讓馮孟龍也跟他們一起，十六人先是站成四隊，每隊四人。接着改為兩隊，每隊八人。要求就是，當方龍叫口號「一」之時，就按四隊排列，當喊到「二」之時，就必須改為兩隊排列！

    站隊誰不會啊，很簡單的一件事。大家都在想，按東家的說法今天自己肯定有飯有肉吃！想到紅燒肉，各自都在不斷吞口水。

    誰知道，事實上遠不是他們所想像的那麼容易。到了實際操作的時候，他們都傻了眼。方龍一喊口號，十幾個人匆匆忙忙的變換位置，跌跌撞撞相互擠在一起，要不是你和我撞了腦袋，就是我絆了你的腿！根本就站不成行。馮孟良塊頭最大，撞到其他人時，直接就將人給撞飛了。

    當天，按規矩定的，十二個人都沒得肉吃。

    方龍將那盤早準備好的肉要往外面地上潑，那些人一來感覺可惜，二來餓得難受，便紛紛求馮孟良跟東家說情。

    方龍看着他們，冷冷在說道：「所謂軍令如山，有法必依！規矩就是規矩！你們明日練好了，自然有肉給你們吃就是了！」

    他邊說邊將那香噴噴的紅燒肉往門外潑去，立即引來幾帶流浪狗爭搶。那幫小子看見狗兒在啃食流着油的肉團，兩眼露出極度**的眼光、狂咽着口水！

    方龍指着那幾條狗說：「如果你們誰受不了，明天就不用來了！我方某絕不為難！如果你們明天練好了，自然少不了你們的紅燒肉！」

    最小的那個李小強，看着那些狗撕咬着爭，搶着肉團，拼命的吞着口水，眼裏充滿了渴望，象是恨不得馬上撲上去從那些狗嘴中將那紅燒肉給搶下來！只見他頭上青筋暴起，滿臉通紅。看得出來，他在拼命的克制着自己。

    第二天，十五個人還是準時的出現，沒有人離開。方龍看着他們點點頭：「很好！沒有人當逃兵！」

    第二天的訓練內容還是練站隊。由於有了第一天的基礎，這一天的結果就比前一天好多了。不但是空手站得很整齊，連提着長槍也能勉強排得象模象樣的了。

    這一天只有兩個人出錯，馮孟良也在其中。結果他們兩人眼睜睜的看着其他人狂吃那紅燒肉，自己只能扒着白米飯！

    那幫小伙子昨天就饞得快要和野狗去搶吃了，那一整盤紅燒肉不出片刻就被一掃而光！當大夥都吃完肉的時候，小個子李小強得意洋洋的從米飯底下挾出一塊五花肉來，結果被每人揍了一巴掌。

    第三天還是練習站隊。馮孟良兩天沒吃肉，顯得有氣沒力的樣子。方龍沖他屁股就是一鞭，馮孟良痛得直咬牙，但是動也不敢動！

    方龍罵道：「受不了的你就滾蛋！我不介意你當狗熊！」馮孟良使勁把胸脯挺起來，站得筆直，大聲回答：「我要做英雄！不做狗熊！」

    幸好第三天，再也沒有人犯錯，大家都能吃上白米飯和紅燒肉。負責做飯做菜和送飯的都是小玉媽，她不明白還是小孩的老爺帶着另外一些小孩在搞什麼。她回去跟夫人匯報，夫人聽了只是笑笑說，由得他們去吧。

    第四天開始，方龍給他們換了個練習內容，那就是刺槍。具體做法就是在木樁上掛三個銅錢，一次出槍必須同時刺中三隻銅錢方能收回。數量是上午刺三百下，下午刺三百塊！刺不足三個銅錢的不能算在在內，相互監督，作弊者算犯規得接受懲罰不能吃肉。

    當天練完槍之後，雖然有肉給大夥吃，但是他們感覺到整隻胳膊都在猛烈在顫抖，費了多少功夫才夾得起那麼一塊肉！

    第五天，大家有氣無力的，幾乎連槍都抬不起來了。方龍二話不說，從李小強手裏搶過槍就刺了起來。短短一個時辰就刺了六百八十七槍，槍槍中銅錢的方孔！看得他們個個目瞪口呆的傻了眼，也自覺都練起來。

    方龍也是這樣練過來的，自然知道他們是什麼感受。練了幾天之後，大家的胳膊也慢慢不痛了，也有人偶爾能刺中方孔了。

    就這樣子，大夥前後練了一個月刺銅錢。

    一天下午，方龍給他們每人發了一套薪新的黑色練功服，說道：「今日已是大家練功滿一個月之期。今晚就是測試你們的時候了，如果諸位通過了，以後你們就是我方龍的兄弟，往後我領着大夥吃香的喝辣的！不過一會可能會流血！也可能會沒命！如果你們害怕了，如果想退縮了，你們現在還可以離開！如果你們想做人上人的，今晚戌時準時在此會合！」

    馮孟良大聲說道：「我要做英雄！」其他人見他這麼一喊，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喊了起來。頓時間院子裏傳出整齊的呼喊聲：「我要做英雄！我要做英雄！」……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