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唱罷,那男人心滿意足的走到桌前,對着方靜柔伸出右手。
「鄙人駱如雲,剛剛唐突,請見諒。」
在今天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方靜柔就已經認出他是在實驗基地見過的那個神經兮兮的白衣男子。
搶人家面吃的時候大喇喇的,現在又鄙人了,卑鄙小人的鄙人吧?
方靜柔沒有做聲,緩緩的伸出手讓他握了一下。
握着方靜柔的白嫩的小手,駱如雲的腦海里忽然冒出了一個詞,柔若無骨。正準備再仔細感受一下,對方的手卻已經抽走。
他意猶未盡的握了握拳頭,順勢坐下,將托盤裏的另外一碗麵端了出來,就着一小盤榨菜青豆的小菜,唏哩呼嚕的吃了起來。
方靜柔放下筷子,撂下面巾。對着這個傢伙的吃相,真是飽了。
駱如雲眼內的眸光變了變,還沒看夠那鮮嫩多汁的櫻唇,便這樣蓋住了,唉,這就是傳說中的秀色可餐麼,就是下巴太尖了點,太瘦了,吃的太少了。
吃完面,駱如雲手腳利索的將碗筷收了,親自送到了廚房。
「喲,您這是又鬧哪一出啊?改行當服務生了?」姜北冥正和姬承雲在樓梯口聊天,見駱如雲剛剛端着個盤子經過,在他回來的時候調侃的問道。
駱如雲對着他翻了個白眼,頭也不回的上樓去了。
「切,這廝今天居然沒話?不正常啊?」姜北冥納悶的道。
「他有正常的時候嗎?我怎麼不知道?」姬承雲笑道。
「不對,絕對有事兒。得去看看。」姜北冥拉着姬承雲上了二樓沒見到駱如雲,又上了三樓。
三樓都是休息室,他們如果每間都推門進去,就有點太失禮了。兩個人正在走廊上打轉,忽然聽到走廊盡頭的房間,有音樂聲傳來。
他倆裝作若無其事的溜達了過去,斜靠在最裏面的走廊窗子邊,裝作在聊天,其實是在聽牆角。
屋內方靜柔見駱如雲去而復返,而且進來時順手關了房門。覺得和這樣一個神經兮兮的二世祖共處一室很不好,便起身準備出去。
駱如雲見狀,攔住方靜柔。
「你去哪裏?」
方靜柔驚奇的看着這個傢伙,這愣頭青還真的敢攔住她。
駱如雲也感覺到了不妥,尷尬的笑了笑。
「那什麼,剛剛吃了你的面,還沒感謝你呢。」
「現在你謝了,可以讓我走了嗎?」方靜柔清脆又有些沙啞的嗓音就像用羽毛刷過肌膚,讓他渾身戰慄般酥麻。
「那個,這不算謝,我……我給你唱首歌,算謝謝你。」
「剛剛你已經唱過了,我也聽到了。」
「那,那你唱一首吧。」
「那算是你謝我,還是我謝你呢?」
「這個……我不管了,反正你不唱就不准走。」
駱如雲和女孩子相處的時候也不少,大多數都是家裏着急他的終身大事硬推到他這裏的。這位駱二少爺還沒真正的追求過女生,所以什麼昏招都往外招呼。
反正,就是不讓走。
方靜柔氣結,這傢伙就一混蛋來着。吃了她的面還不讓她走,這是惡少調戲良家婦女的戲碼嗎?
想了想,方靜柔冷冷的說道:「你說話算話嗎?」
見方靜柔似乎生氣了,駱如雲忽然心跳如鼓,咽了口唾液,乾巴巴的說道:「算。」
「那好,我唱一首歌,你讓我走。」
一般女孩兒不都應該是,要扭捏半天也不要唱,然後他就可以藉機問一下姑娘你姓甚名誰,仙鄉何處什麼的嗎?
這麼幹乾脆脆,大大方方的就同意了,這讓駱如雲沒有心理準備。只能特別不情願的吐出了一個字。
「好。」
方靜柔的走到沙發前坐下選了一首歌,拿起麥克風緩緩的唱了起來。
「海棠初放又一春,蝶舞風含香欲醉人。誰家女卷珠簾輕倚門,情繞心魂…...」
方靜柔很喜歡自己新的聲音,平時在縫衣服做家務的時候經常哼唱。今天在唱這首歌的時候越唱越有感覺,唱着唱着就用了感情在歌聲裏面。將這首歌唱的極其纏綿悽美。
她平時在不自覺間就可以影響身邊人的情緒,而音樂本就是挑動人心弦勾起七情六慾的東西,從方靜柔的口中唱出來更是染人心魂,何況駱如雲本就對她興趣。
駱如雲就這樣一直站在那裏,看着方靜柔,聽着她的歌聲,一字一句絲絲縷縷的纏繞着他的心,纏綿着他的魂。
當方靜柔輕輕掠過他的身側走向門口,駱如雲慢慢的合上了眼睛,感覺自己的心神都在輕顫,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這是道心不穩的徵兆,看來這次不是普通的動心,而是情劫到了。
方靜柔打開門,抬頭見門口走廊窗邊靠着兩個人,愣了一下,隨即快步下了樓。
姜北冥和姬承雲目送着方靜柔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不覺同時感覺有一絲悵然,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
這歌聲任哪個男人聽了,都會心動神搖,砰然心動。這個女子還蒙着面紗,更平添神秘感讓人遐想。怪不得以駱二天馬行空,放蕩不羈的性子,也會主動搭訕起女孩子來。不過看這情形,對方似乎對駱二不太買賬呢。
定了定神兩個人慢慢踱進屋內,見駱二閉眼蹙眉站在那裏。
「噗嗤。」姬承雲一個沒忍住先笑了出來。
「喂,駱二,不至於吧?這是心碎的表情嗎?哈哈哈……」姜北冥幸災樂禍的笑道。
駱如雲睜開眼,目光澄淨,表情嚴肅。沒有看他們兩個,走到桌邊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西裝,徑直出了門。
他這一去就直接回了他的師門,閉關破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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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靜柔匆匆的下了樓,茫然四顧不見孫雨菲的蹤影。自己的打扮又太過古怪,不方便四處走動,便獨自沿着別墅的門廊向後院人少的地方走去。
她在僻靜處尋了一張長椅坐了下來,椅子的周圍種滿了薔薇,還有一樹紫藤纏繞在上方,很是隱蔽,不遠處花徑旁一盞地燈讓這裏花影重重,若暗若明。
方靜柔現在身體還是比較虛弱,所以坐了會兒,便斜倚在長椅上,用手肘支撐着頭假寐起來。
也許是她今天太疲倦了,完全沒發現隔着薔薇花叢與她的長椅背對着還有一張長椅,上面也躺着一個人。
風竹海在方靜柔接近的時候便睜開了眼睛,他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就在左近。
透過長倚靠背的圍欄和薔薇花的枝葉,風竹海看到了一個帶着面巾的白衣女子正斜倚在他背後的椅子上。
她是誰?為什麼會給自己這麼熟悉的感覺?風竹海緩緩的起身,閉上眼去感覺身後女子的思緒。一切如石沉大海,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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