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帝妃哈哈大笑,指着南帝叫道:「姓秦的,事到如今,你還想幽禁本宮!你以為外面還有你的親衛嗎?」
沒錯,何姨娘是失了手。好在,她本來不是很相信一個不入流的姬妾。她還另外多做了一手準備。
不想,南帝笑了笑:「外面的,不是本君的親衛,難道還是武德星君的親衛不成?」
南帝妃的臉色刷得復又變得雪白:「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她一直以為外面的人是武德星君的親衛。因為這是計劃的一部分何姨娘將南帝勾到荷香軒來。而南帝有個習慣,來後院,從來都只帶兩個親衛。所以,等南帝本人進了屋子,武德星君便帶着人摸進院子,將那個親衛做掉。等武德星君派人將荷香軒控制得跟個鐵桶一樣,就輪到她和天帝府少君現面了。
明明計劃得很周全。而且,執行得也很完美。那兩名親衛被不聲不響的被抹了脖子,武德星君帶人包圍了荷香軒,這些都是她親眼見證的。難道全是假象?
可是這一次,又是哪裏出了紕漏呢?
南帝懶得再跟她多費唇舌,直接對門外說道:「貪狼星君,這場戲,你還沒有看夠嗎?給本君滾進來!」
「諾!」門外響起一個帶着笑意的聲音。
一直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天帝府少君哼一聲,昏死過去。
旋即,門口現出一道金色的身影。貪狼星君身着金盔金甲,嘩啦一甩身上的猩猩紅大氅,大步流星的走進屋裏,單膝跪地,行了一個軍中的正禮,「末將參見君上。」
「你,你是」南帝妃一手指着貪狼星君,一手捧着心口,搖搖欲墜。
「哦,王妃有所不知。其實,秦縱真的只是君上的親衛長。」貪狼星君咧開嘴,現出一口白牙,笑道,「本君才是君上的暗衛長。」
「不!」南帝妃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跟丟了魂一樣,喃喃自語,「不會的,你怎麼能是暗衛長呢?你騙人!你肯定是騙人的。」
這廝藏得好深!怪不得當年,秦縱和暗軍能一下子就銷聲匿跡,連天帝也抓不到他們。
偏偏她還自作聰明,與天帝府少君暗中商議,讓武德星君去陽明宮向貪狼星君檢舉揭發南帝通魔,以調來天庭的金甲衛包圍南帝府。
他們的計劃很簡單,直接綁了南帝,逼迫南帝召來沐晚那個賤人。然後,天帝府少君帶走小賤人。她則在貪狼星君面前安排出一南帝通魔,人贓並獲的戲碼。她再大義滅親,親手斬殺了南帝。這樣一來,有貪狼星君作證,天庭不但不會降罪他們母子,而且會在三界之內,通緝秦縱及暗軍。從此,他們母子倆得到了南帝府的一切,再也不用被養病,被閉關了。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貪狼星君才是南帝的暗衛長!
任她裝瘋賣傻,南帝也沒有再看她一眼,沖貪狼星君抬了抬手:「起來吧。看夠了戲,就去做事!」
「諾!」貪狼星君領命,起身向外面發令,「進來四個。」
四名金甲衛齊齊應了一聲,衝進來。
貪狼星君指着地上的天帝府少君,以及何姨娘:「把他們倆押下去。」
「諾。」四人分成兩組,架起象爛泥一樣癱在地上的兩人,乾淨利落的拖出屋子。
貪狼星君則是護衛在南帝身後,兩人一道向外面走去。
不一會兒,兩名女官打扮的人走了進來。
看到兩張陌生的面孔,南帝妃打了個激靈,惶恐的大叫:「你們,你們想要做什麼?君上承諾過的,本宮永遠都是他的王妃!」
兩名女官向她蹲身行禮,齊聲答道:「回稟娘娘,君上吩咐奴婢服侍娘娘回丹華院。」
南帝妃尖叫着揮手:「本宮的女史呢?讓她們來!本宮不要你們服侍,本宮要她們服侍。」
一名女官答道:「回稟娘娘,崔女史她們現在來不了。」
「為什麼來不了?」南帝妃的聲音抖得厲害。
另一名女官接口答道:「因為崔女史等人玩忽職守,君上大怒,每人賞了她們一百打魂鞭。奴婢等過來,就是服侍娘娘過去督刑。」
「不!我不去」南帝妃縮成了一團。一百打魂鞭下來,崔女史她們哪裏還會有人形?去他的督刑,分明是殺雞儆猴!
然而,兩名女官起身,毫不留情的一左一右將人架了起來。
南帝妃想要拼死掙扎,卻發現一人扣住了她手腕處的命門,一人的右手落在她左腰後側的死穴旁邊。
沒錯,南帝是承諾過,她永遠都是他的王妃。但是,死了的王妃,也是王妃啊!
南帝妃立刻閉上了嘴巴,停止一切抵抗。
南帝一言九鼎,說到做到。門外,她的寶輦仍在。
看到她出來,一名力士依然是恭敬的跪伏在地上,以為人梯。
可是,南帝妃此時手軟腳軟,踩在他的背上,怎麼也爬不上寶輦。
最後,她是被兩名女官給推上去的。
寶輦出了荷香院,半道上碰到了一隊人。
南帝妃看清楚隊伍最前面的那人後,雙目赤紅,幾欲噴火,怒道:「停!」
寶輦立刻停住。
那人象是看到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飛撲過來:「娘娘,救我,救救我」
這人正是少君夫人。呃,確定的來說,是前少君夫人了。
南帝妃這才注意到,自家兒媳完全沒了平素的端莊樣子,面色青白,跟個鬼一樣。
再看看後面的跟着的金甲衛,電光火石之間,她明白過來了,很沒形象的哈哈大笑起來:「一網打盡!一個也沒有跑掉!」
這時,前少君夫人已經撲到了寶輦跟前。她死死的抓住寶輦的一根軸木,仰着頭,苦苦哀求:「娘娘,救救梅娘!請娘娘給梅娘作證,梅娘什麼都不知道!梅娘真的沒有參與你們的計劃啊!」
「呸!」南帝妃啐了她一口,「你是沒有參加我們的計劃。本宮問你,烙兒是如何逃出府去的?天帝府少君是怎麼跟本宮搭上線的?武德星君是怎麼帶着人混進府里的?何姨娘又是怎麼把君上勾到荷香院去的?梅娘,這些都不是你做的,全是巧合,對吧?如果沒有你這個賤婦在裏頭興風作浪,烙兒肯定還在安安生生的閉關。本宮也又何至於為了烙兒鋌而走險!救你?哼,賤婦!本宮恨不得能一點兒一點兒的剮了你!」頓了頓,她靠在椅背上,幸災樂禍說道,「讓本宮來猜猜,君上是怎麼處置呢?君上那麼寶貝他的大孫子,肯定容不下你這樣的生母拖後腿。所以,烙兒肯定是奉命寫了一紙休書給你吧?還有,本宮做的事,都是安在了你的頭上吧?哼哼,梅娘,擺在你的面前,只有兩條路。要麼,你就安安心心的把天牢的底坐穿要麼,你去斬仙台上走一遭,來個乾脆!唔,看在一場婆媳的份上,本宮建議你選第二條。因為長痛不如短痛。天牢可不是那麼好坐的。」
沒人告訴她少君秦烙的消息。不過,她不用猜也知道,烙兒現在的處境肯定還不如她君上原本就有將南帝府隔代傳給秦淵小畜牲的打算。父殺子,還有個萬不得已、情有可原,但是,子弒父卻是十惡不赦。再看兒媳現在的下場,她可以肯定,烙兒這回是活不成了。
「不!我拼了命,給你們生了淵兒。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你們不能!」梅娘死扒着寶輦,幾近癲狂,「娘娘,救我!救我」
南帝妃見狀,知道自己猜對了。痛失烙兒,她心如刀割。但是,有這個賤婦墊背,她心裏頓時舒服多了,一把放下紗簾,中氣十足的命令道:「走!」
兩名金甲衛上來,象拎小雞一樣,帶走了梅娘。
府里的貪狼星君和暗軍守着,南帝放心得很。撂下這些糟心事兒,南帝出了府,徑直去了中天界。
今天當值的是西帝。他也是全副武裝。
看到南帝自門外進來,他鬆了一口氣,迎上去問道:「怎麼樣,都擺平了嗎?」
南帝點了點頭:「只抓到了小的。老的沒有露面。他們果然是懷疑到了沐丫頭身上。想抓了我,逼出沐丫頭。」
之前,沐晚在一重天的邊境看到天帝時,便當着天帝老兒的面,給南帝傳了密訊,並告訴他們,天帝近期有可能會有大動作。
於是,南帝當即找了東帝和西帝商量對策。
最終三人一致認為,沐晚提出的將計就計是為上上之策。於是,他們兵分三路:南帝在明,充當誘餌西帝坐鎮天庭,牢牢控制住金甲衛,讓天帝的同黨們無兵可調東帝則帶着九重天的東大營精況用最快的速度趕赴九重天的仙、魔邊界,守住了魔劫界的出入通道。
如此一來,天帝沒有選擇:他不出手則已,要出手便只能從南帝身上打主意。
結果,天帝不負重望,果斷的跳了坑。不過,老匹夫是一如既往的狠毒,自己仍然是躲在暗處,把嫡長子推進了坑裏。
西帝嘆了一口氣:「我真的想不清,他怎麼會變成了現在這副德性?以前,那個溫文爾雅、足智多謀,願為兄弟兩肋插刀的大哥,哪裏去了!他該不是被奪舍了嗎?」
南帝冷哼:「他哪有被奪舍!分明是被鬼迷心竅,走火入魔了!」一想到,自己的後院被天帝父子兩個搞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他便氣不打一處來。更讓他感到驚悚的是,跟了他萬把年的何姨娘竟然是天帝的暗樁!現在想來,他是不是要謝謝三百多年前,天帝的不殺之恩!
西帝輕輕搖頭,看向南帝:「你府里呢?準備怎麼處置?」如果僅僅是為了通報結果,也沒必要南帝親自走一趟。做了幾十萬年的兄弟,他知道,南帝心裏有多苦。所以,他主動幫提起話題,好讓南帝能借着台階,吐一吐苦水。
南帝的眼圈泛紅:「淵兒太可憐了。我沒做好父親,以後儘量爭取做一個合格的祖父吧。」
也就是說,秦烙夫妻兩個都要處置掉。西帝也認為,這是最正確的做法。原本他們都以為秦烙媳婦是個好的,不想,卻是個心計更厲害的。唉!他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唯有安撫的拍了拍南帝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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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峰多謝書友阿雁兒、商別離離別殤的平安符,多謝、19761208、s44、糯糯、圓舞曲的月票,謝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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