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些人離開,眾皇子還處在目瞪口呆之中。
他們今天撞邪了不成?
在兄弟們的各色目光之下,郁謹面無表情喝了一口茶水。
打一架還有這種好處嗎?
他最開始的打算主要是為了阿似出氣,見父皇只是順便而已。
當然,會見到父皇原在他意料之中,可以說在他這個皇子被人遺忘的時候,這算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不過會封王是他萬萬想不到的。
郁謹心中轉着這些念頭,面上不露半點聲色,看起來竟是胸有成竹。
眾皇子看向郁謹的眼神頓時變了。
難不成老七早就知道會被封王?這一切原就在他預料之中?
嘶——老七心機夠深啊!
這其中最尷尬的就是八皇子了。
他剛剛還在奚落郁謹是個光杆皇子,沒資格與他們湊在一起,現在人家就封王了,這臉都打腫了。
比八皇子心情還糟糕的是五皇子。
處於沉默中的五皇子正在懷疑人生。
他挨打了,被老七打破了頭,然後兩個人懲罰一樣不說,父皇還給老七封了王!
他是撿來的吧?還是說這麼多年養在宮外的不是老七而是他?
「我不信,我不信!」沉默過後,五皇子徹底爆發,騰地跳了起來就要往外沖。
八皇子一把抱住五皇子:「五哥,你去哪兒啊?」
「我要去找父皇評理去!」
旁邊的六皇子嘴角一抽:「五哥,你快別去了,我剛剛從那名主事口中打聽到了,就是寧妃娘娘去了一趟御書房,才傳出了給老七封王的旨意。」
五皇子愣了愣,嘴唇直哆嗦:「我,我找母妃評理去!」
大皇子走過來拍了拍五皇子肩膀:「五弟,冷靜一下吧,兄弟間鬧太僵了不好。」
五皇子一聽險些氣炸了,肩膀一動甩脫大皇子的手,怒道:「是我想鬧僵嗎?我明明一直很冷靜!」
一點也不冷靜拿酒罈子砸他的是誰啊?
郁謹放下茶杯,閉目養神。
他也很冷靜啊,尤其是拿酒罈子砸人的時候,力道和角度控制得很精準的。
唯一遺憾的是不能回家了,也不知道阿似有沒有去找過他……
雀子胡同門前有着一棵歪脖子棗樹的民宅中,姜似莫名眼皮直跳,跳得她心頭不安。
「二牛,你主子去哪了?」有一下沒一下摸着二牛的腦袋,姜似嘆道。
臥在姜似身邊的二牛聞言立刻站了起來,抖抖油光水滑的皮毛,駕輕就熟叼起姜似的裙擺就要往外走。
姜似忙拽住裙子,無奈笑道:「二牛啊,你總叼我裙子,我都沒錢做新衣裳了。」
二牛一聽鬆了口,晃晃尾巴跑進廂房中,不多時叼着個錢袋子出來放入姜似手中。
姜似哭笑不得:「快拿回去。」
這是從哪兒翻出來的錢袋子,系袋子的繩兒都發霉了,不知道壓了多久的箱底。
二牛見姜似不收,歪頭露出不解的目光。
姜似指指錢袋子,又指指廂房。
二牛掉頭跑向廂房,嘴巴和爪子並用把門關好,跑回來接過姜似手中的錢袋子,塞到阿蠻手中。
「給我?」阿蠻一臉驚喜。
「汪汪。」二牛催促叫了兩聲。
它見過的,每次把錢袋子給了女主人,女主人都會給這個人。
阿蠻看向姜似。
「給二牛放回去。」
郁七不在,她來一趟帶個錢袋子走,成什麼人了。
阿蠻不情不願遞給二牛:「喏,姑娘不讓收。」
「汪!」二牛一呲牙,露出一臉兇相。
阿蠻眨眨眼。
這大狗居然還會威脅人!
門人老王終於忍不住出聲:「姑娘還是收着吧,二牛脾氣大着呢,它給您的東西您要是不收,它非得把東西撕爛了不可。」
姜似只得示意阿蠻暫且收下,對門人道:「既然如此我就先收下,回頭給余公子送回來。」
二牛見阿蠻把錢袋子揣起來了,高興得圍着她打轉。
「二牛,我要走了。」姜似拍拍二牛,準備離開。
來這裏本來就是一時腦熱,她總不可能一直等着,反正已經來過算是守了承諾。
二牛竄過來,擋在姜似面前。
「二牛,不要胡鬧!」
二牛歪頭打量着姜似,見她俏臉微沉去意已決的樣子,往下一倒,四腳朝天開始打滾。
姜似:「……」二牛這是在耍無賴?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噗嗤。」阿蠻忍不住咯咯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姑娘,您要不就再等等吧。呵呵呵,婢子從沒見過這麼聰明的狗——」
說到這,阿蠻笑意一收,壓低聲音道:「姑娘,婢子聽說過狐狸精、玉兔精,二牛該不是一隻狗精吧!」
「汪!」二牛不滿叫了一聲。
它聽得懂好嘛,它才不是狗精!
「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該走了。」姜似暗暗提醒自己不能心軟。
二牛又會討喜又會撒嬌,她要是心軟就走不了了。
這時院門猛然被推開,龍旦白着臉衝進來:「不好了!」
姜似腳步一頓,心陡然沉了下去:「怎麼了?」
她就說不大對勁。
今天是郁七的生辰,就他那厚臉皮,定然尋思着她會過來呢,就算有事出門也不會遲遲不歸。
龍旦聽姜似這麼問,反倒不知道怎麼說了:「主子——」
這話該怎麼說啊?主子在姜姑娘面前一直隱瞞身份,總不能告訴她主子因為和王爺們打架被宮中禁衛帶走了吧?
「究竟怎麼樣了?」姜似見龍旦這番表現,越發覺得情況不妙。
龍旦狠狠嘆了口氣:「主子因為與人起了爭執,被抓去大牢了!」
他可沒有撒謊,主子闖了這麼大的禍,後果肯定很嚴重啊。
「抓去大牢?」姜似眉頭深深蹙起,仔細回想着前世的事。
那個時候可從未聽說郁七進過大牢。
是了,她想起來了,前世郁七參加過她與季崇易的婚禮不久就回南邊去了,不曾在京城逗留這麼久。
難道說因為她改變了一些事,郁七多了一場牢獄之災?
姜似觸及龍旦眼中的急切,心中一動。
不對,郁七是什麼身份龍旦再清楚不過,如果只是與人起爭執被抓進大牢根本不必慌張。
這麼一想,姜似心情攸地一沉。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6s 3.873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