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襲紅衣,站在一條河岸旁,靜靜的看着遠方的景色,她神情專注。等待着遠方的故人的到來,她就那麼望啊望,漸漸沉淪在夜色的星光下。姒雲靜靜的站着,她在望着那個女子,不知為何,見到這個女子她的內心有種隱隱作痛的感覺,已經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不,是在10086市那個墓地出來後就從未感覺過,那種令自己無法解釋的感覺,不是撕心裂肺,不是綿綿長絲,更不是死纏爛打,而是一種姒雲找不出形容詞可以形容的感覺,好像是天生就帶來的,那麼突然,又那麼順理成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女子緩緩的站了起來,身後突然出現九條粉紅色的尾巴,尾巴在夜空之下張牙舞爪,開始亂舞。擊打着周圍的空氣和河水,也不知什麼時候,姒雲隱隱約約感覺到那個女子所在的地方竟然傳出了哽咽聲,姒雲眼睛不知為何突然放大,突然跪下,將手握住自己的左胸口。她的左胸口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碎裂,是什麼?是什麼啊!
血液在她體內,姒雲通過血液觀察着自己的左胸口內部,經過一條條血管和器官,姒雲來到了她的左胸口。
是什麼啊?什麼東西會在那裏?對,是心,是心在那。
姒雲眼睛瞪得老大,兩瞳竟不知何時迸射出猩紅色的血液,她那為了隱瞞自身身份而隱藏起來的血色眼睛也被迫顯出原型。她很痛苦,但她沒有認為自己有多麼痛苦,因為她知道那個紅衣女子心中的苦楚比他多一百倍,一萬倍,此時的自己是在幹什麼?贖罪?不是,自己是罪無可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姒雲看到了一片血紅色的世界。那裏有着自己的心臟,心臟里插着一把鋒利的短劍,那把短劍在血紅色的世界中透着難言的詭異,那是制裁之刃,我現在看的是自己的心?!
姒雲一眼識出那把短劍是制裁之刃,最初的時候的那把短劍,那把自己在墓地重生的時候就存在於自己的心臟里的制裁之刃。
現在的那把制裁之刃已經不能算是制裁之刃了,那把原本代表着神聖,剷除罪惡的短劍現在已經成了紅色,它在貪婪的吸收着這具身體心臟里的血液,它變得詭異,變得血腥。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要被其同化掉,沒有人可以正視它,它是自教廷和吸血鬼誕生之時就已經存在的武器,它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價值就是要剷除吸血鬼,可沒想到如今卻成為了吸着吸血鬼心頭血液的邪器,用吸血鬼血液苟且偷生的邪器。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把武器,在此時卻只能萎靡不振的搖晃着,它的每一次搖晃姒雲都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被捅了一刀一樣,是那樣的痛苦,那樣的無法抗拒,那樣的無力。
痛嗎?那時肯定的,但姒雲隱隱覺得自己那種痛楚的來源並不是來自於被制裁之刃所插入的傷口,而是另一種感覺,那種來自深處的痛苦。對,制裁之刃對心臟造成的傷口還太過表層,還不夠痛,那是表層的,真正的痛苦來自深處,那,那是自己的記憶啊!
記憶的裂痕被無限的放大,姒雲好像要爆炸一樣,他的心在流血,指的不是她現在的這副身體的心在流血,而是「他」,他的心在流血啊!
忽然,姒雲感覺自己的心停止了跳動,姒雲感覺到他平靜下來了,不是死亡的平靜,而是一種沉睡的平靜。
姒雲發現自己靠在一副柔軟的軀體上,軀體的主人的九條尾巴把自己輕輕的包裹起來,睜開眼,眼前都是血淚染成的紅色世界,那個軀體的主人抱着自己,她在保護自己,自己心臟中的制裁之刃好像被嚇傻了一樣的平靜下來,不敢有絲毫的動靜。
姒雲感覺到軀體的主人正在注視着自己,但自己的眼前都是血色染盡的世界,夢和現實的差距被徹底隔離開了,明明觸手可及,但仍不見蹤跡的方向。
最後姒雲無力的閉上雙眼,徹底昏睡了過去,那個身軀的主人沒有離開,一直陪伴在姒雲的身邊,不知過了多久,那個身軀的主人緩緩開口了。「姒,不管有多久,你都要記住,塗山一直愛着你,一直,都未曾離開過你啊。我真的求求你,不要再繼續下去了,就算只是…………」
「為了我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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