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翠芳聞訊趕回來,就正好撞上張大勇跟小寡婦「眉來眼去」的,頓時腦子裏的弦就斷了,上前拉着小寡婦就是干啊。
小寡婦哪是暴怒狀態中的林翠芳的對手啊?再加上心裏那點小心思,就更不可能還手了,硬着頭皮讓林翠芳打,只可憐巴巴的朝張大勇投去求救的眼神。
張大勇也沒多想,只覺得林翠芳像瘋狗一般,逮着人就咬,於是上前把林翠芳拉開。
盛怒中的林翠芳見張大勇竟公然護着小寡婦,更是火冒三丈,連着張大勇也一起給撓了。
這麼大的陣仗,引得村裏的人都跑來圍觀。
張大勇本就對林翠芳整天守着娘家不回頗有意見,這好不容易回來一回,就無端發瘋,頓時怒從心起,把林翠芳推開,大吼一聲:「這日子沒法兒過了,離婚!」
林翠芳自然是不肯離的,她可丟不起那人,再說了,明明是張大勇對不住她,憑啥他來提離婚。於是她就扭着張大勇鬧啊,作啊。
起初張大勇只是一時腦子發熱才說要離婚,並不是真想離。結果林翠芳越作越過分,不止在家裏作,還去小寡婦家作,說她勾引男人。
小寡婦比林翠芳有心眼多了,做出一副不堪受辱的樣子,鬧了一回上吊自殺,「湊巧」讓張大勇給救了下來。
林翠芳知道了這事,更是了不得,直接把村幹部請來,說要讓他們主持公道,不然就去告小寡婦。
張大勇見林翠芳越鬧越過分,不逼死小寡婦不罷休的樣子,一下就鐵了心,拉着林翠芳去民政局辦離婚。
林翠芳這下傻眼了,死活不肯去。
張大勇實在沒心思應付她了,直接鋪蓋一卷,出門去了深圳打工。
林翠芳鬆了口氣,只要不離婚,啥都好說。
結果還沒等她這口氣出來完,小寡婦竟然也出門打工去了。有那好說閒話的,說是張大勇跟小寡婦商量好了,一起去深圳打工,做一對亡命鴛鴦,再也不回來了。
林翠芳這下真的慌了神,趕緊把張倩托給了公婆,追深圳去了。
這下,劉春妮沒人照顧了。
林報國要上學,林建國分家以後,就一心忙着掙錢蓋房子,根本不管家裏的任何事。林保成照顧了劉春妮兩天就不耐煩了,逼着何靜去伺候。何靜不肯,林保成就威脅她,要是不肯伺候婆婆,他就讓林報國回來跟她離婚。
何靜這姑娘的腦迴路真是讓人不服都不行,竟然就這樣讓林保成給嚇住了,每天戴着口罩,挺着肚子去伺候劉春妮。
劉春妮本身就胖,臥病在床這幾個月,雖然前兩個月受了些罪,掉了些膘。可後面的這兩個月,林翠芳把她伺候得很好,加上她本身就是個容易長胖的體質,於是那肉就長得控制不住了。
如果說她以前是胖的,那現在就是單純的肥。那麼一大堆肉癱床上,看着得有二百斤的樣子。
這麼整天躺床上不動彈肯定是不行的,時間長了要長褥瘡,必須每天翻動她的身子,仔細地給她擦洗。
何靜因為懷了孕,加上從來沒做過什麼體力活,根本弄不動劉春妮。再加上懷孕之後更容易勞累,照顧起劉春妮來,自然是沒辦法跟林翠芳比的。
劉春妮的脾氣並沒有隨着生病而磨平,反倒越來越大。尤其她覺得自己這病,完全就是因為何靜的原因才得的。打何靜跟林家扯上關係後,林家就沒有一天的消停日子。
所以,她覺得何靜是個喪門星,攪家精。整天想着法子折騰何靜,甚至還會罵她。
要不說何靜這姑娘的腦迴路不一般呢,正常在家嬌生慣養的姑娘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是大鬧一場,或者受不了要回娘家求助的,但何靜偏偏不。
也不知道是她腦子裏的哪根筋抽了,她覺得她應該對劉春妮多一些耐心,應該多關心她一些。這樣她婆婆的病也能早些好起來,她也能早點解脫。
有了這樣的信念,於是何靜咬牙伺候着劉春妮,哪怕受了委屈,也只是自己躲起來偷偷抹眼淚,哭完了又擦乾眼淚迎難而上。
劉春妮開始的時候也並沒有太過分的折騰何靜,畢竟人家還有個那麼硬氣的娘家,一個搞不好何靜跟娘家告狀,何家人鬧上門來,林家又得倒霉。
可時間長了,她發現這個何靜似乎腦子有病一樣,不管她怎麼折騰都不生氣。
劉春妮試探了幾回,發現何靜真的是超級逆來順受,於是膽子就肥了,開始想盡辦法折磨何靜。把自己心裏的鬱氣全都撒何靜身上,有時心裏窩火了,還會掐擰她。
何靜一直忍,忍無可忍的時候,換口氣繼續忍。
直到某一天,劉春妮因為嫌何靜在她咳嗽完之後,沒有及時把痰盂給洗了,操着痰盂就給扣何靜腦袋上了。
劉春妮是肺結核,整天的咳,痰多得不像話,還帶着些血絲。那痰盂扣上去以後,裏面的濃痰便撒了何靜一腦袋,然後順着腦袋往下淌,那畫面,令人見之不忘……
這一回,何靜終於炸了,哭着從林家跑了,頂着那一頭濃痰,回娘家去了。
何家看着自家的女兒被折磨成這樣,哪裏還坐得住?何靜的幾個哥哥直接衝到林報國學校,把林報國揪出來,來了一番精神加肉體雙結合的思想教育不算,還拉了一車人,不遠幾百里的從省城跑過來,把林保成和劉春妮也給揍了一頓。
當時事情鬧得可大了,村幹部們都來了,來看熱鬧的人,把整個三角莊都差點給踏平了。
劉春妮叫囂着要報警抓何家人,何家也不是吃素的,直接說林家敢做初一,他們就敢做十五,大不了一拍兩散,不做親戚。但是在省城上大學的林報國就得注意着點了,說不定哪天就被人捧回來了(骨灰盒)。
劉春妮慫了。
林報國是她的心頭肉,她哪裏捨得拿他去冒險?
何靜經過這一場事之後,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開了竅一般,不但再不照顧劉春妮了,連個好臉色都懶得給他們。
只要劉春妮兩口子敢給她臉色看,她就不咸不淡地說要回娘家。從此之後,劉春妮兩口子哪怕心裏再憋屈,當着何靜的面也得逼着自己笑,就怕何靜覺得心裏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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