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戰力相對更為充裕的亞弗,一次性就投放了近百雙頭怪,用於攻略黑暗地網。
其中,又以物資出入口附近的地網體系為主要攻擊點。
很顯然,亞弗清楚源源不絕的生活資料對穩定城市秩序的正面影響力有多大。
並且亞弗對於雙頭怪的戰鬥力也十分自信,能夠想像到重點區域的防禦力量必然強,但仍舊選擇直接對這些點下手,而不是先從薄弱地段撕開缺口。
可反過來講,亞弗的這一策略,也讓趙文睿清晰的意識到了亞弗不耐久戰的一面。
不想拖?
還是拖不起?
趙文睿懶得去猜。他覺得只需知道怎麼能讓對手不舒服,那就怎麼來也就夠了。
從目的角度分析,亞弗的所有行為,都是為大計劃的順利完成而服務的。
而第一秩序的異軍突起,已經嚴重的威脅到以廣場音樂會為表象的最大規模獻祭的順利實施。
因此亞弗全方位的削弱第一秩序的戰鬥力,尤其是後勤,是亞弗打擊的重點。
畢竟亞弗有着神域之城的控場優勢,區域內看似過度充裕的游離超凡因子,其實是個陷阱。
若是第一秩序對游離超凡因子依賴性強,亞弗是能沉得住氣的,關鍵時刻調節,就能斷了第一秩序的給養,即便不被吊起來打,也無力爆發了,而亞弗只需挺過一時三刻,關鍵步驟順利完成,那立刻就是天空海闊的局面。
然而第一秩序玩自給自足,並且種田是以小時為單位的在增值和深化,還是偏科技側的,這就讓亞弗頭疼了。
於是他不得不調兵遣將,集中火力攻打這個最具威脅的對手。
然而亞弗估錯了三點。
一,趙文睿並非是隨着祂的計劃順利完成就會爛在鍋里的那塊肉。也並不以攪黃祂的計劃為主要目的。
二,無論是趙文睿,還是米蘭諾,都有着地球東方式的狡猾,狡兔三窟都不足以形容其謹慎和縝密,什麼旁門左道、反向思考都考慮到了,資源出貨口根本就不是地網種田體系的生產關鍵點或物資屯基點,相反,是陷阱密集點。
於是雙頭怪殺入地網後,就遭遇了黑暗迷鎖。
米蘭諾僅僅是靠些一驚一乍的小動作,引得雙頭怪片刻愣神驚詫,黑暗迷鎖就能立刻將之與其他雙頭隔離開來。
雙頭怪雖然智商不低,但面對這種情況,第一時間的反應也沒有比常人高明到哪裏去,認為是類似鏡面萬花筒類的障眼法,只要打破障壁,就會發現同伴就在不遠處。
實際上作為陷阱區,這裏的格局更像是魔方式的『異次元殺陣』,以小區域為單位,能夠整體更換位置。一旦被隔離,就意味着小區域封閉確立,立刻去換了位置。
雙頭怪也不是沒有想明白的,但沒能第一時間想明白,就基本等於輸。被孤立後,米蘭諾安排的各類套餐就不間斷的奉上。
往往是一開始讓雙頭怪覺得對方的伎倆幼稚可笑、戰鬥單位的戰力更是不值一提,應對起來輕鬆的很。
可沉迷於揮手滅敵的快感,本身就是米蘭諾希望看到的,畢竟第一秩序量產低端戰力的速度是超乎許多人想像的。
而米蘭諾掌握的大數據又表明,大多數邪神、主宰之流,都喜歡為自己的打手編輯『嗜血』天賦。
說白了就是不會厭殺,相反,會因屠戮產生興奮感、愉悅感、豪情什麼的。也就是『男兒當殺人』那套吹比思路。
所以迎合這種思路而設計的『讓你殺的爽到飛起』版本溫水煮青蛙戰術,也就有了。
作為ai,米蘭諾的耐心比趙文睿強千倍、萬倍,百萬集的裹腳布家庭劇都能一直樂淘淘的從頭看到尾,還能對重複的套路能寫下不同理解角度的大長篇觀影報告的那種。
所以遭遇米蘭諾的雙頭怪,說是重拳打棉花都不太合適,重拳打空氣還差不多。
米蘭諾甚至沒把雙頭怪看做需要儘快滅殺才能安心的敵人,而是當做一台超一流的粉碎機。
通過地網,米蘭諾將這些雙頭怪送到開拓最前沿,在這些地方,黑暗法則與亞弗的神域綜合法則體系激烈的抗衡着,誰能勝出並保證穩定性,誰就能主宰那塊區域的萬物運轉。
趙文睿之前一直注意隱匿,然後突然發力,利用神域之城的下水道體系,構建的了黑暗地網,令亞弗措手不及。
但那只是一時不是一直,亞弗反應過來後,法則級的對抗就沒停過,並且愈演愈烈。
米蘭諾現在將雙頭怪當牙輪鑽頭用,黑暗法則以口袋陣的方式吸納神域法則,然後封口,磨滅陷進來的神域法則之力。
戰術原理就是這般,具體操作則是將神域法則具象化,以及一定程度的扭曲化。
等運轉到雙頭怪名下,表現為雜兵人海戰術中夾雜非常有威脅力的強大戰力。
雙頭怪為此還嘲笑對手的優質,心說:「以為靠些不入流的雜魚,就能讓我麻痹大意?也太小瞧強者的專業心態了。並且偽裝也很不入流,早被我看破了,還想陰我,吔屎啦你!」
這種對看穿對手伎倆的暗中得意只是開始,漸漸就隨着重複重複再重複的遭遇這種套路而變成了懷疑人生了。
「幻覺,這一切都是幻覺!」
不,雙頭怪沒法嚎出這句台詞,那些強敵,是真實不虛的。
只能說,殺不盡的仇人頭。
從成為砂輪的那一刻起,便是金剛石材質的,也終有磨完的那一天……
亞弗也一度將雙頭怪的石沉大海和法則對抗上敵方的突然增大力度聯繫到了一起。
不過祂並沒有考慮到『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種可能。或者說,祂不願意相信對手能這麼高明。
祂願意相信的是『力的反彈』,雙頭怪的突襲是一種壓力的加強,那麼敵人的反彈之力也勢必會加強。
但這種反彈是以損耗加劇為代價的。其中最為常見的是爆發式損耗。
細水長流式不足以扛,那麼就爆發式應對。
爆發的典型體現往往是控制力差,所以就會外溢,看着聲光效果犀利,實則大部分都是浪費。
浪費好啊!對手的底蘊本就不及祂,且是差很多,這一浪費,能當幾秒真男人呢?
趙文睿並不在乎這場對決他能有多長時間的高光時刻,畢竟連觀眾都沒有。
沒觀眾,搔首弄姿也沒意思。那就不如撈點乾貨實在。
可如果為了發財把自己賣個乾淨,也非他所願,而且感覺虧了,畢竟混到他這份兒上,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那般作踐自個兒,做人的時候都講究個有所不為,成了神反倒一股腦的信息大放送,讓別神恣意解析品評,這是越混越回去了吧?
因此他對一百多次拒絕跟亞莎合作這件事格外的在意。
他不覺得自己是個見利忘命的性子。
更何況一早就清楚自身掌握的核心信息被奪的危害。
為什麼仍舊選擇單打獨鬥,而將自己逼上絕路呢?
時間來在第四日夜。
他是於首日傍晚來到神域之城的,到現在才看看過了百小時。米蘭諾到來的時間更短,也就三十個小時左右。
但由於身具偉力,即便有對手阻撓,發展仍舊很快,人馬、設施、物資、能源,對局勢的把控,都達到了一個令人側目的高度。
尤其是亞莎支付的定金,令他的團隊勢力得以迅速發力之後,極大的減輕了壓力,成果卻更為顯著。
比如此時此刻,他前往教堂,已然有了車駕代步,並且有十幾名馬仔隨行伺候。
他也無需再用秘密調查員這個角色,而是換成了宗教管理局幹事的身份,這個身份顯然更適合針對教堂的調查。
車駕在感恩大街的尾端停下,隨從之一從馬車後邊的行李架上下來,繞到馬車側面,為他打開車門。
他從車廂里鑽出來,舒展了身體,看了看周遭的景致,嘴角微微一翹,隨即戴好了禮帽。
這裏的環境面貌不比他處的模糊或多變,而是很確定,就是凱文·金那個時代的城市街道。
需要點燈人點亮的魔晶路燈,有着簡約而不失雅致的鐵藝造型,燈頭是四棱桶裝的,清冷色調的光源,並不是特別亮。
在濃霧的陪襯下,令被光照到的地方一派青灰色澤,盡顯森然。
周遭的建築也隱在濃霧中,影綽綽的只剩輪廓,只有腳下濕漉漉的石磚路是清晰真實的,沒有人跡,只有偶爾的犬吠聲傳來,空闊靜謐,寒意沁心。
當然有着前呼後擁的他,並不顯孤寂,也就沒有了那種夜深人靜孤身行在冬霧道路上才比較容易營造出的不祥和驚悚氛圍。
目標是座中等規模的社區教堂。
它並非是佩昂市最大最壯觀的,而是最古老最有意義的。
像許多世界一樣,亞山世界的人類文明也演繹了人進荒退的故事。
在佩昂市還只是個小鎮的時候,由於人氣不旺,因此有許多怪談軼事和野獸傷人摻和在一塊兒,伴隨着生活在這裏的人們。
光明教會的入住,為什麼帶來了心理上的慰藉,也讓人們心靈有所依託,異怪大幅度的減少了。
但還是發生了幾樁可怕的事,一度險些令佩昂滅亡,但人們最終在光明的引導下挺過來了。
這些故事,都與這間教堂有着關聯,所以有些人稱這間教堂為佩昂人信念的象徵,靈魂的棲所。
作為有超凡之力顯聖的所在,光明教會的教堂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超凡表現。
像這間感恩街教堂,特色之一就是不滅之光。
這光來自鐘樓尖頂上天使所託的那枚珠子。
只要人的視線經過那裏,就必定會被這顆珠子所吸引。
白晝它像是在吸光,周遭有黯淡的區域襯托,因而特別。
夜晚則在放光,亮度也不比魔晶路燈強多少。
但它的光輝是不可阻擋的,像這濃霧,便被光弧逼退了,凡被其光輝籠罩之地,沒有霧氣。
只這一點,就顯得很玄奧。
不過趙文睿很確定,這裏的重要物件,既不是這珠子,也不是鐘樓里的銅鐘,而是教堂的門。
這扇雙開的,比尋常的院門規格略大一些的厚重木門,給人的第一印象更像是一件金絲楠木的浮雕藝術品。
這木料的紋理細膩緊密,木紋如一根根金線排列,色澤金亮,同時又線條流暢自然,且有着經常摩挲擦拭的的老物件包漿特徵。
這樣的一種物質,光是其材料本身,就已經有極高的藝術價值和觀賞價值,再輔以大師級的浮雕工藝,更是了不得。
它描述的是一副眾天使拱日的畫面,繁複精緻、細節完美,讓人很容易就忽略了它是一扇能夠打開的門,而當做是壁雕畫。
這同時也顯出了此門的製作工藝和設計上的不俗,嚴絲合縫,讓人幾乎看不到縫隙,並且歷經歲月洗禮,無數次的開合,而沒有一點變形。
不過相比於這些超凡技藝施展及維護就能解決的所謂難點,他跟更關心的中央的太陽所代表的寓意。
在他看來,那可是什麼太陽,而是銜尾蛇,代表萬物歸一。
萬物歸一後重回混沌,這就跟厄加斯比較搭了。
當趙文睿帶着人進入鐘樓珠光的照射範圍之內時,他的馬仔被法則之力逼出了超凡力量。
聖潔的光流涌,呼吸之間,便令深灰的大衣變成了淺灰色,並且表面出現了光明之焰。
光明之黑暗中孕育迸發,趙文睿對光明法則的掌控度也還可以,起碼已經超出了基礎的範疇。
這次知道造訪的是光明教堂,特意為馬仔們安排了新的力量體系。
可即便是這樣,他所掌控的光明法則,與厄加斯的光明法則仍舊有着不小的區別。
厄加斯的光明之力明顯更暴烈、銳利。
而他的光明法則,則相對中正,柔和,穩定,正向。
雙方光之法則甫一接觸,就展開了一輪爭鋒,鐘樓上的那顆光珠忽然間大放光明。
趙文睿的馬仔們的身上的光焰,就是被這刺亮的光明豪芒給逼出來的。
隨即,教堂的大門轟然打開,穿着乳白教袍,但使用了大量金線裝飾的教堂神父們,涌動而出,手持教派聖徽和法器,神色肅穆,劍拔弩張,瞬間就營造出了斬妖除魔驅魔人的面貌和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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