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人痴纏着進入宅邸的過程中,趙文睿清晰的感覺到銀色的時空之力在閃耀。
他知道自己正在被拉入某個時空軌跡深處。
但他並不慌亂。
即便不以高維視角獲取可用信息,他也有的是手段,畢竟他有舊日支配者傳承背書,在有條件的前提下,已然是能夠冒充全知全能的神的存在。
「親愛的,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從持續的熱吻中逃出了嘴巴後,趙文睿便說了這樣一句話,成功轉移了對方注意力。
然後,女人便陷入了發呆狀態。
她中了催眠術,這術因為是大越階施展而威力足夠,卻又因本身的低端而不容易引起『觸發』效果。
所謂的『觸發』,自然是指這裏的每個人、甚至每件事物,都是信息的富集濃縮,就仿佛是多重人格般,有着無數個面,任何超過信息上限的外部刺激,都有可能激活某個面、或某幾個面。
而催眠術的原理,具有『順勢』特質,自身的信息量相較有限,算是巧妙的規避了『觸發』風險。
趙文睿整理衣衫、梳攏頭髮,之後才好整以暇的在手中孕育出一團光,然後輕輕在女人額頭上一摁。
作為一名神級大佬,他現在施展10級以下的法術,全部都是瞬發、默發,並且如果想,可以自帶越階、強效等特質。
他甚至可以臨時拆分和組合術法,使得一個臨時新創的複合法術擁有多種效果。
另外,他還掌握着許許多多未曾廣泛流傳、又或有着某些特殊限制的秘術,也不單是舊日支配者一系的。
畢竟舊日支配者以信息為資糧,其中那就不乏有趣而又獨特的技藝信息。
當孕育自他手中的光團像肥皂泡般貼在女人額頭上後,他打個響指,女人便解除了痴呆狀態,重新有了生者氣息。
但並沒有徹底恢復,而是像在夢遊般眼神是放空的。
不久之後,女人開始眨眼,並且越來越快。與此同時,額頭上貼着的光團則越來越明亮。
大約四分多鐘,隨着『啵』的一聲輕響,光團炸裂,女人像是斷了電的機械姬,頭一耷,再次失去了生者氣息。
而趙文睿則適時的輕輕一撈,手中多了一些輕薄的『玻璃碎片』,這些就是從女人大腦中析出的記憶碎片,其信息儲量大約相當於2015年地球互聯網信息總量的1.5倍,不可謂不豐富,但考慮到眼前這個女人是數千年間數萬人人生的信息總和,倒也不覺得有多驚異。
花了一分多鐘檢索,期間,記憶碎片在他手中逐漸融化成發光的液態,順着指縫淋漓而下,隨即又化作星芒光斑流散消失。
呼一口氣,他抬手一攝,無形之力深入地下千米,籠罩百米半徑區域。
隨即,在重壓和摺疊空間的作用下,化作一顆拳頭大的珠子,而後閃爍出現在他手中。
接下來便是『邪煉』手段。
以法則為約束邊際,以高溫高壓為第一輪方案,對物質進行提純和廢渣析出。
第二輪方案是核聚變。同樣是法則為約束邊際,結合空間摺疊構建微型反應爐,整體而言宛如蜂巢般的複數反應爐體系同時發生着聚變反應。
第三輪方案是模擬超新星爆發的坍縮效果。
並非每個太陽的結局都是超新星爆發,像人類所在的太陽系的太陽,便不具備超新星的條件。
但在扭曲法則的前提下,這些條件是可以一一滿足的。
而後,黃金誕生了。
點石成金術,他施展的這個算是比較有逼格的,哪怕晶壁系法則不支持,他自己都能通過界中界,將之實現。
而從外在看,無非是他手中多了個土球,然後眨眼間變成了金子。
黃金有了,打造一條金鍊子自然是根本沒難度,其款式,只要他能想出來,那麼就能塑造成。
然後解除女人的狀態,不過已經不是在玄關,而是在獨立住宅的二樓臥室。
「我的小松鼠,喜歡這件禮物嗎?」他用左手將帶有松鼠造型墜飾的金鍊子,遞到女人面前。
毫無疑問,這是通過分析女人的記憶,節選了其中一段,然後進行斷章取義式的還原演繹。
為了應對這個奇特城市的『時間濃縮』特質,他進行了拍電影式的處理。一幕一幕,甚至一個鏡頭一個鏡頭。錯了不怕,只要拿到關鍵信息,完成演繹,就能重新回到他想要的軌跡上。
如此一來,雖然在他自己的認知中,整個經歷是碎片式的,甚至堪稱支離破碎,但經過類剪輯處理,卻能化作一部主線清晰的詭異電影。
果然,有了關鍵道具和對的信息,女人不再是那個盼回丈夫的望夫女,而成了高階秘密調查員的秘密情人。
這位高階秘密調查員是個處處留情的人渣,類似於詹姆斯·邦德。
正因為如此,在宅邸門口,他由於打開方式不對,沒有將關鍵特徵體現出來,於是就『躥戲』了。
而現在,他又通過拍電影的方式,將之揪扯了回來。
接下來自然是討得了情人歡心之後的激烈肉搏戰。
不過獲得足夠的情報後,也就無需他凡事親力親為了。
之前主要擔心女人的『多重人格』中,隱含着某個帶有事件關鍵屬性的超凡人格。
比如說引發半城超凡瘟疫的魔女人格,一旦不小心觸發,就極有可能會被立刻拉入相關時軌,並且極具深度,不但各類相關問題紛杳而至,想要脫離時軌代價也很大,需要動用神秘元素,並且有可能驚動幕後boss。
現在就無需為此擔心了,女人跟幻影恩愛纏綿,他則將『影音效果』屏蔽,坐在窗旁望着外面的夜景想自己的事。
如果將這次回歸視作一個由主神發佈的任務,那麼艦島世界無疑是他有史以來遭遇的最複雜、最詭異、最具難度的副本。
換另一個角度理解,有句俗語叫做『是非只因多開口,煩惱只為強出頭。』
以他和資深輪迴者馬斯卡做比較。
馬斯卡雖然逼格不如他,但就進入艦島世界的物質狀態和受法則約束狀態而言,其實差距並不大。
他是各項指數皆頂到了天花板,並且利用一些巧妙的辦法和法則漏洞,在某些層面達成了超限目的。
但從施放影響的角度分析,他並沒有高於馬斯卡太多。
當然,這裏指一般情況下,而不一般、又或者說特殊情況,意味着過把癮就滾蛋,將天捅個窟窿,然後被天地法則針對排擠或放逐,在這種前提下,他比馬斯卡強很多。
畢竟他的底蘊更強,巧妙迂迴所達成的超限效果,也是有其實用價值的。
簡單理解,就是論普攻大家半斤八兩,論爆發他甩馬斯卡數條街。
馬斯卡現在還在幽靈艦島上玩陣地戰兼種田,這裏邊固然有一系列客觀因素。但他同樣,也得為『淪落』到這一步掰扯、掰扯客觀因素了。
為什麼一次性『潛』的這麼深?
如果說艦島世界的秘密,就相當於深海。
馬斯卡還在水面撲騰,他卻已經深入比藍海平均深度還深的海溝,這裏邊沒有他自己的責任嗎?
顯然是有的。
因為他直指本質,因為他想撈個大的,因為他覺得他能。
這就是強出頭,這就是『身懷利刃,殺心自起』,這裏邊就有傲慢的成分。
因此,艦島世界的表世界還沒探出個所以然,他就已經瞄準了里世界。
里世界那般兇險,也沒能迫使他穩步推進,而是進入能在里世界開闢出界中界的光芒之城的區域探索。
光芒之城遭遇同階存在,有機會罷手,他卻選擇了一懟到底,徹底分出勝負。結果被時空放逐。
時空放逐被他仗着高逼格技術化險為利,卻沒有折返,而是繼續追查、探索。
線索似乎是找到了,結果卻再度深入,進入了這個特殊的時空。
一環一環又一環,每一環都沒有搞定就深入下一環,現在貌似是真的觸底了,危險和詭異度卻要高的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這裏是以大量的神秘要素、以極度扭曲的時間和空間法則為根基,構築的特殊世界,這個世界就仿佛是某長眠神靈的一個夢。神靈若夢醒,這裏將不復存在。
所以一旦這個本就危如累卵的世界崩潰,他若在其中,是沒有可能倖免的。
論神秘要素的擁有量,他遠不及這個世界,這意味着他很難在大崩潰的背景下逃脫或留存。
他掌握的信息,估計會有過半隨着崩潰一齊湮滅。只有那些獨一無二的,無法被這個世界識別、以及其幕後boss知曉的,才會留存,然後化作信息要素,等待着變化出現。
比如說在億兆年之後,成為某個宇宙卵的孕育信息變量什麼的。
而他的人格,將在大崩潰中,被億萬法則之力,從結構上撕裂,從而形成類似抹除的效果。
他的本尊不在這裏,不算是徹底死亡,但他回歸後所遭遇的這一切,或者說沒能個本尊共享的所有信息,都將隨着他的殞落丟失。
由於涉及了部分獨一無二的舊日支配者所擁有的信息。一旦在某個未來,大崩潰後的留存信息真的成為某個宇宙卵的變量信息。
那麼這個宇宙,將成為本尊的羈絆。從某種角度講,就像是氪星石跟超人的關係一般,因為這個新生宇宙的存在,那部分舊支信息,不再獨一無二。
也就是說,這個新生宇宙的法則體系,能識別他掌握的信息,所以他就不能以之為特權倚仗了,
在這個宇宙,他有徹底死亡的可能。當然也可以反過來,不是這個宇宙吞噬他,而是他吞噬這個宇宙,重新收回獨屬信息。
說白了,一旦他在這個特殊世界殞落,不但回歸將以一種格外慘澹的結局落下帷幕(包括米蘭諾獲得軀殼在內的一系列前期操作並不會白費),還會給本尊留下一個巨大的遺禍。
不過細究,遺禍本就不少。
畢竟舊日三柱神之一的莎布尼古拉斯還活着,並且子孫繁茂。
如果說高高在上的舊日支配者們有什麼長期訴求,『獨一無二』算是一個。
為什麼要獨一無二?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真正保證自我的存在性。
那麼如何獨一無二?
就是擁有唯獨自己有的源信息。
靈魂中最珍貴的部分,是靈性。
而靈性是信息碰撞產生的火花。可以理解為超凡形式的化學反應。
反過來說,自我意識,只有建立在獨屬的源信息上,才是真的唯一和無漏。
這是大道之上的攀升之路。
畢竟大道,也不過是信息的聚合。而一般的超凡者、乃至神所指的大道,其實是指泛用性較高、流傳較廣的那部分法則信息。
從這個角度講,排什麼高階法則、普通法則,其實沒什麼意思。獨一無二、除自己之外其他任何存在都沒有,才有意思。
這也就意味着,長生久視之上的永恆不朽,是需要獨佔某法則的。
比如說黑暗,除非我賜予,否則諸天萬界沒有『黑暗』這個概念;除非我允許,否則諸天萬界沒有任何存在能自行創造出跟黑暗有關的法門和物件。這就算將黑暗盡握手中了。
我囊括全部,而全部不等於我。手握全部黑暗源信息,超越其上。
按照這個說法,他作為莎布尼古拉斯的一個分支終端,第一滅殺目標就是莎布尼古拉斯。
因為他掌握的所謂獨屬信息,是源自莎布尼古拉斯。
甚至有相當一部分是所有舊日支配者都擁有的通用信息(這也是為什麼一提舊日支配者,總能關聯到觸手,觸手是法則的具象,算是共有法則中的一項,用流行話說,就內味)。
如果他的目標真的是永恆不朽,那麼幹掉莎布尼古拉斯,乃至莎布的其他子嗣,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幹掉阿撒托斯。
因為包括莎布尼古拉斯在內的三柱神,也不過是由阿撒托斯而來。所以舊支一系的任何存在,要談真正的獨一無二,就一定繞不過阿撒托斯。
用仙道的說法,此道是我開創,你走此道,就永遠受我約束,除非取而代之。又或別出機杼。
所謂的別出機杼,就是先走別人的路,等翅膀硬了,自己開路。比如也學阿撒托斯吞宇宙,萬一有哪個宇宙中含有獨有源信息,那就賺了,算是真正有了立身之本。
總而言之,正是因為都想要永恆不朽,想要獨一無二,想要『自我』長存,舊日支配者內部才會紛爭不斷,而不是個和睦大家庭。
視角回歸到趙文睿身上,作為一名舊支邪神,他自然也清楚奮鬥目標是啥。
但除了邪神性情,他還有人性的部分,包括賭徒式的僥倖心理。
若是幹掉某個連克蘇魯一系都垂涎的不知名舊日支配者,是不是有可能獲得獨屬源信息呢?
這樣的臆想,恰恰也是冒險的動力。
尤其是還有競爭者,誰知道克蘇魯一系已經為了吞噬那不知名舊日支配者運作了多久?作為後來者,不莽點怎麼追上進度?手快有手慢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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