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蠢貨!」黑暗中,惡魔摩瑪低聲咆哮。
通過神器惡魔之眼,它全程觀看了獸人引導驚懼怪進攻第一秩序能量壁壘的作戰過程。
與其說它是的對獸人、以及驚懼怪的表現不滿意,不如說是面對第一秩序戰鬥單位個體強大、技術先進、後勤給力的戰團,感到異常棘手而產生的無能狂怒。
摩瑪是著名的大魔薩卡布蘭德的一名麾下。
被放逐者薩卡布蘭德,邪神恐虐麾下大魔中,頗具傳奇色彩的一位。
其最傳奇的行徑,莫過於在奸奇的攛掇下,劈了恐虐一斧子。
儘管這一斧子,只是在恐虐的盔甲上,辟出一條微不足道的小裂口,卻仍舊夠其吹一輩子的了。
薩卡布蘭德『被放逐者』的稱謂也由此而來。
它在砍了這一斧子後,被恐虐一把撈住,然後拖到黃銅城堡(恐虐老巢)的頂端,然後將它丟了出去。這便是放逐的開始。
據說薩卡布蘭德在墜落的時候穿過了整個亞空間,花了整整八個日夜,才落在了一個峽谷中,並且摔斷了翅膀。
這種聽起來很像本源世界晨星路西法被打入地獄過程的傳說,凱恩是從來不信的。
他認為這都不過為了增加傳說度而刻意炮製的宣傳故事。為此,連基本常識都不理會了。
還穿過而來整個亞空間,墜落了八天,當亞空間是九層天,而黃銅城堡是其上的天堂麼?
不過卡薩布蘭德確實不是一般人兒,這點凱恩倒是承認。
作為恐虐麾下的大魔之一,卡薩布蘭德代表着狂怒這一概念。
狂是一種情緒,怒也是,兩者結合,那種狀態非常奇妙,近乎盲目,基本不涉及忠誠又或邏輯。
這也是為什麼卡薩布蘭德連自己的老大,或者說爸爸都砍的主要原因。
恐虐也知道這一點,因此才饒了卡薩布蘭德一命。
有意思的是,被流放之後,卡薩布蘭德反而比過去能更好的服侍恐虐了,它以血神的名義,一次次製造血海汪洋。
摩瑪是卡薩布蘭德的兒子,代表着卡薩布蘭德所剩不多的理智。
因此,它跟它的其他兄弟們不太一樣,它更傾向於通過謀劃,來達成目的。
搞加索一系的獸人,就是通過它的謀劃和操作,成了現在這般樣子的。驚懼怪,也是它指引獸人們找到,並暗中出手,幫忙引上搞事號的。
而這些,殘酷者奧森並不知曉。
摩瑪是搞加索獻祭毛迪生和德米吹,強化搞事號時,被祭品強大的靈魂波動吸引,偷偷上船的。
最初,它只是打算將搞加索一系的獸人作為獻禮,獻給卡薩布蘭德。
畢竟獸人是戰爭生物,若非降服不易,它們絕對會取代人類,成為恐虐系惡魔們招受炮灰兵的首選種族。
摩瑪一直覺得這個項目很有搞頭,只不過想要搞成很有難度,這次當它在亞空間發現搞加索一系獸人後,便覺得是天賜良機。
於是以『復仇』為切入點,一步步引獸人們入瓮。
過程中雖然出現了這樣那樣的問題,但終究還是被它一一解決。項目不斷推進,獸人們的黑化墮落也有目共睹,終於到了差最後一大步的程度。
既然是復仇,必然得是讓為了該理念不計代價的獸人們出了這口心中惡氣,然後趁完成復仇後的迷惘,完成最後的心靈侵蝕,使之徹底歸於混沌。
為此,摩瑪特意拿出了自己的『珍藏』,引導搞加索獸人在某個亞空間廢墟中找到了驚懼怪。就是因為它除了感受到搞加索獸人們對仇敵強烈的恨意,還感受到了恐懼和無可奈何的情緒。
摩瑪意識到,搞加索獸人想要報復的目標非常強大,是那種差一點就徹底將一支正處於巔峰狀態的獸人群體、打服氣到連復仇的勇氣都生不出的存在。
於是它投資了驚懼怪這張稀有牌,為的就是給項目加道保險。
然而,當搞加索獸人與它們的復仇對象真正發生交鋒時,摩瑪才反向,它所有搞的這一切,都顯得不值一提。
如果有頭髮,摩瑪怕是此刻已經將自己的頭髮都薅光了。以此來讓刺激自己過熱到不能思考的頭腦,重新冷靜下來。
「這是什麼樣的敵人啊!實體宇宙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戰團?又偏偏被這些獸人惹到了,這看起來很值得投資的項目,根本就是個黑坑!」
如果可以重來,摩瑪發誓它會遠遠的躲開,碰都不去碰搞加索獸人這坨臭狗屎,以免沾上霉運。
可現在,它是騎虎難下。
不光是砸了很多『錢』,牛都吹出去了,說是要在特別的日子裏,給親爸爸薩卡布蘭德一份特殊的獻禮,這眼看着就要到日子,項目卻是要糊,它哪還有時間和財力去找替代品?
就在摩瑪一籌莫展的時候,驚懼怪們,已經殺的獸人們嗷嗷直叫了。
驚懼怪是屬於那種,越是飢餓,越是格外有戰鬥力的物種。
神孽般的不死不滅特性,是恩賜,也是詛咒。
它們的確不會死,碾成會也能像鳳凰涅槃般重生,卻也因此有着常人難以想像的無盡饑渴。
如果饑渴是一種負向的等級,快要餓死的人的饑渴感覺是-3,那麼驚懼怪能夠體會到的饑渴等級至少是-100。
再向下,不是體會不到了,而是已經徹底失智,吞噬周遭一切。
其實,差不多到了-70以上,驚懼獸就會連同類都吃,以抑制饑渴。
反之,當飽食度相對高時,又會因承受不了大量吞噬靈魂的代價而分裂。
所以它們始終處於飢餓狀態,對其而言,最舒適的、就是距離分裂還有那麼一小段距離,不是很餓,從而可以相對從容的挑挑食的狀態。
理論上講,驚懼怪也是有真正的舒適狀態的,那就是從精煉食物入手,用類似神靈的信仰轉化神力的機制,製造副作用低的魂力,餵食驚懼怪。
對驚懼怪而言,這就是個類似由狼變狗的過程。
狗是雜食的,饅頭米飯什麼的儘管不是其所愛,但也能混肚飽過日子。
驚懼怪也是這樣,可以慢慢的調整,等將饑渴問題基本解決,理性就能一點點的回歸,便有機會從神孽的深坑中爬出來,回歸到原始神靈的序列。
可惜這裏是戰錘40k宇宙,不是神靈體系昌盛的dnd宇宙。
dnd宇宙的神孽一般都是神造的孽,而在這個宇宙,神孽跟神靈一樣,都是天生地養。
混的好的,保持神靈的體面,比如星神,大部分知曉其存在的,是願意承認其神靈的格位的,儘管其對普通生靈而言,有殘暴、喜怒無常等特性。
混的不好的,就是驚懼怪這般。早先的時候沒能遇到類似懼亡者(太空死靈前身)那樣、自貼當神仆的種族,沒人養着、慣着,自己又不懂得張弛有度的道理,一味的放縱,結果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用凱恩在看完米蘭達的相關分析後、不無感慨的話說:「凡人一說起來就是長生久視,但代價呢?器量不足,卻一直活着,就可能是現在的驚懼怪。」
凱恩看似是在說驚懼怪,其實也是說他自己的一種結局。
當他的人生走到盡頭,了無遺憾而人性盡去,或者說完全泯滅,道性主宰意志後,就有可能像天道般無情而只剩理性,也有可能像驚懼怪這般,徹底沉淪。
這就好比真正的瘋子不知道自己是瘋子,但在每瘋之前,大約沒誰會樂意看到自己有朝一日是那麼個結局一樣。
說起來,這也是跨越了生死輪迴者,才有資格去煩惱的問題,同時,也是跨越生死輪迴的代價,或者說一種詛咒。
凱恩沒有再去深入的考慮這類哲學向的問題,以免將自己又一次的繞進去。
他曾有一段時間,試圖一探究竟,想的很多、也很深。
但後來,也就是當他明白自己神生或無限、但人生卻有涯的時候,便漸漸不再費那個牛勁去硬是以人性考慮神性了。
都說幹什麼就專什麼,過的是人生,就考慮人事,別想那些過於遙遠的有的、沒的,眼前事還沒做到盡善盡美,扯那些虛無縹緲的烏托邦高大上,是假大空式的虛榮。
多麼簡單的道理,卻要幾萬年的兜兜轉轉才算真正領悟。凱恩並不覺得是自己笨。而是各種類型的人都有自己的遲鈍點,像他這種曾經分秒必爭奮發爬高的人,就對這類問題的感悟很遲鈍,因為這類問題曾被他這樣的人,一廂情願的用一個很美好的概念包裝了起來,理想,乃至夢想!
我有一個夢想!
而現在,他甚至想髒話吐槽這個概念:媽惹法克的亂灌雞湯,害人匪淺。
從取得的成就來看,他這麼做,似乎有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嫌疑。
畢竟沒有夢想支撐,他走不到如今這一步。
可人總是對已經擁有的東西不太敏感,比如說呼吸,又比如說已經習慣了的基本不停電和總是有網絡可用……
凱恩也一樣,一想起這方面的事,率先湧進思維的記憶,基本都是那些影響格外深刻的負面記憶,各種的傷痛,將人整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兩難抉擇,而相應的收穫,卻是很大程度的淡化了。
凱恩的敵人不會淡化這些,相反,艷羨的很。
就像殘酷者奧森,目睹了第一秩序戰團與驚懼怪之間上演的最新半場劇情後,除了髒話,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這麼牛比拉風的,為什麼不是我?
奧森這樣的存在,自以為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了,邪神花園也不過就那樣,現在卻忍不住拈酸吃醋了。
原因就在於,凱恩擁有的,更準確的說是第一秩序目前展現出來的,恰恰就是奧森夢寐以求的。
畢竟奧森也曾經是個人來着,在類似於本源世界的人文環境中長大,目睹了科技對生產力的推進,以及給人們帶來的種種好處,包括他自己的星際戰士19道改造手術,都歸於科技的高大上。從內心深處講,他還是很認可這個技術體系的。
科技是理想,超凡技術就是夢想。坐擁理想,懷揣夢想,大丈夫當如是!
活了近萬年,奧森今天終於找到自己的心中美夢的現實版了,結果卻是敵人,而且是自己搞不定、多半會與其相關的知識擦肩而過的強大敵人。心中的那股子酸爽就別提了。
這比自己在現實中見到了夢中女神,結果卻只能將這一發現用於給某個高帥富拉皮-條,還要讓人難過。畢竟紅顏易老,夢想卻是一輩子的事。
酸歸酸,奧森心中的想法此時,卻是愈發的堅定了。
驚懼怪這種特殊生物,他恰是打過交道的。那時他還是光榮的阿斯塔特修士,在某次執行任務時,無意闖入了某消亡種族的地宮,那裏是個封印之地,可惜他們是經歷了事件之後,才想明白,當時只覺得這趟運氣不賴,不但發現了大量稀有金屬,還發現了較為完整的文明造物,這些能在機械神教那裏賣個好價,給戰團添置些趁手裝備。
結果在地宮深處,他們遇到了一頭驚懼怪,像是座小土山,佔地百多平米,頂高十多米那種。
大個頭的怪獸阿斯塔特修士們可是見的多了去了,甚至預備役阿斯塔特修士篩選時,就有過類似獨自狩獵一頭猛獁象的關隘。
而眼前這頭,相較於猛獁象,不過是更醜陋,更扭曲一些而已。
很快他們就明白了,他們的認為的『而已』,錯的有多厲害!
也是那次事件,給奧森製造了巨大的心理陰影,讓他意識到了科技的局限性,科技再牛皮,面對不講道理的超凡,都顯得不值一提,所有的定理公式,悉數推翻,讓你懷疑人生,這就是超凡。
也正是這樣的認知,讓奧森開始思考自己、乃至阿斯塔特修士這個職業,到底是在幹着一件怎樣的工作。
越是思考,越是質疑,越是為自己出生入死的付出感到不值,最後就是背叛。
因此,當驚懼怪在戰場上出現時,奧森在一段時間裏也是頗感酸爽,是那種又愛又恨,又喜又怕的酸爽。
「感受一下我曾經品嘗過的恐懼吧!」他的心中有個聲音幸災樂禍的大聲這般喊。
「這是什麼鬼?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這是事件大失控啊!崩成這樣,我還怎麼做生意?」還有個聲音發出這般驚怒的控訴。
而這一切,都隨着第一秩序的從容退走,集群衝鋒毛都沒撈着,反被抽腫臉的驚懼怪只能拿獸人泄憤,變得不值一提。
什麼叫逼格。這就是了。
之前第一秩序戰團的厲害,還不夠立體。
但現在立體了。
你心中近乎不可戰勝夢魘,在人家來說,不過是個能從容處理的小怪,這麼一比,差距感立刻就清晰了,這就是立體。
第一秩序戰團,真的是初見很厲害,越接觸越覺厲害,簡直就是心中完美戰團。
奧森現在是一丁點不服氣的心思都沒了。
「一定要賣,儘快脫手變現,但對方敢壓價,哪怕是神老子都要啐其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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