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漿里的溫度有多高,我可是親身體會過的。這裏是黑焰熔爐的正中心,爐中的溫度更是到了幾乎熔化一切的高度,怎麼可能有人會活下來,甚至還可以對我說話。
「你是誰?」
我立刻就明白過來,咱們這又遇到另外一個任務了,當下問道。
「你能聽到我說話?」
那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聽起來有些顫抖,就像是十分震驚,同時又非常激動。
「廢話,我當然能聽到你說話,不然問你幹什麼。」我沒好氣地吼了一聲,這丫的是白痴麼?說得那麼大聲,誰聽不到。
「你在跟誰說話?有人跟着我們?」腐朽傳說緊張地湊到我的身後,東張西望地到處看。可是四周只有熊熊的火光,哪裏能看到半個人影。
「你沒聽到?」我疑狐地推開腐朽傳說,剛才那個聲音那麼大,他怎麼可能沒有聽到。
「聽到什麼?我什麼也沒聽到,該不會是有鬼吧?你可別嚇我。」
腐朽傳說輕輕地縮了縮腦袋,好像還真的像是遇到鬼一樣。這小子,平時候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人家幾十人的隊伍都跳着腳想去報仇,怎麼一聽到有鬼就嚇成這個樣子。難不成這小子以前有被鬼嚇過的陰影?
「這裏是遊戲,鬼族佔了玩家的三分之一,鬼族的npc也不少,遇到鬼有什麼好奇怪的!」我甩開腐朽傳說又伸過來的雙手,哭笑不得地說道。卻又聽到了熔爐中傳來那個聲音。
「你……能聽到我說話……這麼說,你不是人……」
你媽才不是人呢!
我正想痛罵出聲,卻聽那聲音又接着補充了一句:「你也是鬼!」
呃……要這麼說地話,也沒錯。俺是鬼族。而且還是東方大陸難道一見的鬼道士。
這麼說起來,只有鬼族的玩家才能聽到那傢伙的聲音了?難怪腐朽傳說地反應是那麼奇怪,原來他真的聽不到那傢伙說的話。
這樣一來,我到是有些放心。不然的話,剛才那傢伙一句「你是鬼」,不是揭穿了俺是一個鬼道士嗎?
腐朽傳說本來就在懷疑我的身份,如果再讓他知道我是一個鬼道士,那就什麼都不用猜了。
「你想讓我怎麼樣?」我定了定神,接着問道。
既然這傢伙想讓別人聽到他的聲音,那就一定是有任務了。雖說俺的目的是最後的炎魔神殿。但是也不介意在路上順手接接任務。特別是像這種特殊的,不是每個玩家都能接到地任務。
「蒼天有眼啊,真的有人能聽到我說話。我被關在這裏已經有幾……幾……多少年來着?我都忘了現在已經過去多久了。你能聽到我說話,終於有人能聽到我說話了……
那聲音越說越激動,反反覆覆地說着同樣幾句話,到了後來,幾乎已經變成了狂吼。聽得我是無名火起。
「如果你只會說這幾句話的話,那我就走了。」我衝着熔爐中大聲說道:「我沒那麼多時間跟你在這裏磨蹭,你沒聽過一句話叫做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麼?!」
「別……別……」那聲音趕緊說道:「我只是太激動了,被關到這裏這麼長時間,總算是有人能聽到我說話。難道說……難道說有什麼機關被毀掉了?小子,快告訴我,是哪一座機關被毀掉了?」
我能聽到他說話,跟機關有沒有被毀掉有什麼關係?而且這傢伙居然管我叫「剛子」,聽起來讓我有點不爽。
不過,不爽歸不爽,黑焰熔爐中地任務我還是要做的。不然的話。以後也不知道能不能帶着其他兄弟來這裏鍛造。
「別的機關我不知道,只不過,就這兒附近的一座『磨坊』剛被我拆了。」我說道。
「磨坊?」那聲音頓了頓,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突然暴發出一連串大笑。
這時候,那聲音變得越來越清晰,也不像之前那樣淒悽慘慘地了。聽上去,像是一個年齡至少在五十級以上的老頭所發出的聲音。
「你居然說黑焰水車是……是磨坊?哈哈哈哈,不過話說回來了,它還真地跟磨坊有點像。不過小子,我告訴你,黑焰水車可不是用來磨麵粉的,你把它比作磨坊,我可是會生氣的哦。」
你生氣關我鳥事啊?老子雖然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是幹嘛用的,但也沒傻到真的認為它是用來磨麵粉的。磨坊,只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這老頭子還真把我當成個沒見過世面的傻子啊?
「既然你說它不是磨坊,那它到底是幹嘛用的?」一連翻了幾道白眼,我壓着肚子裏的火氣問道。
「唉……可惜了……可惜了啊……」那老頭子地聲音一連喊嘆了幾句,輕聲說道:「黑焰水車既然已毀,那麼這黑焰熔爐就再也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了。」
「你說那水車毀了,黑焰熔爐就不能再用了?」我驚訝地問道,把在我身旁的腐朽傳說給嚇了一大跳。
他一直看着我在跟熔爐中的某npc進行對話,知道我是接到了什麼特殊的任務。可是我突然來這麼一句,他也不能不感到吃驚。
「老兄,不會這麼慘吧?我還說等出去以後,帶着我那個學鍛造的朋友到這兒來走一趟,看能不能衝到神匠師呢。」腐朽傳說瞪大了雙眼看着我,很想從我身上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別吵,你以為我不想帶人來黑焰熔爐嗎?」我揮了揮手,側着耳朵聽着熔爐中那老頭子的聲音。
「黑焰水車的作用最大一部份就是提升黑焰熔爐的溫度,如果不是它已經毀了,熔爐的溫度已經下降,你跟你身旁的那個小伙子怎麼可能站在這裏還沒有被燒成灰?」
那聲音再次嘆了口氣,像是比我們更加可惜黑焰熔爐被毀。只是不知道這老傢伙跟這地方到底是什麼關係,又為什麼會出現在熔爐中的岩漿里。
莫非這傢伙就是黑焰熔爐?
就沖黑焰熔爐的名頭,至少也可以抵得過一件神器吧?神器會說話,在俺來說似乎已經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了。
不,不對。他剛才說我也是鬼,這麼說,他自己也是鬼了?
總不至於是死了之後的神器,也有鬼魂這種說法吧?
往黑焰水車廢墟的方向看了看,我慘慘地咽下一口唾沫。
「你要我怎麼幫你?」聽起來,這裏有個任務是可以肯定的了,只是我還不太明白應該如何去做。既然黑焰水車不毀,不將黑焰熔爐的溫度降低就沒有人能夠接近黑焰熔爐的話,那麼我將黑焰水車拆掉,應該是這個任務的必須前提之一。
呃……關掉好像也是一樣。
我心中有些忐忑。
「水車既然已毀,那我留在這裏也沒什麼意義了。小子,你可願意幫我從這裏出去?」
那老頭的聲音似乎已經從激動中平靜了下來,穩穩地對我說道。
「幫你……不是不可以。只是幫了你之後,對我來說會有什麼好處?」
我當然知道這個任務做完之後,好處肯定會不少。但是好奇心仍舊是讓我提前打聽了一句,算是為我做這種「低級」的任務提供一點動力吧。
「哼!還沒做事就想要好處!」那聲音有些不屑地說道:「就憑你現在的實力,能不能放我出去都還是問題,居然就好意思管我要好處!」
「不說就不說,我還沒興趣幫你這個忙呢!」我有些不滿地說道:「反正黑焰熔爐已經毀了,對我來說,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我放不放你出來又有什麼關係?」
「誰說黑焰熔爐已經毀了!」那聲音突然激動地說道:「我既然有辦法修建這座黑焰熔爐,自然就有辦法修建第二座。你既然對黑焰熔爐感興趣,那就更應該放我出去。」
黑焰熔爐是這傢伙修建的?!
一股狂喜從我的心底油然而生,這個npc的價值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腦海之中。
拐騙npc,俺也不是第一次做了,這一次也絕對不可能讓這傢伙跑掉。
強壓住心中的狂喜,我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對黑焰熔爐感興趣,只不過因為我有幾個學鍛造的朋友,我自己只是個裁縫,有沒有這東西對我來說意義不大。」
哼!要讓你知道我對這黑焰熔爐垂涎三尺,咱還有資格跟這傢伙談價錢麼?
「你……你是個裁縫?」
那聲音聽起來有些愕然,但還是死咬着不鬆口。
「就算你是個裁縫,我就不相信你對鍛造和機關一點興趣都沒有。」
「為什麼要有?」我冷笑着說道:「我一個職業是裁縫,另一個是制符。我一個道士,既不需要穿什麼盔甲,二不需要什麼神兵利器,學鍛造有什麼用?不浪費時間麼?」
「誰說沒用!你道士不需要法器嗎?你佈陣不需要機關?如果我可以傳授你技藝,讓你成為宗師級的機關師和鍛造師,你還會對熔爐不感興趣?」
「宗師?現在宗師已經不值錢了。」我繼續笑着說道:「除非,你有辦法讓我晉級成為鍛造與機關術的神匠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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