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這裏就是因為光明殿裏的聖水之池。」怪老頭接口說道:「但是這西方的聖水哪裏能跟東方大陸的潔淨水相提並論,它最多也只能暫時延緩我的死亡,但是正如你所見到的,效果實在是不怎麼樣。我的身體正在一天天腐爛,流動的血液也慢慢開始變質,我想再這樣下去,我也活不了多久。不過正是因為那聖水多少還有點作用,所以我才會一直留在這裏,希望能找出更好的辦法來解決現在的困境。」
「那這跟我那塊符石有什麼關係?它到底是什麼符石,你為什麼一直想要得到它。」我立即接口問道。
這次怪老頭明顯猶豫了,遲疑了片刻之後嘆氣說道:「你手裏的那塊符石是塊封印之石,根據上面所刻的咒語來看,所封住的應該是座具有靈氣的泉眼。我想如果是能找到那座泉眼,或許我就能延長自己的生命。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泉水效果比這裏的聖水還有用嗎?」我眼珠一轉立即問道。
我想應該是的。」怪老頭點點頭說道:「困為我感受到裏面獨特而神秘的東方氣息,似乎還有神龍的氣息。如果能解除封印,找到那泉水的話,估計我就有救了。」
那你所要雕刻的又是什麼樣的符石呢?」我跟着問道,我相信這怪老頭想要的絕對不是能夠封印泉水的符石,而是想要製作另外一種。
「是這個。」怪老頭從鬍子下面摸出來塊龜甲,上面畫着個奇怪的符號,只不過邊緣的部份已經破損,導致符號殘缺,上面的咒語應該也失去效果。「這是道水之靈符,用它可以找到有靈氣的水源。而且我知道,在這一片罪惡的土地上。幾乎所有靈水之源都遭到污染,要不就是被封印起來。如果是在以前,我或許還能衝破封印,但是現在的我,如果沒有開啟封印地鑰匙,只怕也是無能為力。」
哦,原來你這傢伙是在做尋找水源的指南針,而我手裏則是開啟大門的鑰匙。怪不得那麼想要呢。
我腦中又是靈光一閃,對他說道:「那好,我可以幫你雕刻水之靈符,但是這塊符石我不能交給你。如果你願意,可以跟我一塊兒去找,或者告訴我方法,讓我把水給你帶回來。還才,你得幫我翻譯這些機關圖紙。」我從包里拿出風子臨走時交給我的機關圖紙,啪地一聲丟到工作枱上。
「這……」那老頭猶豫了一下。說道:「翻譯機關圖紙到不是問題,只是符石……」
哼哼,我就知道,不給他點好處,他是不會乖乖地把水之靈符的樣版給我。照他說起來,悲傷之泉對他來說就等於救命的良藥,既然如此,那麼憤怒之泉理應有同樣的效果。我從背包里取出一瓶憤怒之泉,笑着說道:「你看這是什麼。」
「這……這是……」怪老頭立即是連脖子帶腦袋地伸了過來。身體還是留在原地,又想嚇唬我。幸好咱哥們心理素質好,我白了他一眼,將憤怒之泉塞回背包里,對那怪老頭說道:「這跟我那塊符石封印住地泉水是一樣的,如果你告訴我使用封印之石的方法。又能把水之靈符的圖樣給我,再幫我翻譯了那些圖紙的話,我可以考慮給你個幾瓶。」嘿嘿,咱那裏的憤怒之泉泉水,拿給小四洗澡都夠,何況是這區區幾瓶。
「那好。」怪老頭說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是幾瓶肯定不夠,你起碼先給我二十瓶。」
「不行。」我嘿嘿一笑說道:「你先把水之靈符的圖樣給我,我給你一瓶。然後你告訴我封印之石的使用方法,我再給你一瓶。以後你每翻譯出一張圖紙,我就給你一瓶,這樣交易公平合理吧?」哼,一次給你二十瓶,你當我傻子,萬一你只需要那麼多,那我不是沒有利用價值,到時候你擺個架子,不給我翻譯圖紙我也拿你沒轍,要不是想事先拿點合作誠意出來,我連一瓶都不想給。
「好,就這麼說定了。」那怪老頭自從見到憤怒之泉,渾身都不住抖動,就好像一個吸毒多年的癮君子突然看到了救命地*,眼中再也沒有其它,只希望能把它拿到手裏,這時候當然是說什麼都肯答應了。他那隻長手突然縮了回去,拿上那片鬼甲,又伸到我面前,而另一隻手則平攤着,擺明是等我給他憤怒之泉。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成,咱小隱說話算話。將一瓶憤怒之泉放到怪老頭的手心裏,我一把將那片龜甲拿了過來,對着上面的符號仔細研究了一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可以刻出這樣的東西。只是我哪裏來的龜甲呢,算了,就拿龍鱗來代替吧,大小差不多。
見我拿出一片龍鱗,那老怪物亂發之中陡然冒出兩道綠光,顯然是吃驚不小,不過也沒多吭聲,他拿起憤怒之泉,放到鼻子下面猛嗅了一下,感嘆萬分地說道:「這才是地道的東方靈水,不過卻不完整,靈氣大大地受損啊。」
你當這是紅酒,要不要再品一品年份跟味道。我當然知道它不完整,不然也不必找你了,等生命之泉恢復之後,我怕你這老傢伙要樂瘋掉。
那怪老頭伸出爪子,想了想,又把爪子縮回去,挑起三個指尖小心翼翼地擰開瓶蓋,仔仔細細地品嘗一點,然後一口氣倒進嘴裏,還伸出又尖又長的舌頭把瓶子邊上最後一滴也舔進嘴裏。
嗷——好痛快,夠烈!」老傢伙大吼一聲,呼哧從嘴裏噴出團熱氣,差點沒把我臭暈過去,娘地,他還真把這憤怒之泉當酒一樣喝了。
「發生了什麼事?」芸芸突然從門口沖了進來沒頭沒腦地問道。原來她在生命神殿裏等了老半天,見我還沒有去找她,心裏不放心,所以回來看看。哪知道剛一走到門口就聽到那老怪物發出一聲大吼。急忙沖了進來,手裏的生命之樹已經開始發光。
呵呵,現在的芸芸戰鬥意識果然比以前厲害了,我擺擺手笑着說道:「沒事沒事,只是這傢伙打了個飽嗝罷了。」
「你在說什麼?」芸芸看着我地嘴一開一合,瞪大眼睛地望着我,問道。
我這才想起來咱嘴裏還含着語言魔法石呢。把那塊石頭從嘴裏摳出來,我對芸芸說道:「沒事。我給他喝了瓶憤怒之泉,這老怪物在發水瘋呢。你再去玩一會兒,我還有一會兒就處理好了。」
「哦,真的沒事吧?」芸芸不放心地看了眼那怪老頭,小聲地問道。
「當然沒事。」我把芸芸朝外推着,連連說道:「再過一會兒就好了,用不了多久的。」
等我再回過頭來看着那怪老頭的時候,卻發現他身上起了一些變化。原本灰白色地鬍子與頭髮泛起一絲藍光,似乎也不那麼凌亂。空氣中那令人作嘔地氣味也淡了不少,再看他身上那些流着儂液的傷口都漸漸收攏,看樣子憤怒之泉對他來說還真的跟救命仙丹一樣。
既然得到實際的好處,那怪老頭明顯極積很多,沒等我嘗試雕刻水之靈符,他倒先急着把封印之石的使用方法告訴我。
當你找到泉眼所在的地之後,那裏應該會有一個隱藏地凹洞,你把封印之石放進去,然後打破它。應該就會出現你想要地東西。」那老怪物說道:「不過通常這樣的做法會引出守護獸的出現,所以你要作好萬全的準備。當然,有了水之靈符。你找到那個他方會方便很多。」
原來那塊符石是這麼用的,太簡單了,我點了點頭,甩手再給那怪老頭一瓶憤怒之泉。
這一次他喝完以後,身上傷口又好了不少。浮現的藍光也是越來越盛。直至他替我翻譯完所有的圖紙,而我也給出同樣多的憤怒之泉之後,他的樣子已經變得跟先前完全不同。
從他的背後又爆伸出四條粗壯的手臂,全身的鱗片褪去灰色,閃爍着耀眼藍光。雪白地長毛在腦後與脊背上輕輕飄揚,露出他的臉與身體。這時候要再說他是龍族的一份子恐怕就不會有人不相信。整齊的鱗片。粗長的身軀和尾巴,原來他不是坐在那工作枱後面,而是像蛇一樣盤曲着。
真實窺視也終於看出他的名字:納迦之王,敖順敖順?是不是東海龍王敖廣地遠房堂弟,這個名字讓我看的頓時浮想聯翩起來。
「謝謝你救了我一命,現在我終於有足夠的時間去尋找回家地路了。」藍光在他的身上一片片輕輕流動,像是海洋波紋映到這間昏暗的石屋裏,一切變得清晰起來。敖順的六隻手環繞在胸前,結出個奇怪的手印,石屋中堆積如山地符石在一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而空蕩蕩的房間正中的地板上留下了一枚水滴狀的徽章。
這是我送你的小禮物。」敖順指着那枚徽章說道:「雖然我們之間是公平的交易,但是我還是要感謝你為我所做地一切。帶上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如果以後有需要,隨時可以通過它與我對話,我將盡我所能地幫助你。當然,如果我有事找你幫忙的話,也可以通過它來呼叫你。」
呀喝,難道這個徽章是個另類傳呼機,我心裏暗暗嘀估着走到屋子中間,將地板上的水滴徽章撿了起來,入手冰涼的觸感讓我覺得異常地舒服,好像一粒即將融化的冰珠正在手心裏滾動,一絲絲透過的涼意從每一個毛孔中鑽到我血管里。
納迦護符,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與納迦之王進行通話,佩戴後水下移動速度提高20%,激活後能在使用者周圍形成一道水系護盾,抵消10%至20%魔法傷害,持續時間2小時,冷卻時間8小時。」嘿嘿,看似不起眼,沒想到屬性還真不錯,我樂呵呵地對敖順道了聲謝,從小石屋裏退出來。疾步朝光明神殿的大門走去,芸芸只怕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輕輕抱住坐在迴廊座椅上的芸芸,她如頭溫順的小貓般將頭靠在我胸口,眼睛半睜半閉,長長的睫毛在眼瞼投下一絲陰影,眼角上兩抹淡淡的紫色眼影充滿了迷離的神彩,微微張開的紅唇嬌艷欲滴,如同剛剛從樹上摘下來地野櫻桃般誘人。因冷風吹過而有些泛紅的臉頰上的水嫩肌膚似乎吹彈即破。幾縷髮絲溫柔地纏繞在那白玉雕琢的粉項上,再往下看,隨着呼吸而起伏着的胸口中間是道深深的白溝溝,兩團飽滿堅挺的肉球仿佛隨時就要從衣領處跳出來……我握着纖纖細腰,忍不住狂咽了一陣口水。
「芸芸,時間也不早了,要不要先下線休息一會兒。」我低頭吻了吻芸芸的耳垂,聲音略帶沙啞地說道。
「不要。」芸芸本來已經快要睡着了,聽我這麼一說。馬上又清醒了過來,在我懷裏扭動了幾下,坐直身子,轉頭對我說道:「明天公司里沒什麼事,遊戲裏早就安排好了,我今天就要陪你做任務。你自己說,自從血色聯盟成立以來,你有多久沒有單獨帶我做過任務了。」
「我是看你有些困了,買心你地嘛。」我替芸芸把被風吹亂的頭髮稍稍理了理。攏到肩膀的一側輕聲說道:「要是覺得累,明天咱們再一起做任務不是一樣嗎。」
「不好。」芸芸倔強地說道:「等到明天,你說不定又有別的事要做。到時候找得到你才有鬼。我就要今天跟你一起把任務做完。」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我現在接下的任務全都是連續性的任務,哪能一時半會兒就能做完。不過現在看來咱想拖芸芸下線的目的是沒辦法達到,得,做任務就做任務吧……
原以為直接讓小金飛到衰落之地就可以節省好些時間。沒想到我按地圖坐標飛到那裏,卻根本找不到那個地。連綿的黑峰塔山脈朝前延伸,根本看不到任何礦坑地影子?出現這樣的情形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系統地圖出錯,要麼就是那地方被布了結界,除了從烈焰遂道進入以外。從別的方向根本看不到那裏。
系統地圖會出錯嗎?這個機會太小了。所以真正原因只能是後者,我只得同芸芸一起重新進入黑峰塔,沿着烈焰河的遂道朝衰落之地走去。
到了洞口,吸取上次經驗,我早早叫出小金,讓他載着我們二人飛了下去,也沒了先前的狼狽。
走到那幾個發現藍色石元素的礦坑中央空地上,從那些瓦礫堆里隨便撿了個陶碗,從懷裏拿出瓶清水,注入到碗裏。起初我也是沒有想到要自己帶個碗,只不過衰落之地到處都有這樣的碗罐,倒省了我不少的事。
「你不是要用那麼髒的碗喝水吧?」芸芸皺起眉頭說道。
「不乾不淨吃了沒病。」我回過頭,沖芸芸做了個鬼臉說道。沒等她繼續發話,我跟着從背包里拿出在小石屋裏做好地水之靈符直接丟進裝滿清水的碗裏放到地上。
碗中的清水微微晃動了幾下,龍鱗雕刻地水之靈符轉瞬間就變成透明,與清水完全混合到一起,而那上面的符文卻閃耀出一絲絲藍光,漸漸溢出碗邊,如游蛇般朝着地上挪動過去。
溢出碗面的清水在地上緩緩地流動,逐漸勾勒出一個小小圓圈,然後分出幾條細線,朝着不同的方向沿伸出去。
隨着碗裏的清水越來越少,而地上地細線也是越來越多,朝着西南方向的那條線明顯比其它的線要長,而且也粗很多,隱約泛着青色光落。看來悲傷之泉就在那個方向沒錯。
眼看碗裏的清水已經幹掉,我拿起恢復正常的水之靈符,順道把碗也一併撿了起來,沒準等會還要用到呢。
走到那條細線的盡頭,地面上果然有一個半隱在岩石下面地凹洞,裏面積着幾滴水珠,如果不留神的話根本就看不到。要不是有水之靈符的提示,我怎麼也不可能留意到在這片亂石堆中還有這麼一個不足拳頭大的「水坑」。
「這就是你要找到悲傷之泉嗎?是不是小了點?」芸芸彎下腰,看了看我面前的凹洞,還有裏面的幾滴水珠,詫異地說道。
「這只是一個入口。」我仔細地觀察着這個小凹洞,它的大小形狀都跟我手裏的那塊封印之石十分吻合。照着敖順告訴我的方法,我把封印之石放了進去,稍微調整了一下方向,讓它的底部能完全接觸到那幾滴水珠,然後拿出鍛造之錘,掄過頭頂狠狠朝封印之石上砸去。
噼啪,一陣清脆的響聲從封印之石上傳來,跟着閃現出一片炫耀無比的紅光,慢慢地以小凹洞為圓形旋轉扭曲,像螺旋一般擴大展開,一陣熱氣跟着從地下湧出,撲面而來。芸芸緊緊地站在我的身後,目不轉晴地看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封印之石消失了,從它消失的位置上冒起一股灼熱的岩漿,但卻不像火山噴發一樣地激涌而出,只是順着那道紅芒四處橫流。漸漸地,那片紅光所照到的土地全部像被潑了硫酸的鐵板一樣,慢慢地熔化,下陷。不多時,在我們的面前出現一條深不可見底的地道,通向不知名的地底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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