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四處遊蕩的風在旁邊乾咳了幾聲,明顯是對我們的親昵動作動作尷尬。
「討厭。「云云一把推開我,紅着張小臉踏踏的跑了出去,留下我和四處遊蕩的風兩人面對面的站着,還得繼續聞着刺鼻的味道,也不知道她那句「討厭」說的是我,還是風子這個不解風情的傢伙。
見芸芸出去,我正了正臉色對四處遊蕩的風說道:「只有這一張嗎。其他的呢,你全部給我,我好幫你雕刻出機關符石,咱們也好早點整出個牛b的機關獸來。」
「你以為我不想啊。」風子搖搖頭說道:「關鍵在那個老頭子身上,我費了那麼多功夫,才弄到這塊語言魔法石,為的就是和他溝通,讓他把其他圖紙全部給我翻譯出來。」
「跟他溝通,他不是聾的嗎?」我指着工作枱後面靜坐那麼久,除了翻紙那一下連頭都沒有抬過的怪老頭子說道。
「嘿嘿,你弄錯了。」風子搖搖頭說:「他不是聾,只是聽不懂我們說話,所以才幹脆裝聾作啞。不信你看着……」
風子把剛才從嘴裏面掏出來的東西重新放了回去,對着那老頭說了一連串我聽起來象是怪叫的聲音,就見那老頭子居然放下手裏的石頭,抬起頭來,對風子搖了搖頭,同樣回了一連串的「鳥語」。
「你跟他說什麼呢?」我推了推風子問道,當有人在你面前用你聽不懂的語言交流的時候,最容易感到煩燥,總是覺得非常不爽,好像自己被當成透明一般。
「我問他剩下的圖紙能不能幫我翻譯出來。他說他現在沒功夫,讓我過幾天再來。」四處遊蕩的風從嘴裏掏出語言魔法石,對我說道。
「那你能不能幫我問問他,知不知道這塊符石是用來做什麼的。」我從背包時取出從石元素身上打到的符石,遞給四處遊蕩的風說道。
「好。」四處遊蕩的風接過符石看了看,又將魔法石塞進嘴裏,對着那「老頭子」嘰哩咕嚕說了一陣,那「老頭」搖着頭,對着四處遊蕩的風說了幾句,四處遊蕩的風回頭看了我一眼,又說了幾句話,那「老頭」好像有些不滿,嘆了口氣,接着又說了幾句話,便重新拿起那塊未完成的石頭,繼續雕刻起來。這回我終於看清了,他並沒有用什麼雕刻刀,而是用他那長若鐵鈎的黑指甲在石頭上刻畫,難怪我先前覺得他那把刻刀很奇怪呢。
四處遊蕩的風從嘴裏拿出語言魔法石。回頭對我說道:「他說他知道這是什麼,但是除非你把石頭送給他,否則他就不會告訴你。」
「把石頭送給他?那怎麼行?這的任務還得靠他呢。」我連連搖頭說道。
「我也是這麼跟他說的。」四處遊蕩的風看了怪老頭一眼,說道:「但是他說如果不肯把石頭給他,那他就愛莫能助了。」
我正要說什麼,四處遊蕩的風腰上的傳呼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打開傳呼一看,又回了條消息,對我說道:「哥們,我老婆找我有點事情,要先過去一趟。」他想了想,接着說道:「這樣吧,我把語言魔法石先借給你,你自己和他談,還有,我把這些圖紙全部都給你,你看以你的口才能不能讓他給我多翻譯幾張。反正他翻譯出來的你就先雕刻吧,過後我慢慢來做高級機關獸。」
我點點頭,從四處遊蕩的風手裏接過圖紙和語言魔法石說道:「你有事就先走吧,我慢慢跟這怪老頭耗。」
四處遊蕩的風又看了一眼那怪老頭,轉身走出小石屋,外面傳來芸芸的聲音;「咦,小風,你要走了嗎。阿羽呢。」
沒聽清風子對芸芸說了什麼,只聽到芸芸一陣輕笑,說道:「行行行,知道你是出了名的二十四孝老公,既然是鈴鐺找你,你就快去吧。對了,別說我在這裏,我今天可是給幫里請了假的。」
四處遊蕩的風笑了幾聲就沒沒了聲音,估計已經用回城石回城,芸芸跟着從外面進來,對我說道:「怎麼樣了,這npc告訴你那石頭是什麼東西嗎?」
我搖搖頭說:「還沒呢,小風這傢伙把語言魔法石丟給我就跑了,也不知道什麼事那麼急。」
「呵呵。」芸芸笑道:「當然急了,水晶鈴鐺找他有事,他能不急嘛,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樣,有了任務就連老婆都不要了。」
「誰,誰說我不要老婆了,我要告他污衊。」四處遊蕩的風那個礙眼傢伙可不在,我一把摟過芸芸,笑着說道:「我老婆可比什麼都重要嘀。」
「哼,我才不信呢。」芸芸嬌嗔着推開我,說道:「以前認識你時,你可沒有這麼油嘴滑舌啊,怎麼現在越來越會哄人了,別這樣,這裏還有人呢……」
「有人,什麼人,小風不是走了嗎?」我嘀咕着轉了個頭,對哦,這裏還有個npc的怪老頭,嘿嘿,有些事還是等會下了線再說吧,我放開芸芸說道:「我還要在這裏待一會兒,要不你先下線休息一會兒,白天累了那麼久,都沒有好好睡一覺。」
「不要。」芸芸嘟着嘴說道,「剛才說什麼呢,我就說你有遊戲不要老婆吧,好不容易才帶我出來一次,轉頭就要把我趕下去。」
「我不是因為這裏太臭,怕把你熏壞了嘛。」我輕輕拍了拍芸芸的臉說道。
「我不管。」芸芸揉了揉鼻子,雖然已經把嗅覺調到最低,但是這裏的味道還是不是那麼好聞的,對於愛愛乾淨的芸芸來說也夠受的,再加上我那麼一提,她更覺得鼻子裏那股味道揮散不去,「要不這樣好了。」芸芸說道:「我到光明神殿那邊去等你,你要是事情就做完了就過去找我。」
「好,你自己小心一點。」我在芸芸臉上輕吻了一下,叮囑地道。
芸芸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石屋裏的怪老頭,這才才依依不捨的退出門去。
這塊魔法石剛才還被四處遊蕩的風含在嘴裏,現在要叫我把它含住,還真有點噁心。不過沒辦法啊,石頭就這麼一塊,沒它就不能和那個怪老頭交談,如果靠寫字,還是用毛筆,什麼時候才能想把我說的話說清楚,把語言魔法石放在身上擦了又擦,我這才把它塞進嘴裏。
石頭剛一入嘴,腦袋裏突然嗡地一聲,好像有風從耳朵里灌了進來,到處都是雜音,似乎有什麼東西硬塞進我嘴裏一般。
「你好。」我試着對那個怪老頭說了一句話,吐出來的音節果然變成鳥語一般,就見那老頭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我不好。」老頭頓了頓,嗡聲嗡氣的說了一句,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石頭,好像非常不滿意,一伸手把它丟到角落裏,又重新揀起一塊還沒有經過雕刻的原石,仔細地研究上面的紋路。
這是雕刻的第一步,首先要確定材料的紋路,然後沿着紋路進行雕刻,這樣才能達到令人滿意的效果。可是這怪老頭顯然做得不得其章法。弄了好長時間也不敢確定從哪裏開始,我看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說道:「你想要刻什麼,我幫你刻吧。」
那怪「老頭」抬起頭白了我一眼,也不理會,繼續翻來覆去地擺弄着那塊石頭,過了一會兒,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放下手裏的石頭,對我說道:「你是說,你能幫我刻出我想要的東西嗎?」
「我不確定。」我想了想說道:「但是我可以試一試。」
「哼,不敢確定你就敢胡說,你知道我要刻的是什麼東西嗎。」那老頭重重的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
咱哥們可不慣有人對我大呼小叫,也跟着沉聲說道:「你又沒試過,怎麼知道我刻不出來。像你那樣的水平,就是再過一百年也未必做出一件象樣的東西來。
「我做不出來,你就能做得出來嗎。」那老頭一聲怪笑,對我說道:「這樣吧,你把你那塊符石送給我,我就告訴你我要刻的是什麼。」
喝,你以為你要刻什麼對我來說很重要嗎,說來說去還不是在打我那塊符石的主意,「你想要啊?」我把符石拿到手裏晃了晃,嘿嘿一笑說道:「你想要我就偏不給你,除非你先告訴我它到底有什麼用。不然你想得到它,下輩子吧。」
說完,我一屁股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拿出風子給我的圖紙看了看,旁邊的漢字說明了這是一塊水系的符文,能夠給物品賦力強大的水系力量。這樣的屬性,用什麼樣的材料才來雕刻更好一點呢,如果用屬性好的寶石來雕刻,雖然會強上加強,讓機關獸的威力發揮到最高,但是這樣的做法非常冒險,如果控制不當的話,四處遊蕩的風那小子的後期製作將會非常麻煩,因為不管是煅造或者是裁縫,機關術、煉金還是製藥,趙是高級別的材料失敗的機率也就會越高,每一種配方或者技巧都需要一定的熟練度,與其讓四處遊蕩的風用高級符石進行製作,倒不如先製作些級別較低的代替品,讓他先練練手。
我在腦中略微思索片刻,從背包里拿出一塊質地輕盈的魚骨,慢慢的修整出大致的形狀,又將圖紙上的四十九個字符依次用小刀在魚骨上畫出形狀,這才開始慢慢地進行雕琢。四十九個字符要雕在一片小小的魚骨上的確是很費功夫,而且也需要相當的細緻,我全神貫注的注視着手裏的刻刀,幾乎忘卻身邊還有一個渾身發臭的怪老頭,以及還在光明神殿中等着我出來的芸芸。
隨着時間慢慢流逝,一片刻着古怪咒語的水系機關符石已經在我的手裏慢慢成型,一道冰涼的觸感自掌心中傳來,原本沒有生命的魚骨突然好象突然活了起來,從當中發出一道游移地藍光,似乎有一條深海之魚正在骨頭之中輕盈的遊動。
將「符骨」放到眼前,我仔細看了看,輕輕吹去上面的骨屑,滿意的笑了笑——這次的雕刻非常成功。
「我決定了,讓你幫我製作符石。」我剛一完工,一個嗡聲嗡氣的聲音突然就在我耳邊響起,離我是那樣的近,聽得我手一抖,回頭剛要開罵,可是目光所見,讓我頓時受驚不小,娘的,這是什麼玩意啊。
只見那怪老頭身子依舊坐在工作枱的後面,腦袋卻在我的耳朵旁邊,正隔着我的肩膀,仔細打量着我手裏的那塊「符骨」,在他的腦袋與身子之間連着條軟軟長長的脖子,像蛇般的脖子上佈滿了銀灰色的鱗片,下方有些發白,一圈一圈的紋路象是皺紋,又像是分段的關節,而在那條「脖子」的後面,一溜的白色長毛披散下來,向上連着他的頭髮,而後面則一直延伸到他的背上。在那條「脖子」正面則佈滿像癬一樣的傷痕,有的地方還在流着濃血,不用問。那些惡臭顯然就是從這些傷口上散發出來的。
呀喝,我一個小跳,立即抽出傢伙,吼吼地就要準備動刀子。
你不要驚慌,我無意傷害你。」那「脖子」慢慢的縮回去,被鬍子蓋滿的腦袋上嗡嗡的說道。
「你到底是什麼怪物,居然敢騙我感情。快點老實交代,不然的話,休怪我刀子無情。」將「符骨」朝背包里一丟,空舞了幾刀,指着那怪老頭問道,*,居然敢嚇老子,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沒事伸個腦袋過來,玩恐嚇啊。
「我看起來已經象一個怪物了嗎?」那老頭伸出自己的手……不對,是對粗糙的爪子看了看,無比沮喪的說道:「如果再不回去的話,只怕連我自己都快不認得我自己了。」
哼,你以為裝可憐我就會上你的當嗎,這招對我沒用,老子一向軟硬不吃。
那怪老頭倒沒有藉此對我提出要求,只是緩緩的說道:「我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也是龍族的一份子,只是不得已才變成這個樣子。」
什麼,我沒聽錯吧,這傢伙竟然說他是龍族,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看他這副鬼樣子長毛搭須,一臉的憔悴,還有點狼狽,滿身惡臭,哪裏跟威猛神通的龍沾得上邊,西方的龍看起來跟他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要說他是東方的龍,打死我也不會相信。
當我沒見過龍嗎?你這樣子哪裏像龍了。」我沉聲說道:「別以為你自己說是龍我就會怕你,老實告訴你,咱哥們可是專業屠龍的。」咱有一頭四翼黑龍,又有一頭蛟龍,再加上丫丫的那條神龍的話,咱可是擁有三條龍的主了。你這傢伙說自己是龍,起碼樣子也長得靠點譜撒,話雖如此,但我還是伸手摸摸了背包里的屠龍藥劑。如果這傢伙真的是龍的話,萬一他一個不爽弄個什麼超級進化,發起飈來,那咱這個寶貝藥劑就用得着。倒也不怕你是個問號級的怪物。
「不要懷疑,你先聽我把話說完。」那怪老頭乾咳了幾聲,苦笑着說道:「嚴格算起來,我們納迦族的確算是龍族的一份子,就跟蛟龍同宗,但是這個種族早在幾萬年前就被天地大陸的人們遺忘了。所以也就沒有人記得我們也曾為龍族了。」
納迦?這個名字我在哪裏聽到過,好像是跟龍沾上那麼點邊,但是我還是無法把又髒又臭怪老頭跟高貴的龍族聯繫在一起。
見我依然滿臉質疑之情,那怪老頭搖搖頭,接着說道:「我知道你現在看我這個樣子實在有些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更不用說像龍了。但是那是因為我離開自己的故鄉太遠,身體不太適應,所以才會變成這樣。我一直在尋找回家的辦法,可是一直沒有找到。」
水士不服。靠,還有這樣的事,我心裏暗暗嘀咕:「難道你一直雕刻符石就是為了尋找回家的辦法嗎?」我腦子突然轉了個彎問道。
「不完全是這樣。」那怪老頭點了點頭,臉上的鬍子抽動了一下,可惜看不出他的表情,只能猜測他可能是默認。
「現在通往東方大陸的門早已關閉,以我的能力根本無法打破那個結界,但是我知道,總會有一天,有人會打開那扇大門,但是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到那一天,因為這裏的空氣及水源根本不能適應我的生存,我尋找需要的符石,只是希望能夠製造出一片純淨的水域讓我能夠堅持一段時間。」
「製造一片純淨的水域?」我跟着追問道:「光明神殿裏不是有聖水嗎?難道那個還不夠純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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