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眼人熊並沒有追來,柳直也沒有急着返回營地,他一路速度全開,朝着海拔更高的山頂趕去。
要想滅殺單眼人熊,必須有威力極強的遠程武器,他記得歸葬山脈中,海拔較高且靠進溪澗或泉眼的地方,會生長出一種質地極為緻密的樹木,前世東方人稱之為「六方樹」,西方人則叫「朗斯代爾樹」。
之所以叫這兩個名字,是因為這種樹極為堅硬,硬度甚至超過鑽石,可以與傳說中的「六方碳」相媲美——六方碳又名朗斯代爾石,存世極為稀少,是地球上已知的第二堅硬的自然物質。
如果能找到六方樹,柳直完全可以做一把大槍出來,以他現在的臂力,包準一捅就是一個窟窿,拿來對戰普通的二級妖獸沒有半點問題,而且這種木材雖然堅硬無比,彈性卻屬上佳,搭配上一根妖獸筋,還可以做成一把超級強弓,力量越是強大的覺醒者,就越能發揮出這種強弓的恐怖威力。
六方樹在歸葬山脈並不常見,但也不算太過稀少,柳直的運氣不錯,第二天中午,他就在一處泉眼邊找到了一片六方林,此時,他已經遠離營地至少上千公里。
這些樹通常只有碗口粗,幼苗更是僅有常人手臂大小,柳直在樹林中對比了好一陣,才選出一根頗為合適的六方樹,色為銀白,枝葉稀少,樹幹的直徑約有十公分,只需稍作打磨,應該恰好能夠握住。
爬到不遠處的一棵大樹頂端,柳直看好方向,瞄好目標,隨後縱身躍起,借着身軀下墜之勢,雙腳重重踩在這顆六方樹的一根枝條之上。
吱呀一聲,枝條稍微一彎,便以極快的速度反彈回來,他急忙借力一蹬,躥上旁邊一顆六方樹,回身一望,只見枝條僅是稍稍往下傾斜了幾度,遠不足以折斷。
「不行,得找點重物。」
柳直絲毫沒有感到意外,在附近找了找,很快搬來一塊兩噸重的巨石,扛在肩上,爬上了更高一顆大樹頂端,他深深吸一口氣,隨後盡力往上一躍,竟是拔高到了離地四五十米的距離,再落下時,便如天外隕石降臨,他高舉巨石,單腿回收,一隻腳重重踏在枝條之上。
咔擦。
枝條終於不堪重負,齊根而斷。
落地後,柳直丟掉巨石,只覺右腿酸麻無比,伴隨着鑽心疼痛,連忙透入元氣檢查一番,直到確定沒有什麼大礙,方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拿起枝條仔細觀察一番,不由大為滿意,這跟枝條長達兩米,直徑約五公分,方才的「高空肉彈」並沒有讓其彎折絲毫,依舊筆直如線,正適合做成一把長弓。
把枝條插在一旁,柳直強忍着右腿痛麻,一瘸一拐的走到那顆六方樹旁,扎出一個極寬的馬步,雙手緊握樹幹,調整好位置,他猛地大喝一聲,雙臂、脖頸、額頭三處同時暴起青筋,泥土翻動,枝條簌簌作響,下一刻,整棵六方樹已是被其連根拔起。
「唔……有點沉吶。」
柳直略一掂量,不由面露滿意之色,這顆不過三四米長的小樹至少有一千多公斤,就算削去尖端做成大槍,也應該能保留五百公斤左右的重量,這樣的武器用起來,才真是大開大合,猛不可當。
左手拿着枝條,右手提着樹幹,柳直速度全開,一路朝營地飛奔而去,他已是迫不及待要做杆大槍出來。
…………
傍晚的密林顯得有些昏暗,暮光如霞,映照出點點斑斕,四野雖是寂靜,卻蘊含着莫名的躁動氣息,就連輕撫而過的涼風,都似是帶上了幾分血色。
密林下方,一座七八米高的山坡前,三男一女被一隻犬頭人身的妖物逼到了縫隙里,他們不遠處躺倒了一具屍體,胸膛洞開,胸腔內的心臟,此刻正握在歪着腦袋的犬妖手中。
啃咬水果一般,犬妖大口咬掉半邊心臟,頓時面露興奮之色,血跡順着嘴角緩緩流下,將它的神情勾勒得更為可怖,三男一女相互拉扯着朝後擠,似是生怕成了下一個慘遭虐殺的對象。
犬妖吃完心臟,長舌在自己滿是鮮血的右手上舔了舔,眼神在四人身上掃來掃去。
四人同時顫了顫,不由擠得更為瘋狂了,似乎都想佔據着最裏面那個位置,似乎都抱着犬妖再殺一倆個人,吃飽喝足就會離去的心理,原本被護在最裏面的年輕姑娘,正被數股力道逼得一點一點往外移。
「哥!」她轉頭髮出求助,忽然感覺有人在自己背上重重一推,弱小身軀頓時不受控制的朝前撲去,赫然抬頭,迎面而來的正是高達兩米的恐怖犬妖。
「小妹!」一個身形消瘦的年輕男子大驚失色,正要衝出來救人,身旁一人急忙拉住了他。
「你瘋啦,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去找死?快跑吧,趁着這怪物分心,咱們分散跑,它不可能同時追三個人的。」
「是呀,你妹妹不可能跑得掉的,還不如犧牲了她,這樣或許咱們還能逃得了。」另一個敦實漢子附和道。
「你個王八蛋,我草你嗎!」年輕男子怒吼一聲,狠狠一腳踹在敦實漢子腹部,雙目噴火的指着他:「是你,肯定是你把我小妹推出去了,枉老子平常待你跟親兄弟一樣,沒想到你是這麼一個畜生,今兒老子就算活不成,也要拉着你陪葬!」一邊高聲叫罵,一邊撲了過去。
「滾!」
敦實漢子大喝一聲,一記又狠又快的勾拳,直接轟上了年輕男子的臉頰,巨大的力道將其打得凌空飛起,腦袋撞在山壁,血液頓時滾滾流下,敦實漢子仍不解氣,衝上去連踢數腳,嘴中怒罵道:「我干你娘,打老子,你他嗎以為你誰啊?以為你還是那個集團大少爺?人人奉承的富二代?啊?草泥馬,現在什麼世道你不懂?你小妹的命,哪一點比老子金貴?老子早說了讓你別帶她,你個蠢貨偏要帶,留在營地里大不了就是被人睡幾個晚上,至少還能留條命在,現在呢?除了送死她還有什麼用?」
踢完後,敦實漢子又抓着年輕男子的頭髮,重重給了他一個耳光,隨後朝他鮮血滿布的臉上啐了口唾沫,恨聲道:「既然你那麼想救你她,好呀,老子現在就讓你去救!」說罷,竟是雙臂高舉,直接將年輕男子倒提起來,奮力朝着犬妖擲去。
「哥!不要!」女孩悽厲大喊,滿面都是絕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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