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媽的友誼,如果左川去跟李澈住一塊,他會難受?
或者,以前只是把蘇漠當妹妹一樣護着,護着護着就習慣了?
也不是!以前可以不弄明白,自欺欺人,但現在,這種發瘋似的失去的痛楚太清晰太強烈了……
冷辰風后知後覺的發現,他可能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很早就喜歡上蘇漠了。
真他媽的要命!
真他媽的愚蠢!
現在還能幹什麼呢?自己親手把到手的寶貝給交出去的,親手拜託李澈那王八蛋幫忙照顧一下的!
現在蘇漠愛上李澈了,她那個恬靜淡漠的性格,能在痛失至親之後再敞開心扉愛上一個人,一定很難很難吧,一定愛得很深很深吧……
冷辰風從來沒有這麼挫敗過。
他不後悔當初下的決定,如果一切重來,在那樣的情況下,他還是會讓蘇漠暫時住校,讓她抽離出危險的漩渦,不跟着自己回來淌這盆隨時可能喪命的渾水。
可是,如果早一些發現自己對蘇漠的感情,他一定會強勢宣誓主權,不管蘇漠願不願意,不接受自己可以,但一定要先跟所有男士保持距離,一定不准把心交出去,不要讓他還沒展開追求就輸得這麼徹底。
他明明應該是最有機會的啊。
就這樣硬生生錯過了,冷辰風氣得心都在抽痛。
氣誰呢,氣自己,怪自己覺悟太低。
晚了,現在想這些有什麼用呢,從蘇漠依賴李澈完全不樂意出門、以及李澈庇護她、刻意隱瞞外面的風言風語並交待左川說話一定要小心不要讓蘇漠聽到傳言之後難過來看,那兩個人之間感情深厚,已經沒有給旁人留絲毫縫隙的餘地了。
冷辰風摸索着從抽屜里拿出原本要送給蘇漠的生日禮物,昂貴的珍珠耳墜連禮盒都是質地最上等的絲絨,這禮物,他準備了這麼久,連同早就訂好的花,怕是送不出去了。
扔了吧。
留着戳心。
正在這時,夜未央敲門之後端着午餐走了進來:「少主,吃飯了。周一說你今天不去餐廳,直接在這用餐。」
冷辰風將手裏的禮盒朝夜未央的方向扔過去,擺擺手道:「出去。」沒胃口。剛發現自己第一次那麼真切地愛上一個人,明明曾經離自己那麼近,卻弄丟了,實在吃不下飯,趁自己沒有發瘋無理取鬧之前,最好先讓夜未央出去。
夜未央險險接住他扔過來的禮盒,十分眼熟。
這不是他上次帶自己去最名貴的專櫃特意為遠在國外的未婚妻挑選的麼?雖然冷辰風當時並沒有明說,但很明顯就可以看出他對這份要送出去的禮物很重視啊。
她不解,於是小聲問:「少主,這禮物你不是要送給……」
「扔掉,已經不需要了。再說一遍,出去。」
夜未央沉默了一秒,看出他已經在很隱忍的壓抑怒氣,心情似乎極為不悅,估計是情侶之間鬧小矛盾了吧,夜未央心裏有些酸澀,握着禮盒輕輕退了出去。
怕冷辰風氣消之後反悔,夜未央沒敢真的將這份昂貴的禮物扔掉。
她放進了自己房間的抽屜里,忍住沒有將禮盒打開來看。
不屬於自己的,不能苛求,能遠遠看着,守護着,給予一份乾淨善意的回報,她覺得就很好了。
*
夜未央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之後,打算繼續去打掃衛生。
一出門就遇到了很明顯是故意來這堵她的李珍。
「蘇漠,別裝了,我知道是你!呵,讓我猜一猜,你隱藏身份來冷宅、千方百計呆在冷辰風身邊,為的是什麼?嘖嘖,你喜歡他對不對?呵呵,你可真賤啊,你想當小三麼?你難道不知道他有葉安然這麼一個優秀的未婚妻麼?!」
「不是誰都像你這麼自私自利。我如果真的想破壞插足他和葉安然的之間的關係,就不會刻意隱瞞身份了。」
她蘇漠是喜歡冷辰風,但感情的事情絕不能勉強。
冷辰風有婚約在身,且他對未婚妻葉安然印象很好,即便現在還沒有深刻的愛上,但至少他並不討厭葉安然,那麼,他隨時都有可能徹徹底底的愛上對方。
那樣,冷辰風和葉安然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多半也是過世的冷伯母最想看到的。所以,她絕對不會破壞他們的感情。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告訴冷辰風自己喜歡他,她留下來只是為了他的安全着想。
退一萬步來講,即便冷辰風沒有未婚妻,蘇漠也不打算告訴他自己的這份感情。
因為,她的父親頂着殺人貪污的罪名慘死,一日不洗刷父親的冤屈,她就一日難心安。
況且,如果不能為父親平反,她永遠頂着殺人貪污犯女兒的頭銜,這樣的她,配不上他。
她現在的身份是夜未央,未免節外生枝,不想和李珍扯太久。
按照計劃,她直接提出了學校醜聞照片視頻的事,極愛面子的李珍果然上當。
「蘇漠!你別太過分!就算我不揭穿你的身份,你以為冷辰風會喜歡上你這個下人?笑話!趕緊把你手上的視頻給我全部刪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上次害我退學的事情還沒跟你算賬呢!」李珍有些氣急敗壞。
「成交。你別多管閒事,記住我現在的身份是夜未央,那麼我就能保證那份照片和視頻永遠不會再流傳出來。」夜未央頓了一下,又道:「我害你退學,你唆使同學在運動會那天對我下毒,兩清了。」
「蘇……夜未央你給我說清楚!什麼運動會?誰讓同學給你下毒了!我沒做過的事情絕對不會認!」李珍暴跳如雷。
夜未央挑眉,受冷辰風影響,這個挑眉的動作幾乎已經跟他一模一樣:「你退學之後立刻就是學校的大型運動會,以你的性格,你會不安排人對我肆意報復?那天給我下毒的人難道不是你安排的麼?」
李珍狠狠瞪她一眼:「你別什麼罪名都往我頭上扣!我倒是想報復,你在學校有我小叔叔李澈護着,我能討到什麼便宜?況且我一回d市就被爸媽關了禁閉,壓根不知道什麼運動會!」
「……」不是李珍?
那運動會當天給她下毒、讓她差點被人強—暴的人是誰?
夜未央沒再理李珍,她覺得這事實在太蹊蹺了,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間,逼迫自己閉上眼睛,再一次仔細回想運動會那天的每一個細節。
良久,她突然睜開眼睛,臉色有些蒼白,拿出來d市之後隨便買的雜牌手機,給李澈發了一條信息,先報了一個人的名字,然後道:「老師,麻煩幫我查一下這個人。」
李澈很快回覆:「好。」
……
陳曉月太太手頭最近比較緊。
正如冷辰風所說,羅英傑那幫人是纏上她了,弄砸了她一大幫生意和人脈,處處讓她花錢打點,讓她有些無暇顧及家裏,心火很是旺盛。
冷成卓自從上次早餐事件之後就停了她一張銀行卡,讓她反省收斂一點。
哼,老東西,反省什麼?不過是她賴在他身邊這麼多年,沒興趣了唄,有錢了就不再把她放在心上。
連晚上夫妻之間的情—事也少了很多。
陳曉月正是更年期如狼似虎的渴望年紀,怎麼甘心。
哼,這一輩子,她就有過這麼一個男人,他休想逃脫她的手掌心。
為了牢牢拴住冷成卓的心,陳曉月一向捨得在保養上大花心思,如今四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頂多三十來歲,風韻猶存。
她遣退了所有下人,選了一條最性—感的黑色蕾—絲包—臀短裙換上。
換好之後,她來到全身鏡前,看了一下,很是滿意。
深v的領口,細細的似乎一扯就斷的黑色吊帶,
大片大片的露背設計,裙擺極短,白皙的肌膚在黑色的蕾—絲下若隱若現,
緊身的短裙完美地包裹着她豐—滿成熟的身段,
嗯,一切都十分誘人。
再將嫵媚的大長捲髮披散下來,陳曉月太太極有耐心地又化了一個精緻的妝。
做完這一切,她靜待她的丈夫歸來。
冷成卓自身份水漲船高之後,這些年確實冷落了陳曉月不少,關鍵是他覺得這個女人的性格這些年越來越壞了,消磨了他對她最後那麼一點風花雪月。
但是,今晚的陳曉月又重新給了他驚喜!
自踏入房間的第一眼起,他的目光就熱辣直白,肆意地在陳曉月的身體上遊走。
陳曉月笑:「老爺,別這樣看我啊,都老夫老妻了,您這目光還是像要吃人似的,看得我好像自己的睡裙一下子被扒光了一樣,唔,你過來啊,你用手摸摸看,您的目光讓我的每一寸肌—膚都在發燙……」
冷成卓眸色漸深,緊緊地盯着她,呼吸開始粗重起來。
這陳曉月一身性感到極致的打扮,姿態撩人,再加上烈焰紅唇的妝容,讓人到中年的冷成卓身體也一陣發緊。
他低低的笑了,他崇尚以夫為天,而她這些年太過囂張跋扈。
他不過是停了她一張銀行卡,一個小小的警告而已,這個女人總算明白他才是一家之主了麼。
不錯,那個一心討好他的妖媚小女人又回來了。
冷成卓胸膛起伏,開始迫不及待地解領帶,解衣扣,再到皮帶……
來到床邊,他俯身,含住她的耳垂,語音因欲望而沙啞:「曉月,你終於學乖了,來,讓我今晚好好疼—愛你。」
陳曉月敏感地扭動了一下,炙熱的男性氣息仿佛一道電流一般流竄過她的身體。
前些年,冷成卓還年輕,懷才不遇需要發—泄的時候,精力旺盛得很,兩個人有過很長一段時間很激烈很瘋狂的風流韻事,因此,彼此的吻技都是一流,玩法和技巧也都很嫻熟。
雲—雨過後,兩人親密無間地摟在一起,和好如初。
「曉月,你還是和年輕時候一樣,一旦熱情起來,哪個男人都抵擋不住。」
「是麼?比起羅玉秀那樣每天端着千金大小姐架子的玉女,自然不一樣。」
「都已經去世的人了,你還計較什麼。不過說真的,玉秀床上要是有你一半主動熱情,就憑她那張臉,我也不會那麼冷落她。」
陳曉月聽着不滿了,掄起拳頭輕輕打了冷成卓光着的胸膛一下,一個媚眼橫過去:「喲,你這還回味上了?」
冷成卓笑:「行了行了,都老夫老妻了,還吃什麼陳年老醋,我明天就把你的銀行卡恢復,並且提高使用額度,滿意了吧。」
陳曉月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轉移話題:「老爺,你說李珍和她帶來的那個叫秦柯的保鏢究竟是什麼關係?我覺得……不太正常啊。」
「呵,你以為就你人精着呢,我早第一眼就看出來這對年輕男女啊,關係不純潔。」
「那就這麼放任着他們胡來,不管?將來李珍可是要嫁給我們墨寒的啊,這麼不檢點,你還想不想抱孫子了,我們墨寒這也太吃虧了,萬一以後傳出去,墨寒多沒面子多憋屈啊,生個孩子還不放心得去驗個dna……」
「你們女人就是目光短淺,唧唧歪歪說這麼多幹什麼?想讓我補償墨寒?行啊,只要他拿下李珍,成功與李家聯姻攀上關係,得到了我想要的幾個大型拓展招標項目,以後他愛找誰生孩子就找誰,全憑他自己高興。」
「我知道是這個道理,就是氣不過嘛,這李珍也太放—浪—形骸了。」
「是是是,像你這樣熱情如火還從一而終的女人是少之又少了。你管她李珍怎麼玩,她可是李家的獨生女,只要她願意繼續留在冷宅,她的行為,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了,不必在意。至於她提的要求,能滿足的,儘量滿足。」冷成卓摸了自己第二任妻子的裸肩一把,隨口哄道。
陳曉月嬌嗔一聲:「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的大老爺。」
*
另一邊。
李珍在夜未央那受挫之後粘着秦柯索愛。
秦柯有事要辦,不勝其煩,敷衍道:「我的小姑奶奶,你這是想把我榨—幹麼,說吧,又誰惹你了?」
「還有誰,還不是那個夜未央!她當初偷拍了我一些照片和視頻,讓我在a市出了大醜,鬧足了笑話!我現在想起來都氣!」
「蠢,你也讓她出醜鬧笑話不就得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別說我沒指點你。」
李珍眼睛一亮,笑了:「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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