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蘇寒想要降低自己手心的溫度,去給君千墨的額頭降溫。
於是,她將雙手長久的浸泡在山澗冰冷的河流里。
就在這時,原本深深沉入夢境的蘇寒,突然聽到了小白的呼喚:「媽咪,媽咪,你醒醒,你醒醒……」
蘇寒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驚喜了。
她額頭上冷汗淋淋,她已經很久不曾夢見過以前了,為什麼現在又會清晰的回憶上輩子的事情?人們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她白天明明什麼都沒想。
小白弱弱提醒道:「媽咪,那是因為你的潛意識隱藏比較深啊,我能感受到。」
蘇寒有一絲私隱被窺探被揭秘的狼狽與憤怒,冷冷道:「哦,是麼,你個小東西什麼都不懂,亂說什麼。還有,你叫醒我有事麼?平時這個時間點,你都在休息。」
「嗯,因為我感應到媽咪在夢境裏面情緒波動很大,系統默認媽咪繼續沉浸在睡夢中對身體很不好,您看,媽咪您現在的手腳都是冰涼的,所以強制將你喚醒。還有,媽咪,很奇怪的,根據你的夢境,我感應和預知到一段與您夢境十分類似的未來會發生的故事。」小白這次很乖巧,說話很認真。
蘇寒皺眉:「你又預測到了未來?與我剛才的夢境相似?」
小白點頭:「嗯,相似,但又有很大不同,畢竟這一世媽咪和那位君千墨大哥哥的身體狀況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蘇寒抓住關鍵字眼:「沒錯,我的身體痊癒了,不受胃病和骨骼折磨,他有什麼問題?」
「……這個,」小白搖搖頭:「媽咪,我只能強烈感知到您夢中君千墨大哥哥的身體不太尋常,特別虛弱,但我現在預測到的相似未來,你們的身體都沒有了那些負擔,只是表面受傷了而已,也就是今生和前世的不同。」
小白解釋不清楚,蘇寒沒耐心再聽,直接道:「你將預測到的未來類似畫面調取出來,播放給我看。」
「嗯,好的媽咪,」小白提醒道:「不過媽咪,因為你的命運可以改變,所以我雖然預測到了未來,但你現在看到的畫面未來也有可能不會出現,會跟隨你的命運發生相應的變化。」
「明白。」
於是,小白將探測到的與蘇寒夢境相似的一段未來預告提前給蘇寒看:
還是一樣的荒野,還是一樣的清晨,還是一樣的小河邊。
只是,這次蘇寒不是在冰冷的河水裏浸泡雙手想降溫給君千墨退燒,而是一點也不懼怕清晨荒野里冰冷的河水,胃部一點也不難受,她想要洗澡。
她偷偷回頭,嗯,發現君千墨那傢伙還在睡,沒人會偷看。
於是,蘇寒大着膽子直接將本來就有些破爛的外衣給脫了,然後從衣服上撕下一小塊還算乾淨的布,用水將全身擦了一個遍。
水好涼啊,但並不難忍受。蘇寒伸展性感迷人的脖子,那樣子,可愛極了。
畫面里,蘇寒迅速清理完自己,她套上衣服,轉過身來準備往回走,就見君千墨那個混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正半倚在她之前休息的地方,深邃的眼眸正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看什麼看,那目光像個色一狼。
小白預測到的畫面里,蘇寒臉上柔和的表情也確實沒有了,語氣不善地問道:「君千墨,你什麼時候醒了,也不吱個聲,就這樣光明正大看人洗澡!」
君千墨似乎精神好多了,至少比蘇寒之前睡夢裏看到的君千墨的狀況好很多倍,他英俊的眉宇一挑,唇角微微上揚,不動聲色地說道:「你不也說了麼?我看得光明正大。」
「……」這真是……極品啊!蘇寒被他堵得啞口無言,還有人能比他更無恥麼。
見蘇寒似乎很生氣,君千墨又繼續補充道:「反正這樣看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君千墨那意思仿佛在說,她的身體,他已經很熟悉了。
「……」畫面的蘇寒有點內傷,依然無語,不知道對他說什麼。
哪知君千墨見她不說話,繼續再接再厲地又說道:「一大清早一睜眼,你就主動脫得光溜溜的站在我前方,你也太隨便了。」
敢情君千墨居然越說越過分了,他把她看光了,還全怪到她頭上來了,這全是她的過錯了……
等等!他居然說她太隨便!
這人簡直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這不是拐着彎兒在說她主動脫衣,不知羞恥麼?
畫面里的蘇寒氣惱地站在原地,不理,不看,不靠近。
君千墨卻像一點也不知道她此刻糟糕的心情一般,像招小狗一樣招了招她,清晨有些低沉沙啞的嗓音說道:「你,過來。」
畫面里的蘇寒可不怕他!
蘇寒充滿警覺地站在原地依然不動,甚至挑釁一般地氣鼓鼓地叉起了腰,語氣不善、態度惡劣、眉頭皺起地問道:「不知君少又有何吩咐?!」
君千墨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不咸不淡地說道:「你再不過來扶我趕路,難道你還想繼續留在這兒?」
畫面里的蘇寒似乎想了想,也對,這裏隱蔽,自己的人找過來也不一定能第一時間發現他們。
至於之前那幫人,估計今天不敢再連續下手了,因為黑白兩道的人都知道,如果君千墨遇難,沒能第一時間解決他,那就永遠失去先機了,再難得手。
如果同一幫人想要再找君千墨的麻煩,那勢必要從長計議重新策劃很久。
當然,那只是大多數的心裏,其實,如果現在再派一幫人來對付他們,那就要看君千墨的身體恢復情況了。
如果君千墨恢復得好,再多的打手,只要被他搶到一把槍,估計也是沒多大問題的。
在不能完全確定對方會不會再次找他們麻煩的情況下,畫面里的蘇寒決定攙扶着君千墨儘量找偏僻一點的道路前進,低調一些,不易被察覺。
這樣思考清楚之後,她就朝着君千墨慢慢走去。
她抬起一隻他的手,隔在她的脖子上,然後她扶着他站起來,可是!
現實生活中的蘇寒看到這裏就想吐槽,呵,一樣的場景,君千墨這次倒沒有皺眉頭、沒有推開她、沒有拒絕她的靠近、反倒真的讓她攙扶,真是嗶了狗了。
可是沒想到畫面里的君千墨居然在眨眼之間反手扭過了蘇寒的身體,然後將蘇寒的雙手握住,靈巧地固定在她的身後,將她拉近,緊緊地貼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這又是玩的哪一齣戲碼啊?
畫面里的蘇寒有些大驚失色,抬頭與君千墨直視,卻見他那雙漂亮狹長的丹鳳眼裏閃着無比的冰冷寒意,此刻正緊緊地盯着她的眼,惡狠狠地說道:
「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對別的男人搔首弄姿,不知羞恥,穿着暴露,語音輕柔,你就小心我擰斷你的雙手剝了你的皮!」
嘖嘖,看到這裏的蘇寒,在現實生活中想殺人!她想質問小白,這特麼沒出錯吧?這什麼鬼預測?未來真的會出現?去特麼的,君千墨敢對着她這樣說一句話試試!就憑預告裏君千墨敢這麼跟她說話,她也要把未來軌跡改變了,不讓這一幕出現!
等等!小白說她現在看到的跟她上一世的真實夢境有關?
歷史重大事件重演?
那為什麼君千墨會指責她穿着暴露?
蘇寒再次回憶了一下有關上一世的夢境,她眨了眨眼睛,難道君千墨這是指之前她故意將衣領扯開一半、誘敵的時候?
……哦,原來是秋後算賬。
明明在蘇寒的印象里,真實的過往裏,君千墨當時連屁都沒有放一個,現在小白給她的歷史重演的預測畫面里,君千墨倒是沒憋着啊!
畫面里,估計是看蘇寒沒什麼反應,君千墨眼中的戾氣加深,又加重了幾分力氣,將她的手都快捏斷了。
觀看畫面的蘇寒臉黑了:「……」她在心中大罵果然不能給君千墨好臉色,那王八蛋就是個大混蛋,大惡魔,大變態!估計從來不知道憐香惜玉為何物的他肯定將她的手腕捏青紫了!
果然,畫面里的蘇寒忍不住痛呼出聲,皺眉吼道:
「還講不講道理了?!昨天那樣還不是為了救你!還不是沒有其他辦法了!」
真是氣死個人!估計死人都要被君千墨氣得從棺材裏爬出來了!
君千墨的眼睛還是危險地眯着,似乎覺得蘇寒說的一切都是狡辯,膽敢在其他男人面前裸一露勾一引,不管處於任何動機,即便是為了救他,那也是不可饒恕的錯誤,他不允許。
畫面里的蘇寒也不是吃素的,暗罵道,去他的,下次再救他,她就直接在救他之前去跳崖!
好在君千墨總算鬆開了她的手,蘇寒很是報復嫌棄地推拒着他昨天沾染上了幾滴血的胸前衣服,想離他遠點,保持安全距離。
可是,畫面里君千墨卻攬着她的腰肢,沒有任何要放開她的意思!
他的眼眸幽深如海,也如鬼魅般魅惑陰狠,忽然,他英俊的面容俯向她……
蘇寒嚇得全身僵硬,乾脆鴕鳥地緊緊閉上了眼睛,好吧,畫面裏面這大變態似乎要打她!
只是,片刻後,她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比起打她,小白預測到的這個未來世界裏面的君千墨似乎更喜歡占她便宜。
只覺得他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臉上,然後,他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開始瘋狂的親吻她!
一陣涼風吹過,卻沒有吹醒君千墨的神志,反倒讓他的欲一望更加灼熱,他緊緊摟着蘇寒的嬌一軀,將她密不透風地往懷裏壓進,蘇寒感覺到了他的炙熱愛一撫和情一欲狂潮……
她清晰地感覺到了君千墨的手在撩一撥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熱吻落在了她的胸前,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經,冷酷、喜怒無常的君千墨前一刻似乎還在生氣,現在卻又變得如此熱情,讓畫面里的蘇寒有些手足無措。
她慌亂的推拒着他,但是君千墨卻依然故我,他加深了親吻,慢慢的蘇寒早就破損的衣衫被他脫下,飄落在地上……
他將手臂墊在她的光一裸迷人的背部,吻不斷轉移着陣地,遺落在她的鎖骨上,耳垂邊,然後長久地還是滯留在她美好的胸一前……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蘇寒以為自己又要完蛋了的時候,他卻終於肯放過她,恢復了常態,雖然呼吸還是有一些灼熱和粗一喘,但只是牽着她開始趕路。
他的表情和行為總是不斷變換,讓畫面里的蘇寒和現實里一臉黑線觀看的蘇寒都覺得他是個變態。
不是麼?如果君千墨是想感謝她救了他,一般人的做法一定是很激動地握着她的雙手,很認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然後眼淚交加、聲情並茂地說:
「蘇寒,你真勇敢!你為我受苦了!昨天一定嚇到了吧?謝謝你,你昨天救了我,我以後一定好好報答你!並且,以後都換我來保護你!」
一般電視劇里不都是這樣演的麼?
蘇寒倒是希望君千墨會說:「蘇寒,沒想到在那樣危難的時刻,你竟然會為了我這個禽獸挺身而出!平時都是我錯了,我對你那麼不好,以後我一定做牛做馬好好改正,我不僅還你自由,還每天離你遠遠的,要多遠滾多遠,絕不再礙你的眼……」
可是,很可惜,畫面里,君千墨只像招小狗一樣讓她過去,然後,過去之後差點扭斷她的雙手,再然後,差點失控在野地將她吃干抹淨,占遍了便宜!
畫面里蘇寒的內心活動是:這都是什麼世道啊!這簡直是世態炎涼啊!這君千墨完全是禽獸不如啊!
但畫面外的蘇寒,觀看小白給的預測外來的視頻,卻危險地眯起了眼睛,君千墨,你等着!即便你未來真的黑化了,也不該是視頻里出現的這樣,絕對應該是她主導!她絕不可能處於弱勢的一方!
「喂,我都跑出來救你了,待遇尚且如此,我很懷疑,如果我昨天躲在暗處,眼睜睜看着你被強了,那你會不會把我生吞活剝了?」畫面里的蘇寒問道。
黑化的君千墨卻沒回答。
最後,畫面里的蘇寒得出了結論,多半是君千墨被她看到了昨天狼狽的一面,所以惱羞成怒了!
這不,剛占完她的便宜,就見他又開始奴役她了:「我餓了,去弄地吃了,不要野果,要熟食!」
這不是刁難是什麼?能找到幾個破野果就不錯了,她能不能說,如果要吃熟食,直接將他這個禽獸變態架在火堆上烤了算了?
蘇寒等了很久都沒等來救兵,於是,畫面里的她繼續和君千墨相依為命、孤男寡女的戶外生活。
好在,這次尋找食物君千墨沒有袖手旁觀,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戰果頗豐,居然打到一隻野山雞,還摘了一些明顯比她之前摘的新鮮一百倍的果實回來,扔給蘇寒就不管了。
很餓的蘇寒也懶得跟他計較,立刻兩眼發亮地開始準備食物,她將山雞處理乾淨,忙得不亦樂乎。
但是,不管她在做什麼,她始終能感覺到君千墨的視線跟隨着她,緊緊的,諱莫如深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如鋒芒在刺。
終於,她將燒雞烤好了,看了君千墨一眼,見那傢伙依然冷冷地盯視着她,又累又餓的她不得不畢恭畢敬地將一大半烤雞主動獻了過去。
觀看未來視頻的蘇寒:「……」
還好,畫面中那人總算有點良心,知道給她留一隻雞腿,沒有完全獨吞。
蘇寒自動坐得離君千墨遠遠的,不顧形象地大吃起來。
嘖嘖,味道還真不錯啊,對於餓了好幾頓的她來說,簡直就是山珍海味,人間極品。
當她吃完自己的那一部分,偷眼再次朝君千墨望去,只見那人並沒有大口咀嚼狼吞虎咽,而是伸出修長乾淨的手指握住烤雞用的樹枝,另一隻手不緊不慢地撕下一小部分雞肉,長長的眼帘垂落下來,吃東西的樣子實在優雅到極致!
畫面里的蘇寒心裏有些不平衡了,難怪之前那兩個要抓他們的變態會說他美,都落難到這地步了,這傢伙吃起東西來還是好看得讓人覺得礙眼。
「怎麼了?」明明他並沒有看她,卻冷眉一挑,似乎將她的偷窺盡收眼底。
偷窺被抓了個正着,蘇寒想她的臉此刻一定就像那隻被烤紅烤熟了的雞屁股,她囁嚅了兩下,乾脆悻悻地收回目光,假裝沒有聽到他的問話。
一根帶肉的雞翅膀扔了過來,蘇寒條件反射地險險接住了,只聽君千墨很是平淡的聲音傳來:「賞你的。」
呃,難不成這傢伙以為她剛才兩眼發光地朝那邊張望,是因為她沒有吃飽,在打他手裏烤雞的主意?
嗯,這樣想也好。萬一被他知道她嫌棄他吃東西的模樣太過好看太過優雅,指不定他賞的不是雞翅膀而是雞骨頭了。
畫面里的蘇寒內心活動是,覺得跟君千墨在一起,就從來沒走運過,徹頭徹尾一個倒霉蛋!
好友和救兵沒盼來,居然盼來了一場大的暴風雨!
她和君千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躲避風雨的地方,那破山洞居然只能勉強容納一個人。也許那不應該叫山洞,而是一個陷進去的三面環風的淺淺小洞。
畫面里的蘇寒頭上頂了一些稻草,勉強去找了一些還沒被雨水淋濕的枯枝,再一次升起了柴火,她自動將可以容納一個人的淺洞讓了出來,在洞穴的旁邊烤火,抵禦寒氣。
不是她好心相讓,而是她壓根就覺得跟君千墨沒什麼可比性,打是打不過,搶也沒戲,不如主動乾脆一點,換點自尊。估計最遲明天早上就能走出這偏僻的山林,等手機有了信號,即使好友不找來,他們也有救了。淋一晚上的雨,她死不了。
現實里的蘇寒看到這裏就有些看不下去了,極為諷刺和壓抑地質問小白:「你的意思是……我有異能在身,未來依然不是君千墨的對手?!」怎麼可能!她不信!
小白弱弱道:「媽、媽咪你看完嘛,我也不懂啊,我預測到的就是這樣啊,我以前就說過,君千墨哥哥很不一樣,他的身體構造也是特殊的,也許……」
蘇寒擺了擺手,心情很不好的沒有聽小白胡亂分析,繼續耐着性子看未來的畫面:
就見畫面里她靠着大石頭一邊烤着奄奄一息的火,估計寒風呼嘯,君千墨實在看不下去了,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寒冷,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斥責道:「蘇寒你給我過來!你每次就不能自覺點麼?每次都要我親自開口你才肯過來離我近一點?」
畫面里的蘇寒一臉疑惑,呃?君大少主的意思是把那寶貴的位置讓給她躲風遮雨?不過,也是啊,她如果率先倒下了,這已經徹底黑化的大少主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誰侍侯他啊。
男人的抵抗能力自然強些,嗯,既然他主動相讓,絕對大無私一回,她就給他一次贖罪的機會,成全他的好意吧。
蘇寒走過去了,可是裏面的君大少主怎麼還不讓位呢?是他叫她過來的啊。
正要皺眉質問,卻見君千墨再次長臂一伸,將她往下面一扯,拉低她的身體避免她的腦袋被碰到,然後,不顧她的掙扎,直接將她拉進了小小的洞一里,扣住她的腰,將她緊緊鎖在懷裏!
靠,因為空間有限,身體被迫緊緊縮在君千墨的懷裏,溫暖了不少。
黑暗中,仿佛感覺到君千墨伸手觸碰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似乎聽到他低低地嘆息了一聲。君千墨會為她嘆息?笑話,一定是她聽錯了。
良久,就在她快要昏昏沉沉睡過去的時候,身上似乎多了一件外衣,君千墨的聲音再次從她耳邊傳來:「以後都給我乖乖的,別再忤逆我,那樣,我就不會輕易傷害你了。」
耳邊不時又有聲音傳來,畫面中的蘇寒似乎覺得很煩躁,一句話也沒聽清楚,也自然沒有記住。
她只是懊惱地嘀咕:「這一定又是我在做夢,因為自從出事之後,君千墨對我所說的話全部加起來,似乎也不及今天的多啊。煩不煩,怎麼現在連做夢也夢見他,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很煩很累很難受啊……」
於是,畫面里,「睡夢」之中,蘇寒敷衍地半睜開眼睛,對着君千墨漆黑如墨的雙眼,很輕地哦了一聲,似呢喃,又似呻一吟,在毫無意識地撩撥了人心之後又很不負責任轉了一個身,找了一個更舒服的位置,緊緊地閉上了眼。
她在毫無意識地撩撥了人之後就想睡?
君千墨雙眸幽深,雙手撐在她身體的兩側,懲罰似地在她嬌艷欲滴的紅唇上印上一吻。原本只是想要蜻蜓點水的吻一下而已,卻沒想到她的甜蜜讓他欲一罷不能……
於是,這個吻,他慢慢加深,也就慢慢有了欲的氣息。
蘇寒昏沉之中正想要睡,忽然感覺到有什麼柔一軟炙烈的東西堵住了她的唇,讓她頓時呼吸急促,迷迷糊糊的伸手推他:
「唔……不要……我好睏……要睡覺……」
這一推不要緊,身上的本就殘破的衣服滑落到胸前,畫面中君千墨盯着那一片誘人的雪白,再次低咒一聲,將她狠狠吻住!
炙熱的吻密密麻麻的縈繞着她的臉頰,她的紅唇,她的全身。綿長而狂野的吻,直到昏沉之中的她快要不能呼吸,他才鬆開她。
君千墨趴在她的身上喘着氣,儘量平復着自己,他掙扎了半天,看了看狹窄的山洞,地點實在有些欠妥,也有礙發揮,只能忍住再次將某人直接吃干抹淨的衝動,艱難地將她摟緊。
他如此大的動靜,她卻依然在睡,薄薄的破損衣衫滑落在肩頭,露出小小的香肩,沒有任何瑕疵的白皙肌膚,澄澈如嬰孩般的容顏,堪稱絕色!
還有那若隱若現的胸前美好,裸一露出來的一部分肌膚上甚至佈滿了他之前寵愛過的痕跡,讓他心頭一跳,有些無法移開視線。
君千墨定定望着這大片的春一光,一向冷靜沉着的黑眸里始終染着欲的顏色,他略微煩躁地解開了襯衣上方的兩顆扣子,有些邪氣和狂野不羈地袒露出他小麥色完美健康的膚色,呼吸有些口乾舌燥。
畫面里的蘇寒卻淺淺地呼吸着,她意識不清,她嬌嫩的臉頰在染上紅潤之後更顯得嬌俏可人。
不方便要她,卻又不肯就此放過她,君千墨的唇再次慢慢地覆上了她的,輾轉的吻着,而她卻只是輕輕皺了皺眉頭不滿的嚶嚀了一聲又繼續昏睡……
畫面里的君千墨哪裏知道,蘇寒這次是真的陷入了夢鄉,而且夢裏的她一直很不滿,很氣憤和他這個惡魔一起出來,跌落山谷,受盡危機,被他驅使,過着野人一般的生活。
畫面里,閉着眼睛的蘇寒昏沉之中居然叫了秦戈的名字。
「秦戈……」她在睡夢中叫着秦戈的名字,想問問秦戈現在是否也有危險,可是,睡夢裏的秦戈卻突然之間消失了!
畫面里的蘇寒徹底的驚醒過來,她全身冒着冷汗,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似乎不敢相信夢境裏的好友就那樣消失了。
然後,她慢半拍地發現她居然躺在君千墨的懷裏,而他正一臉冰寒地凝視着她,陰冷地問道:「說!你是不是喜歡秦戈?!」
這不是他第一次從蘇寒的口中聽到秦戈的名字了!上次,她在他的身一下意識不清,他和她做一愛,她該死的就是叫着秦戈這個名字!這是他永遠的奇恥大辱!
現在,再一次聽到她在睡夢之中提到,他竟然還是很憤怒,憤怒得狠不得掐死她,也狠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
畫面里的蘇寒立刻被他的眼神嚇清醒了一些,她臉色依然有些病態的紅潤,一邊想往洞外爬,一邊胡亂地回應道:「我擔心秦戈有什麼錯,無聊,我還是出去好了……」
見她還想要獨自爬出去,君千墨更氣了,真想一巴掌拍過去啊,但最後,他只是惡狠狠地再次將她扯進了懷裏。
畫面里的蘇寒這次在他懷裏乖極了,
外面還在下着雨,靠在君千墨懷裏一動也不敢動的蘇寒,為了避免自己再睡着,她只能暗中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然後百無聊賴地盯着外面的雨滴。
唉,都怪君千墨平時出門總是很低調神秘,有時也會經常一連出去好幾天,幾個好友不能及時發現他們遇到了麻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是,如果天空一直下雨,沒有任何的遮蔽物,無法趕路,難道她就要和背後這個喜怒無常、陰陽怪氣的黑化惡魔在這裏一直呆着?
光只這樣想一想,蘇寒就煩躁了。
電視裏的狗血劇情一般都是這樣講的,某某和某某一對有着血海深仇的男女同時流落到一個鳥不生蛋的荒島上,然後彼此的仇恨就這樣沒有了,就這樣狗血地化干戈為玉帛了,不僅互相傾慕,成了熱戀的夫妻,還生了一大堆寶寶……
如果真的是這樣,請老天直接來一條閃電,劈死她吧,她一點也不想演這樣苦情狗血劇里的女主角。正當蘇寒掏出毫無信號的手機,想要像組裝和玩弄槍械一樣仔細摸索一下的時候……
*一夜親密糾纏,心跳如雷,對方似乎想要將她揉碎了才痛快。
黑暗裏,任他由他。
蘇寒長發如瀑散落,眼神濕潤而清亮,美麗柔軟的身體,傳來蝕骨般的灼痛感。
與涼薄的名字不同,她似要在君千墨的懷裏燃燒成灰燼。
三年誓死相隨,婚後七年,同床異夢,她日日活在冰冷深淵之中。太久了。
眾叛親離,唯一的閨蜜幾年前已車禍去世,和世界僅存的聯繫似乎只剩一個君千墨。可,名義上,他是她丈夫,俊美沉穩,人人稱羨,夫妻關係卻冷若寒潭。
世人皆傳,位高權重的軍統少帥寵她到極致,卻不知所謂「寵」,不過是不聞不問罷了。
十年相伴,呼吸相聞,有誰相信,這卻只是夫妻間第七夜纏綿。
婚後,他總是眸光冷漠,每一次轉身離開,毫不猶豫。
蘇寒極緩慢地伸出一隻手,想要擁緊被子,卻不小心觸碰到了對方的肌膚,裸露的。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纖細的手腕就被君千墨擒住了,又,很快鬆開。
蘇寒一愣,扭頭看他,發現他也正看着她。夜裏,他的眼神,深,而沉。
手機鈴聲響起,他很快掀被下床,只率先穿了軍裝的制服褲子和襯衫,襯衫半敞着,露出裏面線條完美的胸膛和腹肌,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當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典型。
制服的每一寸在君千墨身上都體現出了純粹而高貴的軍團魅力,領口能看見他性感的喉結,長褲包裹的筆直長腿,他個子真的很高,堅實的肩膀看上去非常有安全感。雖然,安全感在她這裏,全都是假象。
簡短的接完電話,那人薄唇微抿,俊顏精緻,就連眉宇間若有似無的凌厲都好看得不像話。
緊接着,他修長的手指拿起掛在一旁的軍裝外套來,準備穿。
蘇寒知道,他這是,又要走了。
在這危機四伏的時刻,一個電話,他丟下她,丟下隨時也會陷入危險的妻子,又要去保護別人了。
最近,她不開手機,因為總是又接到很多陌生的恐嚇信息和電話。
她也不輕易出門,因為這家賓館,雖離軍區很遠,看似高檔,實則並不安全。
這些,她都懶得再跟他說。
蘇寒躺在逐漸失去溫度的床上,胃部以及全身的每一根骨頭,都在火燒火燎的疼痛。
胃,是婚前義無反顧跟着他走南闖北、三餐不定時,折騰壞了的。
骨頭,是婚後長期分居,幾次遭遇槍襲、九死一生留下的後遺症。
除了肩骨,她的腿骨也曾受過傷,手術時,取出碎骨,再銜接重組,漫長的等待康復的那些痛苦歲月,以及每逢陰雨天氣,骨骼如百蟲噬體般的錐心無奈,疼到渾身冷汗打滾,這些,這幾年裏,她都一一經歷過了。
她現在依然很美,但表象下極美的身體早已傷痕累累,而他,什麼也不知道,或者,不在意。
「離婚吧。」她在他腳步即將離開的最後一刻,終於這樣說。
對方就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徑直走向門外,在門扉快要關閉的時候,卻頓住,眉心微蹙,又推開門重新走了回來,停在蘇寒面前。
他盯着她的臉,聲音冷得似冰渣,「你說什麼?」
「我說,離婚。」蘇寒笑得艷麗,美得絢爛。
「我不同意。」他冷酷到底。
「君千墨,」蘇寒自嘲似的輕笑,「你放在心尖上的那位,這些年,無論誘敵還是故意轉移視線,多少尖刀子彈,我都替她擋盡了,我跟了你十年,十年,再折騰下去,就難看了,你好歹放我條生路。」
「當年結婚,是你提的。婚前契約,也是你簽的。」君千墨道。
是啊,當年不那麼傻逼似的一腔孤勇,又怎麼能如願和他結婚。
「我後悔了。」蘇寒笑得蒼涼,「君千墨,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只求離開。」
對方似乎頗為不能接受「離開」這個詞,臉上神情終於有了一絲波動,冷聲道:「別鬧。」
呵,好一句,別鬧。蘇寒只是繼續那樣古怪的輕笑着,沒有回話的意思。
「我不同意離婚。」君千墨眉頭皺得更深,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等我回來。」
蘇寒還是不說話。
「回來之後,我們,好好生活。」君千墨平時少語,難得說出這樣近乎情話和承諾的字眼,又特意囑咐了門外幾個人要好好照顧、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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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精修。感謝【我是懶貓】打賞7顆鑽石,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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