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小白懷孕四個月有餘,基本呆在家裏,偶爾遇上風和日麗的天氣,宮邪會將她包裹嚴實,帶着出門遛一圈然後щww][lā
俗稱,放風。
當初那場頒獎典禮轟動整個娛樂圈,兩人在紅毯上手挽手,在舞台下深情相擁,都作為重要鏡頭保留下來。
此外,年紀輕輕的宮小白榮獲影后大獎,本身具備很大的話題性。
直接導致了兩人霸佔娛樂版面半個月之久。
那些娛樂新聞,宮小白並不十分在意。
最近讓她苦惱到想哭的問題是孕吐好像越來越嚴重了,達到了讓她想打小小白屁股的地步。
最初懷孕的時候,她有過挑食的症狀,主要體現在不怎麼愛吃素菜,喜好葷菜。中間有一段時間好多了,最近卻不知怎麼了,變本加厲——
一點點素菜味都受不了,不光如此,偶爾吃葷食也會吐。
宮小白剛剛吐過一次,有氣無力地躺倒在床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宮邪擰着眉心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轉身走出去。
阿姨站在門口,手裏端着碗湯,考慮要不要送進去,面色擔憂道,「這是又吐了?」她都聽到動靜了。
「嗯。」
宮邪表情淡淡的,然而心底火急火燎。
宮小白趴在盥洗台上嘔得小臉發白的樣子還映在他腦海,她眼眶四周泛了紅,嘴唇淺白,委屈的樣子讓他的心跟着揪起來。
他在心底狠狠給小小白記了一筆,等他出來就算賬!
「她現在睡着了,您幫着照看一下,我去給她做點吃的。」宮邪接過阿姨手裏的碗,準備下樓。
剛才吃的東西全吐了,不再吃點怎麼能行。
阿姨眼見他走出去兩步,連忙說,「還是我去吧,我給做點爽口的食物,看着能不能吃下去。」
阿姨也不認同讓宮小白空腹睡覺。
「我來。」宮邪堅持。
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
阿姨嘆口氣,在臥室里找了把椅子坐下,免得宮小白待會兒醒了要吐,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
房間裏很溫暖,單穿一件薄衫也不冷,為了保持空氣流通,遠離床的那一扇落地窗開了條拇指寬的縫隙,任風吹進來。
阿姨想到宮邪下樓時焦急憂心的模樣,再看看床上宮小白蒼白的小臉,一時間又覺得欣慰熨帖。
女人懷孕期間不管順利與否,生孩子的那一刻必定要受一場苦難。在這之前,男人的態度和做法是最重要的,像宮邪這樣,拋掉一切工作在家專心陪伴,無時無刻不圍着孕婦身邊轉,一遇上點小狀況就心急如焚的,實在少見。
眼下就是,很多孕婦都會出現孕吐的現象,到了他跟前,就是頂天的大事,頓頓飯哄着吃不算,還自個鑽研菜單換着花樣親自做菜給她吃。
她這個做保姆都要慚愧了。
胡思亂想着,阿姨頗為感概地嘆息了一聲。
——
廚房裏,宮邪腰間系了條藍白格子布圍裙,從冰箱裏找出一捆小青菜,一葉葉掰開,放在池子裏。
放水的工夫,他又拿出一塊瘦豬肉和瘦牛肉,放在砧板上剁碎。
廚房裏再無其他人,他做這些事的時候專注認真,頭頂的燈光明亮,罩着他通身泛着柔和的光。
見池子裏的水放的差不多,他隨手關了龍頭,繼續剁肉,將兩種肉剁成肉餡,裝在一個稍大的玻璃碗裏,打了兩個雞蛋進去,拌上一些佐料,食鹽,黑胡椒,豆蔻粉之類的,然後放在冰箱裡冷藏。
曹亮外出回來,見廚房裏燈亮着,走過去瞄了一眼。
對於宮邪呆在廚房專注做菜的樣子看了不下十次,他早已經習以為常。
剛準備回房換身衣服,裏面飄散出濃濃的香味,直接將他的腳絆住了。
曹亮轉身折回,想看他做什麼好吃的。
宮邪將冷藏了十幾分鐘的肉餡拿出來,戴了雙一次性薄膜手套,搓出一個個小肉丸,扔進燒着熱油的鍋里。
曹亮聞到的就是炸肉丸子的味道,香死了。
他吞吞口水,單單是豬肉好像做不出這個味道,還拌了別的肉?
他廚藝不精,聞不出來。
「爺,需要幫忙嗎?」出一份力,待會兒讓他嘗嘗味道。
宮邪沾了水的手在圍裙上抹了一下,淡聲道,「不需要。」
撈起炸至淡黃色的丸子,放在一旁備用,宮邪偏頭睨了他一眼,怎麼還不走?他眉毛蹙了起來,顯示不悅。
曹亮訕訕地摸摸鼻子,「聞着味道還不錯,我先嘗嘗?」
「滾。」
沒踹他一腳都是客氣的,老婆吐得直不起身,正心煩呢,偏偏在這個時候來惹他。
宮邪是真的很煩躁,倒不是因為宮小白煩躁,他是在惱自己,不曉得該怎麼做才能幫她緩解孕吐,那種無力的感覺很焦心。
許久不曾竄上來的煙癮這會兒都莫名冒出來,特別想抽一根。
想到她不喜歡那個味,保不准聞到更想吐,他忍住了沒抽。
「得,我先滾,您老慢慢忙活。」
這人說一不二,饞歸饞,曹亮也沒厚臉皮到賴在這裏不走。
宮邪鼻子裏哼了聲,扭頭將鍋里多餘的熱油盛起來。
另一邊的小鍋子裏冒着熱氣,顯示水已經燒開了,他將炸好的丸子丟進去,中途自己拈了一顆餵嘴裏。
味道還不錯。
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
白霧蒸騰,他的面龐籠罩在朦朧中,越發柔和清俊。
丸子湯煮到差不多,他丟了把小青菜裏面,想了想,又給攪了個雞蛋,打成蛋花,加入了一點調味的佐料。
隔了沒幾分鐘,丸子湯就做好了。
宮邪盛起來一大碗,整個廚房都是肉丸子的香氣,隔着老遠都能聞見,曹亮痛苦地嗷叫了一聲。
流理台上的殘局沒顧得上收拾,宮邪端着碗上了樓。
阿姨一直守在房間裏沒離開。
見他過來了,她站起身來,瞥了眼他白瓷碗裏的東西,微微訝異。
不到半個小時,他居然剁了肉餡捏了丸子還做成湯?
「她醒了嗎?」
宮邪沒空理會阿姨的驚訝,滿心滿眼都只有床上的人。
阿姨說:「剛剛翻了個身,不舒服地嘟囔了聲,估計快醒了。」
說完話,她不做停留,出了房間。
宮邪坐在床邊,果然見她眉心處添了幾道淺淺的痕跡,顯然身體不太舒服。
她側躺着,半邊臉陷入柔軟的枕頭,臥室里的頂燈換了柔和的淺白,不刺眼,淡淡的光灑下來,落在她嬰兒般柔嫩的臉上。
她身穿長袖睡裙,蓋着被子也掩不住隆起的腹部。
宮邪輕嘆口氣,將她臉上的一綹髮絲拂開。
「唔。」
宮小白睡得不安穩,一個輕微的動作就將她驚醒了。
她睜開眼睛,對上他擔憂的視線,鼻尖抽了抽,聞到了鮮香的味道,口齒模糊地說,「好香啊。」
「想吃嗎?」
宮小白剛要點頭,想起睡前吐得昏天黑地的場景,心裏有點發憷,怕自己吃完又吐了。如果是那樣的話,還不如不吃,能好受點。
一眼看穿她的想法,宮邪俯身在她微微嘟起的唇上親了下,誘哄道,「我親自做的,多少吃點,一整個晚上不吃東西怎麼能行。」
宮小白略微頓了會兒,想到是他做的,她不想浪費他的心意,遲疑地,點了點頭,「……好吧。」
胃裏空空的,其實很難受。
見她妥協,宮邪暗暗舒口氣,隔着被子將她半抱起來。
宮小白要下床,被他阻止了,「乖乖坐着。」
被他按回原地的宮小白怔怔看着他,失去反應。
宮邪端了碗過來,坐在她邊上,先用勺子舀起一顆小肉丸,遞到她嘴邊,「先嘗嘗味道,看能不能接受,別逼自己,實在不行咱就不吃了。」
他有點害怕這丫頭為了安慰他,強逼自己吃東西。
宮小白張嘴吃下。
丸子應該先放油鍋里炸了七八分熟,外面一層是酥酥的,裏面卻是軟軟的,豬肉的味道掩蓋住了,一點都不膩,好香。
沒有反胃的感覺,宮小白眉開眼笑,「好吃。」
她一笑,邊上的男人跟着笑起來,給她舀了一勺湯,湯底不僅僅是青菜蛋花的味道,因為融入了丸子,變得十分美味。
宮小白連喝了幾勺湯,滿足地嘆氣。
宮邪趁着她不留神,挑起一根青菜葉子塞她嘴裏。
她沒注意嚼了一下,眉心立刻蹙起,伸手將嘴裏的青菜葉子扯出來,拎在指尖,一根細長的菜葉子在宮邪面前晃蕩,她抱怨,「我不吃這個。」
宮邪:「……」
看着她小孩子一般的動作,他啼笑皆非,抽了張紙巾遞過去。
折騰了一番,她終於將一碗丸子湯下肚,並且沒有吐出來。
宮小白把青菜全挑出來了,喝掉最後一口湯,拍拍自己的肚皮,暴躁的情緒緩和了一些。
一抬眸,看見宮邪的額頭佈滿汗珠,往下流淌,沒入濃黑的眉毛里。
因為心情很好,他眉眼舒展,帥氣的面龐一下變得張揚起來。
想到趁着她睡覺的時間,他為了她忙裏忙外,心裏就過意不去,咬着唇嘀咕了聲,像是跟他說話,又像埋怨自己,「我是不是太難伺候了?」
額頭被他戳了下,「想什麼呢。」
孕吐又不是她能控制的,全賴肚子裏的小東西。
他輕手輕腳上了床,被窩裏暖烘烘的,宮小白的腦袋被他撥進懷裏,「前不久才教育過你,這麼快就忘了?」
教育過什麼?宮小白還真忘了。
「為什麼要覺得自己是負累。」他的手隔着被子撫摸她肚子,「我是孩子的父親,我有一半的責任,做這些不是理所當然嗎?」
宮小白再不言語,怕自己說多了他又不高興
「明早想吃什麼?」
宮邪也不再糾結這個話題,打算先把她吃飯的問題解決。
宮小白搖頭,拿不定主意,「不知道。」
準確來說,不知道肚子裏的小傢伙想吃什麼。
她摸着肚子,「小小白,爸爸問你想吃什麼。」
掌心的位置微微動了下,像小魚兒吐了一個泡泡,咕嚕。
宮小白大睜着眼睛,手足無措。
雖然她天天跟肚子裏的小小白打招呼,說悄悄話,大多時候,她都像是在自言自語,因為得不到孩子的回應。
就在剛剛,孩子動了一下。
猝不及防的,輕微的,動了一下下。
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胎動,太神奇了!
而宮邪,被她久久呆愣的神情嚇到,語氣里都藏着一絲擔心,「怎麼了嗎?哪兒不舒服?」說着,手已經撫上了她肚子。
宮小白回神,扭頭看着他,眼睛裏迸出驚喜,忍不住要跟他分享這種喜悅,「剛剛,小小白剛剛動了!」
宮邪愣了愣,她已經抓住了他的手,移到小小白動的地方。
「小小白?你再動一個給爸爸看。」宮小白聲音輕輕地,哄肚子裏的孩子。
宮邪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等了許久,裏面沒有傳來動靜。
宮小白歪着頭回想了一下方才的情景,好像,她問了孩子想吃什麼。
她推了推宮邪的胳膊,「你再問一次想吃什麼。」
「咳——」
宮邪覺得兩人現在的行為有點傻。
宮小白催促,「快啊。」
宮邪硬着頭皮,對着她的肚子,十分彆扭地道,「小小白,你想吃什麼?」
肚子還是沒動靜。
宮邪:「會不會是你感覺錯了?」
「不可能啊。我明明感覺到他動了一下,不會錯的。」宮小白垂下頭,「小小白?孩子?寶寶?你動一下啊,讓爸爸明天給你做好吃的。」
驀地,宮邪掌心下有輕微的顫動,真的太輕了,不細細感知,幾乎感覺不到。
「他又動了!」
宮小白驚喜地喊道,大大的眼睛裏滿是喜悅,之前被折騰出的脾氣頃刻間全部消散了,愛死了肚子裏的寶寶。
小小白好可愛!
宮邪展眉,笑得幾分意外幾分傻氣,「嗯,我感覺到了。」
「看來他更喜歡媽媽,你看,我問他想吃什麼,他就動一動,你問他就沒反應。」宮小白開心道。
難得她這般開心,宮邪不與她爭辯。
宮小白卻像玩上了癮,「小小白,你想吃什麼呀?」
孩子沒動。
宮小白:「……」轉眼就打臉了,太不給她面子了。
宮邪瞥見她不滿的樣子,忍俊不禁,安慰說,「不早了,孩子要睡覺,你也該睡覺了。」
折騰了一番,現在已經九點多了。
「好吧,我要睡覺了,晚安。」宮小白慢慢躺下去,乖乖把手臂縮進裏面。
「晚安。」
宮邪掖好被子角,俯下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記,起身去衛生間洗澡,剛去廚房忙活了一陣,身上一股子難以忍受的油煙味,還帶着點汗味。
——
出來時,那個剛剛說要睡覺的姑娘並沒睡,大睜着一雙眼睛,精神十足。
「怎麼沒睡?」宮邪哼笑一聲,拿起椅背上的毛巾擦拭**的頭髮,走過去將落地窗的縫隙關上了。
宮小白翹頭看他一眼,「等你吶,」
看來是精神恢復了,立馬開始皮了。
第二天早上,宮小白起床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
她磨磨蹭蹭起床,扶着肚子下樓,直奔廚房。
宮邪一側身便看見了她,順手用筷子夾起一個金黃色的蛋餃,遞到她面前,「剛做好的,嘗嘗看喜不喜歡。」
她不愛吃素菜,他又不想她缺少那部分營養,便切了一些胡蘿蔔丁揉進餡兒里,味道應該不太能嘗出來。
宮小白一邊告訴他自己還沒洗漱,一邊張嘴吃下。
燙乎乎的,她卻不捨得吐掉,張嘴哈出兩口熱氣,囫圇嚼了幾下吞下去。
「好吃嗎?」..
宮大廚急需得到挑嘴的美食家的認可。
宮小白重重點頭,給他比了個大拇指,誇讚,「非常棒!媲美五星級,可以去宮悅酒店上班了!」
宮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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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下,番外是一天兩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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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小魚?我的妹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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