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小白在家修養了一個星期,閒着沒事就逗逗貓,瀏覽網上關於《深宮3》的評論。
說來景蔓芝最近也是倒霉催的,跟前夫的官司敗訴了,吐出了一半的財產。這件事被新聞無限放大,《深宮3》尚在熱映中,她的關注度就更大了。
討論的最多的還是她的演技,先前一些資深的老藝術家和影評人提過她在《深宮3》裏的表現不佳,依照她十年前的水準,只能打個及格分。
那個時候,她的粉絲還四處給人洗腦,說大家對景影后的要求太嚴苛,電影裏太后娘娘本來就飛揚跋扈,不講人情,景蔓芝的用力過猛只是想讓讀不懂這個人物的觀眾看得更直白。
如此清新脫俗的洗白方式,網友稱聞所未聞,景蔓芝的粉絲堪稱腦殘粉界的冠軍。
「是,你們家影后娘娘把觀眾當白痴,用力過猛就是用力過猛,承認就好了,還把鍋甩給觀眾。沒有觀眾電影票賣給誰?留着自己看嗎?」
「不如意的家庭生活磨光影后娘娘的才華,唉,惋惜,希望國內的電影圈能多出一些演技精湛的好演員。」
「感覺……人品不怎麼樣吧?(好怕被她的腦殘粉撕)沒覺得奇怪嗎?她三段婚姻,三四個孩子沒有一個跟她親,細思極恐。」
「……」
經此一事,一代人的童年女神形象算是毀得差不多了。
景蔓芝遭受重創,專業領域遭到了界內專業人士的質疑,粉絲們維護她被當作腦殘。事業上也諸事不順,除了前夫突然對她發難,索要了將近兩個億的財產,她在國外的私人投資產業也受到了影響,損失的錢財七七八八加起來總共有七八億。
過去幾十年累死累活拍戲,落下一身病根賺的錢一下子沒了這麼多,景蔓芝當即吐血住院了。
有小報記者拍到她經紀人帶她進入醫院的照片。
照片裏,風華絕代的景影后身披斗篷大衣,低着頭,寬大帽檐下的一張臉神色憔悴,眼窩深陷,嘴角兩邊皮膚鬆弛,法令紋明顯。
照片一出,立刻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網友拋出景蔓芝年輕時的復古風照片,感嘆時光不再,我們供奉在神壇的女神終究老了……
宮小白捧着手機,撲哧一聲笑出來。
她懷裏的小麵團立刻昂起頭,喵了一聲。宮小白摸摸它腦袋,「沒笑你。」
「喵~」又是一聲,小貓將腦袋埋她懷裏。
宮小白手指往下翻新聞,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
景蔓芝最近似乎倒霉透頂了,婚姻、事業、身體……哪兒哪兒都不順,所有的東西湊一起未免太巧了。
她抬眸看向對面。
房門大開着,書房裏燈光從門上面的小窗戶透出來。
宮邪這幾天基本都是遲到早退,大部分時間呆在家裏陪她,公司的事都留在家裏處理。
宮小白把懷裏的小麵團抱起來,送回貓窩裏。
躡手躡腳朝對面走去。
——
書房裏,燈光傾灑一室,飄着淡淡的檀香。
書桌後的男人一身淺色的毛線衫,仰靠在真皮座椅上,眉間籠了一層輕愁,正在跟電話那邊的人交談。
「爺,那個號碼有人正常使用,發短訊的人多半是盜用了,查不到具體消息。」猴子的聲音透着絲無奈。
如果是本人發的短訊,哪怕對方將號碼銷毀或者丟棄不用,他也能查到蛛絲馬跡。問題是號碼的主人是個普通小市民,手機號用了五六年了。給爺發短訊的人肯定借用了市民的號碼。
宮邪手指微蜷,點了點桌面的文件,眉目冷凝着,眼底幽暗而又深邃,仿佛在盤算着什麼。
「好久不見,這個禮物還喜歡嗎?」
他想起了這條短訊。
費盡心思捉弄他,又跟霍錆有牽扯,背後的人是誰似乎呼之欲出。
耳邊驀地響起一陣輕微的動靜,宮邪回神,抬起眼帘時,眼底的深意褪去,眸子瑩潤清亮,「過來。」
他招招手。
宮小白隨手關了門,踏着小碎步,跑過去抱住他。
聞着她身上香甜的橙子味,他下巴埋在她胸前細嗅,一顆複雜紛亂的心漸平。
「景蔓芝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宮小白晃了晃手機,上面鋪天蓋地的全是景蔓芝的負面新聞。
宮邪斜着眼睛瞥了眼,不怎麼在意,大大方方承認了,「恩。」
景蔓芝的前夫本來就跟景蔓芝有財產糾紛,他其實也沒做什麼,把宮尚集團的精英律師團隊借給對方用。另外,景蔓芝在海外投資的項目,正好是宮尚集團的對家,正常的商業競爭,而已。
其中的細節,宮小白不清楚,也沒求一個解釋,全然信任他。
她揉揉他的臉,「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為什麼要告訴你。」他幫老婆討公道理所當然。
就這他還嫌懲罰輕了,以景蔓芝做的事,吃幾年牢飯都能。是宮小白先前說演員牽涉刑事案件電影不能上映,他才沒大力懲治。
宮小白歪歪頭,「告訴我,我就能獎勵你了啊。」
「現在獎勵也不晚。」宮邪將人往上提了提,讓她坐在他大腿根。
宮小白:「……」
她這算……送上門的羊羔嗎?
宮邪低頭,鼻子蹭着她下巴,溫軟的薄唇直接印在她纖細柔白的脖子上,「說好了回來補給我,忘了嗎,嗯?」
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全是用氣音吐出來,尾音揚了一個度,如敲擊在天靈蓋上,讓人渾身一激靈。
宮小白當然記得,前往青喬市前夕,自己答應過他什麼。
這幾天在家,兩人同床共枕,因為她身體狀態不怎麼好,他每晚都摟着她睡覺,什麼都沒做。
眼下……
應該不可能了。
是她自己送上門的。
宮小白舔了舔甜膩的唇,她剛剛喝了杯鮮榨的橙汁,嘴唇上都是橙香,帶着甜味兒。她躊躇半晌,輕聲說,「我沒忘。」
拱在她身前的男人抬起頭,半眯着眼睛,睫毛濃密卷翹,就是傳說中的「睫毛精」。
她想起了直播那天,他不小心入境,惹得直播間裏的粉絲尖叫,還有粉絲呼喊想看他們一起直播。
本以為他會直接無視,他卻沖鏡頭看了眼,淡淡地說,「不如去電影院看彩蛋。」
粉絲們:「恩恩恩恩?幫老婆宣傳電影?」
她當時傻眼了,坐在椅子前,進行了一場吃播……
「想什麼呢,不專心。」
軟軟的耳垂被叼住,舌尖抵着,有道電流直竄腦門,宮小白渾身一顫,捏着腿上的裙角,悄悄言語,「你這個樣子……」
她以前稱呼小狼犬一點也不冤枉啊。
他腦袋拱着她脖子,柔軟的髮絲掃在肌膚上,活脫脫一大型犬類,什麼種類呢?她想了一想,大概是金毛。
「我這個樣子怎麼了?」他說着話,也不耽誤吻她,睡裙前面的一排小扣子解開了好幾顆,唇舌流轉到那裏。
宮小白抿抿唇,不敢說,怕被教訓得更慘。
她攀着他肩膀,撒謊說,「你這個樣子很帥很撩人很可口。」
彩虹屁說來就來。
宮邪:「……」
愣了半晌,他將人打橫抱起來,低下頭輕輕笑了,唇角勾起的弧度不斷上揚,「壞東西,撒謊呢吧。」
她的小表情被他盡收眼底,她說沒說真話他還是知道的。
隔了一會兒,纖瘦的背脊觸碰到床,宮小白恍然回過神,發現自己被他抱回了臥室,他們的臥室。
四周都是甜美溫馨的佈置,讓人多看一眼都覺得幸福。
她沒皮沒臉地纏着他脖子,輕輕呵氣,「沒有呀,沒撒謊,你敢說自己不帥,不撩人,不可口?我五千萬粉絲里有四千九百萬都想睡你,剩下的一百萬是男粉。」
她拉着他兩隻耳朵往兩邊扯,咯咯笑着說,「男粉里不知道有沒有……」
越說越離譜,宮邪索性不讓她說話了,俯身堵住她的嘴巴。
宮小白「唔唔」兩聲,推搡他肩膀,不滿地抱怨,「關燈,刺眼。」
男人探出手臂關掉了頂燈。
窗外有淡淡的光灑進來,照在淺白的地毯上,泛着清雅好看的顏色。
宮邪要吻她,她卻偏要扭頭躲避,「說愛我,不說不給親。」
「我愛你。」
他強硬地掰正她的腦袋,吻住她的唇。
一點點耐心地吮吻,糾纏,手從她圓溜溜的肩頭往下滑,不消片刻,便能聽見她低低糯糯的嚶嚀。
宮邪退開一點,手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一個四四方方的膠袋捏在手裏,偏頭撕開。
黑暗中,宮小白眯了眯眼,看清了他的動作,一把搶過,扔了。
「啪」的一聲,不知砸到了哪裏。
「我們不用……」她指尖勾了勾他掌心。
宮邪重新俯身過來,「我忘了。」
習慣做安全措施,卻忘了兩人已經決定要生孩子。
對於孩子,他其實幻想的不多,偶爾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像融了兩人骨血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
會不會像她一樣調皮?
——
孫越天天打電話催,催命符一樣,宮小白終於抽出時間去了趟公司。
辦公室的門一推開,孫越就從沙發上彈跳起來,圍繞着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真沒懷孕?」
宮小白坐在沙發上,摸摸肚子,「誰知道呢。」
孫越被她這個動作刺得眉心一跳,「宮小白!我跟你說真的,藝人懷孕期間相關的工作要提前計劃好,至少不能讓你徹底淡出觀眾視線。還有,之前簽好的代言合同也要稍作變動,其中就包括詩妃這個大佬。他家每季都出好幾個系列的新品,你挺着大肚子怎麼拍廣告片?」
一口氣說了長長一段話,為了讓她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宮小白摸摸額頭,「騙你的,還沒呢。」
昨晚才……哪有那麼快。
孫越鬆口氣,不過宮小白接下來的話還是讓他噎住了,「但我確實在備孕期間,我今天來,也是跟你說這件事,工作肯定要減產。」
孫越剛鬆懈的一口氣又提了上來。
宮小白目前沒有別的打算,讓她整日呆在家裏無所事事她肯定不干,她很喜歡拍戲,暫時沒打算告別娛樂圈。
她的計劃是,接下來只接高質量的電影,或者偶爾遇上不錯的電視劇劇本,也可以考慮。
「你這……你……」孫越叉着腰,語無倫次,「別的女藝人懷孕前都會拍幾部電視劇,讓自己懷孕生孩子的時候不斷檔。你倒好,手裏沒累積一部作品就敢備孕!」
宮小白撐着下巴,沒所謂似的,「我這不是在跟你商量嘛?要不然,趁機給我接部電視劇,戲份少一點的那種。」
孫越:「……」這叫商量?這位小祖宗自己早就想好了,只是來通知他!
宮小白揪着他袖子說了好些好話,板着臉的經紀人才慢慢緩和,「……行吧,我幫你留意着點。以你目前的咖位,必須得選個配得上的製作團隊。亂七八糟的劇本可不能接。」
宮小白笑嘻嘻,「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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