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準備得很豐盛,阿姨做的全是宮小白喜歡吃щww][lā
雪白的餐桌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菜。
宮邪提醒了聲,宮小白才放下小麵團,去廚房洗了手。
回來時,面前的白瓷碗裏已經盛了一碗排骨蓮藕湯,淺褐色的湯汁,沒有膩膩的油花。宮小白聞到香味就食指大動。
「你知道嗎?我這一月來,沒有一頓飯吃飽過,太可憐了。」
宣傳跑完了,宮小白終於能放開肚皮吃,順便吐糟這一個月的悲慘情況,「每天睜開眼睛不是在活動地點就是在趕往活動地點的路上。偶爾結束宣傳活動,出來被記者堵住,還要接受採訪,因為對電影有利……」
這些她都沒在電話里或者視頻里告訴過宮邪,每次面對他,她都一副精神飽滿的狀態,不想讓他擔心。
宮邪停下筷子,抬眸看着她。
頭頂是暖黃的燈光,打在臉上,好似多了一層朦朧的面紗,面部的線條看起來格外柔和。
她飯前洗了個澡,穿着白色的珊瑚絨睡衣,胸前印着卡通圖案。頭髮隨便挽了個丸子頭,露出白皙粉嫩的小臉。
她一邊喝湯一邊跟他匯報。
不過是隻字片語,宮邪也能想到她有多辛苦。背着她的時候,他能感覺到她瘦了幾斤。
他夾了菜放進她碟子裏,柔聲道,「先吃飯,吃完飯好好休息。」
宮小白「唔」了聲,低頭吃菜。
餐廳里就只有他們,小麵團趴在宮小白腳邊,時不時發出輕微的「呼嚕」聲,兩人低低的談話聲偶爾傳出去,都能給這棟房子增添溫暖的氣氛。
一頓飯,宮小白吃得很慢,很滿足,一種久違的感覺從心底竄起來。
宮邪早就吃好了,放下筷子,「要上樓嗎?」或者她更想在客廳里看電視。
宮小白仰頭望着他,沒說話,兩隻手舉起來。
一個簡單的動作,宮邪便懂了她的意思,他拉開椅子,繞到她那邊去。宮小白趁機彎腰把小麵團抱在懷裏。
宮邪:「……」
他沉默了少頃,妥協了,微彎下腰,將她打橫抱起來,抬步往樓上走。
她抱着小麵團,他抱着她。
小麵團睜大湛藍的眼睛,兩條後腿蹬起來,踩在宮小白肚子上,對着她吐出粉色的小舌頭,喵喵叫個不停。
宮小白將它舉高高,「開不開心,坐人工電梯!」
人工電梯宮邪垂下眼瞼,盯住她眼睛,宮小白稍抬眼睫,便對上他漆黑的瞳仁,她討好地笑,「小麵團,還不說謝謝?」
小麵團:「喵喵~」
宮小白摸了摸它腦袋,心想它太給面子了。她舉起它,對着宮邪晃了晃,「聽到了吧,小麵團對你說謝謝了。」
宮邪:「你呢?」
「謝謝。」宮小白說。
「……」誰讓她說謝謝了,不能用別的方式表達感謝嗎?
停在臥室前,宮小白騰出手開了指紋鎖。
宮邪抬腿踢開了房門。
她又騰出另一隻手拍開了牆壁上的頂燈開關。
燈光灑滿室內。
宮邪將她放在床上,第一句吩咐便是,「把它放下去。」
她明知故問,「你要把我放下去嗎?」
宮邪:「……」
他默默盯着她,無聲的威脅。
幾秒鐘後,宮小白就撐不住了,把小麵團放在地毯上,摸了摸它的腦袋,「去你的窩裏睡覺吧。」
小麵團扭着腦袋喵喵叫了幾聲,邁着小腿跑去了貓窩裏,蜷在那兒一動不動,仿佛一秒就睡着了。
宮邪揭開被子,「進去睡覺,我去洗澡。」
「現在才七點半,會不會太早了點?」
宮邪拎起邊上的睡衣,手頓了一下,摸了摸她的腦袋,「去你的窩裏睡覺吧。」
宮小白:「……」
注意到他手裏的睡衣,她突然蹦起來,站在床上,比他還高,以傲然的姿態睥睨着他,「用不用我幫你洗澡?」她眨眨眼,拋了個幼稚的媚眼。
宮邪身體驀地一僵,喉頭有些發緊。
她踩在軟軟的床上,有些站不穩,顫巍巍地攀住他肩膀,臉湊近他,讓他的呼吸也不由停滯。她走近一小步,勾着他脖子,呵氣如蘭,「我還欠着債呢。」
宮邪腦子反應有點遲鈍,薄唇動了動,「欠什麼債?」
「之前不是說補償你嗎?我就付了利息,剩下的還欠着呢。身上背負着債務,我這心裏不是滋味。」她故作苦惱,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嗯?不考慮給我個機會嗎?」
宮邪推開她,聲音低沉,「躺下去睡覺,我去洗澡。」
話落,他轉身進了衛生間。
宮小白愣在原地,看着磨砂玻璃門關上,眼睛裏充滿無法理解的情緒。這還是她認識的宮邪嗎?居然無視她的誘惑?
另一邊,她看不見的地方,宮邪將睡衣掛在衣架上,手撐着盥洗台,接了一捧涼水澆在臉上。小妖精,先是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然後再來誘惑他。
他掰開熱水開關,脫下了衣服,站在花灑下。
水珠從肌肉緊實的胸膛上滾落,順着線條往下……
宮小白躺在床上,一條腿高高翹起,雙手枕在腦後,老神在在的樣子,內心活動卻十分複雜。她百思不得其解,宮邪為什麼沒有被她誘惑到。
難道她的魅力指數下降了?
她扯了扯衣領,順着領口往裏看。還是因為她的胸變小了?又或者,她剛才拋的媚眼不夠嫵媚妖嬈?
怎麼拋媚眼來着?
她試着掀了掀眼皮,回憶着電視劇里禍國妖姬的模樣。
宮邪拿着條毛巾出來,就看到床上那個姑娘眼皮抽筋似的,眨個不停,一邊眨眼還一副琢磨的姿態。
「宮小白,你在幹什麼?翻白眼嚇我嗎?」宮邪將手裏的毛巾丟過去,正好蓋在她臉上。
宮小白抓下臉上的毛巾,表情尷尬,她練習拋媚眼太投入了,沒注意到他什麼時候從衛生間出來。
她厚顏無恥地道,「我在練習怎麼勾引你。」
宮邪:「……」
外面那些人到底教了她什麼?這也是每次出門他都不太放心的原因。她的學習能力太強,看見什麼都想學,管它適用不適用。
宮小白從床上爬起來,「你要吹頭髮嗎?我幫你呀。」
她這個樣子,他反倒有點怕,「……不用,我自己來。」
「夫妻之間就不用這麼客氣了。」她跪坐在床上,傾身從床頭櫃裏找出吹風機,跪着走到他身後,不顧他的意願,蠻橫地掰過他的腦袋,風口對着他的頭髮吹。
手指輕柔地穿過髮絲,熱熱的風隨着她撥來撥去的動作拂過頭皮。宮邪漸漸放鬆,任由她幫他吹頭髮。
宮小白撥弄着他頭髮,嘴巴一刻也沒停下,「你的發質好好哦,又軟又黑,還很濃密,都可以拍洗髮水的廣告了。」
提起拍廣告,她就想起別的事,「詩妃上一期的新品供不應求,上次蔡總監給越哥打電話,已經在談下次合作的事了,不過我暫時沒時間。你上次的提議不錯,身為老闆娘,我應該為自家代言的……啊,好像不能,我跟詩妃簽了代言合同,幫其他品牌的同類產品代言就是違約,好遺憾哦。」
宮小白忽然停下來,臉貼在他右邊臉頰,「你怎麼不說話?」
宮邪側了下頭,「聽你說。」
宮小白莞爾一笑,幫他吹另一邊的頭髮,打開了另一個話匣子,想到什麼說什麼,話癆精一個。
宮邪努力將嘴唇抿得平直,然而嘴角還是上揚起來,泄漏了真實情緒。
就是這種感覺。
她在他身邊,他的世界就熱鬧非凡,生動有趣,全都是因為她在釋放彩虹,裝點了寡淡無趣的黑白影畫。
「咱們公司有那種長得帥、人又好的單身男士嗎?」不知怎麼,宮小白的話題忽然轉到這上面。
宮邪眼睛眯起來,「你問這個幹什麼?」
聽出他語氣不對勁,她抬手在他腦袋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巴掌,「別瞎吃醋!我是幫安娜問的。以前吧,我給她介紹男朋友她還不樂意,她說不想搞對象只想發財。最近她就開始着急了,成天在我耳邊念叨沒有男朋友。」
她停下來,摸摸他頭髮,差不多幹了,她拔掉插頭,把吹風機放在床頭柜上。
宮小白盤腿坐在床上,認真地道,「我公司倒是有不少男神小鮮肉,但以安娜的條件,還是找個商業精英比較合適。」
「她是我助理,她的終身大事我當然要放在心上。」
「誒,你覺得張皓怎麼樣?」
「長得還挺帥氣,看他平時的表現,性格也可以,經濟條件呢……他能給你當助理,薪水肯定不低。」
「對了,她有女朋友嗎?或者男朋友?」
宮邪捂住她的嘴,「你歇會兒。」
宮小白扯下他的手,「我一點都不累。我在車上睡了好幾個小時。而且,剛吃完飯你就讓我睡覺,對胃不好。」
宮邪:「……」
「你有張皓的聯繫方式吧?給我,我問他一下。」
宮邪雙手握住她肩膀,往後一推,翻身壓了上去,手臂撐在她身體兩側,鼻尖挨着她的,「你不累?」
宮小白舔了下下唇。這樣才像他嘛。
她不說話,眼眸流轉,微仰頭啃在他喉結上,清晰地感覺到他喉頭滾動了一下,她勾了勾唇角,騰出空說,「少裝了,我不信你不想我。」
咕咚。
喉頭又滾動了一下。
他偏了一下頭,吻住她的唇角,極具耐心地摩挲,節奏放得很慢。她乖乖鬆開了牙關,他便輕易闖入,溫柔地勾着她的小舌,纏住。
手一寸寸往下移,撫摸着她腰間的曲線,點燃了全部的熱情。雪白的皮膚像着了火,泛着緋紅的顏色。
他的眸,卻一點點加深,化成濃墨,深不見底。
汗珠順着髮絲往下滴,落在她脖子上。眼睛閉上了,她的感官越發敏感,一點異樣都能感知到。
宮小白被他磨得沒了耐心,手扯開他衣帶,推着他的胸膛,猛地翻身,趴在他身上。
她歪着頭,吻在他脖子上那個齒痕處,牙齒輕輕啃咬。頭髮早就鬆散下來,垂下來鋪在他胸膛上。
宮邪悶哼了聲,手掌難耐地貼在她脊背上,緊緊扣着,明明兩人已經親密無間,他還想讓她更貼近他,嵌入骨髓。
再也忍不住,他一隻手握住她肩膀,翻身,再一次將她壓在身下。
這一次,完全沒了耐心。
室內的燈關了,天上無月,房間裏漆黑得好似罩上一塊不透亮的幕布。
「宮小白,你明天什麼時候的活動?」黑暗中,他低聲問。..
宮小白暈乎乎地,隔了許久,才斷斷續續地答,「好……好像,下午……三點。」
好,他知道了。
之後,便是失去理智般的狂風驟雨,宮小白手指掐在他背上,哭泣道,「我錯了,再也不勾引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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