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宮邪的允許,門衛才放霍錆進來,卻把他帶來的十幾個保鏢都擋在了鐵柵門外。
門衛給出的說法是,我們爺說了,要麼霍錆一個人進來,要麼一個都別進來,你們看着辦吧!
霍錆臉色鐵青,到底沒有慫到一個人不敢進來的地步。
由曹亮帶領,一路穿過古色古香的迴廊,到鳥語花香的庭院,再到草木深深的寬道。這裏恍若與世隔絕,比喧鬧的街道不知情清靜多少倍。
外人只聽聞天龍居如何如何別具一格,卻很少有人親眼見過。
這也是霍錆第一次來天龍居,不斷打量周圍的景物。
不得不說宮邪的品味的確高出一般人太多,古樸的外觀建築,配以西方現代的內部構造,美觀又舒適。
走到大廳門前,曹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宮爺和太太都在裏面,霍先生請吧,我就不進去了。」
愣了一秒,霍錆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太太」是宮小白,眸色頓時冷了下去。
曹亮替他推開了門,一股空調的涼氣滲出來,拂去了外面燥熱的空氣。
霍錆一踏入正廳就聽到了宮小白的聲音。
「芒果你吃嗎?」
她懷裏抱着一個果盤,裏面裝着各種切成塊的水果,五顏六色擺在一起十分好看。她手執銀色小叉子,紮起一塊芒果餵給宮邪。他蹙着眉,大概不怎麼喜歡吃,卻還是張嘴吃下了。
宮小白一抬眸,便看見了門口一身黑色西裝、凶神惡煞的霍錆。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來做客而是來討債的!至於他要討什麼債,她大概猜到了。宮小白放下果盤,起身,「你們談,我上樓看會兒書。」
宮邪握住她手腕,拉她坐下,「不用。」
霍錆闊步走來,站在宮邪面前,無視他與宮小白親密無間的舉動,開門見山道,「霍玫瑰呢?是不是在你這裏?」聲音低至零度。
宮邪抬起下巴,示意對面的位置,「坐。」
兩人之前每次見面都是劍拔弩張,都懶得偽裝出表面和氣,像這樣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說話還是第一次,挺不容易的。
霍錆坐在了沙發上。
他的對面就是宮小白,她穿着白色印有明黃色小菊花的吊帶裙,裙子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的網面輕紗,翩然若仙女。
宮邪替霍錆倒了一杯茶,語氣不咸不淡地道,「霍玫瑰是誰我不清楚,你找到這裏來也沒用。」
宮小白:「……」她老公也是演技派。
霍錆擰起眉心,「宮邪,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昨晚霍玫瑰參加劇組聚餐沒有回來,她是在你們宮悅酒店失蹤的,你現在告訴我你不知道她在哪裏?!」
看到安然無恙的宮小白,他就猜到霍玫瑰失手了。但她現在失蹤了,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宮邪帶走了她。
他今天來這裏,沒指望找到霍玫瑰的下落並且將她帶走,他只是來確定自己的猜測。
宮邪啜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霍氏旗下也有酒店,霍先生不會不知道,每天出入酒店的有多少人。如果她是出了酒店失蹤的,你也要怪在我頭上?」
「宮邪!」霍錆怒目圓睜,沒時間跟他周旋,大聲道,「你就不怕我把事情鬧大,到時候讓警方親自待人過來搜天龍居。」
宮小白嚼着嘴裏清甜的梨塊,倏地笑出了聲。
霍錆和霍玫瑰真是天生一對,這兩人要是不在一起她第一個不答應。
他是來搞笑的嗎?
讓警方來搜人,且不說警方不敢在宮家的地盤亂來,就算警方來了,以霍玫瑰犯的事,不過是從一個牢房跳進另一個牢房。
無論如何,霍錆都不可能帶走她。
霍錆跟霍玫瑰一樣,做事只顧眼前,從來不顧後果。所以她才覺得兩人實在太般配了!
聽見她笑了,霍錆才反應過來他的話有些可笑,警方當然不敢跟宮邪作對。他的臉色頓時又冷了幾分。
宮小白低頭在果盤裏挑挑揀揀,最後挑出顆藍莓餵進嘴裏,「霍先生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有這時間還不如想想怎麼找人吧。」
這兩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要說他們不知道霍玫瑰的下落他絕對不信。
霍錆不再看她,看向宮邪,「你敢讓我的人搜天龍居嗎?」
宮邪眉毛顫了一下,繼而冷笑,「霍錆,如果是兩年前說這話,我或許還會讓你搜一搜,但是現在,就算我讓你搜,你真的敢嗎?你仔細想清楚,別把霍家搭進去。」
霍錆臉色陡然一變。
兩年前,霍家有季家、上官家兩大後盾,勢不可擋,宮邪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自從季家倒戈跟宮家合作,上官婧死後上官家不再幫他,加上如今宋家成為第六大豪門,與宮家來往過密,霍家的勢力就一天不如一天。
他甚至日夜思慮,萬一宮邪在這個時候對霍家出手,他該怎麼做。
意外的是,宮邪回帝京快半年了,竟只顧經營自家企業,學起上官家過上了與世無爭的日子。
宮小白拿着不鏽鋼叉子在果盤裏撥來撥去,沒找到自己愛吃的,便把果盤放在茶几上,抬眸看向霍錆。
「霍先生怎麼就確定霍玫瑰在這裏?」她語氣平靜,拿出了演戲的最佳水準,「難道不該是事情敗露後她畏罪潛逃了嗎?同時給數十人下藥的後果只怕她承擔不起吧。就是不知道霍先生在這場陰謀里扮演什麼角色。」
霍錆心中一凜。
宮邪封鎖了酒店和醫院的消息,他還是派人打聽到了一些,據說昨晚在包廂聚餐的劇組人員幾乎都中了安眠藥,送去醫院時有好幾個人不省人事,如果搶救不及時就會沒命。
得知事情後果嚴重,霍玫瑰有可能逃走了……
但這種可能性太低,他知道那個女人天不怕地不怕,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逃走躲起來。她更應該找他幫忙不是嗎?
這對夫妻言語間滴水不漏,越是解釋的多,越是容易引人誤會。
霍錆確定了,霍玫瑰的失蹤就是與宮邪有關,而宮小白是知情的。
搜天龍居是不可能了,他站起身,二話沒說就走了。
曹亮在門口等候了許久,見他出來,忙笑着說,「霍先生慢走,我就不送了,你應該認識出去的路吧?」
來的時候是怕他不認識通往正廳的路才帶領他進來,離開時就沒必要了。
走了幾步,霍錆突然停下來,抬頭看向其他幾棟別墅。
「霍先生在看什麼?」曹亮循着他的視線看去,臉上一絲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霍錆冷哼一聲,提步走了。
——
北邊別墅的房間裏,霍玫瑰站在窗邊。
關在這裏的時間越久,她心底的恐懼就越深。她手裏握着墨長辭的秘密,相信宮邪不會輕易殺了她。
即便是這樣,她也不想像個犯人一樣被關在這間屋子裏,每天只能通過這扇不大的窗子看外面的景物。最噁心的是外面的景物一成不變!
從昨晚到現在,她已經將窗外的景色看膩了。
憑什麼?墨長辭能在外面逍遙快活,她就必須關在這裏被限制自由。憑什麼!
霍玫瑰對着窗戶尖叫,「啊——」
霍錆剛走出院落,腳步猛地頓住。
他似乎聽到了霍玫瑰的聲音,從北邊的別墅傳來。
天龍居空曠,耳邊迴蕩着回音,確實是霍玫瑰的聲音沒錯!
霍錆火速折回去。
站在門外還未進去的曹亮見他回來了,臉色陡然黑沉。
千算萬算,沒算到那個女人突然尖叫起來,讓未離去的霍錆聽到了。
這下麻煩了……
霍錆:「霍玫瑰就在天龍居的北邊別墅,我聽到她的聲音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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