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玫瑰要被你氣炸了。」戴安娜摁了電梯上行鍵,跟宮小白一前一後進了轎廂,「我看到她當時氣得臉都綠了。導演都幫你說話了,她只好憋着氣繼續演。哈哈。」
下午的戲結束了,宮小白跟戴安娜回到下榻的酒店。
「等等,等等!」
戴安娜看到電梯外的人是孫越,連忙伸手在門邊擋了一下,摁了開門鍵。
孫越拎着個黑色小包沖了進來,扶着腰氣喘吁吁,「累死我了!眨個眼你們就從片場消失了,我追都追不上。」
「老孫,你怎麼在這兒?」宮小白以為他跟白礫先走了。
孫越摘掉帽子在臉旁扇風,「我一直在片場!你沒發現而已。」他掐腰看着宮小白,「老實交代,你跟那朵玫瑰花之間到底怎麼回事?片場人多口雜,今天的事傳出去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你造不造?!我已經聯繫pr團隊了,隨時待命。」
她先前說出了事個人承擔,她是星輝傳媒的藝人,怎麼可能不管她。
他跟導演商量過,導演發話不准把今天的事傳出去,他倒沒明說,只說拍攝的所有內容保密,不得外傳。
難保某些嘴碎的人不會說出去。
宮小白靠在光可鑑人的轎廂內壁上,嘴裏叼着棒棒糖,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毛,「你不是在片場嗎,難道沒看清楚?是她先動的手!我是正當防衛。」
不過,正當防衛的時候沒把握好力度,打狠了點兒。
孫越舉起雙手,讓她冷靜一點,「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不管你們誰動的手,我想知道你們到底什麼仇什麼怨?」
宮小白拿下棒棒糖,皺了皺眉頭,「老孫,我之前就告訴過你啊,我不清楚她為什麼這樣,可能單純看我不順眼。」
孫越掐着額角,把帽子戴回腦袋上,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
他在片場看得清楚明白,確實是那朵玫瑰花先動手,事後還裝出一副入戲太深的無辜樣子。他在圈子裏什麼沒見過?只能說她的段數還不高,也就騙騙片場那些剛入行的小姑娘。
孫越看了一眼宮小白,心裏想着他家小主也不是吃素的,二話沒說打得霍玫瑰跪趴在地,並且找了個完美的藉口。
孫越欲言又止,「那朵玫瑰花兒真是霍錆的女朋友?」
「霍錆有女朋友嗎?」宮小白笑着反問。
孫越:「……」
他豎起了大拇指。
宮小白這句反問實在精闢,他明白粉絲們為什麼叫她段子手了。
霍錆確實從沒有過女朋友,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都是女伴,都是有保質期的。
宮小白望着內壁映出的模糊影子,突然想起了上官婧,她算霍錆的女朋友嗎?雖然她嫁給了霍錆。
她不清楚。
電梯「叮」的一聲,及時打斷了宮小白的胡思亂想。
孫越走出轎廂,看着裏面站立不動的兩人,「你們不出來嗎?」
戴安娜微微一笑,「越哥,我們殿下住頂樓。」
頂樓,豪華總統套房。
孫越眉毛顫動,頓時想起來這家酒店是宮尚旗下的,老闆娘蒞臨,當然住最好的套房。
——
回到房間洗漱完,宮小白穿着柔軟的睡衣癱倒在床上。
她要在這裏住兩個多月,衣服帶了很多。戴安娜在房間裏幫她收拾東西,第一天住進來,行李箱都堆在地上沒來得及整理。
戴安娜把她的衣服一件件從行李箱中拿出來,掛在衣櫃裏,「太太,你別睡着了,我訂了餐,服務生待會兒就送過來。」
「哦。」宮小白從床上爬起來,靠在床頭,拿了個抱枕放在肚子上。
她找到包包,翻出裏面的手機,想問宮邪晚上過不過來,如果不過來她就不等他了,吃完飯她就睡覺,明早七點多有一場戲。
短訊發過去沒一會兒他就回了,「馬上到。」
宮小白彎唇,笑了起來,晃動着腳丫子哼歌,順便刷微博。
「宮總晚上過來陪你啊?」戴安娜把最後一件衣服掛進衣櫃,轉身靠在櫃門上看着傻笑的宮小白。
她收斂笑容,「你怎麼知道?」
戴安娜搖搖頭,一臉「你沒救了」的表情,「你照鏡子自己看看,臉上的戀愛痕跡到底有多明顯!」
他們結婚有一年多了吧,怎麼還跟在熱戀期似的。
宮小白打開手機的自拍,對着鏡頭看了看,臉色很正常啊,哪有她說的那麼誇張。
「啊,突然想起來好久沒自拍了,我的小王子們肯定日盼夜盼,我要給她們發福利!」她倒在床上比了個剪刀手。
咔嚓。
一張自拍照就出來了。
戴安娜把行李箱中的幾條圍巾拿出來,掛進衣櫃,「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穿成這樣發自拍你那些男粉估計要尖叫了,然後,宮總的反應……嗯,你懂的。」
宮小白的手指停在發送鍵上面,聽到她的話,果斷選擇取消。
她看了眼自己的着裝,粉色吊帶毛絨睡裙,一邊吊帶綴着兩隻粉嫩的兔耳朵,胸口有點低。
她把手機遞過去,「安娜,你來給我拍。」
「遵命,我的殿下。」
戴安娜接過她的手機,待宮小白擺好雙手托腮的造型,替她拍好了。
這個動作完美地擋住了胸前的風光,連脖子都看不見。
「那我就用這張發微博了。」宮小白趴在床上,兩條腿翹起,美滋滋地編輯文字,發了進組後的第一條微博。
@宮小白v:「晚間小福利【兔子】」
外面響起敲門聲,戴安娜放下手裏的東西,「可能是訂的餐點到了。」
她跑過去開門,果然是服務生。
戴安娜沒讓服務生進來,自己推着小推車,將食物一一擺放在小茶几上。
宮小白聞到食物的香氣立刻扔下了手機,來不及看評論就從床上跳下來,「再不來我就要餓暈過去了。」
她拿了個坐墊放在地毯上,坐盤腿坐在上面,將一個個蓋子掀開。
「安娜,我太愛你了,都是我喜歡吃的!」
戴安娜靠在門邊笑了笑,「這話你千萬別讓宮總聽見,我怕他扣我薪水。」
宮邪愛吃醋的形象已經深深地刻進了她腦海里。
宮小白橫了她一眼,食物面前她就不跟她計較了,夾起排骨湯里的蓮藕呼哧呼哧地吃起來。
戴安娜:「宮總一會兒就過來了吧?我先走了哦。」
宮小白頭也沒抬地擺擺手,驅趕的意思很明顯,「走吧走吧。」
剛吃了沒兩口,敲門聲又響了。
宮邪來了!
宮小白飛快地爬起來,拖鞋沒穿,赤着腳跑去開門。
站在外面的是白礫,白色毛衣搭配黑色牛仔褲,乾淨清爽得像個大學生,又是一種不同的氣質。
戴安娜那句「白礫是個善變的人」,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他單手插在牛仔褲口袋裏,看着她。
「聽說我走後你跟霍玫瑰打起來了?」他故意忽略她清涼的裝扮。
「你過來就是了解這個?」宮小白撫額,她剛吃了兩口突然被打斷,胃部叫囂得更厲害了,「詳細情況你可以到老孫那裏了解,他都知道。還有,你別污衊我,我沒跟她打架,我們那是在拍戲,戲中的場景而已,不要腦補太多。」
白礫哼笑一聲,她才進圈子多久,懂的倒不少,知道禍從口出,在他面前說話都這麼嚴謹。
「我找你來不是為了了解這件事。」他抬起手晃了晃,「給你帶的,不要太感謝我。」
火鍋不能給她帶,別的東西還是可以的。
宮小白才發現他手裏拎着個透明膠袋,膠袋裏是一個飯盒,孜然的香氣從裏面飄散出來。
對於一個剛剛把胃喚醒的人來說,這樣的香味無疑是致命的。
「謝了。」
「我就知道,你不會像其他女星那樣節食減肥。」
宮小白接過膠袋,白礫笑着說道。
套房對面的電梯打開,一身黑衣的男人從裏面走出來。
宮邪眯眼,看着房間門口面對面站在一起的兩人,那個不省心的丫頭穿着睡裙就跑出來,還光着腳。
白礫忽然道,「我先走了,明天早上七點二十開工,別忘了。」
話音落地,他沖宮小白笑了一下,笑起來眼眉彎彎,只翹起一邊的嘴角,邪氣痞氣並存。
他轉身看了眼宮邪,不動聲色地走進電梯。
宮小白拐着不利索的步子,跑到宮邪面前,拉起他的手,指尖微涼,她的手是熱乎的,替他暖着,「你來了。」
宮邪沉默片刻,被她自然的動作弄得心頭一軟,面色卻是嚴肅認真,「他在這兒幹什麼?」
不怪戴安娜最近總在她面前調侃,說宮邪愛吃醋。
她一點都沒冤枉他。
宮小白拎高袋子,「我之前開玩笑讓他幫我帶點吃的,沒想到他真的買了送過來。」她光着腳丫子踩在他的皮鞋上,踮起腳尖親了一下他的唇角,「你別吃醋。」
宮邪攬着她的腰,一隻手臂就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抱進房間裏。
背靠在門板上,他擒住她的下巴,加深了剛才那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本來是溫馨甜蜜的吻,結果伴隨着咕嚕嚕的肚子叫,宮小白撲哧一笑,「不行了,我好餓,等我吃飽了再繼續吧。」
她皺着鼻頭在他懷裏求饒,「好不好?」
宮邪挑眉:「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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