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訓營的訓練場比梟鷹軍校的大,跑完五十圈的秦蕪差點虛脫了,導致接下來的訓練體力有些跟不上。
儘管如此,她的訓練成績仍在這批新兵中排前幾名。
肖瓊沒離開,一直在旁邊冷眼看着,注意力在秦蕪身上。
「確實有點實力,就是性子太活躍了。」閆左也注意到了秦蕪的舉動,「她這樣……不會看上咱宮爺了吧?」
老大粗都看出來了,秦蕪的意圖真的很明顯了。
閆左搖搖頭,覺得好笑,「哪批入伍的女兵都有看上宮爺的,我都不感到稀奇了。時間長了,肯定會死心。」
平時還好說,如果在訓練時間分心,爺肯定不會手下留情。
恰好,他老人家最近心情不好,要是撞到槍口上估計連生還的可能性都沒有。
他已經預見那個秦蕪的下場了。
「要是爺以前單身,她這示好的舉動也沒什麼,現在有了小白……誒?一提起小白,我倒想起來了,這姑娘的性子跟小白有點像。」閆左說。
「哪裏像了?!」肖瓊下意識反駁,「宮小白當初入伍的時候可沒她高調!」
閆左瞪大眼睛看着她,以為自己幻聽。
肖女王一直看不慣宮小白,這次竟然主動為她講話,實在難得。
「我這麼看着我做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肖瓊被她盯得面子掛不住,掩飾性地反問回去。
閆左笑了聲,「不對。小白當初也很高調,你忘了,她進特訓營的頭一天是被爺抱着下的直升機,再加上跟你對打,第一天名聲都傳遍了特訓營。」
肖瓊無話可說。
秦蕪怎麼能跟宮小白比,宮小白至少對教官的命令百分百服從,哪裏像秦蕪,在眾人面前公然對宮邪示好,將學過的軍規都忘到了腦後。
——
上午的訓練結束,秦蕪撐着纖細的腰,有氣無力地靠在同伴的身上,「累死了,特訓營就是特訓營,訓練強度比梟鷹高一百倍。」
「那是你還沒進尖刀戰隊,聽說那裏才是最恐怖的。」同伴扭了下身子,不讓秦蕪靠,她自己也很累。
秦蕪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我覺得……」
高大的男人從旁邊走過,一下子牽住了她的視線,剩餘的話咽了回去,剛才還在喊累的女孩立刻直起腰板,精神抖擻。
同伴不解地看着這個像吃了興奮劑的秦蕪,剛要說什麼,就看見她大步往前走,跟上了前面宮教官的步伐。
「宮教官!」秦蕪走在他身側,「你是跟我們一起吃午飯嗎?」
聲音甜甜的,與訓練上那個暴力狂不沾邊。
秦蕪笑起來左邊臉有一顆小小的梨渦,右邊臉沒有,有點可愛。
宮邪鬆了松袖口,沒理她。
「宮教官,現在不是訓練時間,你能不能別板着臉?看着挺嚇人。」她忽略宮邪的冷漠相待,笑語盈盈地說,「我有不懂的問題能請教你嗎?」
宮邪:「什麼問題?」
他終於有回應了!秦蕪喜不自禁,咧着嘴巴說,「那個,上午的訓練,翻越圍牆的動作要領是什麼?」
她胡亂想出一個問題問他,其實是想跟他多說話。
宮邪駐足,黑白分明的眼眸冷冷看着她。秦蕪卻好像讀不懂他的情緒,歪着頭笑,「你能告訴我嗎?」
肖瓊遠遠看見兩人站在一起,不由停下腳步。
秦灃和陸天望跟在她身後,見她停下,也都停下腳步。
循着視線看去,秦灃皺起了眉,「爺在幹嘛?不會是小白走了他寂寞難耐吧?!」
對上肖瓊警告的眼神,秦灃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抽了自己一大嘴巴子,賠笑道,「我開玩笑的,爺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他斜了一眼,看着肖瓊緊緊抿着的唇瓣,有些不是滋味。
已經過去了一年,她還沒忘記爺嗎?所以看到有女孩子接近宮邪才會這樣反常,將好不容易維持的表面平靜打破。
他們倆說着話,陸天望卻是一瞬不瞬地盯着秦蕪,眼中露出不滿。
上午的事他沒在現場,跟秦灃敘舊去了,沿路聽到了點風聲。
秦蕪是他遠房表親的孩子,一直沒來往,他以為這姑娘就是活潑跳脫、自來熟的性子。聽秦灃剛才的話,他忽然反應過來。
她有可能喜歡上了宮爺。
她不知從哪兒聽到宮爺的消息,在特訓營的時候,逮着機會就問他有關宮爺的事情。
以為她是崇拜心理,他撿着宮爺的英雄事跡說了些,沒提他有女朋友的事。
秦蕪滿懷期待的等宮邪給她解答,想要他多說一些話。
宮邪冷聲道,「翻越圍牆的要領,我拉來任何一個特戰隊員他們都能解答,你訓練時在幹什麼?!」
他說話沒避開眾人,周圍路過的隊員都聽到了。
秦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恨不得撞牆。
她怎麼忘了,他訓練時講過了。
真笨,居然問這麼簡單的問題,他一定以為她訓練不用心。
不想讓他誤會,她解釋說,「不是不是,其實……」她閉上眼睛,心一橫直接說,「其實我是故意找藉口!」
宮邪看着她,他的目光毫不避諱,很直接。
秦蕪漸漸在他的目光下紅了臉,餘光不小心瞥到周圍人投來的羨慕眼神,緊張之餘,又有一絲開心冒出頭。
她入伍之前就聽說過宮邪,長相帥氣,家世雄厚,氣度卓絕,今天見到他本人,她就覺得那些人口中的讚美之詞一點都不誇張。
反而不夠形容他的風姿。
她相信不僅僅是她,其他的女兵也拜倒在他軍裝褲下了,只是她們都沒她膽子大,敢於表露。
「宮教官,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秦蕪抬眸,求饒,希望他從輕處置。
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類似的話,是宮小白的口頭禪。
換了個人說,絲毫沒感覺,宮邪淡然地道,「第一,不遵從軍中規矩,第二,不聽從教官指導。事不過三,再有第三,你就可以收拾東西滾出特訓營了。」
肖瓊走到他們身旁,恰好聽到宮邪的話。
她愣了一下。
加入特訓營後,除非重大過錯,像以前那個張露,心思不純想害人,就被開除了。
宮邪是把秦蕪的舉動當「重大過錯」處理了?
不知為什麼,她有點想笑。
肖瓊想笑,作為當事人的秦蕪就想哭了,她就是想讓他記住她,怎麼會這樣……
「秦蕪,你搞清楚來這裏的目的。」宮邪說,「如果不清楚,今天就可以跟你的陸教官回去,趁着直升機還停在特訓營。」
「爺,你別生氣,我好好說她。」一見情況不對,陸天望立刻衝過去攥住了秦蕪的胳膊,轉頭對宮邪說,「爺先去吃飯。」
宮邪:「我希望以後梟鷹軍校送人過來,不僅僅考核實力,素質方面也要加強。」
陸天望的臉登時燒紅了,這批隊員都是他親自挑選的,宮爺這話也是在打他的臉,他沒臉面對他。
好在宮邪沒有再說什麼,不然他真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宮邪頭也不回地走了,陸天望狠狠瞪了一眼秦蕪,拉着她避開眾人,站在一棵樹下,「你剛才在幹什麼?或者我該問,你想幹什麼?」
宮邪的話還在耳邊迴響,冰冷的,絕情的,秦蕪聽不進陸天望的話。
他居然因為這個,要趕她出特訓營?
「秦蕪!」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徹底激怒了陸天望,「宮爺說得對,你下午還是跟我一起回梟鷹軍校,別留在特訓營了。到時候做出什麼事,丟的是我的臉!」
秦蕪終於聽進了他的話,她抬起頭,神情是抗拒的,「我不要離開這裏。表舅舅,你放心,我以後不會了。」
她舉起雙手保證,「我就是有點喜歡宮教官,想讓注意到我。」
陸天望聽完嚇了一跳,「你在說什麼胡話?!」
「喜歡他又不犯法,我不能喜歡嗎?」秦蕪不懂他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大,皺眉道,「頂多我以後不打擾他就行了。」
陸天望捏捏眉心,恨不得從不認識這個親戚,「人家有女朋友的!馬上就打報告要領證結婚了,你瞎湊什麼熱鬧?!不想鬧到最後自己難堪,趁早給我收了心思。」
宮邪要打報告領證的事陸天望自然不知道,他是猜的,想到宮小白到法定結婚年齡了,以宮爺的性子不會等太久。
「什、什麼?!」秦蕪的嗓子都喊破音了,「宮爺有女朋友了?」
陸天望:「你沒聽錯。」
「是那個肖瓊肖教官嗎?是不是她?」秦蕪不敢置信,一個勁兒地追問。
陸天望無視她的驚訝表情,冷靜地說,「不是她。他的女朋友是尖刀戰隊的一員,眼下在基地,非常優秀。」
秦蕪還是不敢相信,嘴唇顫了幾下,「表舅舅,你不會騙我吧?」
陸天望冷哼,「我為什麼要編出這樣的話騙你?」頓了頓,「我先提醒你,那位爺的性子不好惹,既然想待在這裏就別胡思亂想,干出自毀前程的事我都救不了你!」
他語氣嚴厲,唬得秦蕪不敢說話。
她垂頭喪氣地走進食堂,不敢再耽誤時間,拿了餐盤去打飯,默默地坐到同伴身邊,低着頭吃飯。
不甘心,又抬起頭掃視四周。
終於在教官用餐區找到了宮邪的身影,他單獨坐一桌,吃飯勻速且快,側臉線條硬朗,從她的角度看過去特別立體。
秦蕪咬着筷子,「曉霖,如果我說宮教官有女朋友了,你相信嗎?」
被喚作曉霖的女生嗆了一下,喝了口湯才說,「你說誰,宮爺嗎?」她看了眼人群中最耀眼的那個男人,「不會吧,想不出什麼樣的女孩子能配得上他。」
「是吧!」秦蕪撐着下巴,「我也覺得他不可能有女朋友。」
「那也說不定,配不配得上是一回事,沒準人家就有喜歡的呢?」曉霖雖然認為宮邪有女朋友的可能性很低,卻實誠道,「這種事說不準的,得看宮教官。」
「喂!你剛剛還說……算了,我不跟你說了。」秦蕪埋頭吃飯,心情像做雲霄飛車一樣,忽上忽下,再這樣下去,她就要得心臟病了。
曉霖用審視的眼神看着她,「你今天怎麼回事,太奇怪了,想追宮教官啊?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怎麼每個人都跟她這麼說!
「你覺得我追不上她嗎?」秦蕪氣呼呼地道。
曉霖從上到下仔細打量她,秦蕪端正坐好,任由她打量,希望她能說出中肯的話來,不要再像剛才那樣不靠譜了。
「你長得挺可愛的,實力也不錯……」
「還有呢?」秦蕪着急追問。
「可是我聽梟鷹軍校的前輩說,宮教官以前罵哭過很多女兵,管她漂不漂亮,實力好不好,只要訓練不專心,一律罵。」曉霖說,「你還是別追了。」
秦蕪傲嬌地仰起頭,「那是他沒遇見我!」
「呵呵,你要作死不攔你,到時候別哭。」曉霖見她油鹽不進,不打算勸了,端起餐盤走去洗碗池。
秦蕪愣愣地坐在座位上,看着餐盤裏的飯,肚子餓了,卻沒食慾。
——
兩人分開的第五天,宮邪打去了一個電話。
尖刀那邊的作息時間表他清楚,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宮小白剛結束下午的訓練,準備跟戰友們去吃飯。
傳達室的人員跑過來,茫茫人海中找不到宮小白的身影,吼了一嗓子,「宮小白!有你的電話!」
周圍人紛紛停下腳步,神情各異地看向宮小白,電話是誰打過來的都不用過腦子想。
宮小白擋住臉,小跑着跟上那人的步伐。
她小聲提醒,「打個商量,下次喊我的時候能不能小點聲?」
穿軍裝的小哥有點無奈,「……我找不到你。」
宮小白擺手,「當我沒說。」
她現在開始覺得,帶上手機比較方便,免得每次都被人圍觀。
想到宮邪還在等着她,她甩開了小哥,以最快的速度朝傳達室衝去,小哥一眨眼,人已經跑沒影了。
連個背影都沒留給他。只覺得身旁有一陣風颳過,耳邊的髮絲帶起了一縷。
宮小白到了傳達室,電話未掛,放在桌上,她喘了口氣,拿起來,「餵?請問你找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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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
剛看完評論區的我,是上面那個表情。
就是一個以為宮邪沒女朋友、想追她的小女孩,你萌都腦補了啥呀?而且,我個人還挺喜歡這個梗,想想,同樣是萌系的女生,宮爺都不鳥她,說明他對我白情有獨鍾啊。
一個有點甜的梗,你們為毛延展出一堆狗血?
ps:三月,甜文作者了解一下。
都去面壁思過,順便上交月票!(三月叉腰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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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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