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朋友生氣了,宮邪卻不打算哄。
撿起啃了一半的蘋果放在桌上,他起身走出房間,留下瞪圓眼睛的宮小白。
居然不哄她?還是說他不想跟她交流了?
宮小白趿上拖鞋,完好的那條腿一蹦一蹦出了房間,在廚房裏聽到她腳步聲的宮邪無奈地道,「腿受傷了就不能老實一會兒?我看你摔一跤才能長記性。」
「你在做飯?」宮小白好不容易蹦到了廚房,手撐着在流理台邊緣,看他從冰箱裏拿出一隻處理好的雞和幾個土豆。
宮邪還穿着迷彩作訓服,身姿挺拔,腰間圍着天藍色的圍裙,絲毫不顯違和,將男人的陽剛和溫情的居家風完美融合。宮小白不禁捧着臉花痴了好一會兒。
「很明顯不是嗎?」宮邪拿起刀,刀柄在她額頭上點了下。
宮小白嗷嗷叫了一聲,捂住額頭。
他平時總愛給她做好吃的,但大多數時候,兩人還是圖方便吃食堂的飯菜。最近這麼忙,他有閒情逸緻親手做飯,讓她感覺到意外。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補償我啊。」
宮邪沒說話,專心把一隻雞剁成一塊塊,裝進盤子裏,加上去腥的料酒、蔥姜。
宮小白想起來自己好久沒做過飯了,主動包攬了削土豆的活兒,卻被宮邪一把奪去刀子,「我覺得你還是回房間躺着比較好。」
宮小白不樂意,「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做飯。我受傷的部位是腿,又不是手,削土豆還是能做的。別說削皮了,我能給你現場雕朵花兒。」
「嗬。」宮邪聞言輕笑,「你失憶了?看着你的手腕告訴我,你的手沒有受傷嗎?」
好吧……
雪白的手腕上纏着一圈圈紗布,看起來比較嚴重。
「不想回房間躺着,我都躺一下午了。」宮小白拒絕他的提議,並且建議,「這樣吧,我看着你做飯,行不行?」
宮邪莫可奈何地點了點額頭,給她搬來一把高腳凳,讓她坐在上面。
看起來,她就是一個美食節目的評委,而他,是參加節目的大廚。
宮邪洗了手,開始削土豆。
「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宮小白手指一下一下點着腿面,由美食節目評委變成審判官,「我覺得你這個樣子怪怪的。」
「哪裏怪?」削完皮的土豆被他切成塊狀,放進盤子裏備用,他順手又拿了幾個青椒,洗乾淨了開始切。
男人的動作有條不紊,看上去賞心悅目,不過宮小白惦記着心裏的疑惑,沒有欣賞這分美感,「你對我太好了,態度溫和得有點怪。」
嘿,這姑娘說的話,怎麼這麼不中聽呢?
宮邪拿着一個正準備切的洋蔥,轉身,「我對你太好,這算奇怪的舉動?」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宮小白坐不住,從椅子上下來,蹦到他身邊。
她當然知道他一直對她挺好,可今天的他明顯熱情過了分,有點不像平時的他了。
就好像,他要離開了,想在此之前拼命對她好。
不得不說,女孩子的心思真是細膩得可怕。
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宮邪放下洋蔥和刀,神色認真起來,「好吧,既然你猜到我有事瞞着你,索性現在就告訴你好了。」
宮小白愕然睜眼,果然,她就知道他有事!
宮邪抬手撥弄了下她臉側的頭髮,在她腦袋上輕輕揉了幾下,「過幾天我要出任務,有點棘手,需要我親自執行。你乖乖待在特訓營等我回來。」
具體的任務內容他不方便告訴她,能說也僅僅是這些。
宮小白呼吸一滯,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我也去!」
「不行。」
別的事他能縱着她,執行任務不是開玩笑,一般的任務上級不會找上尖刀戰隊,需要他們執行的任務危險系數高,不能帶上她。
「為什麼?我不管,我非要去。」宮小白撲進他懷裏,雙手勒住他的腰,緊緊地,要把他的腰勒斷了一般。
她悶悶不樂地說,「如果不是我察覺到不對,你是不是打算偷偷走掉,不告訴我。等我發現的時候你已經離開了。」
宮邪的手放在她頭頂,「不會。我只是還沒想好怎麼跟你說,但不會瞞着你,相信我。」
經過訂婚一事,他不會瞞她任何事。
執行任務的具體時間還沒定,他需要安排和制定計劃,想着等幾天再跟她說,這幾天好好跟她相處,卻不想她這麼聰敏。
他的行為稍微有點異常,她就能感知到,這一點既讓他佩服不已,又讓他哭笑不得。
該感到欣慰嗎?兩人在一起生活的時間長了,她對他的一舉一動解讀得比他自己了解的還要透徹。
宮小白從他真誠的眼神里相信他沒打算瞞她。
「可是,我真的想去。」
「聽着小白,如果任務的情況允許我帶你去,我絕對毫不猶豫的帶你去。就像把你帶進梟鷹軍校、帶進特訓營一樣。」宮邪的語調低溫而溫和,不會讓耍脾氣的宮小白反感,反而願意聽他的話。
他繼續道,「你可能還不明白執行任務的性質,過程中有很多情況是不可控制的,我不是不信任你,是不信任我自己能照顧好你。這樣講,你明白嗎?」
宮小白明白了。
還是因為自己的能力有限,如果跟着他,就只能成為累贅,他不僅要克服任務中各種困難,還要分心照顧她。
他說服她了。
宮小白不甘心地問,「任務會有危險嗎?」
見她終於不再堅持跟去,宮邪鬆了一口氣,「危險肯定會有,但我都會處理好,你別擔心,待在特訓營里等我回來。」
她不是一般的女孩,他沒必要故意說任務不危險之類的話騙取她的安心。
臉貼在他熾熱的胸膛上,宮小白說,「我知道了,我不要求跟你去了。但是你要答應我,好好保護自己,不准受傷。」
宮邪想了想,決定糾正她一點,笑着捧起她的臉,「忘了跟你說,類似的任務我執行了不下百次,雖然有危險,但我遊刃有餘。所以,實在不用這麼沮喪。」
他捏捏她的臉,「笑一個。」
宮小白裂開嘴角,笑得有點難看。
宮邪:「……」
安慰好小女孩,他轉身繼續做飯。
宮小白沒有坐回椅子,而是站在一邊看着。宮邪讓她站遠一點,免得熱油濺到她身上,但她不聽話,站着不動一直盯着他的臉。
好像趁着機會多看幾眼。
宮邪啼笑皆非地翻炒鍋中的雞塊,倒入老抽和糖,香味立刻飄散出來。
宮小白這才將注意力放在鍋中的食物。
他做的是大盤雞,她跟他提過一次,沒想到他還記得。
雞塊炒熟了,宮邪加入了適量的水,蓋上了鍋蓋,調成中火。等湯汁慢慢收干就可以出鍋了。
趁着這工夫,宮邪拍了兩根小黃瓜,切了兩個松花蛋,和着各種調料涼拌。
宮小白望着鍋里濃稠的湯汁,「就着湯拌麵條肯定特別好吃,我們下麵條吧。」
聽到這句話,宮邪才算徹底放心,確定她不再糾結他出任務的事了。
「好。」
宮邪拿出一把麵條,在空餘的燉鍋里煮上。
這個時候,大盤雞也快好了,他揭開鍋蓋,挾了一塊雞肉送到宮小白嘴邊,「嘗嘗味道咸不咸。」
宮小白張嘴吃下,他給她挑了塊沒骨頭的,咀嚼幾下,完全被正宗的味道折服了,「不咸不淡剛剛好。」
宮邪笑了下,將鍋中的雞塊盛起來裝盤。
覺得他居家做菜的樣子太帥,宮小白湊上去在他下頜親了一口,本來想親他嘴角,奈何腿受傷了,無法踮腳。
「我學會了,下次換我給你做。」
宮邪:「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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