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小白視線上抬,青色小蛇的頭部已經離她腦袋很近了,姚琪嚇得臉色刷白,這種顏色鮮艷的蛇,一看就知道毒性大!
她蹭地一下站起身,想要幫忙,卻發現已經晚了。
小蛇的頭部突然翹起,蛇信子舔上了宮小白的頭髮。
宮小白手抬起,在小蛇張口咬下的前一瞬,抓住了它,蛇身便緊緊纏在她的手腕上。
她揚起手想要甩掉,情急之下手一松,蛇頭得以自由活動,一下子咬在她手腕上。
「啊!」宮小白整條手臂驀地一麻,冰涼的觸感順手腕的血管往上爬。
那條甩開的小蛇迅速竄進了灌木叢,消失不見。
「小白,你怎麼樣?!」姚琪跑過來,抓起她的手腕,查看她的傷口。手腕上兩個明顯的血洞,流出來的血液顏色不正常,姚琪的手不停地顫抖,慌亂得不得了。
宮小白唇瓣褪去顏色,忍着手臂傳來的又冰又涼的痛感,「……有點難受。」
她現在覺得有點喘不過氣。
他們學過不少危機情況下的處理方式,還沒有過真實體驗的機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簡直無從下手。
「怎麼辦吶?」姚琪急得快哭了,即使沒親身體驗過這種經歷,在電視裏也看過不少回了,蛇毒的恐怖程度想想都不寒而慄。
有的甚至能在短短几個小時裏要人性命。
怎麼辦!
現在怎麼辦?
對了!有求救信號的對吧?
姚琪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想要找出求救信號,卻被連梓薇一把推開,她聲音冷肅,「讓開!再耽誤下去,她的命都沒了!」
與此同時,鳳皇的聲音在宮小白腦海中響起,「這條蛇的毒性很強,我幫你。」
「先、先別。」宮小白艱難地用意識跟他對話。
姚琪和連梓薇都在這裏,如果她莫名其妙的突然沒事,會引起懷疑。她不能再干出上次在訓練場那種蠢事了。
事情還沒到無法挽救的地步,看連梓薇的樣子,她可能有辦法。
連梓薇好像很有經驗,挽起了宮小白的袖子,用繩子緊緊纏住她胳膊上方,纏得非常緊,血液都不能流通了,同樣的,也能減緩毒素的蔓延。
她看着宮小白,眼皮顫抖,大概也有點緊張,「你忍忍。」
她從軍靴里拔出尖刀,這柄尖刀非常鋒利,特戰隊員每人都有一把,刀柄上刻着每個人的代碼。
連梓薇拿出打火機,讓火苗舔着刀鋒而過,利落地劃開了蛇咬下的地方,黑紅的鮮血大量湧出來。
「姚琪,幫我準備好水!」她從容不迫地吩咐。
姚琪點頭,從包里拿出水瓶,只見連梓薇低頭幫宮小白吸出毒液,一口一口,吐出來的血全是黑紅的,她的唇也染上了濃濃的黑色。
不知過了多久,流出來的血變成了鮮紅的顏色,連梓薇才鬆了一口氣,吐出一口血,「水給我。」
姚琪訥訥地遞上去,她漱了漱口,吐出來,把水澆在宮小白的傷口上,「應該沒事了,保險起見,回去了讓軍醫看看,最好打一針。」
宮小白冒了一身的冷汗,靠在集裝包上,虛弱地喘息,泛白的嘴唇扯出一絲笑,「謝謝你。」
連梓薇搖頭,繼續漱口。
她是有這方面的經驗才敢救她,不然,她才不會傻到冒這個陷。
她是想出人頭地,卻沒想過要把性命搭上。
姚琪看着宮小白,「你……還好吧,用不用發求救信號,直接回去?」以她目前的狀態在山林中行走,肯定吃不消,接下來幾天還不知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
「沒事,休息一會兒我們就走吧。」宮小白坐起來。
連梓薇吸了半天的毒血,這會兒腦袋也有點暈,揉了揉太陽穴,看見宮小白的手腕還在滴血。
她蹲下身,解開了捆在她手臂上的繩子,「包里應該有傷藥,還是包紮一下吧,天氣熱容易發炎感染,森林裏亂七八糟的東西多,感染上什麼病菌就完了。」
姚琪轉過身去包里找東西,突然發現自己懂得太少了,一出事就失去了理智,亂了心神。要不是連梓薇在,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找出了傷藥,遞給連梓薇,她倒出來一些,撒在宮小白的傷口上,用紗布給她包紮了。
「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待在這個地方了。」連梓薇說,「不知道還會不會冒出這種蛇。我還挺怕蛇的。」
發生這樣的意外,大家的警惕性都高了起來,不敢再用玩笑的心思對待。
收拾好東西,幾人出發了。
鳳皇:「我幫你處理傷口。」
宮小白:「別,我現在覺得好多了。」怕他不信,她強調,「真的。」
宮小白曉得鳳皇擁有很多她無法想像的能力,比如,瞬間幫她癒合傷口。他跟她提起過一件事,當初她砸斷了三根肋骨,是他幫她恢復的。
司羽卻以為她本身具有瞬間癒合能力,把她騙到了研究室,研究她的血液。不僅如此,他還給她拍了片子。
當時她太小,也太傻,沒想過一些事情。
現在她懂了,不敢再輕易讓鳳皇幫她做這種事,太引人懷疑了。
鳳皇說,「保護你的身體不受損傷是我的責任。」
「……反正你不許幫我。」
鳳皇再沒有說話,消失在她的腦海。
姚琪主動幫宮小白承擔了集裝包的重量,攙着她,不停地問,「你沒事吧,有沒有感覺不舒服,蛇毒可不是開玩笑的,如果覺得身體不對勁了一定要說。」
出事的人是宮小白,但作為親眼目睹這一切的人,姚琪感覺自己也在鬼門關繞了一圈,渾身冰涼,手心還在不斷冒汗。
不等宮小白開口,連梓薇皺眉道,「放心吧,她沒事。除了傷口疼點,死不了人。」
宮小白看着她,抿抿唇,沒說話。
連梓薇的心思她一清二楚。別忘了,他們一起學的犯罪心理學,對於微表情的理解,她不亞於連梓薇。
她主動靠近自己,甚至討好,不過是看中了她跟宮邪的關係,渴望從她這裏得到別人無法得到的好處。
她有點小心機,可能也有嫉妒的心理,但,她也能在危急關頭照顧戰友,冒着生命危險救戰友的性命。
宮小白很清楚,吸蛇毒的那個人承受的後果不比中毒的人少,一個不小心,兩個人都有可能出事。
連梓薇這種心機在不危害別人的情況下,她覺得沒什麼。
就算嫉妒她也無妨,誰還沒有點嫉妒人的心理?她還嫉妒肖瓊呢,嫉妒她擁有能跟宮邪比肩的實力。
昆蟲都知道趨利避害,更何況是人呢。
「你看着我幹嘛?」連梓薇被她盯得發怵,以為她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問題,「我說了沒事就沒事。我爸在老家開醫館的,他幫人處理過蛇毒,也教會了我。」
宮小白搖搖頭,「沒什麼,謝謝你。」
幾人順着縱橫交錯的山路走,從始至終沒碰見其他的特戰隊員。
就好像,他們不在同一個空間。
這個現象,讓幾人充分認知到這座藏峰山到底有多大。漫無目的地走下去,搞不好真的像繞迷宮一樣,找不到一個豁然一亮的出口。
幾人走了整整一天,期間只喝了幾口水,肚子輪番唱空城計。
而且,她們的水快喝完了……
天色完全暗沉了下來,山間樹木高大茂盛,枝葉繁茂如傘蓋,在大白天都不一定能見到太陽,更別說晚上了。
下弦月的光不甚明亮,淡淡的輝光被層層枝葉遮擋,只有些微光線投到地面。
四周無比寂靜,各種動物的叫聲越來越大,讓人毛骨悚然。
白天時候姚琪開玩笑說這裏有狼,現在才知道這不是一句玩笑話,她們真的聽到了狼叫,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傳到耳邊的聲音已經很微弱了。
宮小白說,「能見度太差,我們只能就地休息一晚了。」
「先找一個空地吧。」連梓薇提議,顯然也明白不能再往前走了。
幾人避開荊棘叢生的山道,選了一塊相對來說比較平坦的空地,解下了集裝包,把手電放在地上。
「連個帳篷都沒有,怎麼睡啊?」姚琪在大大的包里翻了翻,連墊子之類的東西都沒找出來。
連梓薇嗤笑,「咱們又不是度假。」
「我覺得,咱們的首要任務是想想怎麼弄點吃的,肚子餓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了。」宮小白捂着肚子,臉色痛苦。
姚琪苦着臉,「同意,我真的好餓。」
連梓薇:「這個季節,我能抓到青蛙。吃嗎?」
耳邊傳來一聲接一聲「呱呱呱」的叫聲。
姚琪:「……」
宮小白拿出包里亂七八糟的零件,組裝了一支槍,「如果能打到一隻野雞的話,應該很不錯。」
白天的時候,她們碰見過不少野雞兔子之類的動物。
可當時忙着趕路,忘了先填飽肚子這回事。現在天已經黑了,打獵有點困難。
聽到她的提議,連梓薇和姚琪很快組裝了一支槍,「不管怎麼樣,先試試吧。總不能坐着等天上掉餡餅。」
連梓薇看了眼她們倆,「先說好,別走太遠了,要保證能聽見彼此的喊聲。」
兩人點頭,端着槍去叢林深處尋找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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