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已經很晚了,宮小白還沒有睡意,窩在沙發里玩手機,她在飯局上看見猴子打遊戲,手癢了,趁機開了一局,正打得火熱。
宮邪看她一眼,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出來時,見她還在玩,他走過去強硬地拿走了她的手機,她才撅着嘴,不情不願地去了浴室。
宮小白晚飯前已經洗過澡了,在廚房裏忙活了半天,吃飯又出了一身汗,不得不重新洗一次。
她進來的匆忙,洗完了才發現自己沒帶睡衣,浴巾也被她弄髒了,沒辦法裹着髒髒的浴巾出去。
「宮邪!我忘記拿睡衣了,幫我。」她小心打開了一條門縫,從裏面往外張望。
男人塔拉拖鞋的聲音由遠及近,站在浴室門外。
從門縫裏伸出來一條玉白的手臂,因為看不見外面,她的手繞來繞去,有點搞笑。宮邪抱臂看得興趣盎然。
「誒,我睡衣呢?你給我拿了沒有?」她的手還在半空中晃來晃去。
宮邪不逗她了,把睡裙放在她手上,「洗完趕緊出來。」
他是怕她在裏面憋壞了。
他先進去洗過澡,熱氣還未完全散去,她便鑽了進去,浴室裏面可想而知有多悶熱。
宮小白胡亂應了一聲,開始穿衣服。
兩分鐘後,浴室的門打開,她從裏面出來。身上穿着黑白條紋的及膝睡裙,睡裙是無袖的,露出兩邊雪白的香肩。
飯前洗過頭髮,她把頭髮挽起來了,額頭和鬢角的髮絲還是無可避免地打濕了,黏在臉上。
宮邪看着她,額頭有幾滴水珠沒擦乾淨,像清澈花瓣上滾動的晶瑩露珠。
他抬起手,貼在她額頭,替她抹去水珠。
有一滴沾在額心的美人痣上,晶瑩透亮的水珠好像染了血色,鮮艷欲滴。宮邪指尖頓住,忽然不想擦去。
宮小白視線往上,停留在他臉上。
男人俊朗如星,英挺的面容帶着外人難以窺視的溫柔,宮小白看着看着,有點醉,她抓住他的胳膊,借力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
唇瓣柔軟,是她熟悉的味道,不管親吻過多少次,仍然會着迷。
宮邪一手扣緊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拉近自己,想要加深這個由她發起的吻。她卻嬌俏一笑,像只奸計得逞的小狐狸,從他懷裏退出來,「等等,差點忘了正事,你的生日禮物我還沒給你呢。我去找給你。」
她的眸子烏黑,有淡淡的水光。
宮邪確定她剛才那一吻是故意的了。
宮小白轉身打開了箱子,從夾層里拿出私藏了許久的布包,裏面的四方盒子還在,她把它交給他,笑着說,「打開看看。」
每年生日他都會收到來自她的一份禮物,已經成為習慣。
職業特殊,他不會收別人的禮物,認識的人也就自覺地沒有送禮,唯獨她除外。
在宮小白期待的目光下,宮邪解開了布包的帶子,拿出裏面的盒子,打開。一塊圓潤光澤的墨玉躺在深藍色的絲絨布上。
墨玉光澤幽冷,是濃重的黑色,沒有一絲雜質。
宮邪把墨玉拿起來,觸感冰冰涼涼,上面有清晰的紋路,因為紋路也是墨色的,要非常仔細地觀看,才能看清,上面雕刻着一個小女孩,扎着可愛的丸子頭,穿着吊帶裙。
這條裙子的款式,他很熟悉,宮小白就有一條。
宮邪眼中閃過驚喜,指肚摸到墨玉的背面也有清晰的紋路,翻過來一看,兩人的名字刻在一起,中間畫了一個飽滿的愛心。
不管是正面的人物雕刻,還是背面的刻字,刀法都有點粗糙,不像是出於名家之手。
有個答案隱隱浮上宮邪的心頭,呼之欲出,他開口說,「這是你親手雕刻的?」
宮小白大睜着眼睛,「你再這樣我就要生氣了!」
「嗯?」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當然是他每次都能猜到,她提前準備好的驚喜都減少了一半的效果。
宮邪忽然福至心靈,故意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語氣嚴肅,「雕工不錯,請問是哪位名家大師雕刻的?」
……他這個樣子,明明運籌帷幄,一切都了如指掌,卻睜着眼睛裝傻,真是反差萌啊!
宮小白仰起臉欣賞了一會兒,撲哧一聲笑出來,「泥垢了!」
宮邪挑眉,她剛剛說什麼?
宮小白不給他解釋,抱住他脖子,問,「喜歡嗎?我雕刻了三個月。」這段時間以來,他們每天都待在一起,要不就是她在訓練場上訓練,要避開他擠出時間雕刻出這麼一個精巧的玩意兒真是太難了。
雕刻成功的那晚,她激動地差點睡不着覺。
宮邪說,「再湊近一點,我告訴你我喜不喜歡。」
宮小白乖巧得不像話,努力踮起腳尖,他真的太高了,她做這個動作很費力,他卻在她踮起腳尖的瞬間,一把抱住她的腰。小巧的墨玉被他緊緊握在手裏。
他俯身,薄唇貼在她的唇角,在用行動告訴她,他喜歡她的禮物,很喜歡。
宮小白睜眼看着模糊的面龐,張開了紅唇,主動與他接吻。
寂靜的房間裏,響起唇瓣相擦的聲音,曖昧到了極點。
過了許久,宮邪推她到床邊坐下,他轉身同樣拿出一個盒子。
今天也是她的生日,他當然沒忘提前給她準備禮物。
宮小白驚訝地看着他,他沒有把盒子交給她,而是當着她的面,打開了它,一點點金色的光芒從裏面迸射出來。
該不會他把天上的太陽摘下來了吧。
白皙的手指挑出一根紅繩,底端墜着一顆黃金的轉運珠,跟市面上賣的普通轉運珠不一樣。宮邪請人定做的,小小一顆珠子上,刻了幾十種「福」字的不同寫法。
這是要把所有的福氣都轉給她的意思啊。
宮邪鬆了松可調節的紅繩,戴在她脖子上。
小丫頭皮膚白,一點點金色綴在胸前,仿佛一具描金白瓷器。
宮小白捏着脖子上的珠子玩,開心地仰躺在床上,腿有一下沒一下地翹着,心底膨脹出巨大的驚喜,快要把她淹沒了。
她以為……他沒有給她準備禮物。
畢竟,兩人是六月份進的軍營,距離生日還有兩個多月,進入軍營後就是全封閉式的狀態,沒辦法出去。一般人不會想到提前準備好兩個多月後的禮物。
宮邪抱起她放在枕頭上,自己躺在她身邊,偏頭看她,本來想問她喜不喜歡,當他看見她的表情,他想,大概不用問了。
喜歡兩個字明明白白寫在她的臉上,黑體加粗!
「我好喜歡。」宮小白翻身側躺,手不捨得從轉運珠上離開。
「喜歡就好。」宮邪屈指在她鼻尖上颳了下。
「不過,特訓營不允許佩戴首飾吧。」她之前的鐲子就交給他保管了。
宮邪說,「放在衣服裏面看不見。」
宮小白:「……」
他這是在教她怎麼躲過教官們嚴格的追查?
「咳咳。」宮小白清清嗓子,用非常嚴厲的語氣教育他,「宮首長,你這樣做是不對的,讓其他教官知道了會被鄙視的。」
「哦。」宮邪神色淡淡,不以為意,「為了避免我被鄙視,你把禮物還給我吧。」
幼稚!
宮小白翻個白眼,他這個做法,簡直就跟小朋友吵架了要求歸還對方贈予的東西一模一樣!請對方吃的一根辣條也要算清楚。
宮小白才不會給他反悔的機會,她捂住自己的小金珠子,翻個身背對他,「宮首長,我要睡覺了,你關燈吧。」燈的開關在他那邊。
某人一口一個宮首長,叫上癮了似的,不知是什麼趣味,難道是被人稱呼「首長夫人」,她心情很愉悅?
宮邪笑了笑,抬手關了燈,那個背對着他打算不理人的小女孩,在房間陷入黑暗的瞬間,翻個身鑽進他懷裏,「你什麼時候準備的禮物啊?我都沒提前發現。」
她有點好奇誒。
兩人的東西都是放在一起的,她翻找東西的時候怎麼沒發現這個禮物。
黑暗中,宮邪的眸子折出光澤,「我們和好的那天。」
和好?宮小白回憶了下,他們吵過架嗎?仔細想想,好像還真的吵過一次。
那個時候,他就準備好禮物了?
他可真能憋,居然藏了這麼久才告訴她。
宮小白不再說話,仰頭親上他的下頜,順着流暢的線條往下,本來想親親他的脖子,奈何黑燈瞎火的看不清,她一下親在了他的喉結了。
宮邪悶哼了聲,伴隨着吞咽口水的咕嚕聲。
「宮小白,你說話都是說着玩的嗎?」
「什麼?」
「剛才是誰說要睡覺的,你現在在做什麼?」
宮小白翻身趴在他身上,「我現在在做什麼你不知道哦。」她笑了下,壓下頭顱,熱情主動地吻住了他的唇瓣。
這回總算沒有找錯位置。
宮邪不是第一天知道她是個磨人精,卻也沒有哪一次,這般失控過,鼻尖縈繞着是少女清雅的香味,像雨後的梔子。
她的手從他衣服下擺鑽進去,滑不溜秋的。他有心阻止,卻仿佛被吸乾了力氣,任由她作亂。
她歪着腦袋含住他耳垂,褪去了青澀的外皮,嬌嬌媚媚地說,「我聽見了,你喘得特厲害!」
聽聽,她的語氣好像很自豪。
作為一個男人,哪能讓她這麼挑釁。
一個翻身,他覆在她身上,磨着後槽牙,威脅地道,「宮小白,你別哭着求饒!」聲音已經沙啞得不成樣子,仿佛粗糲的磨刀石。
耍嘴皮子,宮小白從來不認輸,「誰哭還不一定呢!」
很好。
宮邪兇狠地吻她,手找到她的小手,拽高了壓在腦袋兩側。
宮小白被他親得頭腦發脹,他才漸漸鬆開了她的手,握住她肩膀,順着曼妙玲瓏的曲線往下。
碰到了什麼,宮邪驀地顫了一下身子,果斷推開她,仰躺在床上,大口地喘氣。
他抬起手臂橫在額頭上,胸膛在劇烈起伏,仿佛有人拿着錘子在打鼓。
差一點,他差一點就要克制不住噴薄而出的欲望。
以前他不是沒遇這種狀況,可是,從來沒像現在這樣難以壓制,如果不是她不方面,他可能真的要……辦了她。
宮小白喚了聲,「宮邪……」
「別靠近我。」他低低地說,身體往邊緣挪了挪,遠離她,聞到她身上的味道都能讓他一顆心狂跳不止。
她不僅是個磨人精,還是個小妖精。
宮小白臉燒得發燙,她剛剛感覺到,他碰到了她的……
過了好久,宮邪說,「睡覺吧。」
宮小白還沒有困意,羞窘地問,「你還、還好吧,用不用我幫你。」
「睡覺。」宮邪再一次強調。
她身體不舒服,哪怕用別的方式幫他,他也不捨得。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5s 4.033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