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池宮位於洪荒天庭中央,從此處可見日月齊輝,星光熠熠,再次見到自己心愛的人,秦長風忽地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與安寧,什麼上蒼天帝、什麼黯虛虛族、什麼終寂詛咒,全都煙消雲散了。
「長風,這些年看來過的不錯?」
兩個人相互偎依,佇立在桂花樹下,聖潔的星月神光灑落在身,令這一對眷侶看起來無比的般配,儼然天造地設的一對。
秦長風笑道:「你想去九天嗎,想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
「你已經晉升帝境?」王母娘娘秀麗絕倫的玉靨上滿是驚訝,華麗而不世典雅的鳳裙將她高挑曼妙的身姿緊緊束縛,包裹住那傲人的酥胸與美臀,或許是久居王母高位,令她更多了幾分高貴雍容的氣質。
「是也不是。」秦長風言簡意賅地將自己第一次離開洪荒世界後的經歷敘述了一遍,包括玉奴在內,沒有絲毫隱瞞,聽得娘娘的呼吸隨之起伏,美眸中時不時溢彩流光。
瑤池笑道:「這麼說我也要進入永恆符宇?」
「是的,咱們早就說好了的,佛界屬於你。」
秦長風輕輕點頭,取出一枚法珠,便是佛道的傳承道器輪迴之珠,裏面封印着兩個精神世界,一個完美僧佛一脈開創的佛界,一個秦長風融換世門生世界而成的魔界。
許久未見,兩個世界依然按照各自的規則運轉着,強者不斷誕生而後又寂滅,重複着無盡的輪迴,或有人想要窺探天機,打破桎梏也是枉然,終究無人能夠成功逆天改命,突破樊籠來到秦長風面前。
真要說起來,最為可悲的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世界的真相。
這時候,秦長風不禁在想,包括上蒼在內的整個大宇宙,有沒有可能也只是這樣一枚被人捏在手中的世界珠呢?
一念及此,他不禁抬起頭凝視無盡虛空的深處,仿佛想要尋找星空之外的那隻手……
「這個佛界可不夠,我還要洪荒的佛界,而且必須把接引和准提兩個聖人收服。」
由於秦長風的引導,巫妖大戰之後洪荒諸界分立,現在共有阿修羅界、妖界、人界、巫界、地獄界與佛界並立,其中佛界自然就是西方二聖將西方大地從洪荒大陸分離後形成。
王母娘娘這麼要求的目的也不難猜,如果佛界的根基不夠強大,進入永恆符宇後怎麼在九界爭鋒中佔據上風?
秦長風低嘆:「哎,溫柔賢惠的芷若怎麼也學會為爭權奪利了?」
娘娘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之色:「這也只能怪你自作自受,我可是當了幾萬年的王母,怎麼能一點變化都沒有呢?」
「你就是再當十萬年王母,也是我的芷若!」
秦長風在她插着金色鳳釵的秀髮上輕撫,隨後略帶一絲無奈的笑道:「融合洪荒佛界不難,但要讓接引和准提俯首就沒那麼容易了,我盡力而為。」
西方二聖的實力在秦長風眼中已算不得什麼,想要將之斬滅易如反掌,可殺人與收服完全是兩碼事,堂堂聖人可不會那麼輕易就願意屈膝臣服。
秦長風語氣略顯保守,但卻已經大大超乎周芷若的預料了,不由驚訝道:「你不是跟雪琪說手心手背都是肉,誰都不幫的嗎?」
「你是不是傻?」
秦長風無語道:「她的女兒辭雪可是隨時都有可能恢復修為的仙帝!我要是幫她,你們還想翻身嗎?」
話說到這裏,秦長風不由生出幾分苦惱,想要保持平衡可不容易,一來諸女之間本身的修為戰力就差別極大,再加上幫手與各自世界的底蘊不同,就使得相對的公平都變得很困難。
遠的不說,神界師仙子那裏就明顯有點偏弱了,好在的是他們進入符宇的時間比較早,在其中的修煉速度可謂一日千里,尤其是猴子,得到正統的符道修行法訣後戰力與日俱增,相信未來的歲月中,必將代表神界在符宇內打下赫赫威名。
「娘娘,陛下派人請娘娘去凌霄寶殿。」一名侍女走來,神情拘禁地說道,不明真相的她們一直在提心弔膽……王母娘娘私會情人,這種醜聞要是傳出去,得在天界掀起多大的腥風血雨啊。
「估計是已經聽道消息了。」
秦長風手掌一翻,頓時符文漫天而飛,比較奇異的是這一次所有符文都是綠色的,當符文收攏化形時,更顯出一種油綠之色。
須臾,一頂綠色的帽子就出現在秦長風手中,完全以符文構築而成,擁有仙金般的質地與光澤,再加上自帶的永恆之力,實為一件不俗的法寶。
「紫霞,將這頂帽子給玉帝送過去,就說是妖族神君送他的禮物。」
名為紫霞的仙女不解,便看向王母娘娘,結果娘娘卻含笑點頭,她便也不再多想,結果寶帽就準備離開。
「等等,如果天帝問你這帽子有何含義,你就告訴他在人間青樓妓院的龜公常戴綠色帽子就行了。」
仙子一聽這話,幾乎嚇得魂飛魄散,手一抖差點就把帽子給扔了出去,登時向娘娘露出求救的目光。
「去吧,原話轉告。」娘娘笑靨如花,完全不管小仙女的死活。
「是,紫霞尊名!」
仙女嘟起嘴,悲壯的轉身走向凌霄寶殿,像是去赴死一般。
事實上,玉帝昊天見到這頂奇異的綠帽並聽了說明之後,不出意外火冒三丈,差點當庭咆哮,他堂堂天帝,怎能受此等奇恥大辱?
「太白金星,給我點齊天兵……」
「陛下息怒,此事還須三思而行啊,那妖族神君可非尋常人等,巫妖一戰他便可鎮壓聖人,且與妖族和阿修羅族皆關係匪淺,實在不可輕易與之為敵啊!」
作為昊天最信任的人,太白金星苦口婆心勸諫,就差沒說你現在打過去就是自取其辱了。
「那就這樣算了,讓洪荒諸界的仙神皆恥笑嗎?」玉帝滿面鐵青。
太白金星俯下身,壓低聲音道:「陛下可是忘了自己是道祖的弟子?天帝尊榮不容輕辱,陛下何不去見道祖,請上尊主持公道?」
「此計甚妙,就這樣定了,吾去見道祖,你給我把這頂帽子當着眾仙直面打碎!」
昊天極為厭惡的把綠帽扔給太白金星,而後自己帶着一隊天兵向着混沌天外飛去。
等他走後,太白金星看着手中綠帽遲疑許久,最終卻沒有按照天帝的命令打碎,而是小心收了起來,他感覺結果未定之前,最好還是給自己留條後路的好。
昊天的動作自然瞞不了秦長風,但他不但沒有阻止,反而向妖界、阿修羅界、人界和地獄都發去消息,讓他們停止祭天。
沒錯,秦長風就是要故意激怒鴻鈞……若不除去這個天道,他怎麼掌控洪荒世界,將之煉化進永恆符宇?
以他現在的修為,施展一念聖印,剎那就在四界同時降臨法相,妖界東皇和阿修羅界冥河老祖對於他的逆天之舉都有很大的顧慮,因此不可避免的有些遲疑,人界卻陷入分裂,聖院夫子統領的那一脈虔誠接受,受人教和闡教影響的那些族人則陽奉陰違。
地獄界是執行最徹底的,鬼都女帝一聲令下,整個地獄鬼民立刻向天咆哮,在諸界中,他們本就是最叛逆的,此時鬼帝都下令了,更是讓他們仿佛要陷入狂歡。
如此景象,在洪荒天地可謂前所未有,無論第一次還是第二次量劫,都是洪荒生靈相互之間的爭鬥,何曾有過蒼生逆天的舉動?
此乃大不敬,必受天譴!
不出意外,不久之後,自混沌天外無量紫光飛來,化作一尊道人,手持造化玉碟,對秦長風道:「你引我前來的目的我已知曉,若你有那般能為,吾自會成全,吾也有一問,還望告知。」
這一幕令諸天凝望的眾生都不禁錯愕,鴻鈞道祖怎會以這幅語氣說話,儼然將妖族神君當做同輩道友一般!
秦長風笑道:「請講。」
「你究竟來自何處?」
顯然,鴻鈞對秦長風的來歷早已生疑,畢竟他是掌控洪荒萬物一切的天道,即使有主腦幫忙掩飾,秦長風身上種種與洪荒截然不同的表現也無法不讓鴻鈞生疑。
「天外有天!」秦長風抬手一指星空,點到即止,並不多言。
「果然,吾等皆在樊籠之中……」
身為天道化身,鴻鈞極為罕見地喃喃自語,顯然他明白了那四個字的意思:上天之上還有天,那麼他這個天道與洪荒天地,豈不就是被鎮壓俯視的牢籠?
且這種解釋並沒有錯,對於劇情人物而言,所有幻想世界不都是牢籠嗎?
緊接着鴻鈞看向秦長風,幽然道:「如此說來,閣下身上必有超脫樊籠的契機了。」
秦長風微微一笑:「不妨一試。」
鴻鈞威容淡漠:「身為天道,吾不知你的自信從何而來。」
秦長風眉心發光,魂字符印顯化,卻沒有飛出,而是直接與道身相融,而後笑着吐出四個字:「人外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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