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第二百二十三章:群起攻之
這片傳承玉片內記錄的信息,就包括如何凝聚陣印,如何將陣印組合起來,環環相扣,以及一道完整的陣圖,記錄着一道陣法,一道有十餘道陣印組合而成的陣法。
牧浩反反覆覆的將這些信息看了數遍之後,方才輕吐道:「失之毫釐差之千里!」。在牧浩看來,這陣師就像前世的建築工程師,以法力為基礎,凝聚陣印以陣印構造陣法,其中不能有絲毫的差池,一厘米的誤差,就能讓萬丈高樓轟然倒塌,而這毫釐的失誤,同樣會導致陣法的崩潰。
所以要成為陣師,首先就要有天賦異稟的靈魂力,同時無論是凝聚陣印還是構造陣法,都需要驚人的計算能力和分析力,如何將丁丁點點的法力排列組合,形成陣印。
冰冷的月光透過窗戶,化為一道道光柱,投射在牧浩那張白皙有些過分的俊臉上。屋內安靜的針若可聞,牧浩再次微閉着雙眼,臉露着迷之色,這些玄奧複雜的陣印,就像前世那複雜無比的數學公式,枯燥乏味無比。
然而就是這枯燥乏味的東西,卻能讓牧浩為之瘋狂。從本質上而言,牧浩的骨子裏有着研究學者的瘋狂。若非如此,他前世也不會為了揭開一些歷史之謎,而瘋狂的推導和演算各種可能,然後一一驗證,本質上與陣師的瘋狂一般無二。
而且陣法,在牧浩前世也是接觸不少。用着他前世的話而言,往往很多時候,這些東西就像風韻猶存的少婦,讓我情不自禁的動手將她們脫光。
牧浩心神微凝,完全沉浸在這些玄奧的陣印之中,往往是最基礎的東西,卻隱藏最本質的真理。牧浩不知道是誰創造了陣法,但是能夠創造這陣法的人註定是有耐性的人,將法力按照某種特定的軌跡,以及結點形成陣印從而構造陣法。
這看似簡單其實卻複雜無比,誰也不知道多出一點結點,或者少一道結點,會不會導致陣印的崩潰,嚴謹的結構才是陣印的基礎。
牧浩心無旁駑,儘管未踏入元嬰期,無法修煉這陣印。但這絲毫阻擋不住,牧浩對這些陣印的好奇,靜靜苦思着這些陣印,猶如坐禪的老僧般,一動未動,眉頭時而微皺,時而舒展開來。
這傳承玉片雖只傳承了一道陣法,但卻包含了太多陣法的基礎。而這些基礎,對於初次接觸陣法的牧浩而言,無疑是最重要的,就像他在接觸乘法的時候,最先接觸的是九九乘法表。
窗外,風正冷,幽靜的竹屋靜靜佇立於月光中。
牧浩知道自己有個不好的習慣,當自己對某件事情專注的時候,往往都忘記了時間。破曉的晨光鑽過疊疊雲層,放出淡淡的耀眼的白光。
無盡蒼莽中,陣陣秋風,吹散雲霧,悠揚無比的遠古洪鐘聲迸發而現,就像是老者低沉而有力的嘶吼聲,傳遍了整個赤虛宮外門。直插雲霄的殿閣樓宇中,響徹起清脆婉轉的劍鳴聲,一道道矯健而又靈活的身影,直掠而出,沖向氣勢恢宏的演武廣場。
林立的棚屋中,一道道身影好似螞蟻般邁出。迎着朝霞,這些平民修士身上,也難得的泛着幾分朝氣,向着佇立於斑駁晨光中的殿閣樓宇,投去嚮往的眼神,只是他們的目光,觸及那偌大的空地時,眼神出現了些漣漪,震撼和複雜。
那是一灘血跡,猩紅觸目。
元慶場上,盛宴的歡樂氣氛尚在,暖玉泛着淡淡的白光,柔軟的皮毛迎風而動。一道道身影就像風中徒然佇立的枯樹,目光有些發楞的望着元慶場那裏。旭日的光輝形成一束束粗粗細細的光柱,把皮毛上的數灘血跡,映照着有些刺眼。
「你是說這次參與仙墓爭奪的弟子中,就連棄師兄都未能走出仙墓爭奪,而他牧浩卻倖存了下來。」。「他絕對是踏至元嬰九層,昨日就在這裏,他親手收拾了林虛師兄。」。「可不是,地面上的那灘血跡,還是昨日殘留下來的。」。
一道道竊竊私語聲在風中搖曳着,昨日親眼目睹,這一切的人,繪聲繪色的向其他人,描述着昨日的那一幕,末了還不忘酸溜溜的說一句:「昨日姒裳師姐可是現身了,甚至在眾目睽睽之下對龐德師兄說,她對牧浩有些感興趣。」。
一些睡意尚在的赤虛宮弟子,猛的睜開朦朧的雙眼,目露不可思議之色:「這怎麼可能?姒裳師姐居然會對牧浩感興趣。我記得這麼多年,追姒裳師姐的人無數,上至宗門翹楚,王公貴族,世家嫡系,下至我等升斗小民。姒裳師姐,可都未曾說過對誰有過興趣,他牧浩何德何能會得到姒裳師姐的眷戀。」。
「唉,不少人,可是親耳聽到這句話,豈能有假。」,一名青年悲痛欲絕道,其眼瞳卻是猛的一縮,直勾勾的望向遠處的演武場。
在那裏,滿地的枯葉被勁風捲起,明媚的旭日餘暉中,殺出數百道身影,華麗昂貴的衣着和別致的玉佩,在陽光些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這些人風度翩翩,氣質不凡,好似生來就高人一等似的,踏碎了滿地的枯葉,帶着一股驚人的銳氣直掠而出,轉瞬間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眾人目瞪口呆的望着這一幕,半響後,帶着少許戲虐的輕笑聲直冒出來:「這些宮門翹楚和王公貴族,果然都按耐不住了,看這架勢,這些人是準備收拾人了。嘖嘖,剛剛為首的那人不是趙國的趙烈嗎?聽說他數月前,就為了接下來的宮考而閉關,今日居然出來了。」。
「趙烈追了姒裳師姐數年,姒裳師姐連理都未理,如今聽到姒裳師姐對其他男人感興趣,他豈能安下心修煉。」。「可不止趙烈一人,你沒看見那些經常閉關的人也出現了。」。「看來今日註定是個不平靜的日子了!」。
望着絕塵而去的身影,一名名赤虛宮弟子,各個猶如打了雞血似的,尾隨其後,顯然是不想錯過這場好戲。而在這些赤虛宮宗弟子的帶動之下,這消息猶如長了翅膀似的,傳遍了整個赤虛宮。
雅致的亭台閣樓間,姒裳聽着侍女繪聲繪色的描述,俏麗的嘴角綻出如春風拂柳的和煦笑意,緊接着便是雙唇微啟:「那些人真的去尋牧浩的麻煩了?」。
看着自家小姐臉上的詢問,侍女白了一眼,「小姐難道你就這麼不相信你自己的魅力,先前你對誰都沒有好臉色,這些男人都認為自己還有機會。而如今,你對那突然冒出來的牧浩,感興趣。這些男人,豈不是感到了恐慌。」。
「嘖嘖,你是沒見過,那些自命不凡的公子哥,聽到這句話時,臉色有多差。」,侍女掩嘴笑道,抬眸望着端坐於亭台正中央的倩影,自家的小姐,可是將整個赤虛宮的男人,都玩弄於手掌之間了。
「那些人真的去尋牧浩的麻煩了?」,看着氣喘吁吁的青年,龐德臉上沒有任何的意外,反而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牧浩能夠擊敗林虛,也就意味着他的修為不亞於元嬰九層,這些人若是惹惱了他,少不了要見點血。」。
「這倒也未必,聽說這次在數月前,就閉死關的傢伙都冒了出來,像趙烈,柳風,林朗天這些傢伙!」。青年喘氣道,聲音有些低沉急促,眼珠微動,望着噙着笑意的龐德,「往日裏,諸位師兄弟,也知道龐德師兄,對姒裳師姐有愛慕之情。為何不借着這次機會出個風頭,讓姒裳師姐看看,她感興趣的男人,比起龐德師兄你,什麼都不是。」。
龐德望着有些蔚藍的蒼穹,嘴角笑意更盛:「若是那般,我此生再也無機會,進入姒裳師妹的視線。呵,像趙烈之流,在姒裳師妹的手中不過是玩物而已,她不過是要借這些人的手看看這牧浩的實力,滿足她的好奇心一個女人而已,她怎麼會對被自己玩弄於手掌間的男人,感興趣。」。
對於姒裳這個女人,龐德可是比誰看的都透徹,「這樣的女人,只能屈身於霸道的男人。再說,若是牧浩真的被趙烈等人,收拾的很慘。我相信,沒過幾天,姒裳師妹就會忘記了牧浩是誰!」。
對着一旁的青年笑了笑,龐德抬步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不過,難得有這樣的好戲觀看,我豈能錯過。其實,我心中對牧浩也有些好奇,連笑蒼天都死在仙墓爭奪中,他牧浩又是憑什麼走出來的。」。而在赤虛宮眾弟子口中已死的笑蒼天,卻躺在一棟閣樓上的一張玉床之上。
刺穿雲霞的陽光就像條條金線,縱橫交錯。璨綠的竹屋佇立於晨暉中,牧浩和衣盤膝坐在屋內,斑駁的點光落在他白皙的臉龐上,呼吸均勻,其眉宇間有着一抹難以掩飾的雀躍,從其臉龐上蔓延開來。
那看似玄奧無比的陣印在牧浩的攻克之下變得清晰條理,甚至牧浩已經計算出這道陣印內法力要如何變化,貫穿那些結點,形成嚴謹而完美的陣印。就差一點,就能夠完完全全的將之計算出來。
微閉着雙眼的牧浩,腦海中好似浮現着一道道激盪的法力,縱橫交錯連接在一起,只要再差一步,牧浩心中喃喃道,正欲凝聚心神完全將第一道陣印完全攻克下的時候,喧雜的叫囂聲猶如狂風暴雨般橫掃而來,透光那薄薄的窗紗,迴蕩在寂靜的竹屋中,刺耳無比。
燦爛的陽光穿過霧霾,一縷縷地灑滿在鬱鬱蔥蔥上。就算秋風瑟瑟,也吹不黃這翠綠。
陽光明媚的庭院四周卻充斥着蕭殺,一道道身影佇立於風中。斑駁的陽光,掩蓋不住這些人身上的冷意。他們就像一群出籠的巨獸般,血紅着雙眼尋找着獵物,一旦發現獵物就會猛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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